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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唱,你也不要吻我。」
大脸瞬间一白,他捧住心口,像是刚挨了一枪,巨大的身躯滚倒落地,还一边抽搐,一边伸出颤抖的手,指控的说道:「妳、妳、妳好狠的心啊……」
生平第一次,知书达礼、气质高雅、冷静理智的她,竟会有股想踹人的冲动。而且,当她回过神来时,她才赫然发现,自个儿的平底包鞋,已经招呼到他身上了。
噢,天啊,她居然踹了人!
更糟糕的是,踹了人之后,她心里非但没有歉意,反倒觉得好痛快。
宜静捂着唇,简直不敢相信,才跟熊镇东独处了一会儿,她就变得如此「反常」。
他让她跷班、他让她微笑,他还让她踹人!
遭到美腿「伺候」的熊镇东,丝毫不以为忤,还笑呵呵的站起来。「喂,可不是白白让妳踹,我要收代价的喔!」他拿着遥控器,替她点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宜静抢过遥控器,把歌删掉。
笑意不见了,他垮着脸,哀怨地看着她。「妳都不唱给我听……」他好委屈的说。
「我不会唱歌。」她说道。
熊镇东猛地抬起头来,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大脸凑过来。「喔喔喔,妳早说嘛,我还以为,妳不愿意唱给我听呢!」他拍拍胸口,热切的说道:「没关系,我教妳唱!」
大手拿着遥控器,选了歌曲,按下插播键。
荧幕上出现「爱情限时信」几个大字,热闹的音乐、急促的鼓声,轻快的旋律充满室内。
「妳看妳看,这首是男女合唱。女生的我也会,我教妳!」他自告奋勇,坚持要当她的音乐老师。
前奏响起,轻快的旋律,让人愉快。
「你喜欢伍佰?」宜静问。
「什么?」
音乐声很大,她只能提高声量。
「你喜欢伍佰?」
「是啊,」他用麦克风回答,声音震耳欲聋。「他的歌都可以用力呐喊、消除压力。」
等不及前奏完毕,破锣嗓子再度发功。为了做教学示范,他用粗哑的嗓音,把男女歌手的歌词全都包了。
要安怎对你说出心内话
想了归暝恰想嘛歹势
看到你我就完全未说话
只好头犁犁
不合旋律的嘶吼、五音不全的歌声,他专注的,只为了她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唱着。
要安怎对你说出心内话
说我每日恰想嘛你一咧
心情亲像春天的风在吹
只好写着一张爱情的限时批
他唱得格外卖力,额上甚至还渗出点点汗水。趁着短暂的间奏,鼓声激烈的响着,他挥着汗,双眼注视着她,突然问了一句。
「妳愿不愿意当我女朋友?」
音乐响着、鼓声敲着,荧幕上字幕还在跑着,却没人在意。她看着他,反问道:「为什么?」
熊镇东一头雾水。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我当你的女朋友?」
「我喜欢妳啊!」
「喜欢?」她眨了眨眼。「喜欢我哪里?」
「脸跟身材!」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宜静只能无言以对。
她曾听过这种理由,听过许多男人赞美她的智慧、她的内涵、她的优雅,就是不曾听过,有哪个男人,会像熊镇东这么坦白。
只是,他的坦白,并不会让她感到厌恶。
红唇弯弯,她浅笑着,诧异这世上,竟有人能如此诚实。
瞧见她嘴角的笑,他信心大增,急切的凑过来,非要问出个结果。「怎么样?妳答应了吗?」
宜静轻咬着唇,笑意仍在。
「我可以考虑。」她含蓄的回答。
熊镇东拧着浓眉,严肃的点点头,握紧麦克风,回头看着荧幕,张开大嘴,又开始了五音不全的歌声。
你的温柔你的可爱
你的美丽你的风采
给我坠落你无边的情海
要安怎对你说出心内话
说我每日恰想嘛你一咧
心情亲像春天的风在吹
唱到这儿,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耐心,终于宣告用尽。
他忍不住了!
「妳考虑好了吗?」他再度凑过来。
宜静摇头,忍着不笑出声。
「我还要考虑久一点。」
「噢!」熊镇东困扰的抓抓头,还往手表瞄了一眼。「还要多久?可以快一点吗?」
「你有事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宜静轻描淡写的说道,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心有旁鹜。
他却猛摇头。
「呃,没事没事,没事啦!」
「是吗?」她的视线,故意落在他的手表上。
熊镇东尴尬的一笑。
「没啦,只是,如果妳没答应,那我就要通知大伙儿,今晚再度集合,到妳家前头去唱歌。」黝黑的脸庞上,还浮现暗红的色泽,连语气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吧!
宜静瞬间瞪大眼儿。
「拜托,不要再来了!」
一晚就够了!
今早出门时,她几乎可以感受到,邻居们从四方投来的怨恨目光。
「这么说,妳是答应喽?」他把她的回答,自动解读为同意,顿时就像是挖着蜂蜜的大熊,高兴得在原地乱跳乱蹦。
「我没有答应。」在地板还没被跳塌之前,她赶紧澄清。「我只是要你,别再来我家楼下唱歌了。」
他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只是想展现我的诚意。」
诚意?
她咽下一声呻吟。
想起那媲美魔音穿脑的噪音,单薄的肩膀,不由自主的轻颤。天啊,那算是骚扰吧!她甚至暗中猜测,就连地下钱庄来讨债,所用的方式,只怕也没有这么恶毒。
「你这么做,会吵到别人,造成我的困扰。」她说得很明白。
熊镇东扁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那,我到妳窗户下头,唱小声点,可以了吧?」自古以来,唱情歌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吗?
「不行。就算唱得再小声,还是会吵到邻居。」她用最坚定的态度拒绝,用严肃的表情警告他,这件事没得商量!
眼看「歌艺」无法发挥,他苦恼得很,两只大手埋在头发里,胡乱的抓着,努力思索着,该用什么方式表达情意。
「嗯,那,我换个方式好了。」他考虑很久之后,才说道。
宜静点头,并不去问他想改用什么方式,继续追求她。她只是低着头,嘴里喃喃自语,用最小的音量,说了四个字。
谢天谢地。
几天之后,宜静就赫然发现──
她似乎谢得太早了点。
熊镇东选择的方式,是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慕,热烈而积极的展开追求行动。短短几天之内,整个警界,上自署长,下至基层警员,全都晓得了,那只大名鼎鼎的熊,正在追求冰山美人。
早上,他会亲自送来早餐:新鲜现榨果汁、鲜蔬三明治。中午则是他特请名厨,破例制作的便当,由他飞车赶来,送到她面前。
晚上,则看她的工作状况。她下班得早,他就陪她吃晚餐;她下班得晚,他就拎着可口的宵夜,热腾腾的摆在她面前。总之是餐餐不缺,绝不让她饿着。
这类追求行径,换做一般人,或许只能说是稀松平常。
但是,他熊镇东虽说祸闯得不少,但终究也算是警界大忙人之一,为了追缉歹徒,三天两头忙得没得睡,都算是家常便饭了。如今为了宜静,他还硬挤出时间,不时赶来送饭送花、大献殷勤,等于是一支蜡烛两头烧。
遇到他排休,那就更热闹了。
堂堂飞虎队长,在排休日,立刻变身为牛皮糖,赖在飞鹰总部里,死皮赖脸的缠着宜静,不让她离开视线之外。
有道是,烈女怕缠郎。
尤其是这种脸皮超厚、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大男人!
她拒绝过不少男人,却唯独对熊镇东没辙,这个男人打定主意后,就绝不更改。
他是铁了心,非要把她追求到手不可。
日子一久,两人之间还没什么进展,倒是流言耳语,已经传遍警界。
这些没长脚的流言,传播的速度快得出奇,两个听见传言的飞虎队队员,很热心的搜集所有流言八卦,然后冲回队上,向队长报告。
飞虎队的总部,比起飞鹰特勤小组,可寒酸得多,只是一栋四层楼的砖造屋子,但兄弟们挤在里头办案,倒也怡然自得。
熊镇东的位置,在二楼的大办公室里,虽然身为队长,但仍陪着弟兄们,在大办公室里,共用那台时常故障的冷气。
小柯跟小蔡,冲进大办公室里,紧张兮兮的左看右看,直到看见熊镇东,才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还好,老大还在,还没跑去飞鹰总部!
「老大!」小柯率先喊道。
熊镇东回过头来,拧眉瞪着两人。
「什么老大?你混黑社会的啊?叫队长!」
「喔。」小柯缩了缩脖子。「队长,我们……我们……」
「有什么屁快点放!」
「呃,那个……」小柯咬着牙,鼓足勇气。「我们听到飞鹰队的,说我们老大──」
熊镇东挑起浓眉。
「说什么?」
小柯迟疑,转头看着小蔡。「呃……」
小蔡却挤眉弄眼,用力摇头,一瞧见队长的表情,就决定临阵退缩,坚持不肯转述。
只是,话都说了一半了,熊镇东哪里会放过他们?
正在迟疑的时候,一声不耐的咆哮响起,轰得两人耳朵发疼,差点要吓趴在地上。
「他妈的,那些人到底说了什么?」
小柯吓得火速回答:「他们都在说,老大是被署长刮得脑子傻了,才会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去追丁小姐。」
熊镇东半眯起眼,危险的哼了一声。「喔?」
「他们还说,你配不上丁小姐。」
「为什么?」
「因为……因为……」小柯冒着必死的决心说:「因为老大你粗勇没脑袋,是出了名的,而丁小姐可是警界女诸葛,老大的智商,可能只有丁小姐的零头。」自从千面人的案子之后,飞鹰特勤小组的人,可把宜静当成了宝。
「零头?」他缓慢的重复这两个字,额上青筋隐隐抽跳着。
小柯握着拳头,满脸愤慨。
「你听听,这说法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蔡一时义愤填膺,终于也开口了。「对!」
「是不是很恶劣?」
「是!」
小柯愈说愈激动。「实在对我们老大太不公平了!」
小蔡也猛点头。「对嘛,起码也有一半以上吧!」
「对啊对啊对啊!」
两个人猛点头,丝毫没有察觉,熊镇东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捏着拳头,走到两人身后,准备用力挥拳,各赏一颗爆栗子,没想到小柯竟又开口了。
「啊,对了,我还听说,丁小姐跟厉大功啊,原本是一对,两人交往很久了呢!」
挥到半空的拳头,蓦地僵住了。
「我也听说了。」小蔡也点头。「据说,是丁小姐出国进修两年,厉大功移情别恋,才跟别的女人结婚。」
「不过,丁小姐回国后,两人似乎又旧情复燃。」
「真的吗?」小蔡没听到这段,好奇的急着追问。
「是啊,飞鹰总部里,多少双眼睛都瞧见,厉大功对丁小姐好得很,三天两头就到专案室里,跟丁小姐独处得可久了。」
巨大的拳头,仍是僵停在空中。熊镇东咬紧牙关,脸色愈来愈难看,属下的对话,却一句又一句,清晰的飘进他耳里。
「所以,不少人在传,两人旧情未了。」
「那、那、那咱们队长怎么办?」
「唉,丁小姐怕是拿队长来当烟雾弹呢!」
「不会吧!」
「我也希望不会啊!」小柯双手一摊。「我可不愿意,白白看队长吃亏,满腔情意都给了出去,却被人利用,当成烟雾弹──啊!」怪了,他的脚怎么腾空了?
「哇!」
小蔡同时发出哀嚎。
两人惊恐互望,这才发现,自个儿的领口,已被熊镇东拎得高高的,吊在半空中。
「呃,队长,我们是关心你啊!」
「是啊,队长,我、我、我们是──」
话还没说完,脸色铁青的熊镇东,已经挥出双手,把两个不识相的家伙,全扔到墙上去了。
砰!
一声巨响后,小柯与小蔡,同时撞上墙壁,然后慢慢的、软软的,昏倒在地上。
熊镇东瞪着两人,脸色仍旧难看得很。那些话语、传闻,就在他耳里、脑里,不断转啊转。
宜静跟厉大功曾是一对?
他们又旧情复燃了?
他只是个烟雾弹?
一堆胡思乱想,就在他脑子里滚来滚去,让他又气又恼,几乎又想抓起那两个家伙,再往墙上多撞几回。
打从踏入警界,他对厉大功,就存有着「既生瑜、何生亮」的心结,对于长官的偏袒,他虽然心里不爽,但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事要是扯上宜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