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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生生把咒骂忍住,但却怒气难平,“她、她怎么可以恶毒至此!”
东院的人已经占了大便宜了,自己也没计较,仙蕙又成了御赐的四郡王妃,…………她们风光得意之际,还要再来踩西院一脚!还要再害了自己的女儿!孩子,孩子,那是女儿后半辈子的依仗啊!
丈夫已然偏心,若是女儿再在王府混不好,将来自己和景钰指望谁去?!
对于她来说,几乎后半辈子的希望都给毁了。
荣氏低声怒道:“我没有害她们,她们……,她们也不能再来害我们!”因为愤怒到了极点,原本还算好看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颇有几分狰狞,“邵仙蕙,你想把西院的人都作践死,我……,绝不让你得逞!”
邵彤云哽咽哭道:“娘,娘……,算了,忍一口气吧。”
“再忍,再忍我们全都完了!”
“那有什么办法?”邵彤云哭道:“她是四郡王妃,王府的人都护着她,是不会为了一个侍妾的孩子出头的。就连大郡王,也不管,说什么让我以后再生,可……,谁知道将来几时才有孕?又是不是男胎?更不用说,仙蕙她还会不会再次下手?”
她伏在床上痛哭,“娘啊,我这一辈子……,算了完了。”
荣氏被这话打击的喘不过气。
邵彤云又追了一段血泪肺腑之言,“娘你别管我了,我是指望不上了,爹他,又一心向着做了四郡王妃的仙蕙,你……,你也多忍忍。往后见了东院的人低一低头,好生守着景钰,在西院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吧。”
这番话,彻底让荣氏失去了理智。
她再也听不进去女儿的“劝阻”,豁然起身,“你等着,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庆王府熟门熟路,又没人阻拦,直接摸到沧澜堂的院子门口,“进去告诉四郡王妃,我要见她。”
丫头见她面色不善,赶忙进去。片刻后跑了出来,说道:“郡王妃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荣太太请回吧。”
荣氏知道自己见不到仙蕙的,没关系,见不到也是一样。
她推开丫头,往旁边的假山上面狠狠一磕,磕得头破血流的,然后软坐在地上大声干嚎,“仙蕙啊!我求求你,求你放过彤云,放过我们吧。你都已经嫁人了,将来也是要做娘的人,好歹积一积德,莫要做那种伤天害理的恶毒事,损了自己的阴德,折了自己的福报……”
作者有话要说:精彩在下章,有些人该领盒饭了o(n_n)o哈哈~
ps:很久没有吆喝了,客官,打个分再走可好?眨眼~~(⊙o⊙)
第56章石破天惊
荣氏一声还比一声高;生怕别人听不见;越哭越是响亮。
守在门口的都是一些小丫头;不过十来岁;平时负责传个话之类;根本没见识过这种泼妇骂街的阵仗,都是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很快,厉嬷嬷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出来,冷冷扫了一眼;“荣太太;四郡王妃请你到里面说话。”然后把人强行“请”了进去;关在一间小屋子里。
荣氏又叫又跳,“你们凭什么关我?放我出去!”
厉嬷嬷在外面冷声道:“荣太太;这里是庆王府,不是邵府,沧澜堂也容不得你漫天撒野!”然后喝斥婆子们;“给她收拾干净;看好她,少了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
片刻后,得了消息的大郡王妃赶了过来。
厉嬷嬷欠身行了礼,然后淡声道:“荣太太走路没有站稳,磕在假山上头,身子不舒服,四郡王妃请她到梢间歇息。眼下大郡王妃来了,就把人接回去吧。”朝里面喊了一嗓子,“把荣太太搀扶出来。”
门一开,露出荣氏憔悴挣扎的身影。
大郡王妃定睛一看,小姨额头上面已经贴了纱布,脸上干干净净,正被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押着,…………哪里是搀扶?分明就是强行挟持!
荣氏哭喊道:“她们强押了我……”
“荣太太!”厉嬷嬷打断她,“我们庆王府待人一向都是温和有礼、客套有加,从没有做过仗势欺人之事,有些话,还是想清楚了再说的好。”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大郡王妃一眼,“大郡王妃,你说对吗?”
大郡王妃心下大怒,偏偏抓不到厉嬷嬷的错处,更不能说她不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荣氏在这儿说王府的不是,反倒忍了气,上前低声,“小姨,别闹了。惹得王爷王妃娘娘生气,她们不讨好,咱们一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外甥女为了她自己在王府的地位,竟然向着一个奴才说话?!荣氏心下暗恨,可是奈何权势不如人,到底不敢跟庆王府对着来。
“走,走走。”大郡王妃忍气招呼丫头,拉扯着荣氏出去。
厉嬷嬷脸色不见缓和,仍是肃穆。
方才荣氏那么不管不顾的一闹,外头人不少,除了沧澜堂的人,指不定还有路过的丫头,粗使的婆子。庆王府内派系众多,人心杂乱,荣氏的这番吵闹哭喊,肯定会被有心人传开的。
她刚折回内屋,玉籽也从外面赶了回来。
“如何?”仙蕙问道。
玉籽关上门,过来小声回道:“昨天下午,绛芸轩里有个叫小桃的丫头,去了二门上,见了一个叫李贵的小厮,是她哥哥。”犹豫了下,“不过没有特别的,李贵只是给邵夫人买了一食盒的点心,说是胃口不好,想吃外面的零嘴儿什么的。”
“食盒?”厉嬷嬷思量了下,追问道:“有多大?”
玉籽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仙蕙眼里闪过一丝迷惑,“食盒大小有问题吗?”
厉嬷嬷解释道:“四郡王妃没有生产过,不清楚。五个月的胎儿并不大,也就一扎多长。只要食盒不是太小,特别是多层的,下面做个暗格完全藏得进去。”
“啊?!”仙蕙想象了下那幅血淋淋的画面,忍不住捂了嘴。
玉籽也是一脸想吐的表情,“这也,太……,太恶心了吧。”
仙蕙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恶心的画面。静了静心神,又道:“不过,就算真的有如嬷嬷所说,盒子里有东西,这会子肯定也收拾干净了。”有些惋惜,“这种事,不当场是抓不住把柄的。”
厉嬷嬷凝重道:“而且,还有别的可能。”
仙蕙点头,“是啊,万一邵彤云本来有身孕呢?送食盒,也可能是送别的东西,比如催产药,甚至真的只是吃食而已。”
玉籽有些失望,“那……,不是都白打听了。”
“也不算是白打听,总归咱们知道邵彤云在偷偷捣鬼。”仙蕙不想让她觉得无功而返,打击下人的信心不好。开了抽屉,取了二百两银子出来,“你拿着去使,不够了再向我要,有关绛芸轩的消息一律回我。”
玉籽知道这位四郡王妃手里阔绰,没想到这么阔绰,随随便便就是二百两,惊讶之余,保证道:“四郡王妃放心,我一定把银子都用在刀刃儿上。”
“去吧。”仙蕙等她走了,又跟厉嬷嬷商议道:“他们没送胎儿还罢,若是送了,必定得和外面的人家联系。这件事,你让人送信给我娘,让她找人帮忙打听。”虽然不想麻烦母亲,但是没办法,“毕竟眼下有人盯着我,动作太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厉嬷嬷却道:“邵彤云肯定会让荣氏盯着沈太太的,她亲出面只怕动静也大,所以还是不妥。”没有避讳,而是直接说道:“我会另外安排人的。”
仙蕙闻言一愕。
另外安排人?哦,是吴皇后插在江都的人吧。
虽然这让人有点不舒服,但……,这种事自己无法抗拒,甚至就连高宸和庆王府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吴皇后的人给杀了吧?罢了,现在还没到彼此翻脸的时候,只要能够物尽其用就行了。
到了天黑时分,王府里就有风言风语传出。
玉籽去了厨房一趟,回来忿忿道:“今儿荣太太闹得太不像话,哭着喊着,让大家以为四郡王妃就是凶手了。偏偏那些嚼舌根的,说得好像亲眼见了一样。还说什么,四郡王妃不见荣太太,拒之门外,荣太太差点磕死在沧澜堂门前。”
仙蕙听了,淡声道:“嘴长在人身上,捂不住,让她们说去吧。”
到底有些心烦,夜里上床睡觉时,低头看到腰间的羊脂玉佩,…………高宸到哪儿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出了江都,正在去往福建的路上吧?说来也是可笑,自己和他虽然成了亲,但却跟没成亲一样。
这也罢了,偏偏他又走得太过匆忙。
仙蕙从来都不知道,居然有一天会这么思念高宸,恨不得他马上就打完仗,然后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虽然性子冷,可是却沉稳、冷静、有担当,会让自己这个妻子,躲在他的羽翼庇护之下。
自己并不抗拒嫁给他,除了圣旨不得不遵,跟他本身的各种好处也有关系吧。
仙蕙躺在床上,想着高宸,迷迷糊糊翻了半宿方才睡下。
******
次日天明,仙蕙依旧去给婆婆请安。
她不是最早到的,庆王几个没名分的侍妾早到了,跟丫头似的,围在庆王妃身边端茶倒水。下首右侧坐了吕夫人,面含微笑,一脸聆听庆王妃说话的样子。左侧坐了大郡王妃,她是主持中馈的王府长媳,素来比别人先到,也是看着庆王妃,但却没有说话的精神。
庆王妃正端着一碗热茶在喝,招呼道:“坐罢。”
仙蕙应道:“哎,多谢母亲。”
大厅里,略有一点沉默。
庆王妃在和周嬷嬷说着闲篇,几个侍妾小心奉承,都没敢说话。吕夫人始终微笑不语,,大郡王妃勉强打起精神应付,也不言语。仙蕙自然不会贸然多嘴,只等走完过场回去。
过了会儿,万次妃和三郡王妃、孝和郡主一起来了。
庆王的妻妾子女都是颇为众多,大概分为三支。
第一支是庆王妃和她的嫡出子女,高敦、高曦、高宸和舞阳郡主,其中高曦早逝,只留下二郡王妃一个孀居寡妇。第二支是万次妃和高齐、孝和郡主,万次妃颇得庆王的宠爱,加上有儿有女,在王府里很有一些地位。第三支是吕夫人和高玺,她年纪轻,儿子也尚且年幼,今年不过八岁。
至于那几个没有名份的侍妾,不是无宠,就是无出,自然无足轻重。
万次妃一进门便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家都不说话,闷葫芦似的。”
庆王妃充耳不闻,继续和周嬷嬷说着茶叶的事,“……比去年的浮絮一些。”她自从有了儿媳以后,便推说有晚辈孝敬,将侍妾们的请安改为十天一次,…………免得每天过来看着添堵,长久不来又乱了规矩。
万次妃略欠了欠身,便坐下。
孝和郡主跟三郡王妃则行了礼,才归位入座。
万次妃长了一张白皙的银盘脸,长眉大眼,孝和郡主的相貌,便是继承她,母女两个颇为相像。虽然年近四十,依旧还是保养得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很有几分雍容贵妇的风韵。
她一双眼睛又明又亮,目光似电,在仙蕙身上扫来扫去。
仙蕙垂下眼帘,只做没见。
万次妃却问:“仙蕙,你昨儿是不是没有睡好啊?”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仙蕙抬眸,眼睛亮晶晶的反问,“万次妃为何这样问?”
万次妃抬手掩面,浅笑道:“我听说,昨儿荣太太找你了。”她虽然保养得宜,但是做出一副少女娇态,仍然别扭,只是自己不觉得而已,“荣太太还磕破了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仙蕙知道她和庆王妃这一支不合,自己是捎带上了,故作惊讶,“啊?万次妃是怎么知道的?昨儿荣太太在太阳底下晒得头晕,一不小心摔倒,是磕了一下,可是当时周围没有别人啊。”故作疑惑问道:“莫非是万次妃身边的丫头,刚巧在沧澜堂门口闲逛不成?呵呵,真是巧啊。”
隐隐暗指,对方有派人在门口盯梢了。
万次妃顿时给噎了一下,继而冷笑,“满王府上上下下都传遍了,谁不知道?用得着专门有人路过沧澜堂吗?真是可笑。”
“是吗?”仙蕙不怕得罪她,反正自己是高宸的妻子,庆王妃的嫡亲儿媳,注定了是要跟万次妃等人站在对立面,只要明面上不出错就行。接了话头道:“若是下人乱嚼舌根子,万次妃听见了,就该把那人抓起来狠狠教训才是。”她问:“万次妃,你到底是听谁说的?抓住没有?”
“你……”万次妃气得脸色都变了,一声冷笑,“长辈说话,做晚辈就是这样回话的吗?四郡王妃,真是好规矩好家教啊。”
仙蕙闻言大怒,自己的家教轮不着她来教训。
况且她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阴阳怪气,指不定荣氏哭闹的事就是她传出去的。当即起身,走到庆王妃跟前,一脸委屈道:“母亲,儿媳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若有不妥的地方,还请母亲教诲。”
一脸老实认错的样子,却不理万次妃。摆明了,就是说万次妃只是一个妾室,不配教训她,就算有错,也只能是庆王妃来教训。
庆王妃满意的看了小儿媳一眼,“回去坐罢。”
没说她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