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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异客逢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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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坐着出租回到皮皮家,家中无人,连奶奶都出去买菜了。皮皮一脸黑线地偷出了户口本;和贺兰静霆一起去了她们那个区的婚姻登记处。
  好在是周一,排队的人不是很多。
  “你不怕婚检吗?”皮皮心里烦,一张口就冒酸水,“万一人家检查出来你是一只——”
  “现在不婚检。我有个同事上周刚刚结婚。他说,只要证明我们既不是直系血亲,三代以内也没有旁系的血亲关系就可以了。”贺兰静霆微微一笑,回答得头头是道。
  “我们当然没有啦,别说三代之内没有,一千代之内也没有。”皮皮冷笑。笑到一半,嘴被贺兰静霆捂住:“嗳,在结婚登记处的门口拌嘴,这不吉利吧?”
  “我都没有告诉我爸妈……”皮皮捂着脸直想哭,“他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怎么会杀你,最多杀掉我。”某人居然嗤嗤地笑了。
  工作人员上来给她们发了两份表格:“你们填一下。”
  皮皮碰碰贺兰静霆的手:“咱们还得填表。”
  “什么表?”
  “《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
  “那就填呗。”
  皮皮领命,将两人的证件摊开,三下五除二就填好了。自己的那份签好字,想到贺兰看不见,签字不方便,问道:“表填好了,需要你签字,要不要我替你签上?”
  贺兰静霆认真地摇了摇头:“签字这种事是很慎重的,事关你我一生的幸福。怎么可以冒充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好心当作驴肝肺。皮皮翻了翻白眼,递上一支笔,将落款之处指给他。
  摸了摸那支笔,贺兰静霆眉头又是一皱:“请问,这是什么笔?”
  “圆珠笔。”
  “我要毛笔。”
  就这一支圆珠笔还是皮皮借来的,她环视四周,莫说毛笔,连支钢笔也找不到:“这哪有毛笔啊?”
  “我就要毛笔,还要一得阁的墨水。”某人严肃地说。
  皮皮没好气地说:“哎,是你吵着闹着要登记的,你别没事找事,行不?”
  “干嘛这么大嗓门?”
  “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呢?”终于找到时机发泄,皮皮立即发难,“既然你这么看重形式,又要这种笔,又要那种墨水,我们何妨三思而行,过几个月再来?”
  那只是个街道办事处,很小的屋子,里面站着十几个人,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皮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很焦躁,只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她找贺兰,明明只想要回自己的头发,说着说着,忽然间就答应嫁给他了;又说着说着,忽然间又登记了。恋爱都没开始谈,忽然间就成了别人的老婆。等那红本本一到手,法律保障都有了。再要闹翻就得离婚了。皮皮觉得贺兰静霆今天是得寸进尺,而自己则是一败涂地。平时她既不胆大也不爽快,除了被狐仙大人施了魔法,没别的解释啦。
  旁边一位干部模样的男人笑了,过来说:“别吵,别吵。这种时候都容易激动。姑娘,小区里有个文具店,就在这楼背后的一条街上。一定有毛笔,我去替你买。”
  没等皮皮来得及拦住,那人顷刻间已出了门,不到五分钟就拿回一支毛笔一盒墨水。皮皮一看,还真是“一得阁”的。
  “不好意思,太麻烦您啦。多少钱,我给您钱。”皮皮惭愧地掏钱包,那男人连连摆手:“不值几个钱,就当我送你们的吧。新婚快乐!”
  “那——太谢谢您啦。”皮皮真诚地道了谢,见毛笔上有胶,跑到水池中将毛笔化开,蘸好墨递给贺兰静霆:“签字吧,大人。”
  祭司大人优雅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哇,好漂亮的行楷。”那人赞道。
  贺兰静霆摘掉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谢谢你。”
  那人说了句不客气,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皮皮这才发现他站的是另一条队,往前一看,队伍的前面有一个牌子。“离婚登记处”。和他一起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很时髦的打扮,大约是他的妻子。那人对妻子毕恭毕敬,妻子对他却爱理不理。
  皮皮捏了捏贺兰静霆的手,悄悄说:“刚才你瞪他一眼作什么?人家明明帮了你。”
  “我没干坏事,只是帮他解决了一个身体上的问题。”

  41

  结婚证当然是大红色的。
  合影很周正,男左女右,贺兰静霆笑得雄心勃勃志得意满,一旁的皮皮却只象征性地弯了弯嘴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这是什么相机啊?怎么没把你的原形给拍下来呢?难道光线也会骗人?”皮皮不失时机地损道。
  “我的原形也挺英俊的。”某人面不改色的顶了一句。
  在飞机上,贺兰静霆满意地抚摸着上面凸凹的钢印,破例喝了两杯威士忌。
  在他醉醺醺的时候,皮皮趁机问道:“喂,贺兰,宋贻是谁?”
  “你怎么知道宋贻?”他立即清醒了,“谁告诉你的?”
  “打听出来的。”
  这话触到了他的心思,他有十来分钟没说话,也不理她。
  “嗳,我问你,”她推了推他,“宋贻还活着吗?现在也该有六十多岁了吧?你不去看她吗?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结过婚吗?”
  “她去世了。”他说。
  “是生病吗?”她记得苏湄说过宋贻的身体不好。
  “和同学出去游泳,溺水。”
  “对不起,”她小声说,“你一定很难过吧?”
  他点点头,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哪一年的事?”
  “二十二年前。”
  “你看,如果她及时投胎的话,也就跟我一样大了。”她笑了笑,笑到一半,面容僵住了,口里好像吞进了一只苍蝇:“我的天啊!”
  直到下了飞机,她的心情还是阴沉的,走路都不禁要回头看一眼,生怕身后多了一道影子。贺兰静霆搂了搂她的肩,笑道:“干嘛这么崩着脸?别想太多了。这些人都和你没关系。——你根本不认识她们。”
  “她们都是我的前世吗?”
  “是的。”他半笑不笑地说,“如果你相信有前世这么一回事的话。”
  “你没和我的任何一位前世结婚?”
  他摇头。
  这个答案简直是令人大跌眼镜:“为什么?”
  “皮皮,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
  “再大也不过是个地球。我总不会跑到冥王星上去吧?”
  “总之,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你。每次找到你时都晚了一步。你已经爱上了别人。”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皮皮,你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女人。”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帝王将相才意志坚定,”皮皮举手反对,“我特容易转弯,真的。”
  “那就是我的魅力不够。”
  “你?魅力不够?”皮皮怀疑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皮皮暗暗地想,祭司大人仪表出众风度翩翩,居然还有人没看上他,难道就因为他是狐狸吗?转念一想就更郁闷了。为什么大家都没看上,偏偏自己就看上了呢?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冤大头?
  “或者说你越变越傻,终于傻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光头,“我要好好地谢谢陶家麟,一定是他把你变成这样子的。”
  下了出租,进了贺兰静霆订的一家宾馆。在路上他说他对陕西的很多县市都熟,西安也来过很多次。皮皮则完全没到过西安。她家穷,从小到大没怎么旅游,心里很是兴奋。
  因为一直有皮皮牵着手,贺兰静霆没用盲杖。到了宾馆的前台,皮皮交出身份证,正准备订房间,贺兰静霆忽然说:“请问这里有蜜月套房吗?”
  皮皮暗地里拧了一下他的手,又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贺兰静霆不理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当然有。”女服务员说,“不过,我们要看结婚证。”
  红本子递过去,鲜红的大印,崭新的日期,墨迹尚未干透。皮皮窘了窘,见那服务员扫来怀疑的目光,又镇定地笑了笑,还故意将身子往贺兰静霆的身上靠了一下,作亲密状。
  宾馆从进门到前台要经过好几处台阶,长短高低各不相同。皮皮牵着贺兰静霆,走路不能太快,上台阶时还要先停下来提醒他一下,告诉他台阶的数目,拦杆的位置。大厅的客人不算多,见这对情侣中居然有一位盲人,不免纷纷侧目,打量皮皮的目光多出了一份同情。皮皮暗暗地想,今后的白天便是这样过了,出门在外贺兰便要这样依赖她,心底顿时升出了一种庄严的使命感。是啊,她喜欢这种感觉,胜过家麟扔了她远走高飞。
  她听见服务员笑道:“唉呀,两位今天刚刚结婚,恭喜恭喜。”
  拿了钥匙正要离开,服务员忽又附耳说道:“浴室的镜橱里备有新婚用品。进口的牌子,放心用吧。”
  她愣了一下,不知所指何物,见服务员一脸暧昧的笑,回头看贺兰静霆,脸上没有笑,顿时明白了。
  “电梯间往右走。”服务员说。
  “不用,我们上楼梯。”贺兰说。
  皮皮只好带他去了楼梯间。她依稀记得贺兰静霆喜欢走楼梯,还以为他有幽闭恐惧症。唉,皮皮望着茫茫的楼梯,对自己说,既然嫁了祭司大人,就要习惯祭司大人……
  套房在六楼,早有人将他们的行李送了进去,爬到三楼时,皮皮终于忍不住说:“楼下明明有电梯,干嘛不用?有人追杀你吗?”
  “节约电。”
  “这是宾馆,又不用我们付电费。”
  “那还是要节约。”他依然抓着她的一只手,跟着她,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好吧,爱护环境。皮皮只好带着他往上爬,“六楼到了,这是最后一步台阶,前面没有台阶了。”
  他轻盈地走上来,忽然将她堵在墙边:“皮皮,今天的洞房怎么过呢?”
  “什么怎么过?我们是不能那个的,对吧?”皮皮说。
  他的手滞了滞,脸靠上来,顶着她的额头:“可是,皮皮,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呢。几百年了呢。”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皮皮年纪虽然不大,在报社跟着记者们混见多识广,“用双层的,可不可以?”
  “我没试过,不过一定管用。”
  他吻她的脸,找到她的嘴唇,舌尖挑进去,凶猛地吻她。她怕人看见,用力地挣扎,他按住了她的手,身子绞到她身上。
  她不由自主地推他。
  “别担心,我预先吃了药,现在我的功力很弱,不会伤害到你的。”
  “你吃了什么药——”
  “别问。”
  “贺兰,我喘不过气——”
  他不肯放过她,牢牢地将她揽在怀里,仿佛将一只蚕塞进了蚕蛹,口吐丝线将她层层封住。她企图抓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硬,而且很短,她只好用力拧他的耳朵。
  “轻点啦——”她叫道。
  “好吧。”
  他放开了她的嘴,又去吻她的胸膛,用力地吸吮,她的全身都开始滴水……
  打开门,他们直奔卧室。
  卧室的当中是个心字型的水床。他将她横抱起来,抱进浴室,在她的指点下,四下摸索着找到那盒保险套。
  然后她倒在床上,隔着薄薄的床罩,温暖的水波在身下荡漾着。她的眼亮晶晶的,腮若桃花。他喂了她一杯水,却仍然饥渴,而且全身都干涸了。
  “你怕不怕?”他问。
  “会很痛吗?”
  “我尽量小心。”
  “那我……会不会死?”
  “不会的,我保证。”他微笑,“你不是要你的头发吗?这样是最快的办法了。这叫内丹。通常的情况下我们在一起你是人丹。今晚就让我做你的人丹吧。”
  他的指尖带着一股寒意,如一枚旗子轻轻抚过她光滑的脊背。她背对着他,看见床裙上镶着的闪钻在灯光下五颜六色地闪烁着,地板上有一道长长的身影。
  他进来得很快,痛得她抽了一口气,身子随即僵硬了,几乎不能动弹了。他双手握住她的腰,似乎要帮她站起来。可是她不但起不来,胸腔都似被一股森冷的锐气充盈着,呼吸一下都痛。她大口地喘气,胸口被他抚弄得坚硬起来。修长的手指抚到她的唇间,按进去,她轻轻地叼住,然后她吃了痛,用力地咬了一下。
  一定很痛,他却没有缩手,一直让她咬着,仿佛这样所有的疼痛都有了着落。她只觉整个身子都跟着他下坠,无边无际的深渊,不知何时是底。然后,他一下子将她顶到高处,火热地撞击着。她顿时失去了重力,全身被他举起来,像一道彩虹升到半空,所有的肌肉都被他拉扯着近乎强直。他们一直紧崩着,他从各个角度挤压她,没完没了地要着她,然后她便喜欢了,换了姿势,角力般纠缠上去。她流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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