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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跟对暗号似的碰头,这家伙可把叶伯煊给气坏了!
瞅他那德行,就跟小蜜蜂看到了一朵小花儿,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裴兵那小子最近又欠揍了。
哼,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见到恩人就只顾得上点点头,和他媳妇倒是有话说!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约好下次见面干什么了,都拿他当啥呢?空气啊?!
滑冰?他怎么不知道媳妇还会滑冰呢?有专用冰鞋吗?再说真要玩也得找他啊?他是摆设吗?
怨妇上身的叶伯煊,冷着脸直视前方,小碗儿借机从叶伯煊身上爬了下来,还是找哥哥你拍一、我拍一吧。
而叶伯煊继续生着闷气,同时也想到了过去。
那些日子回忆起来,有一阵儿他觉得曾经是浪费时间。然而现在想起却觉得换种心境,岁月真美好。
他玩的时候,裴兵还尿尿和(huo)泥巴呢。
他当年可是浩浩荡荡滑冰大军的领头羊。
什么陶然亭、什刹海、昆明湖那些地方,上学时年年去玩,谁都没有他滑的快!
“你会滑?还要带着孩子们?我建议考虑孩子们的安全,你最好找个靠谱的带着你们。”
夏天哼都没哼,就跟没听着似的。靠谱的?找你啊?想得美!
……
“哎呦,慢着跑。小碗儿啊?去奶奶那边儿玩的咋样儿啊?”
小碗儿停住脚步,玩的咋样儿?眨了眨大凤眼:
“妈妈不让说!”噔噔蹬地跑走,跑到厨房里对着小毛直摆手:“舅妈,你来。”
小毛忍笑,这是又要拉着她去拿吃的!
第七零9章都是元旦惹的祸(二更)
在小毛心里,小碗儿这胖丫头比她家月芽馋多了。
同时她也从不认为小碗儿记性不好,虽然全家人都夸闹闹更聪明吧。
原因之一就是……
你要说她记性不如闹闹吧?她却能记住糖水罐头放在哪,每次调换个地方,小碗儿还是能找到。
但闹闹和月芽就不留意。一个小孩子,眼中只有吃的,无可厚非嘛!能够准确的找准目标,这点儿多难得呀。
小毛笑着,任由小胖手拉着她去别的屋,她倒要看看,这次孩子能不能再次找到。
夏天停好车进屋,正好听到苏美丽截住闹闹问着:
“闹闹,奶奶家是不是比姥姥家好啊?那面儿咋样啊?”
苏美丽想装作闲唠嗑的样子,其实是拐着弯儿的在刺探“情报”。
她还怕姑爷听到了多想,只能问俩孩子。
担心啊,就怕亲家那婆娘又欺负她闺女。刚才小碗儿那句“妈妈不让说”,苏美丽听着心里这个没底。
叶伯煊啥听不懂啊?笑了笑,听懂也理解,人之常情。
闹闹微皱鼻子,听到他爸爸在后面清了清嗓子,他不情不愿地回道:“凑合吧!”直接钻空子跑走,和妹妹不同的是,他找夏爱国去了:
“姥爷,放鞭炮!”
苏美丽略显尴尬:“伯煊,你们吃饱了没?没吃饱,咱们家早点儿开饭。”
叶伯煊好脾气道:“行,早点儿开饭。让夏天做饭,我打下手,您和奶奶都歇着。”
……
“炒完了?我端屋里去?”
“还得炒柿子呢,你端屋去我拿什么和柿子炒?你都不琢磨琢磨吗?”
叶伯煊抿抿唇,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夏天的身后不吭声了。
他就纳闷了,这咋还不开晴了呢?
他都快要处处讨好了,但讨好的心里本身并不舒服,现在还得看着媳妇的脸色?
想转身离开。然而叶伯煊最终也没敢动地方,在烟熏火燎的厨房一直陪着。
夏天连续拿小话儿戳叶伯煊的肺管子,看着叶伯煊端菜离开厨房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心里清楚不赖叶伯煊,甚至他表现的还算中规中矩,那就得了呗,欺负他干啥啊?
可她就是见到叶伯煊来气。满脑子里都是一个念头:“就怨你,没你、我能受这窝囊气?”
……
宋雅萍躺在卧室里。听着厨房又开始做饭了,她懒得动,只觉得浑身疼。甚至听到客厅来回的走动声,听见季玉生和叶伯亭说话的声音,都感觉到烦躁。
宋雅萍克制着自己,她是真想翻身起来走出卧室,给女儿女婿都撵回家。
宋雅萍侧身躺着,拿着用凉水洗过的毛巾呼在脑门儿上,浑身无力。
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次是当着夏天的面。再次抛弃她这个妈。
宋雅萍悲观地想着:以后自己这个婆婆算是彻底压不住儿媳了,儿媳有儿子支持啊!她有什么?
想起闹闹和小碗儿,宋雅萍整个儿人的感觉更不好。
孩子们跟她这个奶奶一点儿也不亲。
现在满口东北腔调也就算了,在大院儿就跟待不住似的,张嘴闭嘴全是“姥姥姥爷”。
一个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姥姥姥爷再亲,你们也姓叶、不姓夏。是奶奶给你们换尿布,请着假拉扯你们的,一点儿都没记住奶奶的好。
宋雅萍听到叶伯亭大嗓门的喊道:“妈?您吃不吃饭了?”更是来气。
就不能敲敲门进来叫吗?
一个下午了,女儿在楼上睡大觉。都没说进她这屋来看看,还不如那个季玉生呢,甭管如何,人家还知道问问丈母娘。
在宋雅萍心里。叶伯亭又开始愁人,又有些缺心眼了。
她脸色不好,对季玉生态度不好,季玉生还没说啥不乐意的话呢,她女儿帮着打抱不平。
谁亲谁近、一嫁人了,又分不出里外拐。
……
夏天觉得今儿个大概就不是顺溜的日子。要不然怎么回自己家又出状况了呢?她早上起来真该拜一拜各路神仙!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正在吃饭,只是少了个夏秋,因为这位元旦也在加班。
夏老头砸吧砸吧嘴:“秋儿媳妇啊,去给爷爷整点儿皮冻。那玩意儿就酒才好吶!”
小毛端着新切的皮冻,又现拍的蒜瓣刚端进屋,苏美丽不高兴道:
“都跟你说了,让你拿蒜缸捣碎了,别拍,要泥、不要这样的,你咋跟没听着似的?你是不嫌弃费事儿了,那能好吃吗?你说满桌子菜都是你妹妹做的,就让你干这点儿事儿都干不明白?!”
夏爱国盘腿儿坐在炕上,正要接过叶伯煊递过来的白酒,闻言撩脸子了:“她干不好、你倒去啊?吵吵什么玩意儿!”
“我咋不能说?甜甜做这老些菜都没嫌弃费事儿,她就……”
夏爱国这次干脆不说话了,立着眼睛,使劲掀了一把装皮冻的盘子,好几个皮冻片儿掉到了桌子上,苏美丽瞬间不敢说话了。
小毛脸色涨红,站在炕边儿有点儿下不来台。她这是第一次当着妹夫的面儿挨骂,你瞅这事儿闹的。
小毛承认,她吧,今天确实犯懒了,因为饿了啊,中午妹妹妹夫他们走了,婆婆说对付一口得了。
对付一口就没闷饭,她也是着急出门买点儿肉和菜,给李大军那面送过去。家里总共剩几个馒头,她怕老人吃不饱,没多吃,寻思挺挺等晚上的。
饿了,真饿了,着急上饭桌才……
“娘,那我这就去、去、去……”情绪一紧张,小毛磕巴了,去了半天,急的又眨眼睛又跺脚的,后来干脆爬上炕拿装蒜瓣的碗儿,她现去捣蒜泥成了吧?可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让公婆吵起来。
夏天正要说话,谁料一岁多的月芽开口了:
“去、去、去,去拍?”
月芽这一句学她妈妈说话的语调,让小毛刚走到屋门口瞬间回头,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月芽。
夏老头和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在叶伯煊看来,也许是活跃气氛?
两位老人哈哈大笑,老太太甚至抱起月芽亲了一口:“我曾孙女就是聪明!”
小毛脸上的表情从不可思议转变成面无表情,她扭过头装作没听见屋里的笑声走了出去。
夏天把筷子放下了,叶伯煊尴尬地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PS:三更时间在下午两点半左右。敬请期待喔。
第七一十零章为同样的身份治愈
站在厨房里,小毛一边儿扒着蒜,一边儿哭着。
脑子都是蒙蒙的状态。她都忘了她刚拿出来的蒜瓣儿直接捣碎就行,依旧闷头重新扒着蒜。
那眼泪啊,真是好久不见,一般人真伤不着她。
小毛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睛,心里劝着自己:
“自己个儿的亲闺女……还有她小,还不懂事儿呢,好赖话都分不出来,你个当妈妈的跟亲闺女计较,也够没出息的了。”
小毛用衣服袖子干擦擦不净眼泪,生气了。
她把蒜缸往灶台上一放,两手使劲地撸着脸儿,把脸揉的通红,烦感自己这种多愁善感。
平日里,她也最烦每天闲着发慌、无病呻吟悲伤春秋的人。
但她就不明白了,今儿个自己是咋地了?怎么也成了这样的人?这怎么眼泪又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
夏天撩下饭碗,不能冲爷爷奶奶发脾气,一转头看见夹着锅包肉吃着、还不忘对月芽笑着的夏冬。
“冬子,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就那么好笑吗?你告诉告诉我,笑点在哪?”
老太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夏老头低下了头,解开随身绑着的烟袋锅子,抬头一看桌子边儿坐着仨孩子,他又给重新塞回裤腰那。
夏冬莫名其妙,嘴上还叼着半个锅包肉,就那么愣愣地抬头看向夏天:
“姐,你有病吧?”
“我看你才有病!”
夏爱国抬头瞅了一眼夏天,没说啥,又连忙端起酒杯想和夏老头干杯喝一口,怕老头老太太过心多想。
叶伯煊这个尴尬啊。趁大家伙不注意,右手伸向炕桌底下,偷偷摸摸的掐了一把夏天的裤子,没掐出准头,带上了肉,意图提醒别说了。
夏天嗖地转过脑袋,使劲剜了一眼叶伯煊。瞪完了叶伯煊。扭头对身边的苏美丽道:
“娘,大过节的,你为啥要骂我嫂子?我扪心自问。都是当儿媳的,我不如她!你说不就是我做了一顿饭吗?我嫂子原来可是在外面挣钱回来就干活,您至于吗?啥蒜不能蘸?非得按照你说的来,这不是折腾人吗?”
叶伯煊不得不插话。趁着丈母娘还没和媳妇吵吵起来:
“夏天,我看是你至于吗?!有事儿待会说。爷奶、爹娘。吃饭吃饭。呵呵,今儿个是元旦。”
叶伯煊在冷场后,迅速拿起筷子,第一个夹菜。
苏美丽喂着小碗儿。正喂的好好的,先是让夏爱国摔盘子,现在又被闺女损。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都没了,挂不住脸了:
“我告诉你啊。夏甜甜,你爱吃不吃,不吃给我回屋去!跟谁俩使厉害呢?就跟你娘瞎厉害的本事儿!别在这给我里挑外撅的,我说啥了?让你跟我大过节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叶伯煊再次当起外交官,很少给人夹菜,现在给丈母娘夹了一大筷子凉菜:
“娘,别和她一样的。爷爷、奶奶,爹?呵呵,她心里不痛快。去我家做饭,又回来做……累着了。”叶伯煊觉得自己都快要编不下去了。唉!丈母娘也有话外音儿,他懂。
闹闹傻眼了,他妈妈怎么了?
闹闹小手扯了扯夏爱国的衣服袖子:“姥爷,给我饭呀?咸。”夏爱国这才想起来,只给孩子菜忘喂饭了。
小碗儿嘴里嚼着白菜叶子,皱着小眉头也瞧着,规规矩矩地没敢说话。
闹闹的这一句话,本来都调节了气氛,奈何月芽确实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小豆芽。
刚刚大家都在夸她,她觉得自己开口耍宝还能更热闹。
小月芽爬啊爬,扶着夏老头的胳膊站了起来:
“去、去、去,拍?咯咯咯。”
饭桌气氛静了下来,除了月芽再也没人笑了。
夏天那股无名火啊,瞬时压不住。
“月芽,到姑姑这来。”
月芽很亲近夏天。
她也不害怕夏天,因为姑姑总是给她买好东西,相反倒怕叶伯煊这个冷脸姑夫。
小丫头不在炕上走,她调皮爬着,路过闹闹的身后还推了一把,正嚼着饭的闹闹差点儿没呛住。
夏天抓过笑眯眯的月芽,对着小丫头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打的不狠,轻飘飘的,问题是这个姿势吓住了大家。
“你给我记住了!再学你妈妈说话,姑姑揍你,这事儿没个商量!”
月芽没感觉到疼,她还继续撅着屁股让夏天打,以为姑姑是跟她俩闹着玩呢。
夏天这次加重手劲儿,摸摸毛那种方式,小丫头根本记不住,又是一巴掌。
这次月芽确认不是玩笑了,怔愣了两秒钟,在老太太的“哎呀!咋还真打上孩子了吶!”的声音中,咧开嘴大哭。
夏天是真生气了,有谁学小毛的短处,没有月芽学的份儿!她简直都不能想小碗儿要是这样、她有多伤心。
苏美丽火了,饭碗一摔:
“咋的?你不好好吃饭就滚回自己屋去!你打我孙女干啥?她妈是纸糊的啊?还这个也不能说一句、那个也不能笑的。我看你倒像是咱家的老祖宗!不吃滚蛋!”
夏天挨了一顿骂,不吱声了,拿起筷子任性地吃着饭。
叶伯煊都要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