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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嗯?”
叶伯煊掩饰了一下表情,没有说出心底的话,那种关心的话,他也不明白为何就是不好意思表达,和父母之间总是吝啬于开口说出来:
“你怎么来的啊?让小宋送您一趟?”
“骑车呀。”宋雅萍说完就要关病房门。
“慢点儿骑。”
“啰嗦,睡觉吧。”
宋雅萍骑着自行车的背影,融进了夜色中,来回骑车近一个小时,只为看十分钟儿子,她不亲眼看看,不放心。
母亲是什么时候有了半边白发?难道从前是染的?叶伯煊两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睛睡不着觉了,说不出的心堵,自己这么大岁数了,他们也老了,心堵的发酸。
……
宋雅萍一鼓作气直到骑到了大院门口,看着门口哨兵那一身军装才想起来自己的闺女、女婿还跟她们医院呢。
哨兵敬了个军礼,而宋雅萍却下了自行车大力地拍了下脑门。
真是岁数大了,熬夜睡不好觉脑袋就不好使了。
你说说她都没问问屈磊是怎么个情况了,住哪个病房,还面都没露,这办的算怎么回事儿嘛!唉!
宋雅萍叹了口气,低头瞅了瞅自行车,再蹬回去?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时间,太晚了。估计病房里都休息了。
明早吧,赶早,没开会前去看看。对了,荷花不在家。她得起早给女儿女婿做点儿有营养的,伯煊那面看起来情况安排的还不错。
就这样,宋雅萍踏着月色回了家。进屋先是找找有什么肉和菜,又看了看叶伯亭包饺子弄的狼藉一片,洗洗手卷起袖子开始收拾。边收拾边心里安排完明天早上的菜色了,这才回了房间梳洗。
而她自己拎回来的饭菜根本没热一热,只凉饭凉菜的囫囵个对付一口。
宋雅萍也不知道自己是累大劲了?还是绷着的那根神经断了,也有可能是蹬自行车蹬快了,总之她心脏有些不舒服,强撑着去翻心脏病药,含上了才敢爬上床休息,床头摆放着一杯凉白开。
……
在父母眼中,每当儿女做错事儿时总被原谅,因为父母会给儿女冠名“还没长大、还不懂事”。总有期待。
在儿女眼里,父母会面面俱到,却从不去想,他们年岁大了,身体不如往常了,会反应慢了,我们需要等等他们。
叶伯亭就是这种心理,她没注意到宋雅萍那一身疲惫,她只注意了她母亲满嘴都是惦记她哥,却忽略了她和屈磊。
叶伯亭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子上。被宋雅萍的偏心眼气的够呛。
先是想她妈妈怎么这样呢?问一句磊子也行啊?再怎么着、磊子也是因为她受伤的啊!可见她妈妈心里没她俩。
再后来越想越多。从屈磊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不足够重视屈磊就是因为不看重她。
从小她妈妈就偏心眼,偏心她哥,她就是没有她哥受重视。男孩、男孩!男孩就是不一样!外公偏心的厉害。母亲也那样。
叶伯亭大概是从灾区刚回来,本就身心脆弱,一低头再看见被菜刀刮伤的手指,忽然就哭了。她就是觉得憋屈。午夜时分,她哭的异常委屈,无声的抽泣着。
宋雅萍归来的当天晚上。一双儿女都心堵。
她自己的枕头下面,却压着一瓶心脏药,给自己准备的,情况不好随时补两片。
宋雅萍睡前心里还琢磨着:她忙着呢,可不能倒下。明天早上去看屈磊,开会得花俩小时,中午去看伯煊,见不着夏天还得找个空去趟老宅。志清都回来了几天还没回家,估计都没换洗衣服了,得去军区给送两件去,对了,还得给他拿点儿药……
屈磊的一侧胳膊被吊了起来挂着绷带,半夜三更的也没见亭子影子,他输液完就出了病房找叶伯亭。
“亭子,怎么哭了?”
“没事儿。”叶伯亭一扭头看向另一侧。心酸时被亲近的人一打听,更委屈了。她就是心堵的没个缝隙,屈磊越是着急问原因,她哭的愈加严重。
屈磊挑了一侧坐下,用没受伤的胳膊搂着叶伯亭的肩膀,小声安慰道:“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跟你男人说说?别哭了,哭的我心一抽一抽的。”
叶伯亭侧低头靠在屈磊的肩膀上:“我妈啊,她怎么那样啊?你可是为我受的伤。”
“妈也回来了?不乐意你找人给我安排双人间?”
屈磊瞄了眼只顾低头哭的叶伯亭,补了一句:
“其实亭子没必要的。我这胳膊是小伤。我们团里很多还在坚持的、身上的伤不比我轻。只是没出血看着吓人而已。我却回来了。唉!更何况过两天大批量的病号都得住进来。毕竟这里是军区医院。”
叶伯亭带着哭音儿打断道:“什么呀!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妈还不知道呢!我是生气她都没打听打听你的情况,刚跟我碰面就急匆匆的取自行车,要赶去人民医院看我哥。”
屈磊挑了下一侧的眉毛:“团长住在人民医院?那你明天赶紧去看看,等我过两天出院了,我也去看看。”
叶伯亭点点头,她也惦记她哥:“知道了。估计我妈回来了得折腾了,也许得让我哥来这住院呢。”
“就为这个哭?”
“我就是心里难受。我哥那从来都是处处妥当不用她操心,我们呢,算了,她就那样。你说说她,是不是偏心眼?我不是她女儿呀?这怎么眼里只有我哥没有我呢?”
屈磊一低头就看见叶伯亭食指指肚划伤的口子:“怎么弄的?”
“给你包饺子弄的。我不太会。”
屈磊拽起叶伯亭受伤的手指亲了两口,才安慰道:“要不说还得是两口子呢。关键时候谁也不行啊。”
偏不偏心的问题,屈磊没回答。你一个当女儿的都那么说了,你让我一个当女婿的怎么评价?就那么回事儿呗,羊肉还能贴到狗肉身上?屈磊忽然间就想起了自己的亲娘。
“亭子,跟你商量个事?”
叶伯亭擦擦眼泪:“说吧。”
“等过段日子什么事儿都没有的,让我娘去咱家住段日子吧。最起码让她在这过冬,反正也农闲。我有点儿想她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娘拉扯我们几个不易……”
“行啊。没问题。”叶伯亭再不喜欢屈家人,也打算接受。婆婆除了说话比较爱夸张,爱四处显摆她们叶家,也没什么大毛病。她不想驳回屈磊的提议,不为别的,她不想让屈磊跟她隔着心。
屈磊大力拥抱着叶伯亭:“好媳妇。你一直懂事,比谁都好。”
这俩人你侬我侬、情谊越来越深、关系越来越好。
叶伯亭早忘记了和屈磊抱怨宋雅萍的原话,她当时只是想说说,说出来心里痛快,屈磊是她最亲近的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却不想,屈磊的心里,开始有了宋雅萍严重偏心眼的印象。
夏天和小毛拎着大包小包的推开了病房门。
“买这么多?”
夏天赶紧接过小宋递过来的水连喝了几口:“不是你让买的嘛!”
叶伯煊抻着脖子探头瞅瞅样式,嘴上却跟小毛打着招呼:“嫂子,咋样?逛百货大楼的体会如何?”
小毛捂嘴嘿嘿笑道:“大啊,要是不花钱该多好。看、看地我肉疼。”
叶伯煊好笑的回了句:“不花钱那得是自己的。京都就是这样,吃个地瓜土豆都得花钱。”
夏天喘匀了气刚把那些小孩衣服摆给叶伯煊看呢,宋雅萍盘着头发、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推开了病房门……
第三七8章婆婆还是那个婆婆(lingchatan和氏璧加更)
“妈?”夏天还不清楚宋雅萍回来了,进病房后还没给叶伯煊唠嗑机会,冷不丁一见面愣住了。
宋雅萍进屋就看见病床上好几件小女孩的衣服:
“这怎么回事儿啊?”
夏天正要回答是给张毅家孩子买的,一抬头就看见叶伯煊急速眨动了下眼睛,带笑的表情呆滞了一下,瞬间了然。
“啊,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试图岔过去话题。
宋雅萍冲小毛笑了笑,点了点头,才回答夏天:“昨天晚上了,挺晚才回来,你怎么样啊?嗯,穿这种鞋舒服方便。”
“妈问你怀孕的事儿呢?”叶伯煊及时提醒,想跟他媳妇双剑合璧隐瞒过去衣服的事儿。
“妈您知道了?还成吧……”
“嗯。这位是?”宋雅萍在外人面前一副娴雅大气的范儿,没有以往和夏天私下里“家常气”。穿着高跟鞋、腰板挺直,摘军帽,举手投足间飒爽英姿、一派官威。
“阿姨,您、您好。我叫小毛。”小毛两眼弯弯,挺喜欢第一次见面和蔼可亲的宋雅萍,这位阿姨看起来很帅气,可亲外还有大多数女人羡慕的自信。
“这是我嫂子,我哥定下来的媳妇。他还差一年大学毕业,怕出茬头,就没先办手续。这次是来照顾我的。”
叶伯煊看着他母亲的表情,别人可能会觉得挺好说话,可是以他的直觉,母亲现在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美好,甚至在压抑着什么。
“妈,多亏她了,我这样的情况,就得让夏天来回跑,她和荷花姐陪着帮忙。”
宋雅萍摸摸小毛那一脑袋卷发:“谢谢你啦孩子。”
小毛脸色发红:“不客、不客气。”
宋雅萍挑挑眉,这女孩结巴?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可惜了。
小毛四下看看,宋雅萍端着杯喝水。夏天在装小孩儿衣服,叶伯煊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毛直觉病房气氛不融洽,主动站起身:
“阿姨,我得回去帮荷花姐做、做饭。改天我们见面再聊。”
……
病房门刚刚关好。宋雅萍就皱起了眉头,直奔夏天:
“你自己要当妈了、你不清楚吗?糊涂!多少号、什么日子自己不记得吗?结了婚随时随地有这种可能,你又是怎么做的?
怎么能吃药呢?这是你年轻,孩子没给折腾掉,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做事鲁莽,你去那地儿干嘛啊?你知不知道瞎吃药的后果?!你是个医疗兵,没学过还猜不到吗?你一天天到底在留意些什么!孩子都容易造成畸形!”
宋雅萍早上刚见过叶伯亭,被自家女儿气的一肚子火,又匆忙准备开会,足足开了两个半小时才算安排完接下来的事宜。
忙得连口水都没喝上,她就赶到了人民医院,见到叶伯煊的主治医生正聊着呢,就看到了李文清,大家说透了才明白。叶伯煊和夏天是她的儿子儿媳。
宋雅萍自见了曾经的老伙伴李文清,听完了夏天的情况后就满肚子火气。性格!就是性格!平时就糊里糊涂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现在才这样。
宋雅萍现在满脑子都是夏天那些不好的表现,越总结越觉得必须把这丫头性格给扭过来。
窝火啊,好好的孙子孙女被人告知情况还不明朗呢,她心疼胆疼,她终于当奶奶了,恨不得通知所有人呢,搞了半天中间还有这么个插曲!
这让她跟老叶怎么说呀?说咱儿媳糊涂着呢,得四五个月之后才能知道咱孙子能不能站住?
夏天坐在叶伯煊的病床边低着头。一句都没有反驳,只是一只手摸着肚子、看向窗外。
“妈,您来就是说这个的?跟夏天有什么关系?照您那么说我也有责任。我们俩一对儿稀里糊涂得了吧!
每个军人都该去的地儿,夏天去了怎么着了?谁身体好受会吃药啊?您的思想觉悟就只到这种程度?那里是什么情况您比我还要清楚!您不问问她受了多大刺激才要靠吃去痛片镇定。上来就指责是不是太片面?!
再说我们不想说这个话题,孩子已经稳定下来了,过两个月就用A超验验,您现在说的那些都是假如,可能性基本为零,您现在找补我媳妇的错误。没意义!早知道我都不告诉您了!”
叶伯煊说完就一扭头,情绪有些激动。给宋雅萍脖子粗脸红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伸手就拽夏天,有那么点儿精神上支持媳妇的意思。
前一天晚上,叶伯煊没怎么睡好,想想爸妈年轻的样子,感动于宋雅萍为他操心为他忙,感叹自己无论多大岁数了,在父母眼里都跟孩子一样。
以后得多陪家人,孝顺,不嫌弃宋雅萍啰嗦。
才下定的决心还没过十二个小时呢,他就全扔脑后了,觉得他母亲太不讲道理了。
女人怎么总是争吵没意义的事,不往前看呢?谁对谁错有意义吗?掰扯出来除了口舌之争,起不到任何推动作用。烦!烦这样的对话方式。
“对不起,妈。”夏天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宋雅萍被叶伯煊的一顿强辩,给气得不行,更是觉得难堪,儿子是第一次当着儿媳的面儿顶撞她。
宋雅萍对于夏天此时的道歉更是想都没想就开口道:
“我为谁啊?叶伯煊你跟谁说话呢?我是你妈!我说你们几句怎么了?夏天你也不用跟我道歉,就你这个样,我算看透了,干什么都干不明白!”说完就拿着军帽站了起来,起身就要走的架势。
“当当当”,连续三下的敲门声,止住了宋雅萍的步伐。
“阿姨,我就说之前好像看到您了。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亭子呢?”宁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