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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到回答,叶伯煊目视前方状似认真开车,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想得到答案,最终无奈说道:
“夏天……那不是你。为什么要那样?”
夏天抱着闹闹的小身子,跟闹闹头碰着头,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五分钟后……
叶伯煊压抑住心口的沉闷感,就在他要再次问缘由时,他听到夏天对闹闹说:
“儿子,妈妈说的也许你听不懂,但妈妈希望你能记住,和你妹妹一起记住……
你这一生,不必勉强、不必说谎,无须为任何人哭给自己听、笑给别人看,没有人值得你去放弃自我。
因为懂你的人自然会知道你原本的模样。正如你、妈妈的好儿子。”
这就是差别,她的儿子首先关心的是她脖子流血了,她的丈夫在问她为什么。
原来他直到此刻还不清楚,或者是装着糊涂。
闹闹一派懵懂,他只知道要用手给妈妈捂着伤口。
三岁孩子的小脑瓜里,直觉不想看到夏天哭、夏天流血。不喜欢听到妈妈用这样的语气嘱咐他。
叶伯煊瞬间紧握方向盘。
他的胸膛急促呼吸,他要靠深呼吸才能平稳情绪。
这不是神经了吗?!这不是病态这是什么?!
多大点儿个事儿,闹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明白、他可以解释,他坚信自己几句话就能说清!
居然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这样的话,说给他听?!
叶伯煊的眉头像是被拧成了一股绳,他无语的看了窗外一眼。
……
闹闹吃过了药,蜷曲着小身子躺在床上。夏天喂着他饭。她旁边的小板凳上,坐着端饭盆自己吃饭的小碗儿。
小碗儿嚼着菜,还不忘口齿不清安抚闹闹:“哥哥。你好点儿了没?”
“还行。妹妹,我们有弟弟了。”
夏天喂饭的手一顿。
小碗儿疑惑抬头,认真回答道:“弟弟不是在姑姑肚子里吗?”用小胖手指给自己剔牙,拽牙缝里的肉丝。
闹闹语言表达不到位。他虚弱的摆动着小手:“不是,是和我们抢爸爸的弟弟!他叫爸爸爸爸!不对。唉!”
小碗儿没听懂,但她知道抓重点:“他抢不过我们!哥哥,你别急吖!”无所谓地低下头,继续拿着小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饭。
闹闹能不急吗?他推开夏天喂饭的手。招呼小碗儿:“你看妈妈呀,你看看她!她帮我们抢,被打了!”
心大的没边儿且没有闹闹贴心的小碗儿。这才注意到夏天脖子上一个巴掌大长度的划痕,划痕上还有血印儿。
小碗儿立刻端着饭盆站起。小丫头说话不忘跺脚瞪眼,质问夏天:
“谁干的?!”单手握拳,表情和夏天平时骂他们惹祸时完全一致。
……
夏天哄睡了俩孩子,端着饭碗刚走出卧室,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叶伯煊。
她们面对面,彼此的眼神在月光下刺痛的闪烁。
“啪嗒”一声,叶伯煊率先和夏天错身而过,他给孩子们的卧室上了锁,反身拽住夏天的胳膊,一路托着夏天往书房而去。
穿过半个小院儿,一路上夏天看似被动,但她的表情却是无波无澜毫无温度。
谁说用心去经营、然后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就会夫妻情深?他要是不懂你,不过是很浅很浅。
夏天知道叶伯煊又要老生重谈问为什么。
瞧,自己多可笑可悲啊,他连原因都不知道。
叶伯煊一手捏紧夏天端着托盘的胳膊,一手关紧书房门。
他在抢过夏天手中的托盘扔向桌子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清脆声在书房响起,一个接一个的碎片展露在俩人的脚边儿。
到底骗不了自己要沉静,即使他从回来后就一直站在院子里劝自己。
索性把托盘也大掌挥开,托盘撞到墙壁的声音撞击着夏天的内心,她毫无闪躲的看向满眼蕴含怒气的叶伯煊。
“好!你要解释,我说给你听,请你不要再发神经!”
叶伯煊两手捏紧夏天的肩膀,夏天感受不到她肩膀被顷刻捏紫的疼痛,她眼神空洞地盯住叶伯煊的双眼。
叶伯煊再次说话时,有那么一瞬词穷,他大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保持冷静,想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和夏天说出心里想法:
“你听好了,夏天!我只解释这一遍。
她、宁浔漪,是宁爷爷唯一的孙女,我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
她是童浩然的妻子,是我尊重的一位对手、战友、一条铁铮铮汉子的妻子!
他,童童,是童浩然唯一的血脉,宁浔漪和童家的关系水深火热,如果她有个帮手,我不会从一四二团归来后找上门去主动帮忙!
基于以上原因,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承认,今天我忽视了闹闹,可我并不知道闹闹那面出了状况,你最起码要讲道理!
我对此道歉,并向你保证,以后一切以你们为先,夏天!”
夏天嘲讽的笑了,她的手指又开始哆嗦了:
“以我们为先?那后呢?后半夜去温暖她?
从一四二团回来就联络了?
她怎么不早点儿死丈夫呢?这样你就能娶了。
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被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嘲讽,被一个不三不四女人生的儿子来欺辱我的闹闹,这就是你和她的目的吗?
瞒着我,就是为了和她偷偷摸摸的行苟且之事给人家当爹是吗?啊?!”
哀莫大过于心死的想法,就这样结束吧的认命,再次由于叶伯煊的解释被掀翻。
叶伯煊松开了夏天的肩膀,他向后退了一步。
不,这样面目可憎、口出恶言的人不该是夏天。
“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去想一名伟大的烈属!”
夏天向叶伯煊挥开了颤抖的双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啪”,叶伯煊瞬间侧过了头,他就那样歪着头看向伸着手的夏天,他说:
“够了!”
第七二8章我眼中有你不懂的凄凉(四更)
随着叶伯煊的一声“够了!”,夏天扑了上去。
够了?
怎么能够!
“我龌龊?你们一对儿不要脸!她内衣要是一个能守得住的寡妇,我夏字倒过来写!你也不要脸,我为你曾经碰过我而恶心!”
叶伯煊挥开胳膊甩开夏天,夏天被甩的踉跄着倒退在书桌旁,她两只手肘倒扶着桌角,眼中蕴含着波涛汹涌。
“你已经理智全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泼妇样子!”
在叶伯煊想要往外走时,夏天抄起水杯向叶伯煊的后背砸去。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让叶伯煊迈开的脚步静止。
他瞬间转回身:“你要不可思议到什么时候?我都跟着你丢人!你知道今天大闹的后果吗?我现在不想和你沟通。”
叶伯煊的眼神、态度,冷冰冰的表情,看向夏天犹如看一个陌生人。
我泼妇?
泼妇!
你把我刚刚下定决心准备放下一切的心搅乱,你把我拽到这个屋子再给我一刀说不能沟通?你说我丢了你的人?
“你不如杀了我吧?啊?杀了我吧,真的,叶伯煊,让这一切全部消失,我求你了!”
夏天的眼中浸满眼泪,她边说着,边慌乱着站在书房环顾四周。
在哪呢?在哪呢刀,到底内衣在哪呢!扬手挥开书桌上所有的文件夹。
她带着脖子上的伤口,犹如一名永不服输的女战士,誓要争出个谁胜胜负。
夏天忽然搬起椅子向叶伯煊砸去,叶伯煊只觉得夏天真的疯了。
他死死拽住椅子从夏天的手心里夺走,椅子的靠背刮红了夏天的额角,她红肿着额头,随之空手赤拳砸向叶伯煊的前胸,用着她那双颤抖的双手。
激动的灵魂驱使着她声声的质问哭诉,也泄露了她曾经爱的毫无保留。
爱的痴、爱的傻、爱的没有退路如今才什么也没剩下。
爱的她想毁灭一切,她不相信今天听见的都是真的。
可他亲口承认了。夏天忽然疯狂大哭后大笑了起来,她哭着笑着指着略显发慌的叶伯煊。
是他承认的吧?承认了他真的一直格外照顾那对母子俩。
是他说的吧,自己成了泼妇?
哈哈……
对那对儿母子需要格外照顾!
那这段日子,她到底在折腾些什么啊……
忙的丈夫有时间去照顾别人。她却像个男人一样行走在这个世界。
她90多斤却能扛起两个三岁孩子,前面抱着后面背着,她冻的在外面咨询别人鞋样要靠握着烤地瓜取暖。
“你不是人!叶伯煊,你不是人,你、呜呜。你娶我时说的全忘了!你没有心,没有!你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伴随着着夏天那一下下砸向叶伯煊胸口的拳头,随着她不相信这一切摇着头对叶伯煊绝望,眼泪纷飞、泪如雨下。
“你错哪了?你内衣都不知道错哪!我成了泼妇?是我不要脸的跟一个鳏夫给人家当妈了吗?让人家孩子当着我亲儿子的面叫妈了?成了我的错?
我告诉你,叶伯煊!我就是有一天给孩子们找爸也绝对不像她那么没出息!你当你是什么?香饽饽?呸!”
叶伯煊紧紧攥拳:“你给我住口!”
夏天往他身上猛地扑打过来:“你来,你来打我,打我啊!”
叶伯煊躲躲闪闪,他闭了下眼睛作深呼吸,再睁开眼睛时下大力度揪住不停撕打的夏天。
“我他妈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样!”他觉得女人等于疯子。
他看着揪住他衣领的那双手。眼神又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两个人,那里都留下了血的痕迹,似在刮着彼此的心。
“你明知道我讨厌她,你明知道她曾经在医院摸过你的手被我斥责,你明知道她对是你有想法的!
叶伯煊,我只问你,你心里那么清楚,你不避而远之,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从小看她长大。为什么不娶她?你又为什么娶了我又毁了我!”
夏天的拳头停下,她开始大力挥开手掌扇叶伯煊脸颊。
几次扇打都被叶伯煊躲了过去,夏天上脚踹,她极力地希望要么打死他、要么自己死!
她用着从前明眸如水的双眼、而此时此刻满眼愤恨的眼神看向叶伯煊的眼底。
叶伯煊不受控制的伸出胳膊要抱夏天。忍着手指甲刮到下巴的疼痛感,挨打已经在此刻不重要了,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因为在夏天的眼中,他没有看到自己。
夏天却似忽然没了力气,她的两只胳膊耷拉着,她倒退着向后挪动着:
“你跟她联系。何曾尊重过我?我是什么?她不止一次和我表示就是对你有意思!我没挑破,我当时真是疯了才没有扇她几巴掌。
现在,我打了她,你为她扇了我。你的巴掌就是她对我说的那句:你的丈夫一直照顾我们!
叶伯煊,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
“不是这样的,夏天,你听我……”
“在孩子们出事时,老师叫你你不去。她个臭不要脸的叫你你去了。
叶伯煊,你截的是谁的胡?你抱着别人的孩子截的是你亲儿子的胡!
你摸摸胸口,当你对着护士发号施令,摆出你的领导架子,原来只为你那个假儿子让我们娘俩出来,你有没有觉得很讽刺?
我内衣最讽刺,我居然怕耽误你的工作,从原来两个人管孩子,到现在出了事儿都给自己摆在制高点上,我居然为了理解你而没有叫你,哈哈。”
叶伯煊的喉咙处动了动,他上前一步双手紧抓夏天的胳膊。刚才他想快速离开,但这一刻他希望夏天能继续抱怨下去。
他的妻子、他的夏天,话越说越多,眼中又太过清明。
“刚才你看到你女儿背着小书包蹲坐在幼儿园的石凳上,所有的小朋友都走了,她努力睁大双眼看着路口,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说爸爸会来接你。”
“夏天,你要知道我并不清楚。”
“那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那么介意别人叫你爸爸吗?因为他在乎你!他为什么会呵斥闭嘴二字吗?因为他嫉妒!
叶伯煊,他在刚刚入睡前还介意,介意到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他说:妈妈,爸爸偏心妹妹是可以的,他常常抱着妹妹,我劝通自己不要羡慕了。可为什么又要抱别人?我已经好久没被抱过了。”
叶伯煊的眼圈儿瞬间泛红,他仰着头看向一边儿。
“我们离婚吧。”
“夏天!”
“你今天就离开这里,别忘了,这是我家。”
也是这两句话,刺进了叶伯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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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有精力和大家一一互动,但我会努力加更,不过,现在刚写完,请叫我“静静”……
第七二9章雨打花凋(一更)
“吱”——“哐”——
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夏天瘫软坐地。
……
叶伯煊出了书房摸兜,点上烟盒里最后一根香烟。
他有口难言。
他左右为难,男人好难。
已过三十而立,人生走过了一半,还能被妻子吓的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