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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蠕动着,她告诉李彤,笑中带泪地说道:
“班长,前一段日子,我收到你父亲的来信。
你知道吗?你的那个俊俏男医生从灾区是负伤归来的,他很拼,他很优秀。
他养好了伤,就去了一趟你家那个小山村,留下了很多年纪大的人会需要用到的药物,把这一个冬天需要的木头都劈好了,他去你家是犹如天兵天将般在一个傍晚出现,离开也像一场雾般,翻越你家附近的那座山,静悄悄地离开。
你爹娘很纳闷这人到底是谁,我怕他们会更加想你,会更遗憾,会想象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幸福……
我没有告知他们答案,只说了是普通战友,你父亲说不管是谁,谢谢我们这些好心人,祝我们平安。
你呢,还好吗?你来我们身边走了一遭,留下了很多,到了那面,也要幸福。”
最后一句话说完,易激动的孕妇夏天,泪流满面。
叶伯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进了书房,就看见肩膀颤?抖的夏天。他愣了一瞬,并没有马上出声。
披着件黑色外套的夏天。肚子的高度顶着书桌,手中攥着东西,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似乎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受外人打扰,非常投入地哭着。
叶伯煊微皱眉头,看着夏天那悲伤的样子,怅然若失的状态,心里不太舒服。这是看到裴兵的信了?或者是老家又出事了?怎么着啊这是。
叶伯煊放缓脚步,拎着毛巾,走到夏天的身侧。
他先是瞟了一眼被拆掉的信封,心里舒坦了,紧接着又纳闷了,张毅要结婚了他是知道的,娶的还是媳妇的好朋友,可……人家结婚,她哭得稀里哗啦算怎么回事儿!再侧头看向夏天的手心里的东西时,似乎明白了。
叶伯煊出声道:“这是因为啥呀?饿了?”特意打岔。最好媳妇马上说饿了,他去削苹果,抱着她玩都成,就是别哭了行吗……
被现场抓包的夏天,瞬间慌乱了。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哭嗝。
尴尬,偷偷摸摸地哭,关键是不给对方一个理由就哭,更得吵架时说她神经病了。
夏天低头一手擦脸,一手忙乱着放照片。收拾信件。还带着残余的哭腔回道:“没啥、没啥。”
叶伯煊暗自叹了口气。
他最烦猜寂寞、欢乐以及不能说的命题,看夏天这样,又是复杂的情绪,不是单一的。他情商还需要提高,解决不了。
“慢慢收拾,肚子别碰到桌角边儿。我去打水,给你洗小脏脸,洗臭脚丫。”
说完转头出去了,留给夏天调整自己情绪的空间。叶伯煊认为他自己还是适合干粗糙的伙计,太细腻的,比如媳妇常常念叨的心灵鸡汤,他绝对是弄不了那个,很容易物极必反,再给气上加气。
……
夏天坐在床边儿,等着叶公公伺候着。
叶伯煊洗好毛巾给夏天擦脸,伺候孩子一般认真,嘴里打听着:“哥和嫂子,还有裴兵那小子的信,看了没?”
夏天在毛巾包裹里摇了摇头:“可不能看了。我怕更激动,晚上睡不好觉了。急事儿都能打电话,明天再说吧。”
叶伯煊挑动了一下眉头:“也是,尤其裴兵,估计写信都是废话。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废话,我没搭理他,看来你们军报挺闲得慌。”
夏天疑惑,仰着脑袋看叶伯煊:“你俩经常打电话唠嗑?说些啥啊?他怎么样啊?”
叶伯煊心里呸了一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等于变相指引媳妇琢磨裴兵嘛。
“他?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不过那小子二十多岁了,老这么晃荡不是个事儿,下次回家问问妈,有没有合适的大姑娘嫁他?”
叶伯煊说完这话,特意观察了一下夏天的面部表情,发现夏天捂着嘴笑得没心没肺的,这才心里更加舒坦了,弯腰给夏天拖鞋,坐在小板凳上给夏天洗脚。
“水温暖和不?烫不烫?”问的特别贴心。
“给我按按吧。别按脚心。拽脚趾头。”夏天确实难受,感觉浑身都需要按摩一下,最好叶伯煊能给她来个全套的。人啊,越有人宠着,越脆弱,被宠大劲了,都会发现自我的生存能力下降。
“嗯,劲儿使大了就说话,别在那呲牙咧嘴的。”
夏天低着头,看着她面前的叶伯煊:“怀个孕,胖了几十斤,皮肤还又干又蜡黄,头发劈叉,穿什么都穿不了,想变美都没招。别说你不爱看我了,就是我自己也只有兴致来了才照镜子。摸着肚子鼓励自己,有宝宝们了,比美丽更有意义。你呢,又帅又白净,还多金有才。唉!”
这个“唉”字,叹的叶伯煊心里无奈加恐慌。半个月一否定,这都快成有规律的事儿了。
这天儿,他想把自己晒黑变粗糙和她一起“共患难”也不可能啊……
叶伯煊手上给夏天搓着脚,动作温柔又细心,可心里却开始嘀咕了,怎么回答呀?难道还是老一套?要不要创新?
“你美,别说你胖了几十斤,你就是没了头发,也是在最好的年华嫁我。将来孩子要是不孝顺,我第一个不答应,皮鞭抽他们。天儿啊,美不美不能看身材和脸蛋儿,就你这心灵不一般啊!”
“怎么不一般?”
又来了!
“二十岁就给我生娃,懂担当,不娇气,谁娶你都有福气。”
叶伯煊言不由衷。不娇气?谁家能供得起自己媳妇啊?隔三差五用蜂蜜和鸡蛋清敷脸,就他母亲知道了,都得叹一句败家。
第四64章你先当个闺蜜吧(一更)
关上所有的灯,检查了一下电源和水,叶伯煊才算爬进被窝,进了被窝就自然地伸出胳膊搂夏天,夏天也很顺从地往叶伯煊的怀里凑了凑。
在黑暗中,夏天到底没憋住,她问叶伯煊:“你说女人之间的友情,和男人的比起来是不是略显脆弱?”
叶伯煊沉思了一分钟,心里琢磨着,到底是媳妇那个朋友的来信有了影响,略琢磨了一下,设身处地去思考才回答道:
“也不尽然。时过境迁后,会发现还是因人而异的。男人也一样。”
夏天感觉到叶伯煊摸着她的肚子,再次往叶伯煊的怀里靠了靠:
“没谈恋爱结婚时,我们能一起叽叽喳喳说说笑笑,恨不得有一幢大房子,我们几个人生活在一起的那种,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戏谑别人都必须要凑到一起,就能好到这个程度了。
可结了婚,每个人都像心甘情愿被束缚似的,包括我自己也有这个毛病,眼睛里盯着的都是自家的那点儿子事儿,孤注一掷把全身心都压?在婚姻上,企图用这样的付出换来更多的幸福。
丈夫的一句话,婆婆的想法,甚至七大姑八大姨随意的劝解,也能让女人轻易妥协,宁可放掉友情。比如朋友之间的约会,很可能因为一丁点儿事儿就告吹,你懂我的意思吗?你们男人也这样?”
叶伯煊没想到夏天会想这么多,这是怎么了?真不愧是干记者的,总想扒开问题揪出点儿实质感悟。
“那个刘芸,给你写信说了什么了?你这又是哭,又是疑惑感慨的。不就是结婚吗?张毅给我打电话都告诉了,说是想弄大的,让你朋友进门不被人看低,可你也知道,影响估计不会好。”
“倒不是刘芸。不过我从前一段日子心里就不太舒服倒是真的。她那事儿,你也知道。她先通知的亭子。我这,才收到信。还劝我别去,列出了几条,我觉得那就尊重她吧。”
叶伯煊纳闷。不让去还不是好事儿?这大冬天的,又这么大的肚子,一时有个闪失自己还不放心呢。
依照叶伯煊原来的性情,他会说你至于吗?一个谁先收到的事儿,何必在意那种形式上的。
可自从和夏天生活在一起了。他自己也发觉了,男人和女人这思维还真就不同,关注点都不一样。
换成是他,他只在意被告知与否,还有人家不让去的本意是什么,根本不会去注意那个时间点。
“不去挺好,理由呢?”
“主要是怕我去了,大院里的人都知道我俩是好朋友,她还那啥,名声……
我不介意这个。她介意。我不是说刘芸,也不是说亭子,只是失落女人的友情怎么因为结婚就会联系变少了呢,这都多久了,她才给我写信。不像以前那样隔三差五的就问问。
其实我也是,我怎么想不到去主动联络了呢?唉!说不好,就是一封信引发的感慨而已。”
男人之间打完一架后会成为兄弟一起去喝酒,而女人很直接,她们从不会刚和人打完架转眼又和人成为朋友。叶伯煊觉得男人和女人这想法差距大着呢,问他。这让他说点儿什么?
“媳妇啊,你这个话题太复杂,不是一就一,二就是二的。正如你们通常都是一眼定人。通过言行举止穿衣打扮就能决定是不是一路人,用那些我们男人根本不注意的细节决定是否相交。
你们是有事没事就在一起说个话,这个,我们男人不会。我们都是说完就拉倒,转头就走。
你们亲密无间,我很难理解。甚至两口子吵架都告诉彼此,这个嘛……你们能和朋友分享的,我们打死也不会去说。
可我们能担当的,你们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怂。我吧,就接触你、妈,亭子仨女人,说的也许不够准确,只是我的看法。”
夏天在叶伯煊的怀里点了点脑瓜:“也是,问你等于白问,你这么个大男人,还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心粗粗拉拉的,只关心吃饱不饿。”
叶伯煊“嘶”一声:“小丫头,你这打击面广的,太打击我的积极性了。”
“嘿嘿,嘿嘿。”夏天笑了。
叶伯煊也笑了:“不过我挺高兴你把主要精力都转移到家庭上。结婚了不以家庭为中心,难道还能继续不靠谱?朋友固然重要,一个人要是连朋友都没有,像你们女人这样的性格,那和谁说啊?和裴兵?算了,还不如有那么几个女人一起叽叽喳喳呢。”
夏天皱眉抬头,手也不老实掐叶伯煊:“往裴兵身上扯什么?你怎么比我还能拐话题!哼,你不说我都忘了,也许裴兵真能比你会分析。”
“你敢!我抽你!”
“抽啊,抽啊?有能耐你对着肚子下手,你这面刚对我挥动手指头,我这面就……就……”
“怎么着?”两口子抬起了杠。
“我自己动手打肚子,吓唬死你。”
叶伯煊笑出了声,一手搂着夏天的脑袋瓜,一手拽着夏天的手往下试探着触摸,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声音响起:“我换种抽法。摸到武器了吗?”
在黑暗里,夏天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嗯。”
“是什么呀?”叶伯煊坏心调笑。
“枪。”
……
没一会儿的功夫,静悄悄的卧室里出现了其他杂乱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不是关于探讨男人女人友情类的对话,而是叶伯煊“吭哧”声,吭哧吭哧,听得夏天脸红心跳。
叶伯煊拽着夏天的手当向导,指引教导夏天,他打算不继续煎熬着了,要多方面开发媳妇的“魅力”、主动争取自己的福利。
夏天觉得这真是个体力活,她都没搞清楚,明明开始聊天时她是那么忧伤,叶伯煊也认真深沉,怎么唠着唠着变这样了?
“还没完呢?”
“啊?媳妇,你得刺激刺激它。啊……”叶伯煊痛苦且享受,忽冷忽热的,颠沛流离的,一会儿火山、一会儿冰天雪地的。
夏天皱眉,刺激刺激?略微用力一捏……
“完了,枪走火了,好脏……”
第四六5章男女不一样啊(二更)
“小芳洗把脸,这是药膏,我从京都背回来的,都是我妹妹给的,你拿着。”
小毛递给王小芳一管消炎药膏,又给端了一碗散着热气的二米粥放在灶台边儿。
王小芳,那个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辫子粗又长,现在虽然辫子长度已经没有到屁?股蛋子的长度了,可仍旧及腰。
她眼睛红肿,右脸蛋儿更是有很明显的红肿,开口说话仍旧腼腆,不擅于言辞,只和夏天能掏心窝的说几句姐妹之间的话题,可她今天想尝试着对小毛道出心里话:
“你别看你没爹没妈,可你比我有福气。夏秋、夏秋哥……是个好人,你在夏家,掉进福窝里了。”伸出两手洗毛巾、洗脸。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落在洗脸盆中。
换个人如果说小毛没爹没妈是有福气,小毛得连剜带瞪弄死她,即便不动手,也得吵吵几句。她最烦这种理论。
说别人的“优点”时,总是带着没爹妈能如何如何真好,没爹没妈还能这样真是难得,这是戳她心窝子!
可王小芳嘛,小毛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看见那伸向手盆的两只手,粗糙干裂,哪像是个二十岁大姑娘家的手,世道不易啊!
小毛眨了眨灵动清澈的大眼睛,劝道:“嗯,路还长着呢!自己要走出自己的天地,别瞎琢磨、琢磨那一堆一块,不解决啥,只能添堵。下一个转弯路口也许就在前面,听我的,好好和你娘谈谈,亲生的,没那个狠心,真心实意盼你好的,还有,小芳,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