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姑娘何必太忧心,现在最要紧的是,三爷喜欢姑娘,聂家上下喜欢姑娘,姑娘再添上哥儿,外头就是再有谣言,也伤不到姑娘分毫。”权婆子轻声劝慰着方七,这些话她哄方七的,她虽然没有办法解眼前的局面,但若是不哄住好,再任由方七乱来,她们母女只会死的更快。
权婆子把方七劝慰一番,总是把方七暂时稳住了,侍候着她吃了中饭,小丫头说园子里还没散场。权婆子便怂着方七过去侍候,现在肯定要把聂家上下都讨好了,只要婆家人喜欢,凡事都好说些。
方七便换了衣服过去,怕权秀兰借机也去讨好聂家人,连权婆子都不带。本以为抬举了权秀兰会得个心腹,哪里想到竟然是个白眼狼,身契捏在主人手里的奴才竟然还想翻天,以后再慢慢收拾她不迟。
把方七哄走了,权婆子也是长长吁了口气,要是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她情愿倒贴一百两银子也要离方七远远的。旁边权秀兰却是突然小声道:“娘,这回摆酒席请的有伎女弹唱吧?应该都是青阳当红的歌伎吧。”
“肯定的。”权婆子说着,现在戏子已经在青阳绝迹了,不管男客还是女眷们摆宴都是请伎女弹唱助兴。像聂家这样的人家,请伎女肯定请红牌,不要又老又丑着,席间看着也碍眼。
“就是歌伎弹唱也要休息吃饭,妈妈你先悄悄过去,帮我引见其中一个。”权秀兰突然说着。
权婆子一听就愣住了,忙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勾栏里的手段断不能带到家里来。”若是被发现了,她们母女也肯定没活路。
“娘想到哪里去了,我岂不知这个轻重。”权秀兰连忙说着,低头道:“我只是想着我年轻,夫妻之间许多事情我也不懂,便想着请教一番。”
广济寺的和尚已经被赶出来,事情随时都有可能暴出来,悬在头上的利剑已经越来越近。她想不到其他出路,唯一能想到就是抓住聂烃,生下孩子。聂烃对她十分平常,心中更喜欢方七。方七现在也是急切的要生孩子,对她也有了防备之心,从感情上争宠,她肯定争不过方七,所以只能走不寻常之路。
伎女们常年侍候男人,床笫之间肯定有绝活,不然也不会引得男人们家中妻妾不要,过去招惹她们。用药之类的肯定不行,但只是请教一番,做些身体能做到的事来讨好聂烃,这样并不犯法违例。她又不正室,连姨娘都不是,只是个陪睡的通房,如何让男人感到欢悦才是她的第一任务。
“这……这样……不好吧。”权婆子忍不住说着,自家女儿虽然是丫头,比不得方七出身高贵,但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若是跟伎女们学那些下作手段,实在是羞耻至极。
权秀兰如何不晓得,却是道:“娘你只管去,就是被人看到了,最多也就被骂不要脸而己,不疼不痒的有什么了不起。”
她从小侍候方七,也曾跟着认了几个字,听先生讲过礼义廉耻。但不这样要怎么办,坐着等死吗?她才十五岁,如此美好的年华,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这样能不能抓住聂烃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孩子她也不知道,最终会不会活命更是无从得知,她只能努力抓住希望,若是上天怜悯她,也许她们母女能平安度过此劫。
85、第八十五章
船行七间门面全部打开,从开张那天起就是门庭若市,卖的全部都是国外才运来的新鲜货,看着就觉得新鲜,标的又不是天价,自然是客似云来。开张时间比较紧,前期装修铺货全部是聂殇亲自盯,这些硬件工程只要找到工匠倒也很快,有点麻烦的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掌柜。
聂殇盯着,聂二老爷勉强兼职掌柜,其实干的还是账房的活。一家店的兴旺与否,掌柜非常重要,东家是把握投资大方向,掌柜则是现管买卖。平常店员管理,谈生意进货,这些全要掌柜来办。
“二弟的性子像二叔,虽然现在还不够老成,跟着一起到铺里学学也足够了。货源我已经联络好,三弟定期去取货,二弟照看,也差不多了,并不用特意寻掌柜。”聂殇说着,没有本事的伙计请来没有用,有本事的伙计未必能用的住。他若不在,船行货物运输生意肯定做不下去,但只是守住几间铺面,又合适的货源,规规矩矩做生意,总不会连生计银子都挣不到。
聂大太太这些天来都是心神难安,她抚养聂殇一场,晓得聂殇性格。已经决定下来的事,他就不会再更改,压在他心底的那笔旧账也不是她一个养母三言两语就能抹去的。本以为还有几年,没想到会过的这么快,心里十分难受,却只能道:“你定下要走的日子了?”
聂殇停了一下才道:“中秋之后我要去直隶一趟。”
“直隶?”聂大太太愣了一下,她只知道聂殇的身世很有问题,到底怎么回事却不清楚。聂殇本人倒是清楚的,聂家收养他时,已经到懂事的年龄。
“我查出来,我娘的家人在直隶,我想去寻他们。”聂殇说着,箫家人也许不能跟他提供实际帮忙,但至少是血缘相关的亲人,他想去见见他们。
“那你……你……”聂大太太后半句没有说出来,聂殇把聂家的事务都安排妥当,现在又要去找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找到以后,还会回来吗?
聂殇听得抬起头来,看向聂大太太道:“母亲的养育大恩我永世不忘,不管我在哪里,我都是母亲的儿子。就是后继子嗣,若是聂家没有合适过继人选,我会让第一个儿子姓聂。”生母的仇,自己身世之怨,他肯定会讨个说法。但聂大太太的大恩,他也不会忘记,不管他姓什么,他都会奉养聂大太太。
聂大太太听得心中更是难受,她丧子之后抚养了聂殇,心中是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母亲抚养儿子不是为了回报,更多的是希望儿子能过的幸福安康,道:“我只想着你能平平安安……”
“我会平平安安,母亲放心吧。”聂殇说着,他又没做亏心事,肯定能活得好,该死的另有其人。顿了一下又道:“我想过,等再过两年蓉蓉十五成年之后,我会娶她为妻。”
聂家与他的大恩,并不只好好奉养聂大太太就够的,按照传统宗族原则,他一旦改了姓氏就跟聂家再无一点关系。当了聂家女婿,虽然仍然是外人,但总比彻底没关系好的多。
这些年来聂大太太几次催他成亲,他心事太重无心成亲是一部分,成亲就要意味着成家,承负起老婆和儿子的将来前程,那时候顾虑更多。再者等他成家之后,改了姓氏,与聂家的关系无形中就会疏远许多,他若是过多帮衬聂家,只怕老婆儿子也有意见。若是聂家女儿,两家关系只会更加亲密。
“我也有这个意思,蓉蓉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十分好。”聂大太太早看出聂殇有这个意图,在她来说这自然是最好的姻缘,想必聂蓉蓉也不会介意聂殇这样的身世。又道:“此事还不急着说破,再等两年也不迟。”
要说亲事,聂殇就要先改姓氏,就是聂家的钱是聂殇的挣,聂殇不姓聂了,也就与聂家的生意再无关系。聂家能有现在全是聂殇撑着,尤其是才开的铺面,若是聂殇此时说走了,生意马上回落不说,不知道会有多少有心人想着要盘铺面。
“我也是如此想。”聂殇说着,店铺才开张,总要再等一段时间,二房和三房能接手了,他才好退步抽身。
娘俩屋里正说着话,就听聂烃院里又嚷了起来,两处房舍是紧挨着的,中间只有一条小道相隔,不能说风吹草动都能听到,但这样大声吵嚷起来肯定能听到。聂大太太听得眉头拧起来,便随手打开窗户,扬声对外头的婆子道:“去看看又怎么了。”
院中歇命的婆子听说赶紧去了,聂殇便起身道:“我先去船行。”
“去吧。”聂大太太说着,聂烃院里吵成这样,他们也说不成话了。
聂烃起身走了,聂大太太不禁叹口气,这倒不是为了聂殇,她早就晓得聂殇要走的心思。只是忧心聂烃,本以为方七改了脾气,他们夫妻和睦,总是能过成一家人。没想到方七待上是好了,待下却是更刻薄,三天两头把权秀兰打骂一番。
婆子听完回来,上前给聂大太太道:“三奶奶又在作践兰姑娘,说她天天拉着三爷到自己屋里去,骂她是狐媚子拦汉。”
“就因为这个?”聂大太太追问,她还以为方七懂事了,没想到是越来越离谱。
婆子道:“我只是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三奶奶正让兰姑娘院中罚跪,听三奶奶反反复复说这些,想必就是因为这些。”
方七天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早把聂家上下下人都得罪完了。倒是权婆子母女,本来就是奴婢出身,再加上会来事也大方,倒是跟各处下人相处的很好。
聂大太太心中无语,按理说侄儿房里的事,她这个大娘管不着,但方七这样三天两头就要吵闹一番,她这个隔壁住的都不得安宁,更何况聂烃。便道:“你叫三奶奶过来,我有话与她说。”
“是。”婆子看聂大太太要主持公道,赶紧过去了。方七这个主子实在太刻薄,下人摊上这样的主子也是倒了八辈血霉。
唤丫头倒茶上来,聂大太太刚喝了一口,就见方七脸有愠色的过来了。她倒不是对聂大太太有什么意见,只是刚刚骂完权秀兰,不管脸上还是心上火气还没完全消下去。
“通房是你自己抬的,不是我们这些长辈硬塞给你,也不是小三自己寻来的。既然没有容人之量,当初何必自寻烦恼。”聂大太太看到方七进屋,不等方七问安,也不招呼方七坐下,便直入正题。
要是权秀兰是聂烃挑的,或者她们当长辈硬往方七屋塞的,方七心中不服气闹腾也就算了。权秀兰是方七奶妈的女儿,权家母女自小侍候她,挑了心腹给男人当通房,又嫌男人往通房屋里去,吃醋发脾气,纯粹就是吃撑了瞎折腾。
方七对聂大太太向来心怀惧意,进门时就把头低了下来,又听聂太太如此说,便赶紧分辩道:“我是为了三爷的子嗣着想,我进门这么久肚子也没有消息,便把秀兰抬了当通房,实为三爷着想。”
“子嗣?是我逼你了,还是二太太逼你了。你们还很年轻,子嗣的事情长辈还没着急,自己倒是先着急起来。”聂大太太说着,方七又不是医生诊断过不能生育,再或者四十几岁生不出来,自己年纪轻轻,嫡长子还没生下来就忙着让通房生庶子,这思维未免诡异些。
方七无言以对,只能低头不作声。
聂大太太并不想去管侄媳妇房中之事,只是道:“权秀兰是你自己挑的,你要是现在觉得她当通房不合适,那就寻了媒婆来,多给些嫁妆把嫁她嫁了,省得留下来闹气。”
方七听得又是一怔,她现在是真恼了权秀兰,但并没有放权家母女走的意思。忙道:“秀兰总是从小侍候我到大的,这样赶她出门我与心不忍。再者三爷也挺喜欢她,若是把她发嫁了,三爷只怕会以为我不容人。”
“主母处置房中丫头妾室是本份,小三要是敢这样想,我第一个不饶他。”聂大太太说着,看向方七又道:“人是你安排的,男人喜欢新鲜是常事,你要是不想赶她走,那就和和气气的,天天吵闹不休算个什么事。”
方七忍不住分辩道:“那丫头实在是……”
本以为训斥权秀兰两回,就不敢跟自己争宠了,没想到越发的变本加厉,聂烃原本只是一半时间到权秀兰屋里,现在根本就是夜夜留宿。两人房舍住的又是极近,方七晚上睡觉时都能听到耳房里权秀兰的□声。心中更是愤恨不己,以为只是任由自己捏圆搓扁的小白兔,没想到是只大野狼。
“不听话就把她嫁了。”聂大太太再次说着,道:“又不是男人宠妾灭妻处处压你一头,上头也没有婆婆挤兑,你连自己的丫头都管不好,天天屋里吵得沸腾云天,你有什么用!”
方七顿时涨了红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着聂大太太的面又不敢哭出来。此时她心中也是无限委屈,她何曾不想管好丫头,谁想到权秀兰看着老实,骨子里却是那样的狐媚子,明明知道她想要个孩子,却是缠住聂烃不放,两人日日欢好。小声道:“我抬举权秀兰,本想着是知根知底的丫头,谁想到她人大心大……”
“是你无能。”聂大太太打断方七的话,母女俩的卖身契捏在手里,却还是拿捏不住,这除了无能没有其他解释。事情必须要她自己去解决,不然指望着别人给出主意,帮的了一次,帮不了次次。三房上头又没有长辈,这房人必须靠他们自己立起来。
方七不敢分辩,只是站着掉眼泪。
聂大太太看她那样,心中更烦,挥手道:“主母发落丫头,你想怎么样都行,但不能再这样吵闹不休。去吧。”
“是。”方七含泪应着。
方七在聂大太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