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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茶肆外已经有人在开始编造他和苏东篱恋爱成婚的故事了,不得不佩服,民间其实还是有高人的。恩,回来的时候记住,从这儿挑一个说书人带回去,好好听听到底自己和苏东篱都被编了几个版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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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终於在十一月底来到了康平城。
康平城是鸣涧宫的所在地,宫主慕容鸣涧也是魔宫六宫主之一。司空揽月带著南宫远登门,慕容鸣涧没想到他忽然会来访,惊讶之下一问,才知道事情的经过,於是拍著胸脯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原来他和苗疆洞主十分熟悉,司空揽月只是要借冰蟾一用,不是来索要冰蟾服用,所以这点小忙他自认为不在话下。
司空揽月大喜,带著南宫远和慕容鸣涧一起来到了苗疆洞主的天关宫,彼时苗疆洞主刚刚完成闭关,听见老友来访,连忙亲自出迎。
待把事情一说明,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这冰蟾虽然可以吸取红丝热毒,但南宫远的身体实在已经虚弱之极,不能将热毒一次吸出,必须要分几个阶段完成,而冰蟾吸取一次毒液,便要休息一个月,如此一来,最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南宫远才能够离开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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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有慕容鸣涧照看著,司空揽月也就放心了,和表弟交待了几句话,本想等著他痊愈後接他走的,然而彼时已近年关,揽月宫中也有许多大事要等他处理,所以不能耽搁。
司空揽月性子洒脱,既然决定回去,也不拖泥带水,何况南宫远当晚被冰蟾吸取了一部分毒液後,的确精神了一些,苗疆洞主又拍胸脯保证说三个月後让南宫远亲自去给他请安,因此他很放心的离开了。
依照司空揽月的意思,是直接回去揽月宫的,不过拿来地图一看,正好陈小姐的家就在自己经过途中。既如此,不如就去把这个女人先接了,怎麽著回去也给老管家一个交代,不然不知又要被他念多久。至於成婚与否,就再说吧,他得在年後好好想个理由,最好能有什麽办法让这个女人主动退婚,那就更妙了。
司空揽月是个不肯难为自己的人,婚姻啊,一辈子的大事情呢,怎麽也得找一个真正合自己心意的人共度一生,否则几十年的时间,对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不闻不问吧,又有些良心难安。可他也不能假装著爱对方啊,所以找个两情相悦的人这是必须的。
想到这里,司空揽月不知为什麽就想起了那个看河灯的夜晚,蓦然回首之时,清丽的身影便那样突然的闯入视线中,就如同他突然的闯进自己生命里,和自己有了这一个多月的交集一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心中生了一丝小小的期待。似乎……似乎真有点儿喜欢上这个叫苏东篱的男人了。
司空揽月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还是蛮喜欢和苏东篱在一起的。
这男人沈静时就如同一湾静静的映著月光的潭水,能让你看半个时辰都移不开目光。灵动时又活泼的像只山猫,动不动就会亮出自己的利爪,竖起全身的毛。再逗的狠了,又如同刺蝟一样缩成一团,摆出一副“你爱怎麽样就怎麽样,我不理你”的架势,和他在一起,为自己的生活平添了无数乐趣。
但这种喜欢究竟是不是爱,司空揽月不知道。回去的路上,偶尔看著靠在车厢上沈睡的苏东篱,司空揽月就会坏心的想,要不然别把他送到江东府了,直接拐回自己的揽月宫,如果真的对了眼,就把这书生直接吃掉。反正自己是魔宫宫主,又是正南王爷,一辈子做一件强抢民男的事儿也不算罪恶滔天,顶多就是被人戳著脊梁骨骂不是东西,名声嘛,他还真不在乎。
在到陈府的前一天夜里,司空揽月终於打定了主意:他不想放弃苏东篱,一定要把这个男子给拐回宫中,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一想到和对方分开,心里原本的欣喜就会被一股郁闷取代,堵得他喘气都困难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是他不要和苏东篱分别。
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当初在苗疆的时候,苏东篱就提出自己要回江东府,他坐司空揽月的马车时,也常常说若是岔路,他可以自己雇车离开,反正三千两诊金已经到手。
不过後来见是顺路,也就不再去想雇别的马车回家的主意,小便宜不占白不占嘛。苏东篱这个书生意外的会打小算盘,这也是让司空揽月惊喜的特点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司空揽月做梦都没有想到苏东篱会逃跑。是的,就是逃跑。
当然了,对方显然不这麽认为,因为他很慷慨的留下了书信,声明自己只是因为著急回家,所以不辞而别。
但司空揽月明白,这个苏东篱,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他根本不是要回江东府,他在离开苗疆的时候,就打定主意用江东府来迷惑自己,然後在自己不设防的时候,他便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司空揽月的愤怒是让近天和红玉意外的。一大早上,站在客栈空荡荡的房间内,看著那一封字迹飘逸的书信,想起昨天晚上苏东篱以袖约的生日为由,要求和袖约住在一起,自己因为想要拐他回宫中,并不想留给对方一个很霸道的印象,所以同意了他的要求,没想到,那个苏东篱,他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司空揽月的脸从没有这样阴沈过,他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之後,终於恢复了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除了面色依然铁青之外,他看起来还算是正常。吩咐红玉赔给客栈老板双倍的银钱作为损毁家具的费用,他很冷静的上了马车,命令马夫去陈府接人。
苏东篱,你想逃是吗?好啊,本宫就让你再逍遥两个月,等到过完年诸事安定,我就不信,有谁能从魔宫宫主的手心里逃出去。等著,你给我等著,这两个月分离的账,咱们过完年後慢慢的算。磨牙的声音响起,司空揽月脑海中出现了把那纤弱的身子压在床上蹂躏的色情暴力画面。
远在几十里之外的苏东篱连打了几个喷嚏,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很快就压下去了,哼哼,反正从那个混蛋的手里逃出来了,自己还怕什麽?过完年他就去京城,答应皇帝做御医院的太医,先躲个一年半载,再求皇上开恩放自己出来也就是了,他就不信,司空混蛋的本事再大,他能进皇宫里找人吗?
苏东篱并不是傻子。司空揽月时不时的算计目光让他战栗。天地良心,他没往歪处想,他只是知道自己是个难得的人才。因为这手医术,想要得到他的帮派多著呢,这司空混蛋虽然不知道他的背景,但看他的交游和手腕,就知道不是什麽善茬儿,大概也是不想轻易的放过自己吧。他这人没什麽道德感,自己一直都是鱼在砧上,逃脱之策不得不早早想好以策万全啊。
苏东篱这时候有些恨自己了,早知如此,跟著师傅学什麽医啊,当初只想著百无一用是书生,再混一门实际点的本领,将来好有一技之长,别读书到最後,竟然饿死了,就丢人丢大发了。哪想到自己这麽聪明,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尤其是给太後看完病,皇上还封了他杏林国手。
被封的时候是挺高兴,觉得可以上王公贵族家去讹诊金了,没想到盛名之下,麻烦事儿竟然越来越多,这一次差点儿连人都被拐了,这说出去,还真不是普通的丢脸。
但是当坐在雇来的小马车往陈府行去的一路上,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惆怅。这马车不似司空揽月的那辆温暖,想起那混蛋的强硬霸道,还有时而流露出的温柔体贴,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为什麽会发堵呢?难道就这麽两个月的时间,他就……他就喜欢上了那个混蛋?不,这不可能,太可笑了,不过是做了衣服而已,不过是对自己施了些小恩小惠,自己怎麽可能因此而爱上那家夥呢。
想到这里,苏东篱迫使自己弯起了嘴角,他想笑出来,笑出来就好了。
“公子,好好的干嘛要哭啊。”旁边袖约惊讶的声音冲进耳朵,让苏东篱一瞬间就垮了笑容,痴痴看著窗外,脑子中尽是一些他不明所以的东西,似乎要懵懵懂懂的撞破那层禁锢释放出来。
苏东篱很快便到了陈府,这陈老爷是师傅的老友。说是老友,其实苏东篱也就是十几岁的时候师傅带著他来过一次而已。
只不过因为这家小姐不知也从哪里学了一身的医术,所以他印象特别深刻。离开师傅後也曾经到过陈府两趟,陈家人对他都是很好的,因此这一次危难之际,才会来到这里避祸,这个主意,的确是他还在苗疆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了。
但今儿个却有些不一样,自己都在厅里坐半天了,那陈老爷还是没过来见他,这……这哪是什麽待客之道啊。
苏东篱的性子本来高傲,若不是以前陈家人待他很好,早就拂袖而去了。即便如此,坐到这会儿还没见到人,只有一个小丫鬟给他上了碗茶就匆匆离去,这种轻视简直就与驱逐无异,苏东篱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赖在这儿不走了。
刚站起身子要离开时,忽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然後他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压的低低的道:“记住,找著了赶紧来告诉我一声儿。”听起来倒像是陈老爷的,但那语气里却盛满担忧焦虑。
苏东篱虽然不会武功,但学医时有个医理大家的师傅,每天晚上泡的澡都是强身健骨的,不过不知为什麽,到後来这方面没看出有什麽起色,他还是纤细瘦弱,但耳目却都越来越清明,所以他就强烈怀疑过是不是师傅用错药了。
正疑惑间,果然一个老人从门外大步跨进来,辨其眉目,就是陈老爷,只是面带忧色,连在嘴角勉强堆起的笑容都是苦的。他一进来就抱拳道:“让贤侄久等了,唉,老夫只在府上忙著,听见贤侄来了,我只说等会儿就来,谁知人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差点儿就忘了,还幸亏管家提醒这才想起来。”
老头这样说话,摆明是不拿苏东篱当外人了。苏东篱感激之余,心中却又有些惴惴,暗道不能吧?苏伯父一上来就毫不讳言,该不会也打著我什麽主意吧?
转念又一想,不可能,自己身上也没有什麽太值钱的东西,刚得了三千两黄金的事儿别人还不知道呢。就算知道了,陈伯父也决不是见财起意的人。因想到这里,就放下心来,关切问道:“伯父,府上出了什麽事吗?”
陈经叹了口气,摇头道:“唉,不瞒贤侄说,是出大事了。你是自己人,我就不瞒你了,小莲跟一个男人私奔了。”
小莲就是陈经的女儿。苏东篱知道她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陈伯父曾经骄傲的炫耀过,说小莲的夫婿可是将来的正南王爷。就为了女儿的幸福,他落魄时也不肯去求正南王府施以援手,唯恐被他们看轻了。如今家业复原,小莲也大了,他想著陈经也应该替小莲完婚了。
因此一听见这句话,就大吃了一惊道:“什麽?和一个男人私奔了?小莲不是和正南王府订了娃娃亲吗?对方应该也已经长大了吧?难道是他们恃强退婚,所以小莲气不过,就和别人走了吗?”
不能怪苏东篱这样想,在他印象中,陈家一家人都是好人,小莲更是一个安静沈稳的好女孩儿,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解释小莲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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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摇头叹道:“要是这样就好了。唉,都怪我啊,太宠那个丫头了,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贤侄你是知道那个丫头的,平日里安安静静,我哪知她身处闺中,竟和一个浪子勾上了。丫鬟来和我说了这件事时,我还不肯相信。只以为她是年龄大了,盼望出嫁,所以现修了一封书信到正南王府,没想到这年轻的正南王爷竟还认这门亲事,亲自来迎娶了。”
老头说到这里,拿袖子抹抹眼睛:“贤侄啊,我那个时候的欢喜,就别提了,女儿终身有靠,我就再也没有别的心思遗憾了。谁知……谁知我把这话和小莲一说,那孩子却说什麽也不同意,还嚷著什麽生是曹家人死是曹家鬼这种话,我当时气得要死了,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言语吗?我让人将她关在屋里,不给她吃饭喝水,想著饿她几天,她就会服软。”
苏东篱眉尖轻蹙,心想小莲那个女孩儿是外柔内刚,只怕这招不能奏效呢。果然,就听陈老爷又道:“谁知道那个浪子竟然是武林中人,颇有一点功夫。他之前没出现,是因为去别的地方了,昨天回来,知道小莲被我关起来,就上府里闹了一通,被我赶出去了,没想到到了晚上,他竟然夜闯小楼,将小莲带走了,畜生啊,一对畜生啊……”
陈老爷说到这里,拍著大腿跺著脚,脸上老泪纵横。苏东篱知道他这件事肯定是憋在心里憋得不行了,才会在自己面前如此发泄。不过他也没主意,这种事情他还没遇到过呢。有心和陈老爷说几句宽心话,但现在火都上房了,说那些废话有用吗?
“伯父,恕小侄直言,你现在便是将府里挖地三尺,只怕也找不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