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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晶……”她缓缓抬头看她,眼里透出的那种可怜的情绪,连身后的仁王见了,都有些不忍心。当然,更多的则是好奇。
“你烦不烦啊?”中川语气有些不耐烦,眉头也皱了起来,想叫她走,盯着她半天却没开口。
“小晶,她是谁?”仁王站到中川身旁,伸过一只手搂她,也盯着蹲在地上的那个女生。
中川转过头很认真的看他,想了想,语气平淡的回答,“以前一个学校的。”说完后,又低头看了看地上扬脸的女生,声音有些轻的说,“你走吧。不要蹲在我家门口。”她重复完那句后,便转过身往回走。仁王连忙跟了上去。
远山摊开手,低头瞅着那张捏皱了的一千日圆。她低头看了好一阵,两滴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她是不是以前害你离开冰帝的那个?”一关上门,仁王迫不及待就开始问她。一脸的好奇。
“是是!”中川摊手点两下头,表示他猜对了。
“小晶!”仁王很严肃的叫她,眼睛瞪得有些大。
“干什么?”
“你怎么不拿自己的钱?”仁王想到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心里突然觉得好笑,“那一千元,你是不是不打算找她还了?”
“废话!”中川悠闲的依在沙发后背上,几秒后,又撅起嘴看他,“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小气了?就一千日圆而已,以后我还你就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就是……”仁王知道她是不忍心看着那女的蹲在外面一夜,所以半夜送钱出去。小晶要面子,又喜欢耍酷,不想别人说她‘圣母’,所以才拿自己的钱去送。
“我什么?”她半眯起眼看他,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大不了明天还你就是了!”
“不行!现在还!”仁王边说边靠过去,嘴角挂了抹不怀好意的笑。
“你!”她才‘你’了一次,已经从仁王的动作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红着脸改口,“你走开!”
可惜仁王动作快,已经把她压到了沙发上。真皮的红色沙发,两个人重叠着压上去,顿时向下陷了不少。
发觉对方企图不轨,中川咬牙切齿的使劲推他,“你有完没完啊?明天还上不上课?”
“是你自己说一个人怕黑叫我来陪你的!”仁王嬉皮笑脸的诡辩,一只手开始脱她睡衣。
“……”沉默了好一阵,中川发觉推不开他,只得束手就范。两眼盯着天花板,突地一声大喊,“气死我了!”
“我知道你善良……不用自责……”仁王亲亲她的脸,边喘气边感叹。
小晶能不计前嫌送钱出去,的确是挺善良的。不过,等人家在外面都蹲到半夜才送出去……就算是善良,只怕也是打了不少折扣的吧。
迹部才跨出门口,就看见走廊尽头那儿穿白衣的护士正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来。他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身影看了好几秒,待她要快走到时,这才退回病房。
护士提着新药瓶端着盘子走房间,一边挂药瓶一边问迹部,病人刚才咳嗽得厉不厉害。迹部站在一旁看她拿棉签替药瓶封口处消毒。听见她问起,连忙回答,“半个小时前又咳了一次。不过没之前那么严重。”
那个三十好几的护士听了只点点头,表示情况还算正常。换好药瓶后,转身盯着迹部看了几秒劝他去休息,说自己会记得帮夏树拔针。迹部点头应承,站在原地却没动,心想万一你忘了怎么办?不及时拔掉针头,血是要倒流的!
女护士见他表情没变只盯着床上的女孩,不禁瘪了瘪嘴。心里却是异常羡慕。要是老公也像他那般对自己就好了!
护士离开后,迹部又低下身子,凑近一点凝望她的睡相。脸还是红红的,只是头上没再冒汗。神色看着也很平静。
他瞅着她看了一阵,又站直腰,转身进了卫生间。里面墙壁上没按镜子,这不禁让迹部觉得有些遗憾。
这么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操心到凌晨四点过。
大半夜的,医院、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来回两边跑。
他现在的样子该是有些憔悴的。迹部这样猜测。所以想找面镜子瞧瞧,看看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他,忧心起来究竟是什么模样。
斜依在贴了白色瓷砖的墙上,迹部微低了头,一脸疲倦,却还是强打精神努力笑笑。
因为他已经明白,人要是没烦恼,那生活的意义差不多也失了一半。
他又依墙靠了一小会儿,斜低着头看看兜里鼓起的盒子,再抬眼时就看到洗脸台龙头上一滴水落下去,硬生生砸到不锈钢上。过七八秒,又来一滴。砸上去响起的那声,迹部透过它仿佛能看到水滴裂成了八瓣。
他走过去拧紧水龙头,又出卫生间站到到床边。他躺下去,侧过身盯盯床头上方那个新挂的点滴瓶。和了药的生理盐水一滴一滴缓缓垂落,就像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过。很漫长,似乎永远等不到尽头。
再看看夏树的背影,前半夜她还咳醒了两三次。现在调这瓶时,她已经睡得很熟了。
迹部一只手轻轻搭到她身上,另只手翻进对称的那个裤袋里,摸出那盒烟,捏在手里举到眼前看。白色硬壳上那十个黑体字母似乎正朝他招手,说吞云吐雾之间就能丢掉所有烦恼。
忘忧草的疑惑。
迹部直盯着它眼睛眨几下,仔细想想,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抽烟。
他的眼睛
我弓着背躲在电线杆子后,看那辆黑得发亮的宾士慢慢驶出家门口,调头向左,然后喷着白烟慢慢加速朝前。
微微张嘴喘了两口气,我强装镇定移步到一旁,心里却着实有些慌。不然不会一脚踢到路边那只毛掉了大半的流浪狗。
它抖抖身上只剩一半脏乱白黄的杂毛,无力唤一下。我低头盯着它看两秒,很温柔的笑笑,“抱歉。”它却抬头十分警惕的望我。好似我要与它争抢垃圾堆里的食物一般。
我自嘲的摇摇头,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小晶走后我基本没这么笑过。现在笑了,对象居然是一条流浪狗!
一分钟后,我跑进门,旁若无人的绕过客厅里唯一的女佣。她应该看了我一眼,但没有理我。她也清楚,我在这个家,有的只是个姓。
她不问我,我倒落得轻松。飞快窜进二楼靠里的书房,关上门,左翻右翻找那本账册。找完书架我就停住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大概是锁在抽屉里。我点点头,回转过去低身去拉深红色的抽屉,发现上了锁。
但是这根本难不倒我。要知道如果一个人真下定了决心,就是杀人她也不会有所犹豫的。
十分钟后,我用暗红色工具箱里翻出的螺丝起子撬开了锁,取出账册,然后扔下一堆难摊子直接奔出了大门。跑到门口,我又停下来,左思右想,折回到厨房翻几下随便拣了块瘦肉。
刚才那条被我吓一跳的狗,我想补偿它。
如果我始终不能坏得彻底,那就干脆重新开始,做个好人。从那条狗做起。
所以扔瘦肉给它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打电话到警察局是第二件。
我退到电线杆后,蹲下来一边看流浪狗嚼那片瘦肉,一边等警车。蹲了两分钟,当第七次挥手打掉绕着瘦肉飞的那只苍蝇时,我想起一件事。连忙皱眉打开那本账册,翻到中间的位置,用力一扯撕下了好几页。
如果事实证明连警察我都不能相信,那我只能把剩下的这几页交给电视台了。就是给二年级代过课的那个女老师。听说她人是不错的。
没过多久,一辆不怎么新的警车开到了我家门口。我高兴的站起来,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车门打开,下来一女二男。那个女的似乎是领头。
她看我一眼,接过账本,听我讲明情况后,不禁朝我赞赏的笑笑,竖了竖大拇指。
老实说,我有些兴奋。这是我当好人以后第二次收到的谢谢。之前那条吃我扔的瘦肉的脱毛狗,对着我感激一瞥十分虚弱“汪”的那声,算是第一次。
她拿走账册后,我拔腿就往地铁站去。跑三步又回头看看。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那扇雕花大门,几分钟前,我就在它的前面出卖了它的主人。
但我很高兴。
回到冰帝后,第一件事是找结成道歉。如我所料,结成听到是我叫人拿篮球砸晕他时,脸色突然就变了。看得出他想发作,可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他没动手。但在我没什么底气的说已经把真的账本交给警察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倏然凝住了。顿一下飞扑过来异常激动的抱住我,嘴里大喊“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我用力掰开他两只手,朝他柔和的笑笑。看吧,当个好人真的不错!
他盯着我也一直笑,笑几秒后又问我,打晕他的到底是哪个。
我不想说。因为知道他是想报复。人那么自私,一旦点燃了叫报复的那根弦,估计谁也扯不住。
但是他再三向我保证,他绝不会动手!
我犹豫一下选择相信他。
我现在是好人了。对于别人的请求一般不要回绝。
然后是桃生。
我跑到教室找她。同班的凤说她生病住院了。
我开始内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那些道歉的话一直憋在心里堵得我胸口直发闷,像块石头压着,连呼气都觉困难。
我想去医院看她。可问了她两个最好的朋友,居然说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
我没办法,只好去找迹部。结果发现他没有来。
我有些担心又有些高兴。桃生的病是不是很严重?迹部居然课都不来上了!可一想到她也许病得有些重,我心里竟然涌上了一丝窃喜。
她那么幸运,有家人好朋友关心她,还有迹部爱她。生重病才好呢!那丫头要是不遭罪,天都会嫉妒她的!
你看,人就是这么奇怪。就算我决心要当个好人,可还是免不了幸灾乐祸。就算表面我很担心,可心里还是巴不得她病得越重越好。
我就那样顶着白天亮晃晃的光线坐在花坛那儿的亭子里,一面窃喜一面忏悔。一直到正午,听到偶然路过的两个女生议论说迹部终于回学校了。
我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跑去学生会会长室。午休时间他都待在那儿。至少和桃生交往以前是这样。
我站在门口,礼节性的敲敲门,不等他回答就推门进去。他见是我,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一张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就像见结成时那样,我三言两语向他坦白,然后鞠躬十分郑重的向他道歉。
我低垂着头,心里暗暗猜测他会摆出怎样的表情。估计是和结成一样,脸都气红了。
可是他没说话。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我眨眨眼,又扯着嗓门嘹亮的再喊一次“对不起”。抬起头时,发现他居然已经站到了我对面!
他望着我的那双眼睛,对,就是那双眼睛。幽暗,深邃,阴冷。
他安静站在我的对面,盯着我。不言,不语,不笑,不怒。
可我看着他的眼睛,居然感到全身汗毛开始战栗。他的眼神太暗,像谭死水;太深,像个无底洞,没有尽头。我只望一眼,整个人便像是要被吸过去一样。我无意识的摇着头,怕得突然想后退。
他半眯起眼看了我一小会儿,昏暗的眼神越过我的脸望向我的头发,“呵,你应该庆幸,你是个女的!”那一声冷笑清晰的窜入我的脑海。
突然,他扬起手。我吓得浑身一抖,唯恐他像那个女人一样使劲拽我的头发。可是他没有,只是吊儿郎当的俯过来,颇为轻松的将半个手肘支在我头部的斜上方。
他嗤笑过后,脸色又冷了下来。盯着我,我也看他。他比我高差不多一个头,穿件冰帝的校服,白色衬衫,扣子有两颗没扣,露了点皮肤。头发染成了紫色,有些凌乱。
“……对不起,”我像只瑟瑟发抖的小羔羊,垂着头,不敢和那双眼睛对望。我不想轻易掉进他眼里无尽的黑暗。
我嘴里说不出多余的话,只低着头。几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几乎就要落下来。
他却一笑,凑近了继续肆无忌惮的看我,“说对不起没用!伤害了就是伤害。”
“我知道……”我吓得一直点头。开始有些后悔当个好人了。
“三天,”他又说话了。我惊恐的抬起头,离他太近,他的鼻息全喷在我的脸上,熏得我耳根发烫。多么暧昧的姿势,我却吓得眼泪直流。
“三天以后,东京再没有Ultimate这个名字。”
“好、好。”我惶恐不安的点头,两行眼泪爬上了脸。Ultimate,是我养父公司的名字。那家盈利本就不怎么好的公司,因为我的缘故,终于要停止挣扎了。
“至于你,”他离我稍稍远了一点,脸上笑容却不减,“是本大爷送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我又抬起头看他。他站在我对面,已经收回了手,像看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