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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楼房是否隔音,含在嗓子眼里问了句:“你们咋比我们赶路的吃饭还晚?”
先拿这句试探着,咋了这是?
夏天瞟眼沉默地坐在床边的叶伯亭,再次开口问:“大娘啥时候来的啊?我怎么没听妈说呢?”
这次叶伯亭回话了,音量有点儿高,反感情绪压抑不住:
“我敢和妈说嘛?说了又得骂我实心眼。我发现妈骂我骂得真对。我好好的日子为什么要接她进门呢?唉!回来没多久就给接来了,接的我肠子现在都打结,后悔得要死要活。”
夏天赶紧“嘘”了一声,“你家屈磊侦察兵,你给我小点儿声。你自己说就算了,你们两口子不隔心,别让屈磊听见记恨妈。我看你确实是傻。”
叶伯亭大概也觉得夏天说得有理,用手摸了摸夏天的肚子,声音又平静了下来:
“听说是双胎,长得好快啊,上次分开你都没显怀,忽然间见面吓我一大跳。你和我哥一起啊?什么情况啊?我哥是不是全好了?”
“他只能慢慢走路,还不能训练。这不嘛,一门心思回来工作,我就得陪着。赶巧有空房,他开车来回折腾费劲,我还这个样儿不方便就搬这来了。
咱下楼就知道了。你跟我下楼吧,出去转转也好,或许都收拾完了,别在这屋说悄悄话了,那样不好。就说我们搬来了,你去帮忙,这借口应当应分。”
夏天有点儿替叶伯亭着急,就刚才亭子那几种行为,咣当关门,斜眼瞟婆婆,用脚踢洗衣盆给婆婆瞧,任由婆婆在那抹眼泪她无知无觉,飚高音儿说好好的日子让婆婆搅合了,这要是有一样发生在她夏天身上,她婆婆宋雅萍都能撕了她。
叶伯亭挑挑眉:“你们搬家属楼住?噢!我知道是哪屋了。唉!”
第四零4章悄悄话时间
夏天和叶伯亭说着话打开了卧室的门。
夏天赶紧在出门前调整自己的表情对屈老太太道:
“大娘,您坐着。我们以后是邻居了,我就住楼下,等收拾好了您去串门儿。我叫着亭子帮我去收拾收拾,您瞧我这个样儿,行动不方便。”
屈老太太也不再抹泪了,满眼羡慕地看着夏天的肚子,一开口还是从前的风格:
“哎呦我的老天啊,我亲家真有福气。刚进门一年吧?你瞅瞅,慢着点儿闺女。亲家比我有福气!”
不是屈老太太话变少了,是叶伯亭不给她婆婆机会,继续半拉半拽着夏天出门。
屈磊听到音儿了探出头问叶伯亭:“去哪啊?快好了。”
“我哥他们搬原来二营长的房子那了,我去看看。嗳?不是我说你,你下班前就没听到个信儿?还用嫂子敲门?”
说说就要吵架的架势,夏天赶紧上前一步对满脸通红的屈磊说道:
“我们也是刚到,估计那阵你都下班了吧。磊子你先做饭,我们都吃过了。等安顿下来的去嫂子那,我给你们做顿好的,叫上大娘一起,咱自家人热闹热闹。”
打岔,只能打岔。叶伯亭是后悔婆婆驾到,夏天是后悔的是她咋就那么欠巴登敲屈家门呢!真要累死她了。她最烦说虚头巴脑的话了。
屈磊倒是接受能力很强,脸部涨红的表情调整得很自然:“成,嫂子,真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一会儿我饭得了下楼看我哥。他腿好利索了吧?呵呵。”
……
夏天本以为她得拉着叶伯亭先逛一遍家属楼的大院儿,顺便实地考察一下这里的夜色。却不想刚打开门就听到翟远方大嗓门喊道:
“咱团长现在受伤不能喝酒。你们差不多干完活就撤吧。人家里还有个孕妇呢,你们又喊又吵吵外带叼着烟卷儿的,小夏也受不住啊。走啦走啦!等团长通知吧!”
随后就传来了叶伯煊比照工作时要慵懒的声音:“呵呵,搬家太突然,你们嫂子还大个肚子,等她歇过乏的,再过来串门吧。”
翟远方组织着帮忙的几位往外走。夏天和叶伯亭装作刚下楼的样子。挨个打个招呼,只能附和着叶伯煊再次强调过两天都带着家属来溜达。
夏天说得心发虚,她能做那么多人的饭吗?其实应该请客吃饭的。她为自己的不敞亮感到脸红。
夏天侧头瞄了眼叶伯亭,心里叹气,这是个废物点心。
荷花姐,嫂子。我刚离开就想你们了。以前吃现成饭儿不觉得咋地,现在没了、很不适应。虽然自己的手艺不错,可她承认被养得有些懒惰了。
一阵喧闹声过去,走廊慢慢静了下来,叶伯煊扶着夏天进屋时看了一眼叶伯亭。
“屈磊呢?”
叶伯亭比夏天还随意。进屋就直奔沙发坐下,根本懒的回答他哥的问题。
叶伯煊看看姿态肆意的妹妹,看看规规矩矩安安稳稳坐下的媳妇。闪身进了厨房。弯腰从兜子里掏出三个苹果,一人一个。他也得歇口气,这阵忙活得一身汗。
外面的夏天已经开始采访上了:“你没头没脑地发脾气,到底是因为啥啊?”
叶伯亭两腿一盘,脖子正、肩膀直,这么带有东北乡情的动作,愣是让叶伯亭摆出了瑜伽的伸展美。
夏天被人家灵活的动作、曼妙的曲线吸引住了,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眼睛里满是羡慕。
曾经她做山岳式和八体投地式跟玩似的,现在……夏天低头看了看自己,撇了撇嘴,只能勉强做祈祷式。
叶伯亭在夏天面前挥了挥手:“傻乐呵什么呢?我被气这样你偷笑?”
“没!没!没!我被气得都想出手来着。你倒是说啊。”
伸手接过叶伯煊递过来的苹果,咔嚓一口、几个深牙印印在了苹果上。
叶伯亭任性大小姐名不虚传,伸手指叶伯煊指示:“哥你回屋歇着吧。我看你走路都给别人添堵,非要回来工作,真够添乱的了。”
叶伯煊抿唇眯眼,夏天赶紧哄道:“进屋坐凳子上挂衣服吧。先吃了苹果躺一会儿再干活儿哈。我们俩要谈私房话。”
“你连个私房钱都没有的人,有什么私房话!”
叶伯煊说是这么说,可人倒是挺听话真回卧室了。
……
“他妈妈是小偷!”亭子的第一句飙高音儿就给夏天吓一跳。
“啊?”夏天有些发傻。
“素质,夏天我告诉你,一个人的家庭环境一定对他有影响。他妈妈不问自取就是偷。”
夏天咽下苹果:“有事儿说事儿,不带轻易给人定罪和下结论的哈。”
叶伯亭两手抱臂,冷笑了一声:
“要不是屈磊他亲娘,我一个电话就摇过去,立时马上就给她逮进去!”
“你平静点儿,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一会儿给你哥招过来。”
“刚开始我同意他妈过来这,是真的觉得磊子是为我受伤估计想妈了,我也就依了他。
为这,我连咱家任何人都没告诉。
刚来那一阵儿,我也就是觉得两个人的生活被打乱了不方便,其他倒没什么。毕竟我总值夜班,有时候赶上阴天下雨单位忙、患者多,我都住宿舍,没什么影响。
结果可真是……他妈妈偷我钱,没告诉我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连个招呼都没打,一百块钱说邮回老家就邮回去了。
她真挺能耐,会邮钱?她真的做到了!你见过农村老太太有这见识吗?人家就有!坐着来咱这院儿卖大萝卜的手扶车自个儿进的城!
我一直认为她也就是个商量我掏钱给小姑子和小叔子而已,却不想……真是偷!我放在我枕头皮子里!那是我留着家用零花的!我真是开了眼界了!”
夏天想说也许有苦衷,大概家里急用,或许告诉屈磊然后他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她能找到像普通听众劝解的很多方式,可最终都化作了恨铁不成钢:
“以后让你开眼长见识的多了去了,从这一件事儿上就能想到以后!可话说回来了,那能咋办?我告诉你哈,根本别想改变她,躲着她,给扔点儿钱完事儿。俩儿子呢,你懂的,这是唯一办法。
你出钱、那个儿子出力,你瞎软和什么心啊,还不嫌麻烦给接来,磊子给你两句好话就找不到北,出息!你气死了有毛用,拿着你留下的钱给儿子另娶而已,那老太太面甜心苦,我能感觉出来挺极品的!”
卧室里的叶伯煊被惊住了,这是她媳妇平日的风格吗?
第四零5章调解委员会大妈
夏天和叶伯亭在背后说人坏话呢,却不知谁人背后不说人啊!
“磊子,你那媳妇就是欠揍啊!你就忍心让你娘我挨欺负?我哭那样了,算不算服软?你给我评评理,还让你亲娘咋地?
我一把屎一把尿给你拉扯大,老了老了受儿媳气。你啊,听我的,咱村儿里有多少进门就耍横的媳妇,那大巴掌几顿削下来立刻就蔫吧。时间长了就好了,媳妇得服管!”
屈磊满面愁苦:“娘,亭子不是普通农村妇女。”
屈老太太是掐腰骂账的架势,可声音却略低,可见她也有顾虑:
“她嫁了你、就是随你姓了,她是咱们老屈家的儿媳妇。你说说你,一天天过的啥日子,进屋没个热乎饭,洗这个做那个,你回村儿里看看,谁像你这么窝囊!”
屈磊连续呼气吸气了几下后才拉下脸瞅他娘:
“我要大嘴巴扇过去,娘,你儿子我这身军装就得立刻脱掉!您听见没?现在亭子的哥哥嫂子都搬楼下来了,那是谁?我们团长,您见过吧?我没那胆儿!”
先是吓唬住不停拱他火气的亲娘,又软了语气问道:
“娘,你跟我说说,你要钱干嘛用啊?那钱不是我的,是我丈母娘给亭子让我俩买换季衣裳的。给钱时当我面儿给的。亭子会过日子没舍得,留着家用。您老可好,唉!”
屈老太太很困惑,她就不明白了,是城里人吃的跟她们不一样所以才想法不同吗?
“磊子,那亭子有啥不是你的啊?你是当家的啊!怎么能是她的钱,那钱姓屈!我养你容易吗?我拿我自己儿子钱凭啥看她脸色啊?”
屈磊无力地摆摆手。准备看看饭锅后就去洗把脸。
他那个团长大舅哥都跟楼下呢,他不露面说破大天也说不过去。万一无意间问起……屈磊脸色变了一下,麻溜站起该干啥干啥,他算是想明白了,和他娘啊,说不明白!
……
“我本来就让她偷拿钱给震住了。真是长了眼界,我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儿。不骗你。我都愣住了。我最伤心的是……”
叶伯亭一直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傲气忽然间就泄了气。她哭了,抽泣着。
夏天慌了。从前叶伯亭也感伤,可很少哭。尤其是不在她哥哥面前。叶伯煊是没在跟前儿,可他又不聋,估计都听个差不多了。
得了,都不用问。伤亭子的非屈磊莫属。
女人有时很简单,受委屈了只需要一句安慰和理解的话。大概是屈磊在自己妈和媳妇面前,没处理明白呀!
“我承认我脾气不好。我本来都被他妈妈气得傻眼了,可我最受不了的是她还撒谎,她说是帮我们归拢起来。她帮我们洗被单发现的钱。怕我们乱花就给邮走了。你听听,骗三岁孩子呢!归拢起来不是收好、而是汇走!
我一低头就看见我那一整套的蓝床单枕巾和她的红线裤还有黑裤子泡在一起!和她衣服一起洗就算了,掉色的裤子给我一整套床品全染花了!”
叶伯亭确实是被气得不轻。为了加重语气,腿都没盘住。手拍面前的木头茶几。
夏天听的一闭眼睛。那套床单被罩和枕套是她婆婆从魔都托人买来的。她当时都喜欢。
她眼馋不是说那玩意多好看,是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那玩意太难得,她羡慕乱花钱然后买可有可无的感觉。
贵啊,有的人家嫁闺女陪送被褥四套不敌这一套。
还大红线裤、黑色裤子,一起泡……
夏天叹气:“你小点儿嗓门。”
夏天也挺无力,她要说活该,让你找个大字儿不识的农村婆婆,让你非屈磊不嫁就只能受着,真那样说,只会给亭子添堵,一点儿不解决问题呀。
谁家过日子没难题,不能碰到难处就缩回去后悔吧。
叶伯亭使劲擦了一把眼泪:“还说什么呀!都被染花了!”
“屈磊呢?别说没他事儿,要不然你不能哭。”
叶伯亭直视前方、表情冷淡:
“他?嫌弃我跟他娘说话声大,进屋问都没问怎么回事儿,直接就奔我来了。
他娘拽着他哭,不提钱的事儿,就说好心好意洗床单如何如何,我当然不能让她胡说八道了,都说完了,他把洗衣盆给掀了。你去时,刚收拾好,重新泡上的,他说他洗行了吧。呵呵。”
卧室里,叶伯煊正拿着衣挂挂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
夏天起身往厨房挪,她打算打盆水让亭子洗洗脸。
亭子装得挺平静,声音也挺正常,可那眼睛里簌簌掉落的泪珠儿是怎么回事儿。
夏天递给叶伯亭毛巾:
“亭子啊,结婚和过日子没有不磕磕碰碰吵架的两口子。不吵架的,那说明都投入不够,懒得吵、没兴趣吵了,那才是大问题。
我也是摸着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