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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到红色摄像点下，指了指对面的水管子，“这个点正好面对这条水管，引爆前撅断水管，喷射出的水力可以减轻冲击力和火力，我们可以用这坐上升降机下楼，而楼下警方的注意力会集中在被炸掉的1－8层上，而烟火也可以掩护我们……我和fran约在地下车库……”
听起来计划很详尽周到，除了时间紧迫难以把握和处境危险外，没有太多破绽，但除了这样也无其他办法，他们决定试一下。
两分钟后，他们拿好各自的家伙，准备出发。
BOBO忽然对pippo说：“你注意了吗？那些会转方向的摄像头每隔15秒交错方向，但是在交叉的时候，大概有3秒的盲点……”
Pippo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是程序无法解决的问题。”
“这三秒要好好利用。”
“嗯，没问题。”pippo决定利用这个盲点以最快速度到达机房。
但是BOBO却望着他微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三秒钟可以完成一个吻……”他耸耸肩，“不用很深的。”
Pippo稍微愣了愣，看着BOBO眼睛晶亮，微笑的看着自己。
两个人目光相汇，pippo轻轻的笑起来。
他们共同等待了一个三秒的时间差，然后pippo走上前，环住对方的脖子。
他们接吻。
非常非常短促的吻，但是漂亮契合，没有拖泥带水。
“这次我们都要活着回来。”BOBO轻轻的说。
Pippo使劲点点头。
他们紧紧拥抱一下，继而分别离开。
Pippo尽量快的来到14层的中控机房。
机房里非常安静，他打开中枢电脑，开始查看数据。
并不是非常简单的程序，他需要时间，不由的满头是汗。
就在他紧张运算和调整的时候，门咔哒被打开。
pippo第一反应非常快，他迅速举枪，但是在扣动扳机之前，他松了口气。
进来的是sheva和卡哈。
卡哈受了重伤，sheva带着他，神色镇定，一脸凛然。
“谢天谢地。”pippo呼口气，“是你们。”
“你也过来了？”sheva看到他愣了一下。
看来两个人同时想到要来主机房进行这个活动。
而同行的卡哈显然受了重伤，看上去失血很多，一进到安静的地方，便跌倒，一味咻咻喘息，并无力说话。
Sheva扶他坐好，走到pippo身边，他看起来脸色苍白疲倦，但好在没有受伤。
“怎么样？”他看了眼电脑。
Pippo说：“有些进展，大概再过一下就好了。”他看sheva一眼，“你刚才下来没有碰到BOBO？”
“没有。”sheva说，“散得太开，不过刚才nina给了卡哈消息，他们和BOBO碰到了……”
卡哈在一边沉重的呼吸着，“不知道nina他们怎么样了。逃出去了没有。”
Sheva回头看了他一眼，走过去蹲下，从机房的必备抽屉里找医药箱。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pippo看sheva不慌不忙的给朋友包扎，一边继续进程，一边大致给sheva讲了下计划。
Sheva安静的听着，紧张而疲倦。
趁着电脑自我运算的时间里，Pippo走过去在sheva对面坐下，看他脸色惨白，面露疲态，但一双眼睛却熠熠闪光，深处有读不清的万般表情。
“你没事吧？”
Sheva恍然摇摇头，说：“这个办法不错。但是卡哈这个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赶这个时间差，况且还有一部分朋友……”他看了看电脑说：“我们先引爆9层以下的，屏蔽时间长达5分钟电脑才会发生警报，所以5分钟的长度，我们可以分两拨下去。”
他这样说也有道理，卡哈感激的望着sheva，sheva坐到电脑前，和pippo分工处理。
4分钟后，1－8层成功引爆。
轰然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们伏地减轻振动。
Pippo用耳机与BOBO取得联系，他们进展迅速已经来到卫生间。他身边是nina和另外两个人，pippo说：“现在摄像系统已经进入屏蔽，有5分钟的长度，你送他们先下去……我和Andiry很快过去。”
BOBO应了声好。
三秒后，9层西面的卫生间的爆炸声如约而至，sheva走到窗前看楼下情况：由于低层的各楼层都陆续被炸，警方放松了地面包围，嗡嗡的直升机已经围绕大楼，开始对10－16层进行侦察。Sheva站在窗口处执枪警戒间认真观察。
十秒后。
Pippo盯着面前的电脑监控，看着BOBO等人在升降机上顺利达到地下，正当他要舒一口气眨一下眼的瞬间，那台升降机在开门的瞬间，就在pippo的面前突然爆炸了。
轰隆间，好像一下子灰飞烟灭，桔红色的火焰在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电光火石的事件，这非同寻常的计划外震动刺激到了机房的三个人。
Pippo不清楚自己在那一瞬间是否发出了什么凄厉的声音，总之他迅速恢复意识时sheva已经冲到卡哈面前，他听到他在安抚卡哈：“别激动，卡哈……镇定一下。”
Pippo觉得自己的整个神经全部断掉，他木然转过身去看，失血过多的伤员似乎已然昏厥。Sheva按住他的伤口的手全都是血，pippo看着sheva此时也脸色惨白，额头处开始冒汗，手指颤抖，但还是强自镇定的为卡哈做了包扎，然后走到自己面前。
“pippo……”他感觉sheva的双手有力的抓住自己的胳膊，“你还好吗？”
pippo整个人在剧烈的战栗，他抖动双唇，说不出完整的话。
Sheva挪动鼠标，看了看屏幕，“你别激动，只是小型炸弹引爆……”他调整画面，努力想寻找画面上的人，“是开门的瞬间爆炸的，他们有机会出来。”
但是他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不能入脑。Pippo视野中焦点有些模糊，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难以控制，他慢慢滑落，跪在地上，降低重心减轻晕眩感，大口喘息，面色惨白。
Sheva看了他一眼，“没事的，pippo……”然后也跪在他面前，紧紧抱住他，“你镇定一点。”sheva拿起pippo的耳机，“你来确定一下他的位置……也许没有事，快点！”
Pippo手指颤抖拿不住耳机，他觉得自己像一条要溺死的鱼，无法寻得呼吸的地方，只能万念俱灰的看着sheva，sheva安静镇定的脸在他面前。
就在Pippo眼神灭绝光亮的时候，耳机突然响了，里面传来了BOBO的声音，伴着喧嚣和枪声。
“pippo，是我，你在吗？”
声音嘶哑而激烈，夹杂着没有停歇的爆炸。
像是在大火硝烟中挣扎的存在，为的只是确定对方是否在自己身边。
Pippo慢慢的俯下身，用额头贴在椅子上，整个身体软了下去，他的呼吸和赖以生存的东西回来了，尽管没有完全脱险，但内心充满感激。
“是，我在这里。”
三十五
在纷杂混乱的环境中，他们取得联系。
通过耳机pippo能够听到对面激烈而连续不断的枪声，BOBO的声音跳断不止，可见其形势不佳。
BOBO说：“地下是有伏击的，他们早有准备了……”
Pippo调整电脑系统的监控器，却无法正常读取程序，自然无法看到楼下情况。
他对sheva说：“似乎这个监控系统似乎出了点问题。”
Sheva坐在电脑前，拨弄鼠标，说：“我搞定它。”他停顿一下，“如果楼下有伏击，你还是叫BOBO和我们分散行动，不必再等我们了……我看他们支持不到咱们下楼。能出去就先出去……”
Pippo蹲在地上以便取得更好信号，并且听BOBO的情况。情势危险，而随其逃出的人也并不多。地下停车场和fran会合，并与伏击警方交战。
卡哈基本醒转过来后，也撑起身体，调整身上的武器，他把层层叠叠的染血的衬衫包扎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一直对pippo说：“让他尽快带nina离开。我们即便能从楼内出去，也很难和他会合。所以各走各的，比较方便。”
过了大概2分钟，四周突然枪声零落起来，大家都停下来听声音，卡哈说：“……你叫BOBO趁这个时候走。我们这边不成还是走顶层吧，上面准备了工具……”
pippo对着时好时坏的信号机大声说：“BOBO……我和Andiry有其他方法离开……嗯，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有办法……nina伤得不轻，你和fran带她先回去。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BOBO的声音在喧嚣和嘈杂中挣扎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他说：“好。”或者其他单音词，便无法再取得联系。
Pippo收线拿枪走到窗前看底下情况，楼上看来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和汽车，无法分辨。
卡哈慢慢站起来，精简武器和做行动准备。
此时，Sheva也停住电脑，拿出自己的枪支。
三分钟后。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对面停止了进攻。这是最好的行动机会。
卡哈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完毕，三个人重新调整了武器，清算了子弹，准备行动。
此时门外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pippo示意他们收声。他站到接近门口的位置，看了看，冲他们出示手势，另外两个人也迅速站好位置，他们站成大概三角的位置，以便射击冲进来的人。
大家都是混打多年的老手，看pippo手势知道上来的人不多，他们配合得当就完全可以搞定，门被撞开的瞬间，照例应该是三枪，pippo是第一枪，sheva第二，最后是卡哈，各自瞄准目标。
但是pippo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那样发生。
门被撞开，门外也是个三角战位。
但是，Sheva开了第一枪。
他冲着pippo开了第一枪，子弹擦过pippo举枪的双手，枪应声落地。
在这个无法反应发生什么的一瞬间，他听到了第二枪，是冲进来的警察，一枪打中屋内唯一仍有威胁的卡哈。
这一刻，Pippo觉得世界顿时静止，他回过头看到sheva时，觉得那一秒如此的漫长。
他看到Sheva举着枪对准自己，而中枪的卡哈也以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慢倒下，打中他的是门外身着澳洲方国际刑警制服的人，一个女人——Erica。
Pippo垂立的手有点滴鲜血落地，他惊恐的看着发生在一秒内的这一幕。
右手举枪的sheva左手稍微抬了下示意外面的人收枪，此时他眼睛晶光四射，像骤然转变的精灵，在昏暗暮色中居然显得有点恐怖。
Pippo不可置信的神色倒映在sheva明亮的眼睛中，惊恐之下无法思考的惊惶神色。
千钧一发的一秒过后，每个人都在平复喘息，本就受了重伤卡哈又被打中要害，他的呼吸此时异常沉重，倒地后周围一滩鲜血，他向前挪动身体，意图靠近sheva。
但是sheva没有低头，也没有任何表情，他慢慢放下枪，对erica点了点头。Erica向后退了几步，拿耳机通知同事。
他们的动作默契合作，自然之极。
回视pippo的眼睛，sheva终于慢慢开口，他牵扯嘴角，笑了下，说：“记得以前你说这是我的江湖。”稍做的停顿，“你说得没错。这是我的江湖，所以，你们走不了了。”
Pippo愣了下，下意识的张一张嘴，完全无法作声出声。
“警方会封城，今天已是行动的最后，只差你们几个。”
“你在说什么？Andriy。”虽然还能问出话，但在对方犀利目光逼视下，pippo自觉手脚冰凉，他说：“你放弃了？还是……”他没问下去，你背叛了？
“都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要放弃？”sheva说，“我做满十年，今天是该结束的时候……”
pippo的大脑像被什么啃啮，无法正常运行，觉得自己离正常思考差那么点点。
就在两个人焦灼对视的时候，忽然sheva整个身子一歪，大家都愣了下，只见倒在地上的卡哈一把抓住了sheva的裤子，鲜红的手攀升。
Sheva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猛的一凛，半晌不得放松，甚至肌肉在瞬间有点扭曲。
重伤的卡哈双手向上，拽得sheva慢慢的跪倒。
他跪在卡拉泽面前，用一只手抱住他，一只手捂住他最厉害的伤口。
他们突灼互相对望。屋外已经站满制服警察，屋内的三个人一动不动。
头部都是鲜血的卡哈无法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他努力张合嘴巴，似乎想说什么。
Sheva抱着他的手臂开始颤抖，尽管表情依然冷冽。
卡拉泽的手慌乱的在sheva的身上挪动，想找个支点让自己起身，但是未果，他大口喘息，痛苦不堪。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望着自己的好兄弟，好像在问：为什么？这是怎么了？
只是sheva无法回答，他徒劳的紧紧抱住对方，“不要动……。”虚弱的安抚，他紧紧的搂住好友将他流血的头部靠在自己胸前，抬头看看门外举枪对着pippo的警官，说：“你们先放下枪。”
Erica进来将pippo落地的枪拣走，然后退出，pippo看到她身着和澳洲组织一样的制服，但是胸前有一个小小的标志，那是国际警徽。
他终于有了意识，心沉到谷底，却无计可施。
卡拉泽在sheva的安抚下进行垂死挣扎，他在他怀里大口呼吸。Sheva紧紧抱着他，眼睛里不是没有苦楚。但是他坚持没有松手，亦没有解释。
几秒后，他们俩的呼吸逐渐平复，sheva的胸口和手都被卡哈的鲜血染红。
Sheva紧紧握住他的手，抬头吩咐道：“请个医生……”
请个医生过来……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