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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茜茜对于被舒启华忽略的事儿,心里略微有点儿不爽,嘟囔着嘴说:“西子姐,你姑姑还真是……雷厉风行啊。”她想了半天,才捉摸出这么个词来形容舒启华。
范越西笑了笑,“她不是我姑姑。她是阿丞的姑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解释,可能是因为即便是已经和舒启华联手了,她打心里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行吧,没我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下次产检估计就是年后了。你可得和阿宽好好的啊。”她又嘱咐了两句,最后在米茜茜的娇笑里坐上了出租车,去准时赴约。
烛光暖暖,小提琴悠扬,无论是气氛还是情调,都让人如痴如醉,没想到,他舒亦丞也会有这么浪漫的时候,会请自己来这样的高级餐厅用餐。吃的还是最为讲究的法式料理。
她轻轻的抿了一口泛着红光的波尔多,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舒亦丞特准她浅尝半杯,这入口的芬芳,真是让她觉得从头到脚都飘飘然起来。太久不喝酒了,再次品尝到这样的佳酿,她的心情更是愉悦了。
“阿丞……谢谢你。”范越西主动举杯,邀请他共饮。
舒亦丞温柔的笑着,带着浓浓的爱意看着她:“我也要谢谢你。”舒亦丞也将被子凑过去,和她的轻轻的碰了一下。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模样,让范越西想起了一年前,她主动邀请他去吃火锅,还要了啤酒,那时候却不像今天,不过也是这样你来我往的。时间真是快的抓都抓不住,转眼,她都快27岁了。若不是嫁给了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剩女了吧。
想到这里,范越西忍不住笑了出来,舒亦丞看着她的笑容,轻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啊。”她当初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勇气,居然主动邀请他吃饭呢?她不记得自己是那么主动的人啊。“我还笑你。你怎么就向我求婚了呢。”
听她这么说,舒亦丞也觉得有些好笑。“可不是,我怎么就没多想一会儿。”不过,他是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的。“你……”他正想继续说下去,就感觉到西装内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范越西略微有点儿不高兴,明明是他们结婚纪念日,他居然还开机,而且还当着她的面接了电话。什么意思嘛,一点儿都不重视!一会儿一定要罚酒!罚酒!
接了电话的舒亦丞脸色沉了下来,看着范越西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被他这样的样子给吓到的范越西,有些怯怯的问:“怎么了?”她最近很乖的啊,什么乱子都没有惹,没道理惹他生气,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接了一个电话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有些心慌,被他看得害怕,脑子里回想着最近做过的事儿。
“囡囡住院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舒亦丞的口气有些严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范越西听见“囡囡”两个字就带着点儿火气,一时间口不择言,竟脱口而出就是这一句。
听闻她这样回答,说明了她早就知道而没有告诉他这个事实,舒亦丞就更是生气了,“为什么要告诉我?!阿旗人在香港,沉沉一个人带着孩子。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亲戚,你既然知道孩子住院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难道不觉得你有点儿过分吗?”
被他用着质问的语气说了一通的范越西,越发觉得有些不平。“我是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了?孩子住院了,她妈妈和奶奶都在。什么时候轮到这你这个表伯父操心了?”她就是不明白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过的好好,怎么一个电话过来,他就成了这个样子。
“范越西,你不觉得你很冷血吗?我和汪旗是表兄弟,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要好。就算你和凌沉沉有矛盾,可是孩子招你惹你了?出了那么严重的事儿,你居然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这里陪我吃饭。你难道都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舒亦丞说着就起身离开了餐桌,他的步伐大步流星,几步就消失在了餐厅大门外。
被一个人留在原地的范越西看着那还没有开动的主菜,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她冷血?她无情?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让她感动呢,在结婚一周年的日子,原本是好好的一顿烛光晚餐,居然吃成如今这般模样,好啊,她是不是还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啊。
不就是生病住院吗?小孩子身体不好,生个病住个院多大的事儿。人家舒启华都去了,家里又不是没有人管了,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家来操心,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家是这样和谐的家庭呢。她示意侍者买单后,就独自打车回了范家。
这时候她还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呢,回自己家还不是回娘家,免得她看到那些东西惹得自己心里更烦。只不过没想到,打开门的范妈妈看见她,显得更是惊讶:“你不在医院,怎么回来了?”
“我为什么要在医院啊?”真是奇了怪了,她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儿的心情,又被这个话题给弄得不开心了。她站在门口换鞋,正巧夏荔喂完孩子从卧室出来倒水喝,看见她也是带着点儿吃惊的神色,惹得范越西心里的怒火越发升腾,“怎么个意思啊,我不能回我自己家啊?我是不是要在医院守着那孩子才是啊!又不是我的孩子!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她这么一发作,弄得范妈妈和夏荔都有点儿莫名,最后还是夏荔缓了缓神色,带着点儿劝慰的语气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听我同事说,那孩子病的厉害,血库里又缺血,若是再找不到血源,那孩子……恐怕有生命危险。”夏荔虽然在家坐月子,但是在医院工作的同事还是想到多少和她有点儿亲戚关系,就来了一通电话,所以这时候,整个范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本已经休息了的范志成,听见了范越西刚才的那阵吵吵,也起了身,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范越西刚换了一只鞋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模样,还带着点儿诧异的神情。
“你怎么回来了?”没想到自己父亲开口也是这么一句,这么说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到最后倒是自己最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嫂子,你刚才说什么,你能说具体一点儿不能。”她撑着鞋柜,觉得这件事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你不知道?”夏荔有点儿意外,“我听我同事说,囡囡患了蚕豆病,已经引起溶血性贫血了,孩子还那么小,如果不及时输血,就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偏偏那孩子是极其罕有的Rh阴性血,所以,血库里现在的存血不够……”
范越西在高中的时候学的是理科,她很清楚,Rh阴性血意味着什么,这个血型是隐形遗传,所以,就算是孩子的亲生父母未必也是这个血型,那么,这样一来,要找到这个血型就是难上加难,孩子又得了蚕豆病,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呢。
“我……”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严重,她以为孩子不过是生个小病,感冒什么的,住两天院就好了,而且下午见到舒启华的时候,她也表现的很淡定,所以她才没有多问。“我想,我还是去医院一趟吧。”她现在确实不应该回家,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也算是她的侄女儿,也难怪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舒亦丞怎么会不生气。
范越西连忙换了鞋子,转身就出了范家,这个时候打车并不容易,她站在十字路口,冬天的寒风吹着,她的身姿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单薄。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宝马X6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缓缓的摇下来,司徒方探了探头:“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这样冷的天气,范总在这儿是为了欣赏夜景?”
范越西手脚麻利的开了车门就上了车,“麻烦送我去军区总医院。我有急事儿。”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的关键是她要赶过去。
司徒方一听,立马收了刚才那副戏谑的神色,正色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如果你是Rh阴性血的话,我想你就帮了我的大忙。”范越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完事10点了,希望自己去的不要太晚,希望孩子一切平安。
司徒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抿着的唇笑了笑,“恭喜你,我是。”
她被这句话惊住,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别开玩笑,我很认真的。”
他双眼看着正前方的道路,加快了车速:“是,我从生下来就是Rh阴性血。怎么?不相信?”
没想到传说中的熊猫血居然能让她给遇上,她今天一定是修了什么福吧。“司徒先生,求你务必帮我这个忙,我的侄女儿得了蚕豆病,现在急需输血,可是,她是Rh阴性血,我拜托你了,只要你帮我这个忙,下一季的合作,我们好谈。”范越西真的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了,既然如此,就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司徒方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焦灼的范越西:“行,我可以帮你。但是……合作的事是公司的事,我不想公私不分。我作为朋友帮你,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作为你的回馈。”
“没问题,你尽管说。”范越西回答的干脆,却没有注意到司徒方那狡黠的笑容。
“我要你帮我追莫子妤莫总监。”司徒方将车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正门口。
一边是灯火通明的医院大厅,现在囡囡就在楼上,一边是光线暗淡的车厢,而司徒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正注视着自己。
只能选一个。救孩子,还是出卖朋友。
范越西听见自己右手的秒针徐徐的走过了一圈,她觉得自己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最后,她轻轻的开口:“好。我答应你。”
第八章 情深不寿(4)
冰冷的地板反射着白光,范越西低垂着头看着那光洁的地面,自己的影子变得有些模糊。她知道舒亦丞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可是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他就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她也想主动一点,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倘若自己开了口,他还是不接话,她岂不是更加尴尬。
站得有点儿久了,她就换了下腿,让自己的身体微微的靠在墙边,冰凉的瓷砖透过衣服传递着寒冷的气息,她有点儿受不了,便拉了拉领口,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这些细小的动作,舒亦丞都看在眼里,这冬日里的夜晚,原本就冷的厉害,她还怀着孩子站在这儿,他这个做丈夫的,岂有不心疼的道理。
厚重的大衣落在她的肩头,她从一片阴影里抬起头来,撞上他的目光,责备中带着些心疼的味道。范越西顿时觉得心头一暖,倾身抱住了他:“阿丞……”她轻轻的唤他的名字,更是让他心里的那团怒气彻底的散去。
她就是有这个能耐,刚才把你气的这辈子都不想再搭理她,可是,要不了多久,她就又软了下来,带着无辜的眼神看着你,软软的叫你的名字,似乎要把你的心都通通揉碎了才肯作罢。
“你找个地方坐着吧,还怀着孩子,注意点儿。”他看见她还穿着一双低跟的圆头皮鞋,这时候也布满了灰尘,显得有些狼狈。
她的脚是站得快发麻了,可是大家都在这儿等着,倘若她找个地方坐下来,也有些说不过去。她缓缓的摇了摇头:“算了,我想司徒先生很快就出来了,我们再等等吧。”她现在也说不出来,自己答应司徒方究竟是对是错,这算不算是出卖朋友呢?可是,高杨已经做了那些事,自己帮着莫子妤也不算过分吧。只不过,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自己良心有些不安。可是放着孩子在那儿等着救命,她又不能不答应。种种矛盾,绕得她此时此刻心绪紊乱。
果然司徒方很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还伴着一个小护士。站在门口的凌沉沉最是着急,迎着小护士就一个箭步到了面前:“怎么样?可以吗?”
“你们放心好了,这位先生的血型确实是Rh阴性,和患者的血型温和,我们已经抽取了300cc,马上就可以给孩子输血了。”护士带着点儿笑容安慰着凌沉沉。站在周围的舒家人也跟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司徒方刚献了血,这时候站在那里理着袖口,神色淡然。范越西徐徐的走到他的面前,勉强笑着对他说:“谢谢你,司徒先生,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他将袖扣整理好,才抬眸看了看她,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疲惫了,他便转过头来对大家说:“你们要谢的话,就谢谢范总好了,我不过是履行我的责任罢了。”他是一个商人,周身都透着一股子凛冽的味道,这时候说起话来,也像是完成了一场交易一般的平静,倒像是没半点儿人情味。
范越西的心沉了沉,却没想司徒方把话说成这个样子,一双眸子看着他:“还是要谢谢你,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