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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还有往上升的机会。就算你要办厂,我也建议你不要在这里办,甚至别在县
里市里办,最好是办到别的地方去。
唐小栗说,你的这个忧虑,我也曾考虑过,但是,这间厂现在值一千多万,
如果把二期建完,值差不多三千万,就算我想卖,谁能接得下来?
唐小舟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个人不行,你可以发动大家都来持股呀,
把股份稀释以后,你还是大股东。而你收回一千来万的现金,既可以考虑别的投
资,就算不再投资,这一辈子,大概也够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唐小栗开始在内部搞股份制改革,拿出一部分股份给厂里
的高管以及村民认购。这间厂毕竟是优良资产,大家都会算账,明知这笔投资划
算,所以争着入股。最终一算账,唐小舟拿回的不是八十万,而是一百万。后来
,赵德良去兴唐食品厂看看,唐小舟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动手早,完全脱离了与
这间厂的联系。尤其赵德良听说这间厂是一位副镇长开的之后脸色大变,唐小舟真有点心惊肉跳,暗叫好险。
却说唐小舟收回了一百万,又找关系将报社那套房子拿出来抵钾贷款。那套
房子市价只有二十万,他却贷了四十万。最后还差二十多万,直接向三哥开口借
了。他很清廷,以自己此时的身份,只要找企业家开口,别说是一百多万,就算
是一千多万甚至几千万,也有人愿意,甚至不需要一砖一瓦的抵钾。人家肯拿出
这么大一笔钱给他,自然是想获得更为丰厚的回报,这种事,他是不愿干的。
还完贷款,拿到产权,他又将这些产权拿到银行抵钾,果然贷到了五百五十
万。清御泉居第四期还在建设中,内部认购价相对较低,黎兆平又给唐小舟打了
个九折,一楼铺面四千五,住宅三千三。首期三成按揭,他拿了一千五百平方米
的铺面,三千平方米的住宅。
听说唐小舟要买这么多房子,黎兆平吓了一大跳,说,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这些房子,总值近一千七百万。这么大一笔贷款,你知道一年的利息有多少吗
夕
唐小舟说,我也知道,这个计划有点疯狂。不过,两府最多半年左右肯定会
搬家,到时候,清御泉居的房地产肯定会涨。如果涨百分之十,这个利息就差不
多冲悄了,如果涨百分之十五以上呢?就赚了。我的想法是,等房价涨起来,便
将其中部分房产卖掉,回笼资金,以房养房。我现在这样干,最大的风险在于房
价大跌,只要一年后,房价保持现有水平,万一撑不住,最多也就是将第二次购
买的房产抛出去,亏一年的利息。
黎兆平说,可是,这一年的贷款利息加按揭款,好几百万,你哪来的钱给银
行?
唐小舟诡异地笑了笑,说,我只好当老赖,先施着,再和银行打声招呼。银
行的朋友帮我撑一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唐小舟之所以能弄出这么大手笔的投资,也是因为这个换届年与他的关系不
大。赵德良来江南省才两年多时间,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总算控制了全省的权
力金字塔。此时,赵德良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太可能将唐小舟外放。他有一种估
计,至少一年之内,赵德良不会放自己走。既然自己没有别的好想,除了当好赵
德良的秘书,有那么点时间和机会,玩一玩投资,也是一种选择。
再深一步思考,唐小舟也意识到,自己大概只有这个时候,才最适宜于投资
。此前,经济大权掌握在谷瑞开手中,就算他想投资,也得经过谷瑞开的审批,
而审批手续,简直比世界上所有的审批都难。现在没有人管他,完全放开了手脚
,只要设定底线,他就敢干。同时,他又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实职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干一番事业出来。那时,既没有精力考虑投资,也不适合
考虑投资。而在中国当官,自己没有相当的经济基础,很难不被拉入经济犯罪的
泥淖,有了一笔钱垫底,他的底气就足了。
现在余开鸿谈到搬家,唐小舟是最高兴了。他想,半年之后,清御泉居的均
价如果能够上涨五百元,他就将部分房产抛出,还掉贷款,自己可以稳稳当当地
当千万畜翁了。
赵德良没有在搬家的事情上面过多停留,而是转了话题,问余开鸿,孟庆西
一案,有进展吗?
余开鸿说,二十多天过去了,好像还没有任何消息。
赵德良又问,各市的换届情况怎么样?
余开鸿说,正按省里的统一部署进行,乡镇的党代会,年前基本已经开过了
,县里的党代会,大多安排在四月和五月,市里要晚一些,是五月到七月,雍州
市是八月。
这是今年江南省的一件大事,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换届年。换届年有两个概念
,一是党委换届,一是政府换届。党委换届的标志,是党代会,五年一次。政府
换A的标志是人代会,也是五年一次。省市县乡四级,大大小小的会议,有三千
多场,所以,民间说,官员们从年头到年尾,整个就是在忙开会。乡里的会,最
多一天半就结束了,县里可能开三天,市里也许是四天。一年有三百多天,要说
,开这么几天会,就说一年都在忙,听起来有些夸张。事实上,人们忙的并不是
开会,而是会前准备。这里所说的准备,既指会议的组织准备,更指对参会身份
以及职位分配的准备。别看一个乡级人大代表,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可在乡里也
算是一个人物,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更不要说副镇长以上的职位了。尤其是那些
有点实权的人,谁都想进步,而这种进步,又往往是跑出来的。大大小小几万名
官员,前后差不多一年时间都在跑官,如果能够将这些官员们跑官的轨迹在一张
坐标图里标出的话,这个图,实在是蔚为壮观。
这个换届年与唐小舟的关系不大,他也完全不需要关心。可他身处的位置不
同,即使不关心,也势必要被施进去。非常明显,这一段时间,他的电话要比平
常频繁得多,大多数是想请他帮忙安排面见赵德良的。唐小舟心中有些迷惑,这
些人见了赵德良说什么?难道说,赵书记,我觉得自己能力很强,政绩也相当不
俗,希望组织上给我压压担子?如果不这样谈,见了又有什么意义?你总不能拿
一大笔钱,往赵德良面前一扔,说,赵书记,我要买官。以前在北京,遇到这类
电话。他很好推脱。现在回了雍州。人家希望他安排一下。他就感到为难了。所谓安排一下,自然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安排。正常安排要通过省委办公厅,
需要排队,一个星期能见上面,就已经不错了。除非理由充分,大多数正常安排
,是打回票。非正常安排可以擂队,往往是唐小舟抓住机会,用点小技巧,见缝
擂针地安排进去。赵德良明知唐小舟参与了安排,通常也不会拒绝。可唐小舟心
里有谱,这样的事,只能偶一为之,并且要让赵德良觉得,这类安排是适当的,
如果经常这样干,便会引起赵德良的反感,自己很可能就饭碗不保了。
打电话要求安排与赵德良见面的人中包括了沪源市市长董有志和市委副书记
文杰明,他们虽然未说出自己的目的,唐小舟心里却透亮。原市委书记宗盛瑶被
双规了,理论上,董有志和文杰明,都有接任的可能,他们想就这一职位找赵德
良活动活动。
宗盛瑶是三天前被双规的。
宗盛瑶曾经非常努力地活动,找过不少人,其中包括赵德良。他对赵德良说
自己在沪源当了八年市委书记,既有成绩也有错误,沪源市这些年的经济发展
有目共诸,城市建设上了不止一级台阶,在这些方面,他花了不少心血,操碎了
心。当然,他也承认,他犯了很多这样那样的错误,他希望赵书记给他一次机会
,既给他机会改正错误,也给机会他报答党和人民。赵德良当然说得很官方,他
说,省委一直都在给你机会,不然,你也不可能有今天的位置。同时,我向你保
证,省委一定会继续给你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这些机会了。
后来,赵德良出差北京,梅尚玲往北京打电话,希望省委同意对其双规。梅
尚玲按照赵德良的指示,和夏春和一起去陈运达的办公室向他汇报。陈运达一听
就感到头大,却又无可奈何。对一名市委书记进行双规,肯定不是省纪委说了就
算数的,不仅要向省委汇报,而且要向中纪委汇报。到了这一步,陈运达能干什
么?他只好按照夏春和的意思,给余开鸿打电话,要求余开鸿以省委秘书长的名
义通知宗盛瑶,第二天上午赶到省委办公厅,向省委汇报沪源市换届的准备情况
第二天,宗盛瑶先到余丹鸿的办公室,和余丹鸿聊了几句,自然会问,赵书
记是不是从北京回来了。余开鸿也说了实话,赵书记还在北京。宗盛瑶当时心中
打鼓,既然赵书记在北京公干,游副书记又生病住院,他向谁汇报呢夕他毕竟不
可能像普通刊事犯那样,发现势头不对,立即拔腿便逃,此时,他就算预感大限
已到,也无可奈何。宗盛瑶随着余开鸿走向三号会议室,越走心里越发慌。三号
会议室也在三楼,以前是一位副书记用的,现在没有更多的副书记了,这间会议
室通常都是空着的,利用率很低。他走进去的时候,见里面坐着的是陈运达以及夏春和、梅尚玲等人,脑于顿时一炸,知道最后的日于到了,双腿就软了。尽管
如此,他还是强装镇静,分别和几位领导打招呼。陈运达的脸色非常难看,并没
有看他,而是刁着一支烟,走到了旁边的窗前,狠狠地吸烟去了,仅仅只是将背
影对着他。夏春和也没有说话,冷冷地坐在那里,由梅尚玲和他谈话。
第030章
梅尚玲说,省委已经决定对你双规,鉴于你的省人大和市人大双重代表资格
,有些手续必须履行,双规还不能正式执行。我受省委委托,正式通知你,在省
市人大没有完成相应手续之前,你的所有行动,都将纳入省纪委的控制范围。梅
尚玲没有说明的是,差不多同时,省市人大常委会,正在审议他的代表资格。
宗盛瑶也知道,他的人大代表资格,只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他非
常镇定地对站在窗前的陈运达说,省长,我能不能最后和你说几句话?
陈运达的肩膀稍稍动了一下,并没有转身,而是说,你有什么话?
宗盛瑶犹豫了一下,非常审慎地说,网上有些贴子,不知你看过没有?
陈运达问,什么贴子?
宗盛瑶说,你难道要等你下面的人全部完蛋了,才会醒吗?
陈运达猛地转过身来,语气中颇有些恼怒地说,你什么意思?
宗盛瑶已经无所顾忌了,索性说个痛快。他说,腐败呀,受贿呀,这是什么
罪名,身在官场的人,我们谁不清廷?同时,我们都是党政一把手,又有谁不清
廷,所谓反腐只不过是我们手中的一把权力之剑?如果真要按公开宣传的反腐败
,我们的官员,还有清白的吗?这个答案,谁心里都清廷。另一个答案,大家也
都明白,那就是需要党同伐异的时候,只要举起反腐之剑,肯定刀刀见血。这些
,我就不用说了,自从进入官场的那一天,我们就知道,早已经一只脚跨进监狱
大门了。
陈运达心里不爽,想打断他,说,好了好了,这些话不用你来说。
宗盛瑶却不肯放弃最后的机会,抢着说,我想提醒省长的是,我们这些人,
一直跟着你,风里雨里,你在后面发号施令,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结果怎么样
?只不过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们落得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我
们罪有应得。可你想过你自己没有?你正在成为孤家寡人。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
的一切,就像码在沙滩上的沙雕,一个浪头过来,就被荡平了。当你前面所有的
沙雕全部被浪荡平以后,你想过会是什么结果吗?也许,下一个浪头过来,你就
和我们一样,也成了一堆沙了。
有好一会儿,陈运达的脸色急剧地变化,夏春和以及梅尚玲都有些担心,怕
陈运达拍案而起。宗盛瑶和叶万昌,是陈运达政坛的左膀右臂,是陈运达的得力
兄弟。这两个人一倒,陈运达在下面市州就失去了半壁江山。宗盛瑶这是在提醒
陈运达,若要反贪,如今的官场,谁不能查出个几十万几百万?就算你一分钱不
贪,过年过节人来客往,也是一个巨大的数目。人家用这种办法剪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