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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二部的周文也循声走了过来,见我正捧腹忍笑,遂凑上来笑道:“两个女人一台戏,不知道这台大戏唱到那一出了?”
还未开口,一旁的小谢已然答道:“不要女人间的谈话,都像你们想的,都是些鸡毛蒜皮,无聊至极!更何况,古人都言,见微知著,真正深谙个中真味的,只怕还是我们女人!”
小叶的声音恰在这时响起:“所以呢,生活还是美好的!”
我只差破功笑出声。
他登时讪讪离开。
一旁的小许拍了拍小谢的肩膀:“淑女怎么可以撕破脸皮呢?”
她微微笑了笑:“谁叫他平日里太过看不起女子!”
这边厢,小陈正说起昨日采访中那名跳楼自杀的离婚少妇。
听罢,大家都是唏嘘不已。
“工作要与人争,丈夫要跟人抢,连这身皮囊,也要和老天爷拼尽全力!”一直沉默不语的昱文忽然低道,“如果可以,宁愿从未长大!”
登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低头,一个个专心致志,将饭盒中的米粒打扫干净。
本想与她说及之行的婚事,听到这句话,我也顿时收了口。
看她站起身,很想上前询问,可是,却始终没有出声叫住她。
已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直言不讳。
回到家,对面大楼灯火通明,唯独对面那一间,依旧幽暗。
乔伯伯去参见老友的聚会,而他,似乎也没了踪影。
心底,有些空荡。
转回头,盯着面前的手机,许久,都没有声响。忍不住将它拿了起来,显示信号良好,不禁颓然。
铃声响起时,依然被吓了一跳。
“七襄,是我!”
却是靳方叙。
“有事么?”
他忽然笑道:“是不是没事,就不能打电话过来问候?”
不禁有些窒然:“怎么会?”
“现在在做什么,有时间出来一下么?”
抬头看了下时间,有些犹豫:“今天有些累了……”
电话那头,依然是他的笑声:“从房间走到小区门口,应该还不算难事吧?”
登时诧异:“你……”
“我在你们小区门口,你出来一下吧!”
跑到小区门口,正见他倚在车上,看到我,笑着迎了上来。
“上次一起吃饭时,我妈听说你喜欢吃手工的糍粑,就想着做了一些,一定要我给你带过来!”
大为窘然:“怎么好意思!”
“我妈她在家也是闲着无聊,才会去动手的!”他笑道,“要知道,她平日里可是连袜子都不肯帮我洗一双!”
接过他递来的那盒糍粑,犹豫了片刻,终于出声说道:“去我房间坐一下吧。”
他摇了摇头:“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要去公司拿一份资料。”
目送他离开后,打开盒子,糍粑还有些温意,伸手拿了一个,入口甜糯,极有弹性,绵软又有粘性,有儿时最美丽的回忆。
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味道了,那是夹杂了双亲和童年最温暖的味道,不由得从心底里微笑开来。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回头,恰是乔柏舟。
顿时停了下来,看着他。待得走近了,这才发现,他竟一脸憔悴。
这般颓废的表情,我也只在他母亲死后见过一次。
“怎么了?”终于忍不住问他。
他看着我微笑:“今天唯一一件开心事,就是你还关心我!”
“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他摇头:“我情绪不佳而已。”
遂不再说话,看着他上楼。
回到房间,无意间看向窗外,却见他还站在台阶上,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立刻转过身,走上楼梯。
接下来的一周,城市的天气一直闷热,每日午间,天际总有雷电出现,可是,却总落不下一滴雨来。
心情,也如同这天气一般,焦躁不安。
雷阵雨,就快来了吧!
听到昱文自杀入院的消息时,我的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一句话。电话那端,明璋依然焦急的在说着什么,可是,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脚下已然发软。
我踉踉跄跄的走向大门,平素只需一只手就可打开的房门,此时用尽双手的力量,却怎么也打不开。
心中,有种想要尖叫的冲动。
总算把门打开,三步化作两步跑下楼梯,快到一楼时,一脚踩空,整个人,就这么跌坐在楼梯上。
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号啕大哭。
有人从楼梯边经过,把我扶起来:“沈小姐,没摔伤吧?”
摇了摇头,连忙挣脱了拼命跑开。7号楼到小区门口,不过百米的距离,可是,我竟觉得像马拉松般,看不到终点。
看见正驶进大门的那辆车子,我不由分说的跑了上去。
一阵急刹车的刺耳声音,乔柏舟打开车门:“沈七襄,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送我去医院!”
看见我一脸惊惶,他也有些紧张了:“发生什么事了?”
“送我去医院!”
他也跟着上了车:“哪一家医院?”
顿时愣了,是啊,哪一家?
“是谁?”
又呆了呆。
“何昱文?”
“你怎么知道?”
“凡事都有预兆。”他看了一眼车窗,“下雨了!”
雨点初始稀稀落落,后来,就劈劈啪啪的打在车窗上。
“打个电话问一下叶明璋吧?”
这才反应过来,拿过手机,手一抖,又将它掉落在座位前。
“我来吧!”他弯腰捡起,拨了号码过去,等了许久,那端才有人接起。
看他说完后,我连声问他:“在哪里?……”
“人民医院!”他已然恢复平静,“现在还在急诊室里抢救……”
“为什么要自杀?”忍不住吼了一声,“有什么事情会比失去生命还要让人难过?两眼一闭,难道就真的能一了百了了吗?她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亲人朋友会怎么样……”
“七襄,沈七襄!”他伸出右手,将我紧紧的搂了一下,“冷静一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终于隐忍不住,哭出声来,“那是一条生命啊,多少的财富都无法换回的一条生命,为什么,都可以这么轻易的放弃?”
有没有想过,这对活着的人,是多大的打击?
到达医院门口,我已经无法迈步,只能半靠着他,才能走进去。
叶明璋正靠在急诊室门口,脸上,依稀还有震惊骇然的表情。
“怎么样了?”深吸了口气,才敢问出口。
“医生说刀口很深,失血过多!”他抱着头蹲下,“要不是因为航班临时取消,要是我今天没有回家,昱文她……”
她下定决心,要舍弃这条生命,所以,才会趁着丈夫出差机会,选择割腕。
要怎样的勇气,是怎样的心灰意冷,让她划下那一刀?
看见走出急诊室的医生,我连忙迎上去,脚步却怎么也跨不出。幸而身旁的乔柏舟伸手扶了我一把,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才勉强站立,十指的颤意,连到心底。
“幸好送来的还算及时!”声音有如天籁,“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看见昱文从急诊室被推出来,急忙靠了过去,却见她偏过头,登时愣住。
“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你们明天再过来看她吧!”
“我要在这里等!”医生走后,我转向乔柏舟,“你先回去吧!”
“反正我今晚也没事!”他拉了我在过道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而且,有什么事,好歹是两个人!”
我看了看依旧沉默的明璋,他的表情,依旧木然。
怒从心中起,忍不住冲到他面前:“你到底对昱文做了些什么?”新婚还不到一月,竟让一向乐观的昱文走上绝路。
他依然沉默。
“叶明璋,你要还是个男人,你……”指着他半天,却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恶女七十二招,还未来得及修炼!
“七襄!”乔柏舟把我拉了回去,“让昱文听到,只怕又要难过了!”
小心的看了一眼病房,悄无声息。
许久,一位年轻的护士忽然走了出来,大声得叫着我的名字:“沈七襄?请问哪一位是沈七襄?”
“我是!”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2床的病人想见见你!”
大步冲进病房,看见一脸苍白的昱文,登时哽咽不能语。
“昱文,你为什么这么傻?”
“七襄,以后不会了!”她抬起右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笑道,“我怕疼!”手腕内侧,几道错乱横陈的疤痕,触目惊心。
不忍再看,我别开脸,心底,一阵酸涩。
轻声问她:“想吃什么?”
她忽然笑了笑:“可不可以给我盛一碗孟婆汤?”
不由得侧然。
她低低喃喃:“到如今,我才明白,原来,人类才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生物,既不能看明白自己,也不了解你身边的这个世界,却自大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昱文,你还有我们!”
她笑笑,顾自说着:“始终是别人的女友最为难求!连古人都说,求之不得,才会辗转反侧……”
“昱文,是谁?”
她摇头:“是谁?还会有谁?不过都是我看不开罢了!”她忽然轻笑了声,“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大为惶然,连连叫她:“昱文,昱文……”
她轻拍了我一下:“七襄,放心,我还未走火入魔,我仍清醒!”
说了这几句,她已有些疲惫:“我有些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七襄!”她忽然叫住我,“你让他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他!”
心中,咯噔一声。
病房外,叶明璋靠在窗口,猛低头吸烟。看见我走出来,慌忙迎上前来:“小文她怎么样?”
“你放心,这辈子你不会背着包袱过一生的!”
“我进去看一下!”
我伸手拦住他:“昱文她不想见你!”
乔柏舟走过来,伸手想要拉开我。
我用力将他双手甩开,死命盯着叶明璋:“是谁?”见他神色微动,却仍然沉默,忍不住低道:“是……之行?”
他登时脸色大变。
原来,竟是真的!
哗啦啦,心房似乎塌了大半。
迅速转身,抓起乔柏舟的衣襟:“送我去之行的小店!”
“七襄……”
“去不去?”
他苦笑了声:“也要你先放手,让我去停车场啊!”
坐在车中,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之行?
远远看见之行小店顶楼的霓虹灯,百感交集,一时间,忍了许久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深吸了口气,将它硬生生逼了回去。
“我不过去了!”拐角处,他将车子停了下来,“我在这里等你!”
“七襄,今天怎么会想到过来?”看到我,她满是欣喜,快步迎上前来,看见我一脸凝重,有些讶然,“发生什么事了?”
“昱文……她今天下午被送进医院!”我盯着她的双眼,“是割腕自杀!”
“怎么会?”她顿时花容失色,低声喃喃,“原来,那天,真的是她!”
“之行,是你对不对?”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那般困难,“你和叶明璋,对不对?”
她沉默了片刻,抬首问我:“昱文……她怎么样了?”
不禁冷笑:“你还会关心她么?”
“七襄!”她走近我。
我往一边退了几步:“之行,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和朋友的老公扯上一腿,是不是?”
愕然不已,看着她如此轻巧的说出这句话,我已咋舌:“之行,那是昱文啊,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啊!”
“不再是了!”她苦笑了声,“从今夜开始,我们再也不是了!不是么,七襄,在你心里,不是已经决定不再把路之行看作朋友了么?”
“之行,你是不是有什么……”
她摆摆手:“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况且,这件事,跟你根本就毫无关联,何苦要趟这一池混水?”
登时气结:“之行!”
“七襄,别忘了,月底我就要走了,叶明璋,我从未想过要和他有些什么!”她转过身,“没什么事的话,我进去关门了,昱文……你多劝劝她!”
呆呆的站在店门前,看着她进去熄了灯,拉下卷闸门,纤细的身姿伴随着细跟鞋敲打路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良久,乔柏舟在身后轻拍我肩膀:“回去吧!”
“告诉我,你谈过几次恋爱?”
他微笑着看我:“大学时,曾有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