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碰上不明理的,没听明白咋回事呢,此时七十年代是找你直接干仗吵架,质问你为啥对我妈不好。后世是一个电话拨过去,大姑姐小姑子找赡养老人的兄弟告状、告她们嫂子的状。
唉!其实谁养老人谁都难。多少还算不错的好儿媳,因为这些琐碎的、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被伤了心肺,宁可月月花些钱,都不爱跟老人一起过。
人的心是偏的。夏爱琴只是普通人,她自然也有小姑子们的心理。当大姑姐小姑子的,做派和心理都是相通的。回娘家看见自家娘抹眼泪,第一反应就是得去找一起过得嫂子弟媳妇算账。别人也没办法招她娘啊,就因为你离得近,理所当然就认为是你招的。
老太太急忙拽住夏爱琴的手,慌得都不哭了,赶紧解释:“不,不是你二嫂。你二嫂够委屈的了。你要啥都没弄明白就戳你二嫂心肝,她非得一场大病躺炕上喽。”
“那到底咋得啊?我大嫂气得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开始一五一十的把她知道的、都跟自家闺女摊牌了。
夏爱琴咬着牙问老太太:“那你和我爹说啥了?”
“琴子,他俩那是亲兄弟。那是你大哥大嫂。打连营了能要回粮食是咋的?要回来了,就李老蔫儿那虎了吧唧的,真不怕事闹大了,夏文要真进大狱了咋整?我们少吃一口两口的不怕,原来没吃没喝都对付过来了。打了罗圈仗,你爹说啥事不当,还让村儿里人看笑话。说时间长了,事儿就慢慢过去了。”
夏爱琴豁然站起:“娘,你们真是糊涂了!”一声吼,吼得外面正在剁大蒜的苏美丽听得一清二楚,眼圈儿当即就红了。夏家里,唯一一个说句公道话的人让她盼到了……
第一八7章夏小姑暴走梨树村
夏爱琴吼完这一句,推开屋门就急冲冲地往外走,迎面撞到了往屋疯跑、也不知道他穷乐呵个啥的冬子,总之冬子跑得十分尽兴就撞她姑身上了。
夏爱琴被撞了个趔趄。站稳了就拽着脑袋发蒙、莫名其妙的冬子往外走,老太太带小跑地撵、喊着:“琴子,你这是要干啥去?”
“找我大哥算算您老住院的帐!该还的还、该掏的掏!找郑三彩问问去,她啥时候跟她儿媳当起了贼!”
说着话的功夫几个人就都来到了院子里。
大门那,门里门外站着背着手的夏老头,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院子里,站着夏爱国和赵铁柱,这是刚从后园子里干完活,要来前面洗洗手。
院子里坐着扑簌簌掉着眼泪的苏美丽。
夏爱琴眼神直视着苏美丽,看着她二嫂抬头,眼睛通红,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时,夏小姑一句“二嫂”后,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她为自己、她为二嫂那张脸色蜡黄的脸……
夏老头说着话的功夫就进了院:“咋地?你这刚到家就哭哭咧咧的,我还没死呢!你这又是咋了!”
这段日子,夏老头本就心气不顺,一进门看到老闺女哭哭啼啼这一幕,更是来气。
苏美丽听了夏老头的话多心了。侧过头擦干净眼泪。夏小姑是亲闺女,说啥可不用顾忌、想说啥说啥:
“咋的爹?就给帮忙照看着个孩子,我二嫂又不是去京都玩,要是在家能显着她郑三彩啊?饿着你小孙子这事就拉倒啦是吧?
我娘被李寡。妇气病了,这事你不跟我大哥说说啊?就为了让夏凤不受婆婆的憋屈,我们大伙就都得吃那个哑巴亏是咋的?
让看家看家的。把粮食都卷走,你就让这事当没发生啊?我们家、我二哥家过不过了?从起先开始都我大哥家的事搅合地!我大哥是儿子,我二哥不是你亲儿子啊?”
夏爱琴机关枪似的话语向夏老头扫射。一句一句连个停顿都没有。
“你放屁!”夏老头抖着一只手指头直指夏爱琴。一手捂着胸口。说完这一句话,嘴唇哆嗦着,再说不出来半句。赵铁柱和夏爱国一起迈着大步过去搀扶。
苏美丽赶紧站起身,喊着“琴子,琴子。”劝着她注意点儿夏老头身体。倒下了。她可真有活干了。接茬照顾吧。苏美丽从京都回来后就开始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是咋想的,咋就能吐话接老人来养老。现在送,送不回去。养。生不起夏爱华家的闲气。对两个老人,她真有些寒了心。
苏美丽记得那时候的老头老太太,一次次地偷摸从棉裤腰里拿钱拿票的场景,那时是真的好。可她从没深刻的了解过、人心是能变的!
现在碰到事了。一面是大儿子,一面是小儿子。苏美丽尽量劝自己继续当孝顺儿媳:连法官有时都断不明白的家常事,又怎么可能让他们不糊涂,又怎么可能一碗水端平呢?她就是每每在气不过时如此劝的自己。
夏老头他们的想法,还真是让苏美丽猜了个正着。其实夏老头自己都没搞清楚。
夏老头、老太太只会用为数不多的生活见识冷处理。村儿里有多少打交手的兄弟姐妹。事情过了个把月的,抹抹眼泪又和好的。夏老头就是这么想的。
至于找李寡。妇算账的事,夏老头是想等忙活完玲子的婚礼后再说。
夏家不出五服里。有几个实在亲戚都在外村儿。夏玲那时候刚跟县城吴家定下来时,夏爱华就跟夏老头打了招呼要收礼请客。
别看是嫁闺女。那也大操办。把那些亲戚里道的都请来,原来走动的人情要一要。收收东西和钱,这样手头能松快些。夏爱华提早跟他爹打了招呼,夏老头同意了。
夏老头夏木头之所以一直忍着没跟李寡。妇说道说道,就是寻思别传的风言风语的,等置办时,那些多少年见不了他一面的,再跟着一起笑话可咋整。那就真是老夏家的磕碜丢到了十里八村去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那张脸嘛!
他拦着老儿子儿媳先忍忍,等事都忙过了,他亲自去说。他老儿子听了没言语。至于儿媳苏美丽,夏老头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却没想到,今儿老闺女回来,把已经平静下来的糟烂事,重新掀了个底朝天。
夏爱琴就觉得心中有团火苗,也不知是在婆婆家受的气、听了那些咒她娘的话太刺心,还是回来后听说了她二哥的事。
总之,夏爱琴联想到她大哥在医院里一分钱都不掏,以及回到家后,赵铁柱不经意间跟她讲究她大哥人不咋地,那种笑话她娘家哥哥的语气,此时,全蹿到了胸口。
她甩开了苏美丽的手,拽起夏冬就走。
赵铁柱在旁边扶着夏老头,就凭着夏爱琴质问的几句话,他就猜了个差不离儿。
撇头瞅瞅二舅哥夏爱国,真难为了二哥一家了。平时没发现二哥是这种温吞水的性格啊!他以为以二哥的脾气,不说大打出手吧,至少不能就闷头吃了这个哑巴亏。
赵铁柱站在外侧,夏爱琴要想出大门,路过赵铁柱那属于必经之路,也不知他咋想的,总之他也没拽住朝外疾奔的自家媳妇。
就这样,一院子里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夏爱琴扯着冬子,跟阵风似的就刮出门了。其实不止夏家人,天儿又不冷,跟前的附近邻居这个点儿,都敞着窗户敞着门,正准备要做饭呢。
就夏爱琴之前的一声吼,简直是发了信号似的,提前给她们准备听墙角的准备。
在院子里说话,夏爱琴由于激动,夏老头因为被气狠了,声儿都不小。总之,该听见的都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也一句没漏。
夏冬最开始被她姑拽着快走,后来小人听懂了大人们吵架的内容,心里盘算了下,他爹算是完蛋了!他娘瘪炮了!他爷爷奶奶至今哑声着!就只能指望姑姑了……
夏冬转了转眼珠,改拉着他姑的手,一路上都絮絮叨叨地讲述他的遭遇,他被大嫂张巧骂的话,以及张巧曾经背后试图掐他胳膊,只是让他躲开了。不停地拱起她小姑夏爱琴的怒火。
夏爱琴出门后,夏老头缓了缓,半天才喘口气就赶紧命令:“都瞅我干哈!去看看琴子干啥去了。去,去老大家看看。完了,老夏家一辈子的脸面,让她闹下去,就全丢尽了!”
夏爱国这一次赶在了苏美丽的前面说话,他用着异常冷静的口气:“爹,早在你大孙子扯犊子时,夏家的脸面就已经丢没了。其实我挺庆幸,我儿子闺女都上远地方找对象。”说完松开了扶着夏老头的手,率先大踏步出门了。
苏美丽系着围裙,也撵了出去。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都怨我啊!都怨我啊!”
第一八8章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从京都回来得知所有的事情后,夏爱国从未发表过自己的真实想法,只在第一天吵架时,他说他不能让大哥写欠条,不能断了联系,劝夏老头放宽心。之后就只字未提,无论苏美丽如何吵闹,他都是不言语,越来越沉默。
夏老头不知是糊弄自己,还是咋滴,当真了。他信了他老儿子跟他大哥没隔心。认为没多大事,就是没有细粮了呗,又饿不死。
至于看病钱,他都计算好了。年底时,他亲自出马管老大要。你现在管他要,大儿媳说没有也没招,指定又是那一套,什么夏文的事、什么玲子的事。等年底发钱时,他就要。
可此时听到了夏爱国那句话,夏老头那只抬起了要出门撵夏爱琴的脚,停住了。一瞬间,就觉得浑身没了力气。木着脸,愣在了那里。
赵铁柱尴尬地立在院子里。都走了,他得密切关注二老的情绪。再说,他们老夏家的烂糟事,他还是不掺和的好。他一外姓人,说多说少了,谁都能拿他出气。他还是在这当孝顺女婿吧……
夏爱琴哐当一声推开夏爱华家的大门,领着冬子就大踏步进屋了。
屋里郑三彩带着她的三个儿女,正在围绕着夏玲的问题谈话。越打听越闹心。咋琢磨都觉得受委屈,不是啥好人家。
郑三彩再也没有心气认为她老闺女嫁的好了。甚至后悔,如果没定日子,让玲子姑给重新张罗的想法。
啥玩意!啥都不给准备。屋里连大白都不刮,哪是娶儿媳妇的样儿。吴家也不说给小两口点儿存款,你让他俩刚结婚手头就紧吧啊。还月月玲子挣钱得上交给婆婆。实在没招了,不劝闺女攒私房钱都不成。
正要说攒私房钱的事呢,就听见外屋门响,郑三彩以为这是明天来不了、提前来给送人情的亲戚呢,正探头往外望呢,就看见了夏爱琴扯着夏冬杀进了门。
“哎呀,他小姑回来啦?啥前到的?吃饭没呢?凤啊。去锅里给你小姑端饭。”
夏爱琴进屋就冷笑:“大嫂。我真得多吃点儿饭。不过我吃的不是我大哥的吧?大米白面都是我二哥家的东西吧?”
郑三彩一愣,夏文吱吱呜呜地叫了声姑,就要往外走。
夏小姑松开了夏冬。一手指着准备要走的夏文就开骂:
“夏文,你爹娘就这么教育你的?你小姑我眼睛也瞎了!你真寒人心啊!惹了祸了自己不解决,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娘和你媳妇去你老叔家搬粮食?
你能不能活的起了?你白活了二十多年!一个大小伙子,惹出事了。就是卖房卖地也要自己承担。你可好,你个没出息的!没那金刚钻。你还学会扯犊子?我今儿就是揍死你,也得给你管直流了!”
夏爱琴看着脸色涨红连屁都不敢放的夏文,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使劲推了一拳头不解恨。上去对着夏文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郑三彩熬地一声就下了地:“他姑,你凭啥打我家文儿?你家孩子啊?该你欠你的,你动手?”说完就上去撕扯夏爱琴。
夏爱琴使劲一推。就把郑三彩搡打一边儿去了,她气狠了。自然比郑三彩没真想动手打仗的有力气。
夏爱琴改指着郑三彩:“你还知道不该不欠的理啊!我问你大嫂,我二哥二嫂是夏文亲爹娘啊?得搭着自己家的东西给他开屁?股?”
说完扯过身后看傻眼的夏冬:“我问你,我们老夏家的孩子,你敢虐待?冬子是不是你亲侄子?
我二哥二嫂就得应当应分搭粮食管夏文,你拍拍良心,冬子也是你侄子,你咋对夏冬的?他就吃口饭,他爹娘不在家,你都搁不下是吧?啊?你今儿要说不明白,你从此就不是我大嫂!你倒是给我说!说!”
夏爱琴嗷嗷喊骂的声音,让夏爱华夏书记家的门口聚满了吃饱了看热闹的人。
所以等夏爱国和苏美丽第一拨带小跑的过来时,夏爱国的脸色却黑却黑的。生人勿近,愣是让村里无人敢此时此刻瞎打听。有平时跟苏美丽在一起常唠嗑的,也没敢大了呼哧地拽住苏美丽问问咋回事。
俩人都不用进屋,大门口都清楚响亮地听见夏爱琴的质问声,声声入耳入心:
“我二哥二嫂有儿子闺女!人家该你们的欠你们的,拿走东西不提不念的。那东西是你们说搬就搬的嘛!不问自取就是偷!大嫂你没文化但原来明理啊!我现在才发现,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敢饿我侄子?吃你的啦?我问你,我大哥挣的,你敢饿夏家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