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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用了几天时间,花了不少心思和代价,终于弄清楚了柏君溯的行程,今天特意准备好了来堵人的。
“你们……?嗯,起吧,不必多礼。”柏君溯隐晦地按了一下腰间的短剑,强做‘和善’的一抬手。
艾玛儿,这么突然冒出两人,吓他一跳,还以为太子终于知道被他坑了,冲动之下,想找人干掉他呢!
“多谢爷恩典!”韩绘儿反应很快,娇滴滴的福身谢恩,声音软媚至极,神态也很勾人,这是她的本能业务,非常熟练。
今日她穿了一件大撒边橙黄袄裙,上面紧掐腰,下摆大荷叶,袖口腰身都收的极紧,领口开的有些低,露出脆弱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美好身材显露无疑。
真是不怕冷!柏君溯评价。
“今日天气不错,奴婢和韩姐姐出来逛逛,没想到能遇见殿下,真是有缘。”时隔月余,终于又见到了金主,不是,是金山,韩绘儿兴奋地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是商家女,没学过太多规矩,在家里又受宠,性子娇憨,本就有些口无遮拦。更何况,在芳华阁时,还被韩绘儿特意捧着供着,越发不知天高地厚,如今一开口就闹出笑话。
果然,听见她这话,跟在柏君溯身后的太监宫女们都忍不住低头暗笑。
堵人就堵人呗,谁不明白怎么地,找借口不找个好点的,还出来‘逛逛’,这都十一月眼看要下雪的时候了,花园子里有什么可逛的啊!看落叶看枯草啊!再说了,出来逛逛不穿厚点?你们俩脸都快冻青了啊!喂!
还跟殿下有缘,在园子碰见一面就算有缘?那她们这些日日跟殿下见面的不是有亲?多大脸啊,你们!
听见这熟悉的语无伦次式聊天,柏君溯嘴角一抿,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两人是谁了!
“韩氏和蒋氏?”他不太确定的问,好像是姓这个吧!
“正是奴婢们。”韩绘儿和蒋玉脂喜出望地回答。
果然,殿下没有忘记她们,她们冒险出头的决定是对的。
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她们肯定能跟着回京。
“哦。”柏君溯带着习惯性笑脸点了点头,不甚在意地问道:“你们找我,有何事啊?”
“是用度不够,还是哪里有困难,或是想见见家人?我看你们穿的单薄,可是需要些衣料做衣裳?”挂着温柔地笑容,柏君溯习惯性的关心道:“虽然行宫自有规矩,但规矩不外人情,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不过份,就可以直接去找总管,我会吩咐他办……”连珠炮似的话。
“……呃,谢殿下宽和。”韩绘儿和蒋玉脂有点愣,这跟她们原本设计好的剧本有点不一样啊。
她们不是应该诉诉思念之情,爱慕之意,惹惹殿下的怜爱,然后成功把殿下勾到芳华阁,一度春风吗?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拐到抱怨用度上了呢?这万一传到行宫总管耳朵里……会不会以为她们在殿下面前告状,对她们有意见,给她们穿小鞋啊?
呃,不会的,她们都要跟着殿下回京了,还怕毛个行宫总管啊!韩绘儿猛地摇了摇头,甩到诡异的想法。
殿下这真是……应该说是太温和了,还是太缺德了呢?围观众宫人在心中犹豫,不对,殿下这么温柔善良的人,肯定是体会不会女人争宠的用心,是真诚关心两位姑娘的!
怎么能往殿下是特意坑这两位姑娘地方面想呢,真是太不和谐了。
“不必多想,你们舒心就好。”柏君溯微微一笑。
其实,他又不是傻,怎么会不了解这两位特意堵上他的真意,只是不愿意搭理罢了,他初来安洲时,行宫方面进上了二十来个美人,好的不用挑,全归了太子。剩给他的,就是智商有限的商户,矫揉造作的舞女,和野心勃勃的宫女了。
这个,说实话,真心有点丢脸。
还不如不给呢!
可惜,太子收了,他不收显得不合群,并且有突显太子好色的嫌疑。
收了就得临幸,不然会传出不好的流言,临幸完还要陪聊,还要宠爱,还得关心,真是麻烦死了!
所以说他就不喜欢这些装娇弱的女人,明明个个心狠手辣,害人不眨眼,还偏偏装的贤良淑德,柔媚可人,看见个虫子都能昏过去,太虚伪了!
他自己本身就够虚伪的了,实在不想找一些相像的人陪伴左右。那能干什么?比比谁更虚伪,谁更会做戏吗?
那有什么乐趣?他是不得以才从小装到大的,以为他喜欢啊!
还好,他很快就被发配到宁台县,遇到了一个‘真凶残,就是干’的直爽美人儿,并且顺风顺水捞了功绩,这一趟走的收获满满。
心情舒畅之下,他就没在关注芳华阁,只隐约知道那个头一回见他跟见了金山似的宫女被撕走了,剩下的两个挺老实,一直缩在阁里没出来。
还是没忍住啊,到底在最后关头冒出来了!柏君溯看着眼前这两个妆容精致,衣裳单薄的女人,脑海回忆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往事。
“好了,你们无事就回去吧。”玛的,想起小时候简婕妤为了争宠让他大冬天穿单衣,冻病了借机勾引昌德帝的事了。
“殿下……”韩绘儿焦急的喊,快步上前想去拦人。
就剩三天时间了,好不容易遇见了绝不能让他这么走!
韩绘儿眼中一狠,脚下一绊,合身扑向柏君溯,这儿离芳华阁最近,哪怕把殿下扑伤了也得把人带走!!
“唉啊,主子当心!”韩绘儿这一下太突然了,宫人们看戏看得正热闹呢,根本没反应过来。
柏君溯眼中微嘲,抬手想要做出一个‘相扶’,但其实是往出推的动作,但,没等他伸出手呢,身边一阵风似的刷过来一道月白色得身影,然后,就是‘呯’地一声巨响,
……以及韩绘儿凄厉的痛嚎。
说时迟,那时快,白若急匆匆赶到小花园时,正正看见韩绘儿娇弱地往柏君溯身上靠去,顿时心中怒火大盛,她撒开脚力,从不远处冲到柏君溯身边,抬起修长得大腿,照着韩绘儿的小腹狠狠地踢了过去。
得了翠钗翠环之后,白若就没断了锻练自己,武功什么的限与年龄练不出来,身强体建那是真的,这一脚含恨而出,直把韩绘儿踢地化做一道白光,腾空飞出去一米来远,然后,‘叭’地一声,拍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捂着肚子哀叫的缩着,韩绘儿觉得她快被踢吐血了。
这是……白姑娘?动作好快啊!刚才光顾看热闹了都没注意到她来了!宫人们瞪大眼睛恍惚的想。
推个跟头和踢出一米远的痛快程度果然不一样!这种事还是潋滟干起来果断!柏君溯摸了摸下巴,在心中暗暗称赞。
“天啊,你,你,韩姐姐,你,天啊,白若,你好大胆,五殿……”一旁,反正有点迟顿的蒋玉脂才回过神来,她一边往韩绘儿身边跑,想扶起她,一边颤抖着手指向白若,可还没等她行动起来,说出句糊论话,就被白若接下来的行动给吓呆了。
“你个大胆谋逆之徒,竟敢找死!!”白若两步迈到被她踹趴的韩绘儿身边,一把捋住她的头发,生生将她从上拔起,不顾她的挣扎喊叫,先照着她的膝盖给了两脚,将她踹跪,然后扬起巴掌对准她的脸左右开弓扇足了十来个耳光,扇的她牙齿松动,脸颊脸肿,嘴角都冒出血丝来了。
“你这个毒妇,贱。人,你说,是谁让你暗害五皇子的?敢把脏东西渡到泰清苑来,你是想刺杀皇子吗?”见白若光天化日之下殴打韩绘儿,宫人们都面面相觑,想上前来阻止。虽然五殿下没说什么吧,但那是殿下心慈仁厚,没见过这么凶残,大概没反应过来呢!她们得急主子之急,不敢问罪,怎么也得拉拉吧。
别的不说,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
从余光中看见有人蠢蠢欲动,白若扬起爪子照准韩绘儿的脸,给她来了左右对称的‘四道儿猫胡子’,接着骂道:
“你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人会发觉?我告诉你们,那绿烟我已经抓住了,她什么都招了!”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禁不住止了步,就连一直在哀嚎的韩绘儿声音都变小了。
“潋滟,怎么回事?”本来躲旁边装没反应过来,其实暗搓搓在心里暗爽的柏君溯,听见‘脏东西’‘都招了’,挑眉开口。
“五爷,这两位……送了‘脏东西’进泰清阁呢!”白若满脸鄙视地一松手,任韩绘儿摔倒在地,又伸出一条腿,似有意似无意的踩在她脸上,狠狠的把她的嘴堵住,这才怒视着手足无措得蒋玉脂,厉声斥骂:“姓蒋的,你说,泰清苑正院那套染了时疫病人东西的被褥,你们是怎么送进去的?”
“没有,没送进正院,明明是送到你丫环的屋里了!”被惊吓到失神的蒋玉脂脱口而出。
☆、第三十三章
蒋玉脂这人智商真的不怎么高,人又很(娇)憨,除了比较有钱,家底很厚之外,真是一丁点都比不上韩绘儿。
在芳华阁还各路撕x的时候,如果不是有韩绘儿明里暗里护着她的话,她早就被人撕出去八回了。
当然,韩绘儿保她也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想把她当成钱袋子!所以,蒋玉脂带进来的两个贴身(聪明)丫环都被挪出去了。
身边没了亲近熟悉的人,芳华阁里又只剩下韩绘儿一个‘温柔稳重’的姐姐,蒋玉脂自然而然的靠近了她。并且,在韩绘儿刻意的动作下,迅速扔掉了仅存地智商,在并没有清醒认知下的,成了韩绘儿的附庸,任她与取与求,支使的团团乱转。
收服富家女,在智商上玩转蒋玉脂,这本是韩绘儿生平一件得意之事,可现如今,她真是恨不得当初没起那贪心,直接让人把这白痴撕出安洲府。
最起码,她也应该帮她充充智商,不至于让人家几句狠话就把实话逼出来啊!
韩绘儿被人用脚踩脸,身上疼得泪流满面,心里悔得无以复加。
她光知道白若霸道,可没想到她能这么霸道。她光知道韩绘儿智商低,可没想到她智商能这么低。
悔不当初啊!韩绘儿在白若脚下无力的挣扎着,嘴里发‘呜呜’的哀鸣,眼泪一对一对的往下淌。
“啧啧啧,这就招了啊,真是……太没挑战性了!来来来,翠钗,翠环,把那叫绿烟的弄过来!”白若摇头称叹,哪怕是听见蒋玉脂‘脱口而出’了,她也依然踩着韩绘儿的脸,让她无力挣扎。
毕竟,韩绘儿那张嘴还是挺厉害的,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她不想让她有任何开口翻盘的机会。
招招手,白若把园子后头,被她甩开挺远,如今好不容易才赶上来的泰清苑一行人叫过来。
借着翠钗,翠环钳着绿烟,让她跪地老实听话的功夫,白若跟连珠炮似的把事儿先说了一遍。
“翠钗这丫头性子是粗一点,可又不瞎,换了她的东西以为她看不出来吗!竟知道用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可惜,如果不是你先头得小动作做的太多,让我们起的疑心,说不定你如今这招就悄无声息的成功了了呢。”白若脚下用力,踩地韩绘儿嘴唇破裂,门牙都松了,才冷哼一声,道:“自以为聪明的蠢货,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呢!”
“那套有东西的被褥,已经被我烧了,换到泰清苑贵妃塌上的,是翠环屋里的,丫环屋里的东西都是行宫发下的,一模一样,就是用来诈她们的。本以为得费点心思,本想到这个绿烟这么不抗吓,竟然当场就露了破绽,可不就让我逮住了嘛!”最后,白若鄙视着总结道。
“殿下,奴婢,奴婢……”绿烟被钳着跪在青石地上,头发散乱,脸颊红肿,声音破碎,满面都是悔不当初的绝望。
死死的盯了韩绘儿两眼,她把目光转向蒋玉脂,眼中全是怨毒。
这个废物!蠢货!大姑娘下的白痴,她怎么能,她怎么敢就这样承认了?难道她不知道她用的是时疫病人的汗液唾液吗?那东西全是水,没被当场抓住,就不会有实质的证据啊!!!
当初说的好好的,她还挺佩服韩氏的聪敏谨慎,用这样让人抓不着实据的法子,就能安全地除了碍脚的巨石……
可如今呢?法子是好法子,可架不住同谋太蠢啊!绿烟在心里把蒋玉脂剐了上千遍,然后,非常无奈地,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韩,蒋两人,只把自己形容成一个被欺骗的,有点贪心地可怜人。
“殿下,奴婢实在不知那被褥上染了时疫病人的东西啊!”绿烟凄惨得伏地大哭:“韩姑娘和蒋姑娘只说翠钗姐姐得罪了她,她心不甘想要报复,送了旧被褥,想让翠钗姐姐起身疹子而已。奴婢贪心蒋姑娘给了五十两银子,这才犯下大错,可时疫这事儿,奴婢,奴婢真的不知情啊!”她哭地情真意切,喊的无比凄凉,那神态表情,就跟说的是真的一样。
如今她已经不想能逃出这一场了。任何事情扯上皇家都是个死,她万般没想到白姑娘这么狠,敢把那东西放进泰清苑正殿,五皇子屋里。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可没办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钱她接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