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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繁伸手与方书记相握,方书记想必是被她的美貌吓到,吭哧着说不上完整的话。
然后,简繁又紧紧地握住钟晨的手,钟晨发现,她的十指冰凉。“钟晨,昨晚的事我听说了,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救了简明一命。”
“不要这么说,我没做什么。”钟晨诚恳地回答。
“简总还好吧?”方书记在旁边唐突地问,他一定是直到此时才找回思路。
“情绪不太稳定,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有入睡,刚才用了镇定药物,现在安静一点了。”简繁小声地答,言语中透着忧虑。
钟晨从门上的小玻璃框看进去,依稀可以见到简明侧身躺在病床上,蜷缩着身子。她回头与方书记交换了一下眼神,建议道:“那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他了,改天再来吧。”
“不,你进去坐一下,也许他还没睡呢,他一直在说起你。”简繁不允,拉着钟晨,打开门走进去。
果然,听见响动,简明翻过身来,他脸色苍白,眼神恍惚,头上颈上都裹着纱布,与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相去甚远。见是他们,他抬起头想坐起来。
方书记手快,抢上一步把他按住,说:“简总,不要起来,休息休息……”
钟晨有些尴尬,转身找地方安放手中的果篮,病房里已来过许多访客,各种慰问品和花篮满地都是,钟晨趁此左挪挪右摆摆,拖延时间。
方书记热情地与简明交谈起来,问一些不着边际、无伤大雅的问题,简明可能是太累了,答不上两句,多半都由简繁代答了。
钟晨终于还是放好了果篮,她直起腰,不得不回到病床前,一抬眼,简明正盯着她。
简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方书记说:“书记,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可以吗?”
“好!好!”方书记忙不迭地答,跟着简繁出了门。
简繁在门口,回头道:“小钟,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
“哦……”钟晨只好答。
门合上了,忽然只剩简明与她,昨晚曾在混乱中,他对她说过那样激烈的话,犹在耳边。
“你……要住多久?”钟晨憋了半天,问了句很笨的话。
“不知道……”简明低声答。
“伤口没有大问题吧?”前一个话题谈不下去,只好换一个,说完后钟晨有些后悔,她想起刚才方书记好像问过。
“还好。”简明依旧低声。
“痛不痛?”第三个了,问完这个,钟晨便已黔驴技穷。
“有一点。”这个也问完了。第一次,简明变的如此寡言少语。
“很快会好的。”钟晨只好下了个结论,然后指了指门,说:“我出去看看他们说什么。”
正当她抬步要走时,简明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小孩真的死了吗?”
听到这话,钟晨回头,答了声:“是,是死了。”
“真的死了?我以为他只是睡着了,他没有硬啊,抱出来的时候还是软软的,我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简明看着钟晨,眼里流露出恐慌的眼神。
“不要想了,你也不是有意的。”钟晨只好安慰他。
“你也在怪我吧,对不对?你跟我说过她们,我没在意,我真的不知道那种地方还会有小孩!”简明却越说越激动,挣扎着坐了起来。
钟晨走过去,想扶他躺下。他一把抓住钟晨的手,嘶哑着喊道:“你别怪我,钟晨,我不想这样的,我愿意去坐牢,判我的刑好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小孩子在里面。你去跟公安说,我赔钱给他们,多少我都赔,真的,一百万,两百万,他们要多少,我都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简明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拉扯着,钟晨只觉得往下栽,她努力地想撑住自己的身体,但脚下一晃,再次被简明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在这个过程中,简明手上的吊针被挣脱,掉在了床边。
“针掉了,针掉了……”钟晨赶忙喊,想用手将简明推开。
简明却不松手,将脸埋在她的肩头,口里依旧反复着那几句话:“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然我不会让他们去推土,你去告诉他们,我真的是不知道……原谅我,钟晨,原谅我……”
钟晨见挣脱无望,只好由他抱着,由他说着,轻轻地答:“好……好……好……”眼见那个脱落的针头,不停地滴着药液,将床上的被单浸润了一大块。
这样过了许久,简明的声音微弱下来,手也逐渐无力,钟晨伸手将他缓缓推开,他不再执意,返身躺回床上,像个孩子似的,终于睡着了。
钟晨起身舒了一口气,走出病房。
简繁和方书记坐在门口,旁边还有一对老夫妇。
大家见她出现,都站起来。
简繁迎过来问:“他睡了吗?”
钟晨听她的语气,知道她已看见了刚才的一幕,脸不由得绯红,只点点头。
“这是我的爸妈,这是钟晨,简明的朋友。”简繁指着那对老夫妇,介绍道。
钟晨更窘迫了,居然让简明的父母撞见。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的前因后果,只能涨红着脸说:“叔叔阿姨好!”
方书记却在此时,慈祥地结论性地补了一句:“我们小钟,可是个好姑娘啊!”
钟晨心里暗怨,这岂不是越描越黑。
简明的母亲赶紧亲切地走上来,握住钟晨的手“对!对!对!是个好姑娘。等我们家小明出院了,你到我们家来玩啊!”
说不清,就只能走。钟晨赶紧转移话题,对简繁说:“简明的吊针刚才掉了,得请护士重新打一下。”
听到钟晨的话,简繁和父母紧张地往病房走去,钟晨趁机拉着方书记往外走。
“那么急干什么?和公公婆婆多聊一会儿嘛!”方书记呵呵笑着:“早听别人说你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搞了半天是简总,我说他怎么没事老往这边跑?”
“书记,别瞎说,不是那回事!”钟晨急急否认。
“抱得那么紧,不是那回事,也是那回事啰!”方书记越说越开心。
“他是太激动了,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您回去别乱说!”
“不说,不说,让他再多追追……”书记打开车门,钟晨也跟着上了车。面包车向医院外开去。
驶到门口,迎面有辆银灰色的小车开进来,与钟晨他们劈面而过。
交错的一刹,钟晨看见了,车里的顾永平。
他当然应该来,他当然应该在,这时,一定有人,非常需要他。钟晨犹记得,简繁握着她时那冰冷的手指,在心中不由地暗暗揣想。
“简总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小伙子长得挺帅,事业有成,就是有些莽撞,经过这个事,应该会成熟一些……”书记犹在耳边做着说客,钟晨听着,望着窗外的街景,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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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借你的爱(四十二)
顾永平上了楼,来到病房前,从玻璃窗向里张望。
简繁首先看见他,走了出来。
两个人都有些局促,顾永平问:“听伯母说你昨天下午出差去外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听到消息又赶回来了。”简繁低头答。
“我刚从公安那边过来,打听了一下情况。”
“怎么样?”
“公安立案了,推土机司机已经被拘留。本来简明也要进去的,因为住院所以暂缓。”
“为什么?他们并不是故意的。”简繁焦急起来。
“过失伤害致人死亡,定的是这个罪名。”
“赔钱不行吗?我们认赔,多少都可以。”
“没有那么简单,这是两回事。”顾永平摇摇头。
“这可怎么办?小明如果要坐牢,我妈会急死!”简繁边说边回头看看室内,生怕老人听见。
“只能慢慢想办法,你暂时不要说出来。”顾永平安慰道。
简繁点点头,心情沉重。
“简明好点了吗?昨天情绪很激动。”顾永平又问。
“好些了,刚才……”简繁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刚才钟晨来过,安慰了他很久,现在总算是睡着了。”
听到这话,顾永平眼里有一丝波动。他抬手看看表,说:“我要走了,公司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见他要转身,简繁冲口而出:“那个钟晨,简明很喜欢她。”
顾永平怔了一下,答:“我知道。”转身大步向电梯间走去。
一直走到了电梯前,按亮了键,他才敢回头看一眼,此时,走廊上已空空如也。
电梯门开,里面却是熟人,他父亲的主治医生朱教授,戴着无框眼镜,着一身白袍,斯文儒雅。
见到他,朱教授打着招呼:“顾总,怎么在这里见到你?”
“哦,一个朋友住院。”
“是啊,我想着你父亲前天见到还很好,怎么跑外科来了。”
顾永平解释:“是简繁的弟弟,出了点事。”
“哦,那简繁还好吧?昨晚她喝得挺多的。”
“昨晚?”顾永平惊讶,重复道。
“是啊,吃饭时遇见她,她还跑过来敬我的酒。”
“她和谁在一起?”
“不认识,几个男男女女的。”
电梯门开了。顾永平若有所思地向门外走去。
朱教授却从后面追上他,挠挠头,极不好意思地说:“顾总,这个……我知道不该问,但是,简繁昨晚说她离婚了,是不是真的?”他的眼里,透出爱慕的意味。
“离婚?”顾永平瞪着他。
他见势不妙,只好赶紧转口:“可能我听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边说边向后退去。
顾永平大踏步走进停车场,站在车前,定定地想了一阵,拿出手机拨通简繁的电话。
“喂……”简繁在那头答,她的声音,比起一般的女性,要略为低沉绵厚,他一直最爱听她答喂,长长地,拖着尾音,像是欲言又止。
因此,当这声喂到了耳边,他有一时的恍惚,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颇过了几秒,才重拾记忆。
“刚才忘了告诉你,起诉状我收到了。我请律师与法官去沟通,不必开庭,直接调解就可以了。这几天,你等通知吧。”他努力将声音控制得冷淡平稳。
那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勉强答:“哦,好的,谢谢!”
顾永平没再说什么,将电话挂断,上车驶出医院。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太好,总是飘着濛濛的细雨,路上潮湿肮脏,车子驶过,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是烂泥粘在轮胎上,怎么甩都甩不开,不仅甩不开,泥水还会趁着风势,飞溅到车身上,层层叠叠地遮盖住车子原有的颜色。
顾永平皱着眉,他讨厌雨季,漫长的阴湿的雨季,所有暗处的东西都会发霉,直至腐烂,永远无法逃出生天。
所以,能逃就逃吧!他会放她走,只要她愿意!
钟晨坐着方书记的车,刚刚来到办事处前,就看见一堆堆的记者守在门口。
方书记喊一声:“糟了。”调转车头又驶回马路上。
“怎么了?”钟晨不禁问。
“区委宣传部再三叮嘱不能接受采访,万一讲错话,搞不好犯政治错误。”方书记用手作擦汗状。
钟晨准备再说些什么,手中电话响。她一看,是晓珂。
“钟晨,看到我们,跑什么?”晓珂在电话里叫道。
“哦,我们书记不想接受采访。”
“钟晨,你要帮我,给我点小道消息!”晓珂的语调格外亲切,好像完全忘记了她们之间曾经的误会。
晓珂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搭理钟晨了,现在这样热络地说话,钟晨觉得很高兴。她忙答:“我们有要求,不能接受采访,到时公安局会统一公布案情。”
晓珂却说:“还等得到那么久,我有朋友给我消息,说那个被绑的男的住院了,你只要告诉我是哪个医院就好!”
“不行啊。他受了刺激,不能接受采访。”钟晨心想,如果晓珂知道是简明,不知会怎样?
“书记在旁边不好说吧?这样好了,晚上一起吃饭!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你。”晓珂说着就挂了电话。
晚上,两人在一家韩国料理碰头。
面对面坐在桌前,把大片的肉放在烧红的铁板上,有烟滋滋地凭空腾起。钟晨偷看晓珂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认真地在翻着肉片。
“晓珂,上次的事,你真的是误会了。”钟晨觉得如果不说清楚,她可吃不下这顿饭。
“钟晨,你不用说了。我不是傻子,谈恋爱也不是一次两次,男人喜欢谁,不喜欢谁,哪会看不出来。上一次,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晓珂淡淡地说,将一片烤熟的肉放到钟晨碗里。
“晓珂,你别这么说。”听到这话,钟晨更过意不去。
“是真的,不是人人都有你那样的好运气。全怪我没见过世面,看到好男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巴巴地贴上去,被别人一脚踢在脸上,只能说是活该。”说着,晓珂将肉大口地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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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借你的爱(四十三)
清酒入口清淡,后劲却极大,钟晨从未喝过,哪知这些,很快就醉了。
晓珂送她回家,路上不停地问她昨晚的事。钟晨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答非所问。
突然钟晨的手机响,简明打电话进来。钟晨看着屏幕,呵呵地笑,还伸到晓珂面前,给她看:“简明,是简明……我才不理他呢……让他们去死吧!……”
晓珂清醒得很,只答:“你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