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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五年的春节前夕:
“玉生啊,这一大包你都和亭子带走,正好回乡下给你母亲拿去穿。”
“您留着吧。”
“我穿不上。给别人白瞎了。”
季玉生看着车里堆着满满的礼品,小星空被捂的严严实实还不忘亲一亲宋雅萍。
宋雅萍趁着这功夫还不忘损几句叶伯亭:“回你婆婆家过年,你给我眼里有点儿活,就是装、你也得给我装几天!别挣了几个钱真拿自己当大老板。”
骂完叶伯亭了,回身才看向她姑爷,发现季玉生没吱声。而是看着她刚才给的那个大包……
瞧瞧她这人,怎么越来越不会好好说话了呢?难怪夏天提醒她得注意点儿对季玉生的态度。
宋雅萍忽然叹气出声:“玉生,妈平时说话不注意。我是好意,那些衣服都是好面料的,我还胖了,根本穿不了,不是嫌弃……”
季玉生笑了,语气轻松,他对宋雅萍说道:
“妈,我明白。我这人,自夸点儿说那就是有自信,往坏了说就是自大。从不低看自己,自然也就不自卑,再说了,我又不差什么,又升职了,配得上亭子,您说是不是妈?”
宋雅萍望着驶离出大院儿的轿车,她一时感慨万千,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啊,得有自信!
不盲目骄傲,不刻意渺小,这样的男人也才真能成事儿!
——
“亲家啊,太欢迎了!我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回家过了个消停年啊!”叶志清放下公文包,热情的和夏爱国握手。
宋雅萍递给老太太一个桔子:“婶子,您吃,这和在自己家一样,咱们都凑到了一起。真是热闹。我看以后年年都一起过挺好。”
……
共同迎接一九八五年的新年,宋外公买的那个偌大的院子真真正正起了作用。
宋外公拍了拍夏老头的肩膀:“夏老弟,没事儿,抽个烟袋怕什么?进屋。屋里暖和。”
客厅里其乐融融,无论是从政的叶家,还是经商发家的夏家成员,一时都很有共同话题。
小毛借机和叶小婶说着夏秋留在哪所大学任教的事儿。
而男人们老老少少在内,都在讨论一件事儿。那就是叶伯煊当选一九八四年十大风云人物!
夏老头不懂低调是啥东西,他还没喝酒呢,就一遍遍重复道:
“我夏木头的孙女婿居然是将军!哎呀呀,我家甜甜啊,小时候我就发现她有福气!”
叶爷爷笑道:“夏老弟不能偏心啊,在我看来伯煊是娶了夏天才叫有福气!”
叶志清和夏爱国,两名父亲的脸上,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男儿女儿,都超乎他们预料的有出息。
而被讨论的两位主人公。俩人利用做饭的功夫在调着情骂着俏,谁都不清楚他们那平静的外表下、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
在厨房忙碌,指挥着叶伯煊扒葱扒蒜的夏天,嘴就没合拢过,等叶伯煊凑过来时,连刀切菜的夏天用着平静的声音表白了:
“你撺掇大家一起过年,这个表现我非常满意,以后多多往这方面使巧劲儿,我会越来越爱你。”
“嗯。”嗯?
叶伯煊回头看了眼客厅,试探着、还是小声的说道:
“你再说一遍。”
夏天穿着高领红毛衣回头眨了眨大凤眼。用着唇语回了句:
“晚上看你被窝里的表现。”
平板无波的声音,试图压抑跃跃欲试的火苗:“收到。”
看来他得加大马力!
夏天眯了眯眼睛盯着叶伯煊小腹以下的位置,用着疑惑的声音:“你那是不是病了,我怎么这么多年没再怀孕?”
叶伯煊凑到夏天的耳边。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
“我为了让咱俩能好好玩,你当年生闹闹他们时就做了手术。现在看来,我很有远见,要不然以咱俩那经常能五次的战绩,都容易丢了饭碗。”
夏天拿着根黄瓜,愣愣地看向叶伯煊。她本来逗他玩,没想到逗出了意外,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儿瞒着她?
她板着一张脸,认真地说道:“叶伯煊。”
叶伯煊轻抿了下唇,完了,她不高兴了,怎么办?
“我爱你。你呢?”
嗯?
“我、我还行吧。”高大的男人转过了身看向院子,看向远处的天空,他的耳朵却红了。
礼花满天飞,飞舞着他那心花怒放般的绚烂心情。
——
又是一年春来到……
“夏处长,在逛街?”
夏天拉着小碗儿的手回头,看着新到她们部门工作的大学生:“是,你们也溜达?”含笑点了点头,对于新下属好奇的看了看她们家另外三口,她表示太满足她的虚荣心了。
那滋味儿、比她自己升职还美妙。
夏天和同事打过招呼后,松开了女儿的小手,忽然侧着头崇拜地仰头望着叶伯煊。
此刻她眼中的叶伯煊,像八四年阅兵时一般帅气。
不,是比那天更帅气!
因为他不止是头戴八一五星帽徽的大檐帽、不止是制式衬衣、不止是新款八五式军装,他还刚刚在这个春季来临时,被授衔少将。
叶伯煊耳朵用红了,他微扬着下巴,想控制住笑容却从嘴角倾斜出了笑意:“干嘛呢?注意影响。”
“我的,我不瞅白不瞅!”
叶伯煊稍微往夏天的身边凑了凑,两个人的胳膊碰着胳膊,他目视前方:“那瞅。”
……
叶伯煊和夏天并不知道,在马路的另一侧,有个女人虽然在陪着身边的男人用着粤语说着话,可她的心、她的眼却落在了他们一家人身上,尤其是那个男人的身上。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他看起来比从前更刚硬的外表下,他的心,却比原来变的柔情了。
他从前看她都是敷衍……
他和她看起来很幸福,还有他们的孩子,可她的孩子……
“浔漪?怎么了?”
宁浔漪回过了神,执念到此结束吧!
她得先要靠着眼前这个年龄虽然大了些、但看起来还算文质彬彬的男人,她得跟着他一起去港都让自己有本事,她得让自己有能力先去抢儿子、养儿子。
宁浔漪的脸上挂着粉黛,她略显害羞的微低下头。
有些时候,漂亮的女人,似乎一个动作就无须回答那无聊的怎么了。
……
有一个冷傲孤清近一米九的背影,他站在杨柳树下,柳枝随风摇摆。
他看着那个挺拔的将军弯下了腰,在夏天都没留意的情况下,给夏天系着鞋带。
而夏天手中继续缠着风筝线,她似乎早已习惯被那个男人捧在手心里对待。
身着一身黑色西服的伟岸背影,略显发呆,他又听到了孩子们说的话。
小女孩对小男孩说:“班长哥哥,我当小组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这个……啧,有点儿难办。”小男孩臭屁地掐着腰。
小女孩赶紧掏衣兜:“班长哥哥,这个给你。”
“好说好说。”
“叶闹闹!”
高大挺拔的将军怒目而视,而那个女人却笑的合不拢嘴。
“叶伯煊,帮我再托高点儿!”
……
柳树下的背影,仰头看向那飘然自若、随风曼舞的风筝。
今天、这一刻,火般灼热的心降了温,直至眼睁睁地瞧着、感受着、降至冰冻。
他自言自语道:“贝贝,她很幸福,我放心了。我的心,也空了。”
这个男人,也终于松开自从再遇夏天后、那时常攥紧的拳头。
九十年代的京都大街上流行着一首歌:
是对是错也好,不必说了;
是怨是爱也好,不须揭晓;
曾为你愿意,我梦想都不要;
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要走的一刻不必诸多眷恋。
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念,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
有一个女孩,她叫夏天,她穿到了七十年代,又一路蜕变。
这个蜕变的故事也许仍在继续,也或许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追风少年夏冬番外(两章合并)
叶伯煊上身白衬衣,天热敞开两个扣子,下面军绿色的裤子,黑色军表熠熠发光。
他手肘拄着车窗,略眯着眼睛看向远处,一时感慨万千。
要说老丈人一家全是能人,犹记得最初……
得,最初什么样,也许只有自己还记得。老丈人现在喝多了都不回顾过去、他忙着展望未来。
那么夏家到底翻身了没有?
到底条件富足到了什么程度?其实只要看看夏冬就知道了。
……
后世有一首歌,就是夏冬的写照。
宁静的小村外,有一个笨小孩,出生在六零年代;
十来岁到城市不怕那太阳晒,努力在七零年代;
转眼间那么快,这一个笨小孩,又到了八零年代;
发现那城市里,朋友们不用去灌溉,花自然会开;
妈妈说真心爱,会爱的很精彩,结果他没有女孩!
……
一米八一的夏冬,穿着一件他亲姐夫的新军衬,手腕上带着手表,脚上穿着回力牌球鞋,这些倒不算啥,问题是他的座驾和他手中的东西。
叶伯煊坐在车里瞧着,他无语地摇了摇头:孩子学坏了!
“唔唔唔……突突突突突”……
夏冬骑着一台嘉70摩托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就这噪音,他还挺忙!
他得单手紧握摩托车车把,左手还拎着一台燕舞牌录音机。只看那录音机又长又大。里面有卡带还放着小曲: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
叶伯煊闭了下眼睛,不忍直视。
嘉70的摩托,他小舅子愣是满脸豪情,就像是骑着巡航车一般招摇过市。
为什么如此高调?叶伯煊明白。
不就是为了在放学时引那些高中女生驻足观看、小鹿乱撞嘛!
“姐夫?”夏冬赶紧回头四处瞅了瞅,又十分纳闷地探头问车里的叶伯煊:
“你不是说让我少拿你显摆,不许提你吗?怎么还来我学校?”
“你先给把那破玩意儿关喽!”
夏冬一副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这叫破玩意儿?懂不懂?
夏冬拎着录音机从摩托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外直接扯着嗓子唱给他姐夫听:
“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燕舞……”
叶伯煊不得不恐吓截住那广告歌:
“少嘚瑟。给我关喽!”看着越来越叛逆的夏冬,叶伯煊叹气:“跟上,找个地儿吃饭。”
叶伯煊为了让这个小青年能跟自己说说知心话,没有开诚布公。他选择了绕着聊。
也难为叶少将浪费着宝贵时间。可见小舅子在他心中多重要。夏冬这个人、他有多看好!
“我不是给你买了个小的录音机?到了哪、往那一摆,爱听听,安安静静的自己个儿听。可你看看你现在。那是什么样子?”
叶伯煊喝了口茶,等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继续训着夏冬:
“过去咱踩这地界儿,八旗纨绔子弟是拎着个鸟笼子满大街转悠。你呢?拎着个录音机招摇过市!”
大概是夏冬真的到了叛逆期,不,准确的来讲,他其实一直有一颗执着且不服管的心。
“姐夫,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我晚上还有课,你这上来就训,影响我上晚课的情绪!
再说了,我安静的摆在那听歌,谁知道我有录音机?不知道还怎么显摆啊?你该理解我的,是吧?
你也甭和我说大道理,我可没翻身多久!我原来可一直因为家里在投机倒把的做买卖被同学瞧不起。现在嘛,哼!”
叶伯煊茶杯放桌上的声音过重,他打算以过来人的方式教一教夏冬怎么装大少爷。
低调点儿、是吧?那才能显得有档次!
“小镇男儿的做派。”
夏冬闷头乐了,也不生气,从到这上学那天起,只有面前的姐夫理解他的心理,给钱花、给开家长会,缺啥少啥也都找他,至于亲哥、亲姐嘛,他夏冬都懒得搭理。
夏冬转着茶杯贫嘴回道:
“姐夫,我姐也是小镇女孩儿,你到她面前说一句试试,我倒真想听听她怎么回答你,嘿嘿。”
叶伯煊词穷,最后也摆出了认真的表情,声音略显低沉又平静:
“报考军校,参加体检。”
夏冬拿筷子的手一顿,他没吭声,继续夹菜。
“冬子,你的身体条件,姐夫别的不敢说,来军队,去那个大熔炉锻造锻造,几年后出来,我保证你绝对不后悔今天的选择。”
叶伯煊有些着急,以冬子的骨骼、脑子、那份小聪明,再踏踏实实在部队里,以后真的能有作为。他这么多年的阅历,这点、看的很清晰!
可这世道啊,真有点儿说变就变。也许是选择太多了,不再像从前那么单一了吧。
就连他那一生睿智的外公……
他老人家去世了,去世后、外公的那份遗嘱简直成了叶伯煊脑袋上的紧箍咒。
因为就连他父亲叶志清将军都倒戈了,真的吐话不强求叶莘。
夏冬忽然认真地看向叶伯煊、这个他夏冬最佩服的爷们,比亲哥哥还亲的人:
“姐夫,如果像前几年那样边境战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