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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你不幸福+番外 作者:桑陌浅浅(晋江2013.12.19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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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同一张桌子上。随后聊了天,才知道两人竟是同一个村子的,因为都是外来媳妇,又住的是村头和村尾,这么多年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也只是用某某家的媳妇给代替了,如今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吃饭,这才知道是巧事一桩。
  
  吃饭的时候,林芊被母亲金丽华抱着坐在腿上,而卓时则是乖巧的坐在金丽华与自己母亲曹珏之间,默默垂首吃饭,直到他眼前出现了一块泛着酱色的糖醋排骨和一只肥嘟嘟油腻腻的小手,他才抬起了头。
  
  “哥哥……来……这块肉肉多,给你,你碗里的肉肉少,给我……”三岁的林芊艰难的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大方的送上被自己咬过一口的排骨。
  
  那时单纯的卓时自然以为这个粉娃娃是真的处于一片好意,高兴的将碗里仅有一块的糖醋排骨和她做了交换。哪知他喜滋滋的接过,猛的一口咬下去,竟是一块大骨头,咔他得崩坏了一颗牙,立马就哇的哭了起来。
  
  聊得正高兴的金丽华与曹珏一听卓时哭了,便赶忙问原因,卓时抽着气怂着瘦小的肩,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事,一下就让整张桌子的大人都笑了起来。而林芊这个罪魁祸首看着满桌子的人在笑,小嘴里塞满了肉也哈哈的笑起来。
  
  从此她便和卓时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斗争友谊,直到九岁那年她离开吴家岭。
  
  如果命运可以重新订做,林芊一定会在九岁那年的初冬,拉住父亲林家良的手,坚定有力的告诉他:“爸,我不要妈,咱父女俩一起过一辈子也行!”那么,林芊还会是爷爷奶奶手里的宝贝疙瘩,还是父亲竹鞭下的心头肉,还是吴家岭的小霸王……
  
  但一切都只是如果。
  
  那时的林芊是骄傲却也是脆弱的。
  
  母亲那年的离开对她来说只是一场恍恍惚惚的梦,给她带来最多的烦恼不过是偶尔一些不服她的小伙伴的那句“你妈是跟着野男人跑了破鞋”,林芊也不懂什么是野男人,什么是破鞋,但她知道那一定是坏话,所以她会带着自己的追随者,狠狠的教训他。先打的他服服帖帖,然后逼着他回家冲他妈大声的喊上三遍:我妈才是跟着野男人跑了破鞋。第二天林芊一定会听说,那个孩子被他妈胖揍了一顿的好消息,而且屡试不爽。
  
  直到九岁那年,林芊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野男人,什么叫破鞋。她委屈的跑回家,扑进父亲的怀里哭闹,说她要妈妈,她要她妈妈回来。她看到了父亲的脸有盛怒转为哀怨,紧紧的搂住她哭了,那是她第一次见父亲哭,也是最后一次。三个月后,她父亲因为车祸,死在了去见金丽华的路上。
  
  林芊很少去想以前的事,但偏偏是她对那段回忆的压抑和深埋,才让她知道原来那些过往她一刻不曾忘记,她笑的再开心再甜美,也只是为了麻痹自己。
  
  生活就是这样,背面看是范冰冰,风调雨顺,转过来却是个白骨精,颗粒无收。转角不会遇到爱,顶多是遇到个新疆帅哥,他那堪比犀利哥的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子,迷醉芳心,直到他亮出那神乎其技的刀法,你才会明白,我靠,抢劫的。
  
  爱情或婚姻之于个人是什么,林芊觉得那是对于生命和欲望的妥协,是不愿相信孤独一人也能从善如流的怯意,但她林芊不怕,所以她也不爱。
  
  林芊算是知道这次梁硕是真的怒了。直到凌晨两点,梁硕还在她体内驰骋。林芊又困又累,无力抬起手臂推了推他,喘息道:“你、你快点……”
  
  林芊也不知道是她说的太过暧昧,让他误解是此快点非快点,还是他听出了她的不耐烦,梁硕报复性的不但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反而更加有意的磨弄起她来。
  
  他一下下有力的撞击顶弄,让她脊梁骨隐隐发麻,结合处也辣辣的痛着,真是欲哭无泪。
  
  林芊认识的梁硕满打满算下来快三年了,他平日里最爱的就是cosplay不苟言笑的大冰雕,真不知道他幽默感太差还是笑点太高,一看就是扑到在党妈妈伟大怀抱里茁壮成长起来的的严肃正派青年,可偏偏有时侯那臭脾气上来,就是林芊也不得不死皮赖脸的讨好巴结一番才肯作罢,真是官僚主义的不正遗风,要端正,要肃清……
  
  “你在想什么?”见她心不在焉,他故意重重的深入,逼得她仰头的张嘴细细的低吟出来,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角,一路吻到耳际,清浅随性却又透着少有的霸道说道:“现在除了想我,其他都不许。”
  
  “不想不想……”她也在他的耳边哈气讨好,觉得拖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不如昂扬起革命斗志,好好陪他完成。
  
  “现在就想着梁大官,好不好?”她主动收紧双腿,迎合这着他的动作。
  
  “叫我梁硕。”他在她耳廓重重咬了一口。
  
  林芊心里那叫一个冤啊,硬是忍下了捏爆那个啥的冲动,双脚微微抬起,主动的缠住了他的腰,抬起头,在他唇边轻吻:“遵命,梁大官……”
  
  那一声梁大官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教训是血淋淋的。清晨充满青春朝气的阳光降临X大,林芊却双脚无力的虚飘进了教室。
  
  这次向羽晴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还替她占了座,第一排正中间,如此反常的行为,让林芊有些怵。
  
  “呃,你是得红眼病了还是得热觉神经功能紊乱症了?这么热得的天穿衬衫,还把领子系的这么严实,养痱子是吧?什宠物不养,偏偏养痱子,有男朋友的人都怪!”向羽晴被林芊怪异的样子吓了一跳,没把门吼了这么一嗓子,全班的眼神又聚焦在了她们俩身上。
  
  林芊没理会那些目光,只是伸手到向羽晴额前摸了摸,问道:“你怎么这么早起床?也病了?”
  
  “岂止是病了,简直是病入膏肓啊!”向羽晴捧脸痴痴的笑了起来,林芊感受到了她与生俱来的那种花痴气场正在剧烈膨胀。
  
  这节是选修的中外文学鉴赏课,林芊倒不是什么文艺女青年,主要的选课原因都是以学分是否易得为基础,而且这课的老师好对付,补个觉是完全没问题。
  
  而现在她拖着散架的身子硬来上课,那是怕火气未消的梁硕大早上又折腾她,而羽晴来上课绝对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发现了活色生香的生肉,想来个饿狼扑食。
  
  “说吧,这次又是哪个帅哥入了你的法眼?”林芊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眼皮苦苦的,鼻子酸酸的。
  
  “知我者除你为谁啊……”向羽晴叹了一句,贼兮兮道:“原来的那个老师生娃去了,据小道消息称,是早产,孩子有点急了,你说要当妈也不是这么容易的……blabala……”
  
  “说重点。”有几根神经铮断了。
  
  向羽晴也觉得自己的话题跑偏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又据小道消息称,这位新来男老师的小模样绝对称得上是X大建校百余年来一级棒!什么叫年轻?什么叫帅气?什么叫文质彬彬?那些词就都是为他一人准备的!”
  
  向羽晴说的一连串什么帅气文质彬彬,在林芊见到新的代课老师时一个都没感受到,唯独感受到了一个,那就是什么叫惊悚。
  
  对于林芊而言,她的惊悚,就是在你落魄不敢见江东父老的时候,那些旧人却忽然走到你了面前,礼貌而又和煦的微笑说道:“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暂代王老师给大家上课的助教卓时……”
  
  林芊承认,再次见到卓时的那一刻她虎躯震动了。
  
  的确,那天在卓时送她回酒店的车上,他们聊得多半也只是小时候调皮捣蛋的趣事,那是她有意逃避谈及现在。
  
  卓时只知道她在X大上学,而她也只知道他将会来X市工作……可偏偏就是这两个“只知道”,却让她再次遇上了卓时,而这次她竟成了他的学生!
  
  林芊单手扶额,而坐在她身旁的向羽晴也不淡定了,翻了个白眼,杵了杵林芊的手肘道:“靠,小道消息果然不可靠!这模样也算一级棒?顶多就是脱贫奔小康而已……”
  
  向羽晴的嗓子尖刻锐利,瞬间划破了因为卓时到来而难得的寂静,林芊苦笑,拿开遮脸的手掌,仰头看向卓时微微一笑。
  
  卓时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之色,须臾间又风淡云轻,微笑颔首说道:“这位同学对我的评价很中肯,而且还恰当好处的运用了比喻的手法,看来我对咱们这个班的要求应该更严格一些才好,快乐的期末就要到了,同学们,你们懂得。”
  
  卓时自然知道在X大会遇上林芊,也在王老师转交花名册时,因为这个班上有林芊而感叹过了世界真小,只是他没想到林芊竟是这么快就回了X市,现在还正鼓着一双熊猫眼冲他傻笑。而坐在林芊身边另一个大眼的女孩自然也因为那句调侃的话引起了卓时的注意,她扎着一只大马尾辫,瞪着两只愤世嫉俗的大眼,皮肤虽然偏黑一些,却看上去很健康很有活力,和当年黑不溜秋的林芊有三分神似。
  
  整个教室因为卓时不客气警告而躁动了。
  
  刚来就一个下马威,当年的文弱的小时哥果然变霸气了。林芊抿嘴偷笑,睡意全无,开学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翻开了那本厚重的《中外文学阅读与欣赏》,算是给小时哥一个面子。
  
  而坐在她身旁的向羽晴却已经炸毛了,她差点掀桌而起,愤愤说道:“我呸,拽什么拽,老娘一会儿就让你吃瘪!”
  
  今天卓时讲的是欧阳修的《生查子》,林芊之前知道这首诗,是因为看了陈道明主演的《康熙王朝》,她犹记得电视剧里那位“老年少成”的康熙帝迷恋上了一个反清复明的歌姬,那歌姬对康熙也是心生爱慕之情,便用《生查子》倾诉衷肠。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这首词以灵光独运的艺术构思,使今与昔、悲与欢互相交织、前后映照,从而巧妙地抒写了物是人非、不堪回首之感……”卓时温润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四下阒然,全班都浸淫在了他娓娓道来的故事之中。
  
  林芊也没想到卓时讲课居然这么有魅力,回头看去,平日里耷拉着脑袋的学生竟竖着脖子,听的全神贯注。
  
  “好了,这首词大致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和意境,爱情有时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憾事,当然了,每个人对于爱情的理解都有所不同,现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看法都可以说,有问题也可以问我……”
  
  “老师有女朋友了吗?”一个胆大的女孩在角落暗暗的发问。
  
  “没有。”卓时大方回答。
  
  “那老师喜欢什么类型的?小白?渣女?腐女?……”又一个萌妹子开腔道。
  
  “……”
  
  就在卓时尴尬之际,向羽晴重重的咳了一声,挥起了自己的爪子。卓时莞尔一笑,指向羽晴道:“同学,你有什么看法或见解?”
  
  林芊那时候唇正抵着矿泉水瓶沿在喝水,也没想到向羽晴会站起来,斜眼看了她一下,静静等她能放出什么厥词来。
  
  向羽晴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回头扫了一边全场说道:“老师让我们谈谈对爱情看法,这是多么高深而又严肃的话题,瞧瞧你们问的这都是些什么没营养的问题……”向羽晴扯了扯衣摆,挺直腰杆子一本正经说道:“关乎爱情,以及那宿命般因爱而来的纠结痛苦,那看似必然的悲剧情节,我所知的最深刻而且最精准的描述出自一手中国古代的情诗……老师你知道是哪首吗?”
  
  “愿闻其详。”卓时投以期待与赞许的目光。
  
  向羽晴得意的看向卓时,提高了音量大声且流利的说道:“那就是——扁担宽;板凳长。扁担想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
  
  林芊愣了一下,喷了。
  
  全班哄笑。
  
  向羽晴自然是没有坚持到第二节课上课铃响,就潇潇洒洒的回宿舍补眠去了,卓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哪怕她是雄赳赳气昂昂从他眼皮子地下开溜的。
  
  两节课毕,教室里的学生鱼贯而出,卓时和林芊颇有默契的最后两个走出了教室。
  
  “天,你怎么成我老师了?!这辈分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林芊无奈的大叫,和卓时并肩走着,如同情侣一般混迹与人来人往的走廊。林芊觉得太有挫败感了,记忆中瘦瘦小小的小时哥如今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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