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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磊眼睛亮了、瞬间就笑了,似乎是怕太突兀,也许是怕不够矜持,总之压抑着笑容,但仍旧控制不住满脸兴奋地看向叶志清和叶伯煊的方向。
叶志清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又干了一杯酒。
宋雅萍笑着看向屈磊:“咱们是不是先吃饭?一会儿再慢慢聊吧。小屈啊,吃完了,你得给我们详细说说你家的情况。”
叶伯煊给屈磊倒了杯酒也发表了看法:“对未来,你们也要有个计划。”
“是!团长!”屈磊说完觉得自己高兴得发傻了,一激动站起的身躯又马上坐下,呵呵傻笑挠头:“嗯,哥。”然后就吃着饺子的同时,还不忘偷偷观察叶伯亭的脸色。
而叶伯亭的脸蛋始终保持着粉红色。
饭后,夏天继续系上蓝色小围裙,开始收拾桌子刷碗。这回叶伯亭没用她哥提醒,主动就帮忙。
在厨房时,叶伯亭在旁边刷碗跟画画儿似的发呆,夏天实在看不过去了,凑近了小声问:“去屈磊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吗?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叶伯亭想要说点儿什么,张开嘴又闭上了,看得夏天直着急,跟着表情一起纠结。她最烦别人吞吞吐吐的样儿,看的人抓心挠肝的。
“我可告诉你啊亭子,一辈子的事儿,别没想透彻呢就答应。这事儿可不能稀里糊涂。什么不好意思拒绝啥的,那些想法通通都让它见鬼去吧!还有啊,你别现在给我来句,是爸问到头上了,不得不答应,那你可太糊涂了……”
叶伯亭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嫁了。真不想,能让我爸定日子嘛!只是生活习惯上,确实……唉!等会儿我去你屋,咱再细聊。”
说完把水池子里的饭碗一放,甩甩手就要走,要留下夏天一人对着满池子锅碗瓢盆……
第二二7章心宽宽
夏天赶紧确认:“那你就是嫁呗?我怎么看你不像十分痛快的样儿。”
又冲客厅抬抬下巴示意:“看到屈磊的架势没?百步穿杨今儿必须就要刺中你的心脏。
听明白咱爸的态度没?让你说说说,他要你的决定成为压倒他思想的最后一根稻草。状态那是忧思深远、殚精竭虑。对缘由、发展、后果都已经做了再三考虑了。说明啥啊?今儿个,你这事儿要出准信儿了!
哎呦你真愁人,从不呆愣的人,你这个样儿,真是让我不放心。”
叶伯亭挑挑眉:“嫁指定是嫁。嫂子,碗筷儿拜托你了。我实在讨厌刷碗这活儿。”洗手擦手就要离开厨房。
“去吧去吧,指定在谈你们的事儿,我理解着呢,你是当事人得列席。话说你是着急去听吧?”
叶伯亭先是用着大杏仁眼瞪了夏天一眼:“胡说八道,谁着急啦?”
随后靠在厨房墙面上挠挠鼻子感慨:“咱俩先是朋友,之后你才当我嫂子很有好处嘛!换一个试试?早跟我对比了。什么谁干多干少了?我爸妈偏心谁了?我现在啊,才庆幸你当我嫂子。嫂子和小姑子的关系很难处理的。”
夏天接过碗筷儿,边刷边回嘴:“对,所以你庆幸吧。我人好又不爱计较。赶明碰到哪个地儿有好吃的,想着点我哈。我如此厚道。”
“说你胖你就喘。是,是,夏大侠,你这么贤惠,我哥很有眼光,好吧?你如此厚道,我哥和你真是才子佳人,檀郎谢女。娶了你,一辈子福气多多。”调侃完,叶伯亭就快步走了出去。
夏天努努嘴。小声对着空气嘟囔:“那当然啦,我鼻子高挺、人中清晰、头发细软、额头饱满。纯正旺夫相。我洗刷刷洗刷刷,噢噢!”忘了刚才在饭桌上关于“高攀”的感慨。
夏天刷碗收拾完了,又细致的洗了水果。把苹果、鸭梨、葡萄、香蕉摆盘端了上去。艾玛,小半天下来也很疲惫啊。包饺子做菜,刷碗收拾厨房,真庆幸她煊哥洗了衣裳……
夏天端着水果出来时,就听到她婆婆问屈磊:“你弟弟妹妹目前是什么情况啊?”
宋雅萍看到夏天出来停了话题。
夏天把水果盘摆放在离屈磊所坐的位置近了些。她难得地、用她特有的细心劲儿。给予来自农村的屈磊特殊“关照”。
谁家条件不好的,能没事儿吃这些水果啊,想让人家多吃点儿的意思。还劝人家屈磊:“刚洗过的,你尝尝。葡萄挺甜的。”
说完走到叶伯煊身边就要坐下,宋雅萍表情十分温和地指示夏天:“夏天啊,他们回来你也没睡好。去上楼早点儿休息吧。”
夏天停顿了下,点点头对着屈磊笑笑:“你坐,那我失陪了。”
叶伯煊扯过果盘,拿了两个大苹果、掰了两根香蕉塞他媳妇怀里:“走吧。上楼躺着吧,包了三盖帘饺子。不用等我。”心里却对他妈打发夏天先上楼有些许不满。
什么意思?我媳妇是外人呀?难道我也是外人?如果不是亲妹妹的事,他都想尾随上楼。又不是说什么惊天秘密,一个打听屈磊家情况,至于嘛!
叶伯煊第一次意识到了,他妈“变了。”他媳妇从亭子回来了就没消停。忙活完吃的喝的,还被他妈给撵走。这叫什么事儿呢!
……
叶志清端茶杯喝茶。他很少在外人面前不支持妻子的任何作为。虽然他不赞同。夏天进了叶家门,就是叶家人。全家坐楼下商量,唯独让那孩子上楼,做得太明显了。
叶家几人都是人精,除了夏天。以及那个笑得憨厚的屈磊。
叶伯亭冲着夏天上楼的背影喊道:“嫂子,一会儿我去你房里找你聊天。”
夏天双手捧着苹果香蕉,回过头来还没等回话呢,宋雅萍也不顾及屈磊是否在场就教育叶伯亭:
“你还得给屈磊收拾个房间呢。难道还让小屈到家了住招待所?再说你嫂子也刚回来。为你一个人服务啊,还得等着你。”
宋雅萍心里不满她女儿缺心眼。马上又笑着冲夏天摆手:“你回屋早点儿休息吧。明早我做饭。”
宋雅萍不用猜都知道,她那傻女儿一定要和夏天说去农村的见闻、详细介绍屈磊家的情况。
有什么知心话不跟她这个当妈的说,跟嫂子说,现在关系好,将来呢?也不怕将来成为话柄笑话你。你俩已经不再是朋友了。而是姑嫂。
夏天没猜准她婆婆的想法,但不代表不知道婆婆是要支走她的意思。
憋气吗?有点儿,但不强烈。曾经婆婆还拜托她掺和呢,现在是不把她当家里人看待打发走。想的深些,会觉得有些讽刺呢。
还好,她这人从不深想。她能在此件事上会多谈、多聊、多关注,只因为那是叶伯亭的事儿,跟是不是她小姑子无关。
即便婆婆比较避讳她谈叶伯亭的私事,只要亭子跟她说,她该关心仍旧关心。
她觉得嫁人了,调节自己的情绪很重要。凡事如果胡思乱想,没意义。换不了婆婆、休不了丈夫的,何必每天生闷气。
婆婆让她多干活没啥。你跟任何人谈论因为干活做家务上要“弹劾”婆婆,说破大天了都占不着理。人家只会认为你懒。再说了,她真不认为多干活算个事。
婆婆想起来逮住她就教育,她只引导自己的思想往大方面想。不赞同观点可以不听,可真不能顶嘴。
毕竟大方向上,婆婆是为了她好。她没啥负面情绪,就是觉得有点儿倒霉,刚结婚没两天就把小辫子递到了婆婆手里,真是失策失策啊。这可真是亲手递给了婆婆教育她的话把。
不过刚刚婆婆支走她的行为,虽然心灵没受到啥创伤,但真心觉得有点儿小难受。还好终归只是小难受,她可以甩甩头就把这些隐在心底装忘记。
她不想让自己每天的情绪都陷入到“斤斤计较”上。有那些琢磨“她咋想的呢?”“我该如何呀?”的时间,不如有机会去旅行、去读书、去改变自己。
人的狭隘、纠结、懦弱只因世面见的少,才会每天围着那些负面情绪上转悠。谁说嫁人了就要说谁长谁短那一套?
她夏天不想让自己陷进那种地步里。不过婆婆如果过了她心里的线,做得很过分,她想她也不是什么等死小白鼠。
第二二8章会议精神甭理会
夏天回了自己屋里,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就开始吭哧吭哧啃苹果。啃完瞄准垃圾桶,嗖的一下子就正中目标,垃圾桶左右晃动了下。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别小肚鸡肠瞎琢磨,可说得再好听,大道理再一套一套的,多少还有一丁点儿负面情绪残渣。
嗯,她得消化消化。啃完苹果拍拍手,举起香蕉冲着灯就傻瞅着琢磨着。扒皮一根进了肚,拎着另一根,又翻出“最漂亮”的换洗衣服就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卫生间里叮叮当当脆生响的声音。
夏天正握着牙刷一头鼓捣着香蕉。不停的剁着,把香蕉导成了泥状。心里默念“婆婆真讨厌。”剁着、默念着,重复三十多遍……
放洗澡水,脱光了自己,就进了浴盆,泡上了热水澡。
横躺在浴盆里,脑袋仰着,把香蕉泥往脸上胡乱涂抹着。
嘟着小红嘴,两个脚丫交叉搭在浴桶边,摇动着小脚丫,嘴里哼唱着:
“再见了朋友,我还要远走,到我还没去过的地方。天地那么大,世界那么辽阔,再次相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
“ryroads……g……”
“它们拿着苹果手机,它们穿着耐克阿迪……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为何生活总是这样,难道说我的理想,就是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光。”
三首歌完毕。时间到,站起,冲到淋浴头的下面,洗掉香蕉泥……
拿着毛巾开始搓,脑袋点着节拍,借着水流的声音高声唱:“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也许生活应该这样……都说钱是王八蛋。可长的真好看……我不想这样活着我不想这样活着我不想这样活着……
人要学会知足常乐。可万事都一笑而过,还有什么意思呢!”
搓完,关掉淋浴拧手。裸奔到镜子前,拍了拍自己水嫩嫩的小脸,自言自语、给自己洗脑:“你是最美的,你是最棒的。谁都比不上。”撤!
穿上了她娘苏美丽给准备好的红肚兜。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水蒸气弥漫的浴室里。夏天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自己美美哒。
不良情绪烟消云散,那颗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重新赋予了她“灵气。”
美完了、自恋完了。回头看看狼藉的浴室,仰脖哀叹一声。咋整啊,那洁癖大王待会回来会磨叨她的。
认命了。她宁可勤奋些,也受不了叶伯煊抿着嘴唇、两手插着腰的教育她。就这样穿着红肚兜白内衣。披散着一头长发,手里拿着抹布开始收拾。
十五分钟后,她的“灵气”随着做家务烟消云散。从浴室走出来的状态是蔫头耷脑的。
坐在床边,两个脚心对齐啪啪啪的拍拍,让脚自然干,就钻进了被窝,进去被窝时是什么姿势,再那之后就没调换过。
没一会儿就想起了小呼噜声……可见真累了,比她野外训练还让她疲惫,可这,只是第一天的共同生活啊……
而此时楼下的气氛有些凝固、僵持。
宋雅萍语气有些激动地再一次问屈磊,想要确认下想法:“你是说要和你母亲一起生活?还要带着你妹妹?你妹妹都多大了?不成家吗?
你们住哪都没有解决呢,你应该了解自己的情况吧!还有你,亭子,你知道这种情况吗?”
屈磊有些坐立不安。低垂着脑袋,两手不停地搓动着。他不知道赡养母亲哪里过分了,可现在为何觉得抬不起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父叶母呢?
“妈,是以后有可能在一起生活。现在来了,粮食关系也过不来,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呀?在老家要种地干活赚钱的,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叶伯亭拉了一下宋雅萍的手,试图安抚宋雅萍。
宋雅萍甩开了叶伯亭的手,继续振振有词质问屈磊,语气已经修正不了了,变得严厉且严肃:
“是以后一起生活,还是结婚后就要马上一起生活?你不是有个弟弟吗?”言外之意,为什么一定要进城跟你们在一起。
叶伯煊靠在沙发上,用左手摸了摸额头,他妈问的这叫什么问题?有弟弟就不能哥哥养老人了?
心里是不赞同他妈纠结这个问题的,但眼神却一直紧盯着屈磊,他倒真想听听作为一个男人,该如何取舍才能回答好。
在他看来,这个答案能够看出一个老爷们的本质品质,看出他是否有担当。
“伯母,我有津贴的,我……”
叶伯煊听了这句,心里真正的大实话,不知为何倒满意了。为了娶媳妇就不要爹妈?为了把媳妇娶到手,就要妥协到连亲娘老子都不要?那算什么东西!
可宋雅萍不满意,就要给屈磊顶回去“你呀,还不懂生活的艰难。那点津贴真是不足够干什么的”时,被叶志清打断了。
叶志清端起茶杯,侧头看了眼屈磊后才打断这个话题:
“赡养父母天经地义、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