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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一样,感觉好孤单。
“你爹娘没教你,姑娘家要懂得矜持吗?”李风扬嘀咕地走进内室,俊脸
微红。
骆婷窃笑,“李大侠你的爹娘没教你吗?姑娘家的闺房不可以随便乱闯的。”
已经越过屏风的李风扬瞪了骆婷一眼,“你和嫂子都在,我是光明正大走
进来。”
“喔,那我和玲珑姐要离开了,李大侠一起走吧?”骆婷笑得贼贼的。
李风扬没出声,倒是黎儿急忙喊停——“等等,等等嘛。人家还想跟风扬
大哥说说话……”
“嘻嘻嘻嘻,黎儿,莫怪风扬老爱说那句爹娘经了,你啊……真是百无禁
忌,让其他人听到会误会的。”骆婷取笑地说。
黎儿不解地蹙起眉,“误会什么?”
“孤男寡女……”骆婷暧昧地挤挤眼。
黎儿蓦地了解,脸蛋臊红了起来,“才没有,风扬大哥是大哥嘛!”
安玲珑瞟到李风扬瞬间拉下的脸色,偏偏骆婷还跟着火上加油。
“风扬像黎儿的大哥吗?”
“嗯,大哥很疼我,二哥宝贝我,三哥凶了一点,不过最后还是会帮我,
风扬大哥最像三哥了,刀子嘴豆腐心。”黎儿浑然不觉大难将至,滔滔说个不
停。
刀子嘴豆腐心?骆婷丝毫不忌惮地放声大笑。
“黎儿,你觉得风扬除了像兄长一样保护你之外,还像什么?”安玲珑尝
试补救,就看黎儿能不能聪明地抓紧救命索了。
黎儿偏着头想一想,想到他宽阔的背——“他还好像爸——爹喔!”她快
乐地点头强调,“上次风扬大哥背我时,我就这么想呢!”
李风扬脸色发青,他似乎看到一只刚破壳而出的小鸭紧跟着第一眼看到的
动物不放,跟在后头呱呱呱地叫着。
“爹?”骆婷也发觉他不对劲的脸色,紧咬住下唇,免得自己忍耐不了笑
出声来,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地调侃道:“不错啊,李大侠,这证明你将来
会是个好爹亲——嘻嘻,对不对?”
“对,天杀的对极了!”李风扬咬牙吐出赞同。
黎儿愣愣地,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不是你爹!”李风扬直接对着她低吼,不爽到极点。
他还不到三十,哪里像个老头子?
“知道啊,人家只是说像爹一样嘛!”黎儿不解地睁大眼,“在这儿,这
是不好的说法吗?”
“不是。”骆婷摸摸肚子,憋住笑意,“因人而异。”
“对风扬大哥不可以这么说吗?”黎儿躲开眼神,只敢看着骆婷。
安玲珑接腔,“看情况。”
愈说,黎儿愈弄不清楚;他们说的真的是同一种语言吗?
“……对不起嘛,风扬大哥……”还是先道歉好了。
“我说过,妹妹我很多,不想多一个。”李风扬口气没办法好。
黎儿顿觉受到伤害,她受了伤耶,他还对她这么坏……
“风扬的意思是,以后你直接叫他名字。”安玲珑忙说。
“是吗?”黎儿的眼神又亮起来,望向他。
“不是!”李风扬没好气地撇过头。
“别理他。”骆婷开口,“都可以当爹的人了,还闹这种幼稚的别扭。”
“谁闹别扭?”李风扬死不承认自己会做这种可笑的事。
“就是你。”
“风扬大哥闹别扭?”黎儿感到新鲜,好奇地问:“闹什么别扭?谁惹你
生气了?”
骆婷大笑,开始同情李风扬了,却又忍不住紧紧抱住黎儿;啊,好可爱!
李风扬看得攒起眉,“变态女,你抱够了没?”
骆婷朝他示威地吐舌,“嫉妒吗?嘻嘻,黎儿的身体好软好香。”
黎儿听得脸蛋臊红,婷姐姐怎么这么说,而且还是在风扬大哥面前……
“果然是变态。”李风扬啐道,将身体重心摆到左脚,忍耐着踱右脚,从
一数到十,再由十数到一。
去他的!女人抱女人,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安玲珑莫可奈何地摆摆手,退出战场。才走出门,里面就传来一阵乒乒乓
乓,夹杂着李风扬的咒骂,听得她直摇头。
看风扬的模样,吴倩大概出局了。
不过这也说不一定,不到最后不知鹿死谁手。
☆ ☆ ☆硬向骆婷抢了一包毒粉,李风
扬来到地牢准备好生审问阎罗。
原本以为只是一件极为单纯的名利谋杀,但随着阎罗的叙说愈加复杂。
据阎罗的话,主使人非泛泛之辈。
“虽然不知道那个‘主人’是何方神圣,但我知道那个中间人的落脚处。”
阎罗说。
“那还不快说?”李风扬有些不耐烦。
审问这些家伙重点在是否吐实,大伙儿轮番审问,同一件事反复询问,对
照前后说法是否相同,一方面疲倦他们的精神,使无精力造假话,一方面查证
事实。
“我若说出,你们要放了我。”阎罗开出条件。
李风扬眯起眼,冷冷一笑。
“你就这么相信我们言出必行!”
“你们自诩为武林正派,必不会出尔反尔。”阎罗奸诈地用话扣死一千人。
慕容远看了看师叔,见师叔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点头答应。
“你快说吧!”
阎罗得意地笑了,“你们应该可以猜到,他进了‘菊园’。想来‘菊园’
也是其中一个出资者。”
菊园——风驰山庄在商场上的敌手、死对头,但曲睿驰没想到菊园竟会买
凶欲杀他而后快。
“好了,我都说了,快放了我。”阎罗催促。
慕容远上前欲解开他的绳子,李风扬手一伸挡住他。
“你想反悔?”阎罗见状紧张地问。
李风扬一笑,“不,只是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你自由,不过我想试试那
天洒在你身上的绿色毒粉——”他拿出那包绿色毒药,“二是留在这儿,等待
官府押解。你喜欢哪一个?”
“卑鄙!”阎罗气得说不出话。
“看来你喜欢早点死。”李风扬作势欲扬出毒粉,阎罗立刻吓得大叫。
“不、我留下、我留下!”
“这可是你自己要留下,不是我不放你走。”说着,他收下毒药。
旁观的人目瞪口呆,慕容钦天自诩正派,立刻口出不平,“这未免太过下
流手段。”
慕容远、欧阳超和水墨没话说,想来有五分同意。
李风扬撇撇嘴,“手段不分上下流,只要能活命就是上流手段。慕容小子,
你太嫩了一点。阿远,你没教好,小心慕容家早晚死绝。”
“师叔,钦天这孩子说得也有点道理……”慕容远为自己孩子出头。
楚风扬冷笑一声,“死脑筋。你们知道为什么每位师兄顶多只学会师父的
一项绝学,却无余力学其他,而我你们的师叔却样样精通?”他眼神带冰,
“除了资质之外,就败在他们脑筋太死,不能举一反三。而你们,更只学得你
们师父的八成功力。”言下之意,你们的脑筋又比你们师父更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脑筋死有脑筋死的好处,至少他们就恭恭敬敬的喊他一
声“师叔”,毫无异议。
“但——”
“阎罗,你摸着良心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李风扬索性问起受害者。
“唔……”阎罗瞪着李风扬,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头。
李风扬的见解一点也没错,手段本就不分上流、下流,只要能活命的就是
好手段,“卑鄙”这种丧家之犬的吠骂是失败者的借口。
成者为王、败者为冠的乱世里,卑鄙、下流这种词语是不存在的,那些都
是掌权者为稳定政权而定出的主观规范,只有平和世界适用,没人傻得在乱世
里信这一套。
生存是惟一重要的事!
而像他这种“邪派”,靠的就是正义之士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而存活。
哼!纵虎归山是最傻的,难道要为一时的虚荣而赔上未来几十条人命?
“虽然我们是敌人,不过你说的没错。”阎罗竟有些欣赏起他来。
他这一辈子没服过谁,最厌恶的便是摆出虚伪脸孔的正派人士!那些人,
只要一进杀手门,一律变得面目可憎,满脑子想的都是名利。多年杀手生意做
下来,他当然握有许多把柄,随便他捎个信,立刻有一票人会赶来救他,或是
暗杀他,这就是白道?
笑死人了!
李风扬是他仅见,会在所谓正派人士面前放胆说出心里所想的话的“正派”。
“听到没?”李风扬侧转过身。
“但是师叔,人跟禽兽的差别就在于——”欧阳超犹不肯死心。
“好了。”李风扬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大道理,
我读的书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如果你想大谈高论去找师父他老人家说,
因为这些就是他教给我的东西。”
见一群死脑筋的徒子徒孙还是想不通的模样,李风扬重重叹了一口气。
奇怪了,他这个在规矩礼教最多、最重的深宫内苑束缚着成长的孩子都能
接受了,为什么这群生性该是豪迈不拘世俗的江湖人,反而比他更放不开?
“睿驰,你也不懂吗?”他转向好友问道。
如果睿驰也不懂他,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我懂。”曲睿驰幽深的墨瞳想到了惨死的曲家人,只因他们秉持的正派
方式。
或许有人说行事循正,虽死无憾,但对家人来说,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亲
人!而非冰冷的“义薄云天”牌匾!
“风扬的意思是变通。”反正他是商人,江湖是非他不懂。
“没白交你这朋友。”李风扬咧嘴而笑。
师兄们,能替你们教的我教了,就看你们这些笨笨的徒弟们能否想通了。
慕容钦天压根就不以为然,但没再说些什么;毕竟他是长辈。
“告诉我,菊园在哪儿?”
曲睿驰皱眉,“风扬,你不会想独身前去吧?”
“一个人好办事。”李风扬不在乎地笑了笑。
“不行。”水墨首先反对,“太危险了,师叔。我们根本不知菊园虚实,
贸然前去吉凶难测!”
“是啊,师叔。先让弟子们去看看吧!”欧阳超跟着说。
李风扬斜睨着他们,悠然一笑。
“你们听过有人能抓到风的吗?”
第06节
三更半夜的,黎儿睡不着。
现在不知道是中原标准时间什么时候,十点?十一点?还是根本只有九点?
秋天,这儿靠近北方,天气已经变凉了,荷叶也凋零得仅剩残梗。
黎儿走到屋外坐下,看着满天漂亮璀璨的星辰。
真的很漂亮呢!这样的夜空,她只在山里头看过,那是救国团的活动……
“三更半夜不睡,出来吓人吗?”带些嘲讽的口吻随着冰凉的冷风吹送过
来。
黎儿回头,一个黑漆漆的黑影倚着回廊的柱子。
“风扬大哥。”她惊喜地跑过去抱住他的手!“你怎么也没睡?”
最令黎儿意外的是,他竟没抽开手,任由她抱!
“你是不是生病了?”说着,她伸手想摸摸他额头。
李风扬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身子稍稍往她靠了去……
“该死……太大意了……”
“风扬大哥?”黎儿意识到不对劲,反手紧握住他的手,“你真的生病了?”
“嘘……去找睿驰过来,别惊动其他人……”李风扬的意识逐渐涣散,只
记得嘱咐她这最重要的一点该死,山庄里有内贼!
蓦然他眼前一黑,整个身躯便倒向了黎儿,不省人事。
☆ ☆ ☆“呜……呜……”
吵死人了。
李风扬睡不安稳地皱起眉来,觉得耳朵旁边嗡嗡嗡地吵死人,害他睡不好。
“风扬大哥……”黎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黎儿别哭了,你会吵到风扬的。”骆婷简单一句话便止住了黎儿活似洪
水泛滥的泪水;房间里都快淹大水了哩!
曲睿驰担忧地在房里踱来踱去,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让风扬去!
“别担忧了,相公。”安玲珑在旁安慰,“大夫不是说风扬只是皮肉伤吗?”
“那才不是皮肉伤……风扬大哥流了好多血……”黎儿立即反驳,两汪泪
泉再次蓄满泪水,威胁着决堤而出。
她好怕喔!万一风扬大哥离开了她,那她该怎么办?
相处了这么久,她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了风扬大哥的日子。
“你的眼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