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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杨在一起的十多年里,自己的世界满满都是他,除了几个深交多年的朋友,其他的人都成了过客,短暂的相处,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为了一个人,自己的世界变得寡淡无味,她究竟放弃了多少去成全一段感情,可是到头来,却什么结果都没有。或许,很多的事情,不该求结果,只是她看不透罢了。
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异国他乡的月亮,难免会有些伤感。她靠在软枕上,良久没有睡意。手机保持在高杨那一栏的通讯页上,突然就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儿将手机扔了出去。
“喂?”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电话呢。不是已经去了首尔了吗?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小鱼。我有事告诉你。”电话那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我下周结婚,你可不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在首尔,机票方面……”
“对不起,我来不了。因为……我下周也结婚。”命运就是这样爱开玩笑,当你还在为过去怅然的时候,现实已经纷至沓来。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得这样的远。
“这样啊……新婚快乐。”
“你也是。新婚快乐。”
挂断电话后,莫子妤突然很想哭,她知道她不是为过去恋恋不舍,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而是,单纯的对于一段十多年的感情的不舍。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流行的那首《十年》,她之前一直不明白,现在,她总算是读懂了。
没有什么是放不开的。感情中,没有谁对谁错,他们不过是不适合。但是,最后都能找到属于他们的归宿,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抱着枕头,轻轻的敲着司徒方的门,他缓缓的打开,看见站在门口的她,穿着白色的睡裙,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微笑看着他,一双雪白的脚丫光着,看上去像是一个孩子。
“怎么了?”他眼神清明,分明也是没有睡着。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她晃了晃手里的枕头,“我知道你们家规严,可是,我一个人睡那么大一张床,我有些害怕,还有些认床,所以……”她微微仰着头看着他。
司徒方一个用力,就将她拽了进来。顺手阖上门,就把她按在了门上,俯下身去亲住她的双唇。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这样的亲昵也是有过的,但是司徒方的克制力极好,他的亲吻总是像春风拂面一般,轻浅而甘甜。可是,今天,他却失控了,这吻来的太猛烈,他高过她太多,一双手死死的握住她圆润的肩头。
莫子妤的呼吸几乎被他夺尽,这样的司徒方和她平日里见到的太不同,她有些害怕的瑟缩着,他渐渐的控制住了自己,放松了下来,将她揽进怀里,两个人的心跳都很快,彼此喘息着。
“对不起,吓到你了。”司徒方也没想到,在这样的夜晚,看见她纤尘不染的站在月光里,一时间就失去了控制。想到这个女人就是要陪伴他走下去的人,心里就是难以言说的柔软。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谁想得到呢,平日里恨不得化身成冰山的司徒方,居然也有这样热情似火的一面。
“好了,刚才是失控了。以后不会的。”司徒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都很晚了,还不快睡。明天早上叫你,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夜。”他说着一把将她给公主抱了起来。
突然双脚离地,吓得莫子妤差点儿惊叫出声。平日里觉得他高高瘦瘦的,没想到这么有力气,自己也不算瘦,他居然这样轻松的就抱了起来。还一把将她给扔到了大床上。
“睡觉。听到没有!”司徒方跟着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莫子妤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子,微微合上眼,说真的,她坐了那么久飞机,还折腾了老半天,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有点儿累了。
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莫子妤的睡意油生,双手不禁拽住他睡衣的衣角,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见她这么快就睡着了,司徒方却被她一折腾,给弄得睡意全无。
第十二章 花好月圆(5)
舒亦丞和范越西一接到通知就回到了舒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孩子的哭声,范越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听上去不像是皓皓,他平日里都不爱哭的,只不过这会儿在家里的孩子,还会有谁呢?
带着些许疑惑,两个人进了门。看见舒妈妈抱着囡囡坐在沙发上,正想尽办法的哄她,可惜,那孩子就是一个劲儿的哭,这会儿子声音都哭的有些嘶哑了。范越西觉得这孩子看着怪可怜的,扫视了一圈,也没见到凌沉沉,她觉得更奇怪了。
“这是怎么了?”舒亦丞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按理凌沉沉和汪旗离婚的案子已经办妥,汪旗除了给了她一大笔抚恤金之外,将孩子的抚养权一并也给了她。可这还没有一个月的事儿,孩子怎么就抱到了舒家,如今还啼哭不止呢。
范越西看孩子哭得满脸涨红,小模样着实可怜,心尖都跟着疼。这孩子上个月才足岁,年纪这般小,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儿,居然出现在了这儿。
“哎,我也不知道啊,早上宋嫂过来就说这孩子放在门口,我抱进来一看,才发现是囡囡,我也是没了主意了,这么小的孩子……”舒妈妈只生养了舒亦丞一个,可是,从小护着长大,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哪儿见得这么小的孩子吃苦。
按理说,这大院外都是有警卫员的,哪儿能那么容易就丢个孩子在门口。舒亦丞没想明白,出门就叫了门口的警卫员进来。那小子支支吾吾的说:“早上俺突然肚子疼,就……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回来,就看见宋嫂抱着个娃。俺也不知道啊……”警卫森严的大院,除非是凌沉沉自己送来孩子,不然谁还有这个本事。想必早就打好了注意,看见警卫员去上厕所,就将孩子扔在了门口。
被警卫员这么一提醒,宋嫂好像也想起了什么,絮絮的说:“好像……我早上送了皓皓回来的时候,好像看见阿旗他媳妇儿……就是那个凌小姐。她走得很快,我没看清,以为自己眼花了。”
看来凌沉沉的确是来过了,还将孩子扔到了这里。只是……如今孩子啼哭不已,舒妈妈着实是够焦头烂额的。好在舒老爷子一早出去遛弯儿,这个点儿还没回来,不然看见,指不定发多大的火。
范越西看了那孩子一眼,哭的就差背过气去了。可是自己也没办法,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帮不了舒妈妈的忙。宋嫂把孩子抱过去,哄了半天,又是唱歌,又是抱着走来走去的,那孩子还是收不住。
一家人正焦灼的时候,汪旗赶了回来,看见自己女儿哭的如此可怜,立马将孩子抱了过来。说来也奇怪,那孩子好像认得汪旗一般,很快就止住了哭泣,只是刚才哭的太厉害,一时收不住,还小声的抽泣着。
舒妈妈不好开口,可是舒亦丞已经按捺不住了,这孩子大家都心疼着呢。他横了汪旗一眼,也不管大家在场,便严厉地说:“你小子一天在搞些什么名堂!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汪旗也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才赶回来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子被舒亦丞一说,心里更是觉得憋屈的慌。“我不知道!”他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你说不知道!你多大的人了!你给我说不知道!”舒亦丞也来了气,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耳光。
汪旗怀里的孩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被两个大人一吓唬,立马又哭了起来。范越西这时候也来了脾气:“你们闹够了没有啊?孩子那么小,你们给吓惊了,日后怎么办啊?”范越西小时候就是被范志成给吓惊过,那时候也就三岁多点儿,她吃饭调皮,范志成就打了她,她小时候胆儿小,夜里总哭着闹着,嘴里念念有词,说是“爸爸,错了,不敢了”之类的。所以,她一直都很害怕因为大人的一时冲动,给孩子造成影响。
舒亦丞被她这么一句给制住了,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不说话。汪旗继续哄着孩子,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舒妈妈拉了宋嫂回厨房,这事儿说到底是汪旗家的事,她这个做舅妈的确实不好插话。三个年轻人都坐在客厅里,囡囡又哭闹了一会儿,才算是收住了哭声。
范越西坐在两个人中间,看着两个男人都扭着头,就知道这兄弟此时此刻闹脾气呢。便轻声细语的开了口:“好了,你们也别气了,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汪旗,你说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这孩子不是已经判给凌沉沉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汪旗沉吟了一会儿,见舒亦丞和范越西都看着自己,又看了看怀里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的。“我也不知道。之前谈的好好的,我每个月负责给她一笔钱,当做孩子的生活费和后期治疗的费用。她也答应了,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孩子。一切都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她会把孩子送到这儿来。路上我给她电话,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家里我也去了电话了,她爸说她一早就带着孩子出门了,他以为是去复查,就没多问。”事情根本不在他意料中,他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范越西听后看了舒亦丞一眼,看他这脾气,平日里都好好的,今天突然犯了浑,还误会了人家汪旗。她拍了拍他的手,接着说:“原来如此,刚才阿丞他是误会了,你们两兄弟,别为这事儿置气。如今孩子被抱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到了现如今,大家才意识到,根本没有人懂得凌沉沉的想法,范越西觉得自己和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姐妹都是白搭了,最讽刺的当然还是汪旗,现在就连他都猜不透,凌沉沉是要闹哪样。
家里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范越西下意识觉得有些不适。舒亦丞缓了缓,接起了电话。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更让她觉得心里拽的厉害。今天早上已经出了这种事,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她害怕起来。
“刚接到消息,凌沉沉跳江自杀,幸亏被救起来了,人在总医院,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自杀?!
范越西被惊得差点儿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怎么会自杀呢?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范越西诧异的转过头去看着汪旗,他显然也是被吓住了,直愣愣的看着舒亦丞,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西子,帮我……帮我照看一下囡囡,我要去医院,我去医院!”他又像是反应了过来,将孩子递给了范越西,忙乱着就要冲出去。
还好舒亦丞动作快,一把就拉住了汪旗:“我送你去,你这样,怎么开车?!”这个节骨眼上,已经出了那么多事,倘若汪旗再有个什么问题,这个家就彻底的乱了套了。
汪旗看了看舒亦丞,点了点头,将车钥匙交给了他。舒亦丞临走前,转过头来对范越西说:“好好照看孩子,等我消息。”
范越西心里也乱的跟一团麻似的,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添乱,她能做的,只有在后面支持他。“照顾好他。”现在,她也有些担心汪旗了。
囡囡这孩子也真是奇怪,自从汪旗走了之后,她就只依着范越西,换了谁抱都不肯。范越西一边儿挺着大肚子,还一边儿抱着囡囡,这大夏天了,一会儿就是一身汗。
家里的气氛也压抑的很,舒老爷子回来后就坐在窗边看书,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范越西虽然平时得宠,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惹怒了老爷子,一会儿说不准就把孩子给抱出去丢掉都是有可能的。
舒妈妈端了水果出来,看了一眼范越西,只见她皱着眉头,也知道这姑娘这会儿子怕是也不敢说什么,就壮了壮胆子说:“要不,我开开电视,大家看看吧。这西子也怪无聊的。”
舒老爷子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范越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里才算是稳了稳。舒妈妈也如获大赦般的开了电视机。
电视上正在播新闻,好死不死的,正播着的就是今天早上发生在江畔的跳江自杀事件,女主角自然就是今天这一出的始作俑者——凌沉沉。遥控器还拽在舒妈妈的手里,这会儿可真是骑虎难下了,换还不是不换,这是个问题。
电视上正播着凌沉沉跳江时,在场围观群众用手机录下的视频,她好像是铁了心一般,只是短暂的停留就终身一跃,白色的身影很快就湮没在江里,周围几个路人见状,连忙跳下去救她,好在她跳得位子离江边很近,不是最为湍急的江中心地带,那几个壮汉很快就将她救了起来。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