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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萍趁着叶志清吼来吼去呢,麻溜地就把茶几上的几张纸叠吧叠吧揣裤兜里。她自己把关吧。有的可行,有的去掉……
第一九1章兄弟会
叶伯煊出门会友,心情丝毫没有被叶志清给训了一顿心的影响。他打小虽没挨过揍,可经常挨训啊,这都不算事儿。
况且,叶伯煊压根就把他爸叶志清的训斥,定义成了啰嗦。老爷子岁数大了,啰里吧嗦的值得理解嘛!
叶伯煊把车停在京都老字号的涮羊肉店面前,一米八五的个头、肩宽窄腰,被晒过的小麦色肌肤,男人味十足,嘴角微微咧着点儿,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两手插着裤兜晃晃荡荡地往饭店里走。
了解他的人都该知道,他那一派闲适姿态就是心情倍儿美的时候。
“呦!做东的来啦?我们还以为你是准备要涮我们呢。”叶伯煊铁哥们张毅召唤,他俩曾经年少时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煊哥,您也忒能摆谱了。这家哥几个等的。闻着味儿眼冒蓝光。饿得狼哇的!”外号徐才子调侃。
“就是就是!”其他七八个人七嘴八舌地应承。
叶伯煊站在包房门口,歪了下嘴露点儿笑:“哥几个,都知道了吧?我十月一要结婚。”跟完成啥大事炸了碉堡似的傲娇。
“哎呦呦!嗷……”十个八个大老爷们,起哄拍桌子的,吹口哨的,嗷嗷叫的。
比叶伯煊小两届,属于老疙瘩排行的李志站起,冲着外面高喊:“上十斤羊肉,宰死叶二哥!”
叶伯煊始终站在门口,两手抱胸侧着身子倚在包房门框上,嘴角笑容面积逐渐扩大,一改平时兄弟间不爱言语、只关键时刻出蔫主意的形象,没回头对准服务员:“走起!”
每个人似乎都能从叶伯煊身上感受到、那种对幸福的期盼。
这里面坐的。都是曾经一起满大院里,兵抓鬼子争做将军;曾经一起逃课上树爬墙,跟外面偷偷抽第一根烟;曾经被教导主任抓到训斥、互相主动坦诚我是主谋、结果一起挨罚;曾经一起被找家长,却彼此给对方证明“老师,他爸下基层了,真的!”。
这个群体,专治叫嚣不服的各种选手。后来打遍了、无敌了。淘气出花边儿了,又各种跟饺子下锅似的,被各自老爹送学校送学校、踹进军营踹军营。每一个家长都毫不犹豫。
当年,哥几个知道彼此要分开不能瞎混了,琢磨挣前程了,一个个乐淘淘地非常嗨。美滋滋地彼此招手再见,临分开前尖叫着改天喝酒。
青春时期不犯二。他们不知道该咋过。
这包房里面坐着的,即使是沈刚,沈梅的亲大哥,都是真心祝福叶伯煊的心理。
曾经一张张稚气的脸。此时都已到了三十岁的年纪。他们再没有大把的时间混在一起,都已成家生娃。
三十岁,为了前程、为了未来。为了千万别跟曾经混一起的兄弟天差地别,他们每天在各自的岗位上奋斗成了战斗机。脸上、皮肤也有了变化。开始越长越着急。可叶伯煊的几个兄弟,几尺的汉子们站起,都很有骨气,私下里不忘初心,依然调皮。谁不知道谁曾经那点儿事啊……
李志哥们几个中间的老疙瘩,不怕死地调侃他叶二哥:“二哥曾在我心里是风一样的男子,那十八的姑娘一批又一批地前仆后继,哎呦,二哥牙酸地说还没碰到。”
徐才子摆手招呼叶伯煊坐下,叶伯煊大大方方地往主位一坐:“几个意思?”
“说说呗,叶嫂子什么模样啊?瞅你,乐得跟朵花儿似的。听说东北那嘎达的?那一片肥沃的土地上,出大豆高粱,什么时候冒出朵小雏菊?”
张毅呵呵地就笑了。那东北大妞确实挺有意思,能白话。
叶伯煊环视一圈儿好奇的小子们,真琢磨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说了仨字:“傲、娇、稳。”
张毅到嘴的茶水噗的一口就喷了出来。
老四许山嘴最贱:“我擦,真能扒瞎啊。那咱京都妞的特质嘛。真能往脸上贴金。”说完不过瘾,用两手画了几个弯:“你不如说腰条正呢!糊弄谁啊?”
叶伯煊拿根筷子就扔了过去,要插许山眼。其余几人爆笑。
肉、菜下锅,沈刚和张毅,从各自的身后开始拿黑袋子,从里面掏出几瓶白酒,往桌子上哐当一声一摆,意思就是不醉不归。
这些人凑齐确属不易,叶伯煊是提前一周就开始在办公室拨拉电话,一个个的通知要聚一聚。
接到电话,谁的心里都明白,就剩叶伯煊和徐才子未婚了。估摸着个差不多。这俩未婚男青年里,属叶伯煊最大龄,怎么着也得凑一堆儿,结婚那天尽量放下其他事参加。
叶伯煊举杯:“咱都挺忙,凑一起不容易。来,举起手中杯,干了吧!”
一杯一杯又一杯,兄弟相聚就是喝多的滋味。叶伯煊他们直到喝的脸红月儿美了,才开始进入正题:“我结婚那天,你们都张罗张罗,谁的活背下来。”站起发纸条。
几个人握着纸条,傻眼的傻眼,没傻眼的也意外地看着叶伯煊。
叶大少终于有了点儿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比你们晚嘛,得大操大办。程序就复杂了点儿。”
一片哄笑声响起……
张毅看了看自己是主持人,问叶伯煊:“车都联系完了吗?我跟我妈说说,叠多少朵大红花绑上?”
叶伯煊经张毅提醒,想起这茬了。转向许山。许山属于这帮哥们之中最善联系人的,朋友也多,路子广,啥都能弄到。
“你这样那样……”叶伯煊也没刻意小声说,所以他分配完许山的工作后,其余几人再一次集体傻眼。擦,拿他们当啥使唤呢!保卫科的啊!
沈刚微睁着双眼,有些醉醺醺盯着自己的纸条看了看,心里也不得不感叹:“缘分真是可遇不可求啊。尽早给妹妹张罗一门合适的,尽早成家吧。这就是差别。有些庆幸,得亏妹妹没心想事成,否则,也没此等待遇。”
最后,大家伙喝多了从饭店出来,又先后晃荡京都大街,溜达了一趟曾经的学校,坐在学校围墙上“忆苦思甜”,直闹到半夜这些人才算拉倒。
叶伯煊总算找回家门,进屋就听见叶志清的咆哮:“三十了,你都要成家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
叶伯煊咕噜一句“头疼”,爬楼上就睡觉。
宋雅萍暴脾气上来:“叶志清,你能不能马上睡觉?你大半夜不睡又骂儿子……”吧啦吧啦,叶家才算消停。
第一九2章鱼死网破
夏天这些天在干嘛,她工作之余忙着护肤瘦身呢。每天怀抱悠哉哉的心态,不知家里发生了啥,不了解她弟弟想跟哥哥姐姐一起生活的心愿。
夏天上次跟宋雅萍逛完街,准婆媳俩回叶家吃了碗炸酱面,吃得夏天差点儿没把舌?头吞掉。啥玩意就怕对比,一比就比下去叶伯煊那个残次品了。
叶家的保姆于阿姨用肉卤子、黄瓜丝、小葱末做的炸酱面,吃得夏天频频竖起大拇指称赞,吃得宋雅萍直皱着眉头教育夏天:吃有吃相、坐有坐相,不要老是出洋相。
夏天毫无压力脸皮厚,嘻嘻笑着点头也不反驳。听完宋雅萍的啰嗦,临走时也没客气。
宋雅萍给夏天装了些她自己拌的南方小菜,问夏天还有什么需要时,夏天恬不知耻开口就要金贵物蜂蜜。
那时候的蜂蜜可以毫无压力的被冠名“奢侈品。”宋雅萍给夏天用罐头瓶子倒出一大半,叶家的保姆于阿姨直皱眉,就怕不小心倒洒了,本能地就用双手在底下捧着。
此时夏天就躺在宿舍里用豆腐渣和蜂蜜敷面呢。就这点儿豆腐渣,夏天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脸面都不要了,差点儿从炊事班养的老母猪口里抢。
部队食堂剩下的好一些的豆腐渣,会废物利用。在这个年代,豆腐渣也不会浪费。人们会调动所有的智慧将能吃的东西利用起来。
凡是能食用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吃法,没有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做不到的。所以那年月才有句话叫“臭肉不可扔”。
猪肉里有虫卵,也就是“痘猪肉”,人们会用刀一粒一粒的把痘剥除。再在锅里闷着煮上,煮的时间久了,照样是一家老小的美食。别说痘猪肉了,就是死猫疯狗都能吃。
豆腐渣同样也是。炊事班的战士们会用好一些的豆腐渣,用小葱拌上,加点儿大酱拌一拌就端上桌。
其实这样的做法,在后世是比较受欢迎的健康食法。它在现代的生活里有一个名称叫“粗纤维”。可此时它再纤维吧。也没人爱吃。
剩下一些不好的呢,会喂猪。猪吃了长膘,是物美价廉的养猪饲料。
夏天从四个人的小聚会归来后。就有了当准新娘的自觉性了。开始变着法子思考变美的“灵丹妙药。”
她没事就四处瞎溜达,想尽一切能用来美容保养身体。利用什么,如何弄到,有啥效果。她转着圈儿寻摸。
夏天最先盯上的就是豆腐渣。
那是一个早晨,天蒙蒙亮。夏天早早起床就溜到食堂,跟人家炊事班的小战士天南海北地胡侃。侃得人家十六岁的小士兵直蒙圈儿。
夏天的惯性思维就是,求人之前得先套近乎。其实她不知道,咱当兵的人是有啥事就说。要痛快利索、别整没用的,最烦的就是她这一套。
等夏天自认为感情交流得差不多了,刚要提出最近这段日子的豆腐渣、给俺留下一捏捏就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别看小战士年龄小,可长的彪悍、体型健壮。单手拎起豆腐渣桶就往猪食里搅拌了起来。
夏天心疼的不行,气得脸色涨红,直接开抢,抢了点儿仅剩的一捏捏。
小士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通过询问他才闹明白,搞了半天,眼前这个军报的女兵是要臭美啊!哎呀他滴个娘啊,这也太能……没听说过这东西也能用来美啊?他就知道猪吃了长膘……
慢慢地,聊的一来二去的,俩人达成协议。小士兵给夏天每天留点儿好豆渣,夏天给人揣去了个大苹果。后来的后来,大个子士兵给夏天又攒下了两根黄瓜……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夏天拉着窗帘,锁着宿舍门,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脖子上搭着条毛巾,这是为了避免豆渣流到身体上。
自言自语道:“蜂蜜豆腐渣,美容顶呱呱。”美滋滋地敷着“面膜,”手上也没闲着,用着剩下的那点儿,往胸上、肚皮上抹着、按摩着。
那豆腐渣有细小的颗粒,夏天拿它当作磨砂使用,清洁皮肤里深层的污垢。按摩身体是因为嘛,自然是,呵呵哒……
二十分钟后,她终于忙活完了,快速整理。然后抱着膝盖坐在宿舍里思考着:真的没有几天了,爹娘、爷奶、哥哥弟弟,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快出发了?
想到这,夏天翻自己随身背的挎包,那里面有宋雅萍给她的叶家老房子的钥匙,夏天紧紧握在手心里,宋雅萍让夏家人住在那里,让她在那里出嫁……
昨天裴兵轮休,今儿晚归队,从家里背了一堆零七八碎的东西回来,整整一大提包,他?妈非让他带回来的。
平时裴兵低调惯了,最不耐烦的就是带一堆别人没有的吃喝回部队,尤其是扎眼的一大包,他打算顺着小道溜边儿回宿舍。
去往宿舍的路上会路过几棵大柳树,树荫繁茂,眼神不好、没经过训练的,都发现不了倒挂的树柳条下、站着两个绿军装。
离近一看,郑子君最先发现了裴兵,脸色发红,不似平时说话的干脆劲儿,有点儿吱吱呜呜地叫了声:“裴兵啊。”
裴兵瞄了眼郑子君旁边的女人,文工团的“一枝花”啊。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回了宿舍,裴兵就觉得哪不对劲,他似乎听见了“照片”俩字。
裴兵敲着桌子思考:怎么有种直觉,那俩人研究的是他和夏天的照片呢?真那样吗?两位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女同志,拍他和夏天的照片干嘛使呢?有些奇怪。摇了摇头,也许多想了。
觉得想不透就起身拆包,拿一些好吃的、别人能用到的东西,提溜着就去了那些家比较偏远、条件很困难的士兵宿舍。
走在走廊里的裴兵,拎着兜子忽然站住了脚。不是冲他,冲夏天?如果“照片”指的是拍摄的他和夏天……微眯着眼,呵呵,或许是冲叶团长吧……
裴兵拐了个弯儿,往带有电话的办公室走去。
宋雅萍对沈梅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她最近一直忙着准备她儿子“纸单子”上的事。下了班吃过饭就满大院里溜达找“全福人”,碰见谁都会打个招呼说几句,通知叶伯煊的结婚日期,听几句别人的“恭喜恭喜”。
按照常理,沈梅曾经对她儿子有过那种意思,当然了,她也有过撮合他们在一起的想法,可现在情况有变啊,满大院里都知道她儿媳是军报的、东北来的。
沈家因为有沈刚的原因,更是应该第一拨就了解得清清楚楚。此时彼此双方应该刻意回避才好啊!沈梅一个姑娘家更是应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