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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最多只能当五万用,要说仅凭五万黄巾军便能夺取邺城前哨晋阳,也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沮授依旧愁眉不展,众人的话语似乎连一句也没听进,好久之后才抬头望向赵云:“赵兄弟,可否谈一下你的意见?”
潘凤暗自高兴,看来这沮妖道有意让赵云在韩馥面前露脸了。赵兄弟武艺有目共睹,自不必说,但是否精通兵法,此时也可知分晓了。
赵云见沮授叫他,不由笑笑,走到桌旁指着地图问:“有谁可以告诉我,从幽州方向袭来的十五万大军如何可以在不惊动晋阳防军的情况下突现在邺城防区之中?”
潘凤高览同时哑然,的确,整整十五万如蝗虫般的黄巾军啊,晋阳耿武那边怎么可能连一点消息也传不回来呢?
潘凤高览只觉得冷汗淋漓,真正的答案显然只剩下了两个,一是晋阳失守或被围,二是耿武兵变。
无论被围还是兵变,有一点众人都十分清楚,那便是晋阳再不可能派兵来援了,邺城已成孤城一座。
潘凤首先回过神来,拍案大怒道:“他奶奶的,这绝不可能!黄巾军战力不强,耿武家中老少都在邺城,这怎么可能!”
沮授轻叹道:“或许还有一种解释,那便是黄巾军主力兵力绝不止十五万,起码有部分兵力去围困晋阳了,所以晋阳方面传不回消息也尚有可原。”
众人都听得出这句话仅是在安慰韩馥,无论找得理由是多么充分,事实是晋阳再不会有援军了,众人在心底皆暗叹一声,孤城难守啊。
韩馥见沮授如此解释,心情又大为好转,必竟邺城也不是首次兵临城下了,有沮授和潘凤这一文一武的大将在,哪次敌军攻城不是铩羽而归。
韩馥肥胖的脸庞上挤出一丝微笑,刚想说几句对众将士勉励的话,却突听到一种古怪的声音隐隐随风声传来。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久经沙场的他们如何听不出来这是战鼓擂动的声音,黄巾军终兵临邺城之下了。
*****
众人皆抢出箭楼,在情报完全不足的情况下,先一步观测一下黄巾军阵容也可初步判断出黄巾军战力到底有多强。
赵云对于个别黄巾军战败后流寇倒是屡见不鲜,可真正的黄巾军主力却是从未亲眼目睹,据说黄巾贼凶悍异常,今天定要亲自验证一下。
刚想跑上城楼,却听见守城士卒押着一蓬头散发,满脸污垢的男子向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高叫:“抓到奸细了!抓到黄巾贼奸细了!”
众人皆是一喜,如此时抓到黄巾奸细确是大功一件,敌暗我明的形势有可能就此逆转。
潘凤大为兴奋,一拍沮授的后背道:“沮妖道,奸细由你审问,我先上城楼布防。”
沮授刚一点头,却见那奸细大叫起来:“潘将军,别走!是我啊!”
沮授见这声音极为熟悉,顿时抢前一步,用衣袖去抹这男子脸上黑厚的泥巴。
潘凤闻声也停下了脚步,见那被称为奸细的男子露出庐山真面目后,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辛评,怎么是你!”
韩馥见状更是大惊失色:“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晋阳怎样了?耿武他人呢?”
辛评痛哭失声:“韩太守,晋阳失守,耿将军他战死了!”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谁能料到辛评带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噩讯。
*****
众人一脸凝重地望着城下连绵起伏的黄巾军营寨。
营寨中黄巾军来回奔走,冲车,云梯,已赫然列于阵前,显然攻城即至。
擂动的战鼓声,更添战云密布的紧张气氛。
潘凤望着城下的黄巾军,嘴中喃喃骂道:“他奶奶的,晋阳一夜失守,黄巾军哪来这样的战力,这其中肯定有鬼?”
沮授这回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而是皱眉赞同道:“一夜夺取晋阳,就算战力最强的西凉军也不可能办得到,这只由张梁领军的黄巾贼的确不容小视。”
高览忍不住插口道:“听说张梁亦习过《太平要术》,晋阳失守该是有妖术助阵吧?”
本就面色惨白的韩馥闻言,惊得差点一跤跌倒,颤声道:“妖术?”
沮授不悦地白了高览一眼,冷笑道:“妖术?这只是蠢夫愚妇口中的流言而已,我问你,黄巾军来攻邺城不下十次,你见过妖术没有?”
高览搔了搔头,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
沮授脸色转向柔和,回头向韩馥道:“韩太守,你先回太守府稳定一下民心,这里有我和潘将军便行了。”
韩馥巴不得离去,连连点头道;“好,好,我这就回去!”
看着韩馥离去的身影,潘凤忍不住豪情四起,大笑道:“张梁军虽能取下晋阳,但潘某又岂能与那无能的耿武相提并论,来人,整顿军马,出城迎击黄巾贼,灭了黄巾,活捉张梁!”
众军士轰然相应,低迷的士气被潘凤成功地激励了起来。
沮授嘉许地笑笑,敌军攻城在即,出城迎击不但可以鼓励士气,更可杀个敌军措手不及,潘凤这一着棋算是下对了。
*****
邺城城门毫无征兆地倏然洞开,潘凤率领的两千骑兵如嗜血的饿狼般扑向毫无准备的黄巾军。
猝不及防的黄巾军乱成一团,潘凤暗付奇袭即将得逞之际,却见原本混乱不堪的黄巾军倏然往两旁散开,一道服高冠的削瘦中年道人稳坐在阵营正中,一面巨大的黄旗顿时迎风展起,上面狂书着斗大的一个‘张’字,这瘦得宛如风吹即倒的道人竟是黄巾军三公之一的人公将军张梁!
张梁望着迅速逼近的潘凤军大笑道:“狗官潘凤,今天叫你来得去不得!”
潘凤瞳孔急剧收缩,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中计了!
思绪未落,只听左右两方杀声大震,两支军马从黄巾军阵营两侧狂涌而出,短短一瞬间,局面竟彻底改变。
黄巾军从两翼包抄,奇袭者已成孤军一支。
潘凤生平血战数百场,但从未遇见过今日般凶险的局面,如今一着失算,已深陷敌军重围,若不想马革裹尸的话,唯一的一条路便是立即突围,杀回邺城。
但布下圈套的黄巾军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着,若回马而逃的话,己方锐气一失,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潘凤钢牙一咬,事至如今,唯有放命一博了!
潘凤高举凤嘴刀,狂吼道:“弟兄们,拍马上前,斩除妖孽,活捉张梁!”
既不能退,那只有冲了。
只有打乱中军阵势,令黄巾军产生调度不灵的暂时性混乱,方有一线杀回邺城的生机。
左方风声骤起,一黄巾军拍马赶来,一刀向潘凤力劈而来。
潘凤大吼一声,凤嘴刀奋力挥出,惨叫声中,来者竟被一刀斩成两截。这凤嘴刀下的第一个牺牲者下半身虽仍端坐在战马之上,但跌落在地上的上半身立被疾弛而过的战马踏个稀烂。
血芒爆起下,潘凤凶性大发,发疯似地扑向严阵以待的中军,凤嘴刀过处,必有敌军血溅五步。
与中军相接的短短一瞬间,已有数十人惨死潘凤刀下,黄巾军两翼尚未接合,潘凤竟已杀到中军之中。
本稳坐钓鱼台的张梁顿时脸色大变,被大军包围的潘凤不退反进已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兵力布署,黄巾军中几员悍将现在全在两翼包抄的部队之中,中军看似密密麻麻但几乎是清一色的步兵,如何经得起如狼似虎的骑兵冲击。
更惨的是,身边无勇将,中军之中竟无人能挡得住疯虎般的潘凤一击。
此消彼涨之下,更添潘凤军如虹气势。
虽只有两千骑兵,但已搅得中军风云色变。
望着这群如饿鬼般的潘凤军,张梁终生怯意,下达了中军结成方圆阵,以求稳固防守的指令。
潘凤虽杀红了眼,但为将多年,敌阵稍有变化便可察觉,眼见中军向防守型方圆之阵转化,顿时大喜过望,自己这一宝算是押对了。
中军既已变阵,便再无追击的后顾之忧,顿时回身大喊道:“弟兄们,我们杀回邺城!”
黄巾两翼刚结合完毕,却发现潘凤军竟又回杀了过来,黄巾将领根本没想到跟中军缠斗在一起的潘凤军竟能如此之快地抽身而出,猝不及防下硬被潘凤军冲出一个缺口。
张梁胆怯怕死之下竟下达了一个错误的指令,其实中军再坚持片刻,两翼合拢之后,潘凤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必将战死乱军之中。
张梁一时胆怯,竟平白错过了一次斩杀邺城上将的最好时机。
*****
潘凤一身是血地倒在城楼冰冷的地表上,望着一脸关切的众人,惨笑道:“他奶奶的,差点回不来了。”
从出击到杀回,虽只一盏热茶工夫,但看得城楼上众人连气也透不出,二千骑兵能回到邺城的也仅有六成之数。
这短兵相接虽只有片刻,但对赵云却是受益匪浅,兵书上说的都是死的,一个个计谋全是分断不连贯的,可眼前这场小小的交锋却是真实战争的浓缩典范,从奇袭,设伏,中伏,直至破伏,突围全然一气呵成。
只谈大道理空理论的兵书哪有眼前这场交锋来得直接深刻,尤其潘凤的当机立断,更给赵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种生死立断的魄力显然是在实战中培养而出的,要想成为不世名将,仅读兵书是行不通的。唯有实战方可铸造真正的铁血名将!
从出生至今,七月十一这一天该是对赵云一生中影响最深远的一天。
谁也不知道,当日后赵云立下不世战功时,其实因果的种子已在七月十一这一天悄悄地种下。
赵云半蹲在潘凤面前,关切地道:“潘大哥,你没事吧?”
潘凤大笑:“潘某命硬着呢,别看全身是血,但全是别人的。他奶奶的,这张梁奸诈似鬼,竟能布下圈套让我钻,幸好胆子小了一点,否则就见不到赵兄弟了。”
沮授忍不禁笑骂道:“妈的,天下还有谁比你草鸡命更硬,这样都死不了。”突见潘凤目露凶光,知是不小心下又将他外号脱口而出,不由顾左右而言其它道:“不过,就算张梁再怎么奸诈,一夜间攻下晋阳仍是没可能的事。从方才交锋便可看出,黄巾军兵员素质其实并不强,张梁这妖道定有尚未使出的杀手锏。可惜辛评是半夜从被窝里逃出来的,否则的话我们也可多了解一些晋阳城破的情况。”
赵云见沮妖道大骂张妖道不由大感有趣。看看潘凤也正咧嘴大笑:“哈哈,张妖道,亏你这沮妖道说得出来……”
正开怀大笑间突听城下一声炮响,杀声震天而来,众人齐齐一震,黄巾军终于要攻城了!
第七章 妖道张梁
城下身着黄衫,头缠黄巾的敌军汹涌而来,远远望去宛如大漠中倾泻而至的黄色飞沙,以一种吞没一切的气势铺地盖野而来。
赵云的手心开始泌出冷汗,数万大军同时冲击的气势实是生平未见,这种视觉冲击给予的震撼力根本不是未经战场的人所能承受的。
一时间,赵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视线中全是神色狰狞的黄巾军,举刀挥枪地向他杀来,在这种由数万人构成惨烈气势的威压下,竟使人产生一种身在噩梦中的无力感。
高览见赵云的脸色有点发白,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看你小子刚才大出风头,害得我们河间三雄颜面无存,现在还不是一样被吓傻了。
却不想自己初上战场时,只不过数千黄巾流寇,也被吓得全身发抖,赵云现在只不过脸色发白,与当日丑态百出的高览相比,两者相差何止一斑。
潘凤也发觉赵云有点失神,初上战场无论是谁都要先过这一关,希望赵云能快点回过神来,对现在危急的局势来说,赵云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战力,就算与张郃一战后只能发挥一半的实力,也够攻上城来的黄巾军喝上一壶的了。
潘凤走上前拍了拍赵云的肩,笑道:“别看这些贼兵气势汹汹,其实没什么好怕的,能围住你的最多五六个,你别管敌军到底有多少,你只需把身边的敌军打倒便成了。如果你能一招撂倒十几个,那就更轻松了,相信没几个傻子敢不要命地围着你这煞星转的。”
沮授见潘凤说得眉飞色舞,刚开始还在缓解赵云紧绷的神经,到后来简直是自吹自擂了,好大的口气熏得沮授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喝道:“死草鸡,够了没有,不知道哪天是哪只草鸡被吓得差点尿湿了裤子,……”
潘凤见老底被揭,忍不住扑向沮授,以讨回公道。
赵云见两人吵得有趣,不禁为之失笑。
原本紧绷的神经被这一笑彻底放松,在感谢潘凤沮授之余也终于明白要以怎样的心态来应付这种大战了。
这种大混战与单打独斗完全不同,如时时将自己精神处于最敏锐的感知状态,相信用不了多久,不用别人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