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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阵儿,有今天没明天。我在比你还年轻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让人羡慕的不该是风华正茂的情侣,而是搀扶到老的夫妻。”
夏天欲要开口,宋雅萍摆手制止,她那双睿智的眼睛似看破了夏天:
“曾经我和你父亲也大吵大闹过,我理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现在在你眼里,恐怕多少大道理都敌不过你心里的那道坎儿,你迈不过去,毕竟是刚刚发生,我也有过。
恨不得重新开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恨,问着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儿,对吗?”
夏天沉默地低着头。她抵触宋雅萍说的所有话,她知道理智的婆婆很强大。
因为理智的宋雅萍得体、优雅、头脑清晰、谈吐不凡。
而她,不想再费神去思考已经下定决心的命题。
夏天劝着自己关闭耳朵,她没精力,她从昨天开始就很累。
“……夏天,妈是想告诉你,妈在那个年代因为伯煊和亭子吃饭、生活,为了他们俩就慢慢把那口心气儿搁下了。
女人嘛,总是永于挑战苦日子!
你们俩没有苦日子,但我希望能以我的经验告诉你,过了那个时期再回头想想。你会发觉,其实没多大的事儿,还会纳闷自己当时怎么就忍不了。
因为我就是这样。过后我有庆幸,那份庆幸不是离开谁活不下去。也不是庆幸我今日借了你爸的光当了首长夫人,而是没有意气用事影响伯煊和亭子。
有些事儿,沉淀下来再仔细想想,等一段时间过了情绪激动时期,答案才是最理智的。不是吗?”
宋雅萍的表情越发柔和,但她的心底却越来越沉。
她从夏天不吭声,神情并未有一丝改变上,已然明白夏天真要放手。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还剩最后两步。
宋雅萍不再以身示范打动夏天,她坐直了身子,侧头看了一眼她的黑皮包,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眼夏天后,她把东西拿了出来。
茶几上是几张照片。
宋雅萍意味深长道:“眼熟吧?”
“您什么意思?威胁我也犯过错是吗?可笑!”夏天腾地站起。
“你瞧。你现在看什么、做出什么事儿,都是在不稳定的情绪中去思考问题。”
夏天呼吸急促,她气愤地看着她和裴兵早在多年前,被人偷拍的那几张照片。
宋雅萍没有理会夏天,她一一摆开照片,每一张都清晰的呈现在夏天的眼前。
然后她摆摆手示意夏天坐下,自顾自说道:
“这些照片出现的时候,我还不了解你,你也没嫁进咱家门。
夏天,可以算作亲密的动作吧?即便拍摄的只是角度。
可想而知。你现在也当了母亲,作为一个当年正在审核儿媳的准婆婆,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我当时看到是有多么的震惊、失望、不满。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当伯煊收到照片时,他还没和你有今天的感情基础,他选择的是相信你,毫无理由的相信。
他和我说:妈,请您相信夏天的品性很好,夏天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她单纯。她被陷害了还不知情,裴兵和她只是朋友、战友、同事,从一四二团开始。我信她!
我的儿子伯煊那么霸道的性子,我想他当时一定嫉妒过,但嫉妒和相信并不冲突。夏天,你明白吗?”
夏天冷笑出声:“您是想说我也应该和他一样?大度宽容一次?”
宋雅萍也跟着笑了笑:
“你信他和宁浔漪什么都没有过,对吧?
你只是过不了他背着你、隐瞒你,直到被抓了现行的那道坎儿吧?
你们在本质上都相信着彼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夏天,你刚才对妈说了你的几个希望,那我也说一下我的希望。
我希望你能把离婚这事暂时放下,哪怕半年、一年后,结果也许就会不一样,给自己一份退路,也有利于闹闹和小碗儿的成长。
还有出于母亲的自私,过了这阵风口浪尖的日子,有利于伯煊的前途。他不对,妈扇了他巴掌,先放一放,嗯?”
说完,宋雅萍当着夏天的面,把所有照片都撕了。过了这许多年,要不是儿媳闹离婚,说实在的,她早就快忘了。
宋雅萍说了那么多,口干舌燥一点儿也不夸张,但夏天油盐不进,即便是照片摆出来了,她也只是脑补宋雅萍是跟她来恶婆婆那一套。
可当宋雅萍准备离开时说的话,让夏天动容的站在客厅,有些不知所措。
夏天看着宋雅萍背对着自己,并未回头,只是给自己一个侧脸的背影,听她说到:
“夏天,如果你认为我以上说的都是废话,你仍旧执意要求离婚,那么我下面要说的不是希望你如何,而是要求你。
我要求你必须经过伯煊的同意。
你们结婚是自由恋爱,当初并没有我这个母亲什么事儿。那么,离婚也理当如此经过他的同意。
你们是爸妈、我们是爷奶这个事实永不会改变,孩子们没母亲,性情会随着时间改变。
所以,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接受你的那个恳求。
你也离不开孩子,你不能什么都没有。”
她的婆婆永远做不到低头求人,这是她的极限。
夏天久久未动,之前的劝解也不再是那么难以接受。
……
“毛毛姐,这几个是来咱工地找活儿干的?你看看留下哪几个?”
“毛毛姐”这个称呼和年龄无关。在工地,这个称呼相当于老板、经理、头儿!
小毛带着安全帽仰着头,她瞧了一眼张牙舞爪的吊车:“注意安全!”喊完后摘掉手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抬头审核,恰巧和其中一人对视……
第七三4章刻骨的风吹向沦落的人
宋雅萍身着白大褂,她刚刚巡楼检查完一切事宜,她在想,她需不需要在下午开会时,在会议结尾笑谈几句她儿子那场闹剧。
宋雅萍途经几层办公楼,总是会觉得别人窃窃私语。
对于这种感觉,刚开始她让自己扬起头来,却控制不住脸发热。
可当宋雅萍心里劝着自己是“做贼心虚”闹的,她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时,摇摇头笑了。
儿子、儿媳,龙凤胎孙子孙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继续过日子,比什么解释都有力。
两天了,从魔都回来后,她就没休息好。
第一时间找夏天谈话完,实际上,她的心理并没有像是在夏天面前表现的那样从容。
夏天那个孩子,倔强起来,那真是一根筋的要命。
夏天看起来很听话,那是指生活上、脾气上,就是她拉下脸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因为她总是笑呵呵的,让人看起来很容易亲近。
宋雅萍揉着额头无奈了。别说志清了,就是她儿子都不了解夏天。只看到自己和夏天有冲突时、她的咄咄逼人,却没有看到夏天的任性!
这些年,夏天但凡想干的事儿,她有哪一样没干成?
倒是她啊,她的良苦用心……
她每次都是叫嚣的厉害,却总是在帮儿媳扫尾。
儿媳怀孕吃了药,她去求好医生给查看;儿媳说走就走,给孙子孙女说戒奶就戒奶,她请假在家给带孩子,到头来,孙子跟她不亲!还有那个破包……
宋雅萍劝着自己不能想了。她去找夏天谈话时。本打算进屋先拍打夏天几下后背的。在她看来,儿子儿媳该各打五十大板。
多亏没打啊,打了还不得加快离婚?夏天现在那情绪根本不对。
照片为一步路,那下一步就是儿子根本不会同意离婚,她夏天现在不能挨自己那五十大板,碰不得,前提是要不当叶家儿媳了。
那她说的可以让孙子孙女都归夏天。前提就是叶伯煊同意离婚。
宋雅萍坚信离不了。伯煊一步都不会退。
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矛盾就在于两个孩子都很真。
太“真”的人,容易伤到对方。也伤害自己。
宋雅萍想到这……
“志清,今天那面儿又找谈话了?伯煊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改善?”
叶志清多么理智冷静的人,他居然脱口而出骂道:
“你养的好儿子!谁是谁的爹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叶志清差点儿没被叶伯煊气疯喽。
第一次叶伯煊被组织例行询问,叶大少闭口不言。倒是没翘着二郎腿,但他不配合。问急了就一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能查就去查!”
等叶志清拿到笔录时,他大怒,拍着桌子骂道:“放屁!”这不是正在调查吗?这是他儿子吗?怎么无理到没了边际!
一怒之下,叶伯煊在离开夏天的第二个晚上。叶志清给他关了禁闭。
当时气狠了,想通报批评叶伯煊无组织无纪律来着,这六个“定罪”的字都写完了。叶志清又给撕了,这就是让他有气出不来只能骂宋雅萍的原因。
“你倒是说啊。哎呀,他又怎么了?”宋雅萍现在谁也不服,就服气她儿子、儿媳,都是一帮要账鬼。
“你的好儿子啊!
他居然在上午被询问谈话时递交给调查组一份名单,那里面一清色都是他帮过的烈属。
他居然讽刺组织上派去的人,那名单上全是孤寡军嫂!他让调查组要查就查个彻底。
这个孽子!”
“志清、志清你……”隔着电话,宋雅萍都慌神了,再也没有刚才当院长时的镇定从容。
“我告诉你,宋雅萍!我今天放他回家,今晚我非得用武装带抽他,你敢拦着我,我和你没完!”啪嗒一声,叶志清摔了电话。
打儿子,还得发誓赌咒带威胁,可见当了半辈子慈父的叶志清,他有多舍不得下手,他从来没打过叶伯煊。
他那个优秀沉稳的儿子哪去了?三十多岁了,居处高位,却干着都不如闹闹的事儿,混账!
而宋雅萍抱着已经断线的电话听筒,想着:
伯煊啊伯煊,你怎么又犯病了,比之前还严重!都这时候了,知不知道个轻重缓急啊,不赶紧去哄媳妇,你在跟谁耍驴?!
……
徐才子惦记啊,他兄弟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铁磁儿就是得帮兄弟扭回正路上的。
所以,他此刻正站在叶伯煊的办公室里,并且很赶巧的看到叶伯煊正接着电话。
“伯煊哥,我对找我谈话的人说了,那是误会。呜呜,我没想到小嫂子会打我,会这么对我,这一场误会到了现在……童童被接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敢想象去了单位会不会受人指指点点……我脸上带伤,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养好……”
叶伯煊叹了口气:
“会调查清楚的,我对你没想法,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不过是宁爷爷、童浩然、童童、和我对烈属格外照顾的习惯罢了!
你的伤慢慢养,我也没有想到你嫂子会这样……我代她向你道歉,一场误会,你……”
叶伯煊说不下去了。因为老徐贴近电话,正用着“不可救药”四个字的眼神看着他。
“我没怪她,真的。她大概是一时胡思乱想。我没敢当天给你打电话……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你,没事儿吧?我小嫂子有没有和你闹?我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反正我都没脸了,和调查组都能谈上话……”
徐才子忍无可忍,一把抢过电话,他就特么当事儿妈了,怎么了!
“宁浔漪,你伯煊哥没事儿!你伯煊哥和你夏天嫂子好着呢!你不用出现就是谢天谢地!
不是我就纳闷了?宁浔漪,你原来不是没大没小叫我们名字吗?那个习惯挺好,至少一视同仁。我看你以后也叫名哈,免得误会还挨揍。”
宁浔漪捂着下巴上的纱布,眼神瞬间清冷,她也冷哼出声道:“你谁呀?”
“我是徐老三!怎么着?要不要也改口叫我徐哥?”徐才子彻底失望了,最后彻底撕开脸面:
“徐哥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
“老徐,你是没结婚闲着了吧?”
“你也好自为之!”
而这句话犹如预言一般存在。
当叶伯煊晚上下班时,他的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第七三5章穿过黑夜,付之行动(三更)
“妈妈,爸爸呢?”小碗儿吃着西红柿,满脸都是柿子水,没有听到夏天的回答,小手拉了拉夏天的衣角。
“嗯?”夏天一愣,她没有听见小碗儿说的是啥。
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两天,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回忆着宋雅萍说的话,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个转轮,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最关键的是,她还控制不住琢磨,即便她把其他时间全用在画图,把自己累的疲惫不堪的情况下,还是会忍不住……
小碗儿无语的看向她妈妈。
妈妈说是陪她和哥哥玩,可她主动说了好多次话了,妈妈每一次都要求她重复,她本来就记性不好。陪玩要认真点嘛!
“我好久没见过爸爸了,爸爸呢?”
夏天这次把愣神的眼神落在了孩子的身上,她试探地问道:
“碗儿很想爸爸吗?如果爸爸一直不在,你会很想很想吗?必须在吗?”
哎呦,妈妈在说什么?好复杂的问话啊!
小碗儿很嫌弃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