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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蓉蓉捡了支钗,道:“把这些都收起来吧,平常家里也用不着。”首饰宝养也是个大问题,带不着的就先收起来,平常家里也戴不着这些,出门时再准备也不迟。
“今年才送来的大部分都收起来了,只有几件小首饰拿出来了。”章婆子笑着说,虽然聂二太太没有明说,但都晓得二房主子们要俭省,现在月例高时省了下来,等分家之后不会马上觉得窘迫。
“等一会回来把这些也都收了吧,戴不着的。”聂蓉蓉说着,就是出门应酬只怕带着的时候也不多。就是商户人家的交际圈差不多也是按照财力来划分的,若说现在聂家属于亿万富翁圈里的,分家之后只怕就是百万圈里的了。
也不能谁说世侩,朋友交往人情世事,就像聂家现在随礼,上百两礼单都有,等分家以后,这样的礼哪里还能回的起。
带着丫头婆子到聂二太太屋里,聂二老爷和聂二太太也是刚刚起来没多久,丫头们正收拾着早餐桌子。因为分家的事聂二老爷最近常歇在聂二太太这里,与聂二太太商议事情,再就是柳姨娘对聂二老爷也没有那么热情了。一个四十岁的平常男人,微胖,活干的一般,虽然没有败顶,还说不上脑满肠肥,失去金钱的光环,剩下的也不多了。
聂蓉蓉上前请了安,章婆子就迫不急待的把昨晚聂殇说的话说了,除了为聂蓉蓉高兴之外,她也不用再犹豫了。她把聂蓉蓉从小带到大,也想一直跟着她,但若是主子自己勉强能吃饱饭,就是待下人再宽厚也没用。若是聂蓉蓉自己前途未卜,弄不好只能嫁个布行老板,根本就不需要奶妈侍侯。
“好,好,有老大操心,再没什么担忧的。”聂二老爷欢喜的说着,聂殇跑了这些年海运,认识的大老板许多,若是他肯做媒,姑爷将来前程肯定不用担心。
聂二太太听得也是大松口气,给聂蓉蓉寻了婆家,肯定要另外给嫁妆。剩下的聂烘和聂芸芸,聂烘是娶媳妇,肯定不用聂殇操心,聂芸芸还小,成亲之事还要许多年后。既然给了聂蓉蓉方便,那聂烘和聂芸芸的结婚费用应该也会在分家之时另外□,这等于给二房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两件花钱的大事没有了,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正说着柳姨娘抱着聂芸芸,奶妈领着聂烘都来了,除了早上例行请安之外,还要过来吃早饭。这是聂二太太的意思,聂炀己经成家了,他可以跟冯惠姐屋里吃饭,二房其他人则是一起吃,这样厨房方便,丫头婆子们也都省事些。分家之后不可能再有这样清楚的份例,肯定是大家一起吃,厨房算总帐。
摆桌吃饭,柳姨娘也坐下了,明显胃口不佳。聂二老爷看柳姨娘那样,本来心情还不错,此时也是胃口全无。柳姨娘对他向来热情的很,此时这样的脸色,肯定是因为分家的事。他又不傻子,自然也晓得柳姨娘年轻貌美肯跟他是因为钱,但柳姨娘表现的如此明显,这也让他很不舒服。
聂二太太只当看不到,要是柳姨娘没生育,趁着年轻,家里赔点嫁妆把她嫁了也没什么。偏偏又有孩子,有子女的姨娘,打发起来很麻烦。现在柳姨娘既没求去,聂二老爷也没发话,家务事这么多,她才不会主动说这些。
饭完聂烘去前头书房读书,聂二老爷则去了船行,柳姨娘旁边站了一会就想回去了,聂二太太却是道:“眼看着芸芸也大了,我己经托人寻个引教嬷嬷,再大几岁就是家里请不起先生,也要去念了女学才好,姑娘家总要好好教导一番。”
柳姨娘听得十分感激,道:“芸芸有太太这样一位嫡母,是她的造化。”
“我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我的造化。”聂二太太笑着说,柳姨娘本来就是她安排的,进门这几年侍侯她和聂二老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自然会善待聂芸芸。笑着看向柳姨娘又道:“这几天家里也没什么事,你要是家里闷了,想回家去就去吧。”是走是留,柳姨娘估摸着要跟家中父兄商议。
柳姨娘也有此意,连忙道:“多谢太太。”
“去吧。”聂二太太笑着说。
柳姨娘走了,旁边章婆子看出些门道,马上对聂二太太笑着道:“我把姑娘奶到大,是想长长久久跟着姑娘的,只要主人家不嫌弃我赶我走,我肯定不会走。”聂蓉蓉有个好前程,跟着她的人肯定不会吃亏。
聂二太太听得点点头,笑着道:“妈妈从小就侍侯蓉蓉,愿意长久服侍自然是好事。我也信的过妈妈,妈妈照顾蓉蓉,我也放心。”下人为自己打算,看主人家不如从前想走另谋前程没什么,关健是自己选择留下来,那就要以如既往,不能老想着以前的好日子,心不甘情不愿,又不想尽心侍侯。
“太太放心,我肯定会加倍用心侍侯姑娘。”章婆子赶紧说着。
“如此最好。”聂二太太笑着说,又看看旁边的聂蓉蓉道:“好像没什么精彩,回屋歇着吧。”
聂蓉蓉昨晚一夜没睡,撑到现在也是困意十分,刚才一直没吭声除了心情问题外,也是身体乏了,此时聂二太太放了赦令,她也想回屋补眠,道:“嗯,我中饭时再来。”
聂二太太伸手摸摸聂蓉蓉的头,道:“现在家务事多,正是你要好好学习的时候。”越是人心浮动时,事务也就往往更多,聂蓉蓉若是能从中学到些,将来肯定受用许多。
“母亲放心,我晓得。”聂蓉蓉说着便行礼退下。
带着丫头婆子从后角门出去,聂蓉蓉快走到聂殇院门口时脚步不禁放慢了,昨晚聂殇说过他早上就走,都没顾上给聂二老爷和聂二太太辞行,只怕是早就走了。人都不到屋里了,她的心情仍然千回百转。
步子再慢也能走到,聂蓉蓉看向院门口时却不禁愣住了,院门竟然上锁了,长长的琐琏,挂着的大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聂殇出门这么多趟,这是第一次院门上锁,不回来了吗?或者再回来之时就是分家之日,所以直接把门锁了?
无数念头心中转着,正巧有婆子旁边路过,聂蓉蓉不管是不是聂殇院里的人,便道:“大爷的房子怎么锁上了?”
这婆子正巧就是聂殇院里的人,忙道:“是大爷吩咐的。”
“没说为什么吗?”聂蓉蓉追问一句。
婆子摇摇头道:“大爷只是这么吩咐。”至于为什么,谁敢去问聂殇呢。
“噢。”聂蓉蓉看看门上的大锁,只是应了一句,道:“妈妈忙吧。”
婆子行礼退下。
上午补了一会眠,聂蓉蓉仍然觉得自己没睡沉,说不出口的心事太多。被小丫头叫起时,聂蓉蓉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就是想到要去聂二太太屋里,也打不起精神来。
中午饭向来冷清,柳姨娘又回了娘家,只有聂二太太和聂蓉蓉,聂芸芸则是奶妈到旁边喂饭。匆匆吃完,聂二太太带上聂蓉蓉却是先给聂大太太送行,她坚持要到城外别院去住,聂二太太苦留不住,只得去送她。
聂大太太早把东西打包好,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些贴身衣物,两个箱子就装完了。园子有通街的角门,聂大太太让管事把车驾拉到这边来,就不从大门走了。
“小三还要你操些心,他一个人住园子里也不大好,还是搬回前头书房去,那里倒是方便些。”聂大太太叮嘱着。
聂二太太心中也有此意,换个环境或许对聂烃更好些,道:“我己经吩咐婆子把小三原本的住处打点出来,只看他……”他什么时候能不喝酒呢,这样天天泡在酒坛里也不是事,婚姻失败消沉几天就算了,天天这样也不是事。
“你也别去听他的意思了,下午就搬。”聂大太太说着,道:“虽然我们是伯娘,不能做主给他娶媳妇,但若是他中意什么人了,你还要细心打听一下,免得有人诓骗了他。”
“嗯,大嫂放心吧。”聂二太太说着。
婆子扶着聂大太太上了车,聂大太太看看聂二太太,又看看聂蓉蓉道:“你要是嫌家里气闷了,带上蓉蓉来城外寻我,也清闲两天。”
聂二太太听得笑了起来,她如何能清闲下来,仍然笑着点点头。
婆子把车帘放下来,车驾缓缓行驶,直到胡同口处转弯了,聂二太太这才领着聂蓉进来。转身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婆子把角门上锁,钥匙上交给她。以后全部人口都走大门,这个通街角门就暂时不用了。不管什么样的门第,门户严紧是第一位,开的门越多,浪费的人力且不说,安全系数还不高,那还不如直接上琐,暂时停用。
聂二太太把钥匙收好了,让章婆子带着聂蓉蓉先回屋里,她则先过去看看聂烃。因为分家消息传出来,院中丫头婆子也是心中着急,对聂烃多少有些怠慢,聂烃自己也是顾不得。聂二太太过去时,只有两个婆子院中坐着,看到聂二太太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聂二太太推开屋门,扑鼻的酒气迎面而来,此时聂烃虽然没有喝酒,精神却是看着很差,正在屋里坐着,也不知道是发怔还是怎么样。
聂二太太看聂烃这样有几分心疼,先劝了几句,又说了搬迁的事,失意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去了一个方七又不是娶不到媳妇。
“多谢伯娘关心,我这就让婆子收拾东西,就搬走。”聂烃说着,他也不想在这里住着,搬到前头书房去,省得在这里触景生情,心情更郁结上火。
“我己经让婆子打整出来,床幔东西都是现成的,不如你先过去,这里东西让婆子们细细收拾,或者少了什么再来取也是一样的。”聂二太太说着,就在聂家门户里,人先过去,东西慢慢来也不迟。
“是。”聂烃说着,眼睛却是看着自己的屋子。
聂二太太就怕他自己走不了,便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劳烦伯娘,我想……”
聂二太太此时也顾不得,便上前拉住他道:“什么都别想了,先过去洗把脸,然后去船行。”
94、第九十四章
他们兄弟没成家之前,聂炀带着聂烘住东厢房,聂烃住西厢房,聂炀和聂烃各自成家之后,聂烘一个人住了东厢房。现在聂烃要搬回来,聂二太太仍然给他收拾了西厢房。虽然按兄弟排序,该是聂烃住东厢,聂烘住西厢,想着聂烃也是暂住,便宜没折腾聂烘。
聂二太太亲自把聂烃送到西厢房,房舍己经打扫收拾,至于侍侯的人,仍然是原本侍侯聂烃的小厮婆子,前院里不好使丫头,不过也足够了。原本园子里聂烃的东西,聂二太太亲自带着人收拾打点,整理了半下午,算是收拾妥当。
“今天有些晚了,明早起来好好洗把脸,要到铺到里帮忙。”聂二太太叮嘱着聂烃,店铺事务繁多,多与人打打交道,可能对聂烃更好些。
聂烃仍然显得无精打彩,拱手道谢:“让伯娘操心了。”
“以后不要再吃酒,我会吩咐婆子和厨房,不准他们给你。”聂二太太说着,早就可以这么做,又怕聂烃有逆反心理,会往外跑。趁着现在搬迁了,正好把酒给他断了。
“我以后也不会再喝了。”聂烃说着。
聂二太太把侍侯聂烃的丫头婆子叫来叮嘱一番才走,回屋之后先吩咐旺财家的去打扫战场,聂烃和聂大太太都搬走了,屋里的帐幔摆设都要收起来。还有屋里打扫和清扫的丫头婆子,暂时都用不着了,先派到别处使唤。
直到吩咐完了,聂二太太这才轻吁口气,聂蓉蓉从园中回来之后并未回屋,而是来聂二太太屋里做针线。看到母亲辛苦,聂蓉蓉忙倒茶上来,道:“母亲歇歇吧。”
“乖。”聂二太太笑着说。
管事媳妇陆陆续续进门回事,都是些琐碎小事,还有就是丫头婆子想走的事,聂二太太问清之后也都放了身契。聂殇这趟出门前连院门都锁了,等他再回来之时肯定就要分家,方七休出,聂大太太搬走,家里也使不着这些人,想走的都走吧。
“太太,李媒婆来了,说有门事想说给三爷。”婆子进门回话。
“亲事?”聂二太太听得叹口气,当初聂烃与方七的婚事,她就是让李媒婆来往奔跑,后来休妻之时也麻烦过李媒婆。道:“请她进来吧。”
婆子引着李媒婆进屋,聂烃娶妻休妻都是经李媒婆手办的,可谓是大赚一笔。对与媒婆来说,其实更乐意看到后院折腾,越是折腾越是要媒婆,能拿双份的钱总比单份钱好的多。像聂烃,娶方七,休方七,现在又是单身了,肯定还要说亲事,买卖又上门了。
“妈妈请坐,给妈妈倒茶。”聂二太太招呼着李媒婆坐下,虽然说聂烃的婚事要他自己做主,但媒婆说亲仍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这年头自由恋爱弄来的老婆,绝对不是正经人。
李婆子笑吟吟的道谢坐下,简单问侯几句没有直入正题,却是先说了另外一件事。方七己经再嫁了,就是今天,二嫁给青阳知府当妾室,没有摆酒也没有放炮,简简单单一顶粉轿抬走的。
“据说知府大人曾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