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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发现的?」艾莉莎困惑地轻摇首。
「有一回你把皮包掉在保母车里,我想帮你送回去,结果看见安格。姚走进电梯,直达你住的那一个楼层。」波妮没好气地说。她可不想被误会成跟踪狂,只能怪他们太不小心。
「原来是这样。」艾莉莎苦涩地牵动嘴角。
「你们……分手了?」波妮问。
「没有。」艾莉莎摇头。
「没有?」
「我们根本没有交往,何来的分手?」艾莉莎拿起梳子,梳弄着上过电烫棒的鬈发。镜中的她,苍白又憔悴,消瘦得连健身教练都警告她不该再上健身房,而是应该努力进食。
「狗屎!所以你跟他一直是肉体关系?!」波妮傻眼。
「波妮,你别忘了,这里是演艺圈。」艾莉莎不想让自己成为悲情的角色,此刻的平静,她已经在家中演练过不下数百次。
「对,这里是演艺圈,但你是我见过最不像艺人的明星。」波妮太了解她,当然清楚她的逞强与倔强。
「从现在开始,我必须让自己像,努力融入这个圈子的生活型态与规则。」
「真是够了!」波妮大叫。「安格。姚又不是艺人,他凭什么这样对你?」
「是我先跟他提出交换条件的。」艾莉莎反覆地梳着发,却怎么也梳不开心中的结。
「什么交换条件?」波妮瞪着镜中的她。
「我要他跟我上床,我就答应签约,加入「Lord」。」
「不!你没有丨。」
「是的,我有,我真的这样做了。」
「艾莉莎,你疯了!你怎么可以因为他,就把自己卖给「Lord」?」
握着梳子的纤手缓缓放下,艾莉莎强颜欢笑的望着波妮。「我不是把自己卖给「Lord」,而是卖给他。」
「既然你们是这种关系,那为什么最近他一直躲着你?」波妮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她早已发觉安格。姚近来几乎完全神隐,只要有艾莉莎出席的场合,绝对不会有他,躲避的用意太明显。
「他不是躲着我,而是避开任何可能影响我身价的绯闻。」艾莉莎自嘲的说。
「这又是什么意思?」
「先前有狗仔拍到我们的照片,为了不让绯闻流出,他已经跟我提出结束这段关系。」艾莉莎的语气与神情都十分平静。
「所以他对你,真的只拥有肉体上的兴趣?」波妮很想拿东西砸上艾莉莎的头,也许这样可以让她清醒一点。
拜托!她可是身价难以估计,所到之处都造成风靡的小天后,她怎能让自己因为安格。姚这个男人而变得如此悲哀!
「根据他的说法,确实是如此。」艾莉莎苦笑。
「艾莉莎——」
「波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想听。」艾莉莎打断波妮的低吼,眸光坚定的扬起微笑。「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耀眼,等到机会来临时,让他再次对我感兴趣,所以我不会轻易倒下的。」
波妮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她,而且非常无言。
「好了,我还得赶去见诺克。他最近又被媒体怀疑性向,正值非常需要我这个挡箭牌的非常时期。」
艾莉莎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准备将身上的浴袍脱去,换上轻便的衣装。
蓦地,眼前一阵黑眩,她单手撑着桌面,一手捧住前额。
「你还好吗?」波妮靠过来想扶她。
「我没事。」艾莉莎虚弱一笑。
「昨天练了一天的舞,今天早上进录音室,下午拍广告,刚才又拍杂志目录,你想把自己累死吗?」波妮总算明白为何她会这样拚命,原来又是为了那个该下地狱一万次的安格。姚。
「我真的没事。我可是小天后艾莉莎,没这么脆弱。」
谢绝了波妮的援手,艾莉莎努力悬着笑靥,换上紧身牛仔裤和毛衣,将包包斜背在身上,才想抓过化妆台上的墨镜时,视线蓦然一糊。
砰——
刚转身想收拾的波妮,赫然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她一震,猛然回身一看,当场引喉尖叫,「艾莉莎。」
【第七章】
发高烧三十九度、严重贫血、睡眠不足引起的短暂性眩晕……总结就是体力耗尽,再也无法负荷太过忙碌的行程。
接获助理通知时,姚易辰人在德国慕尼黑机场,他握着手机,站在手扶梯尽头,俊颜僵青。
「艾莉莎的状况很不好,恐怕得取消接下来一周预定好的行程。」男助理詹恩的口吻很凝重,而且忧心忡忡。他担心的当然不是艾莉莎的健康状况,而是那些排满满的工作该如何喊停。
最害怕的是,如果造成损失,他们的「Lord」不知会作何反应?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呃,目前排定的录音行程已经延后,两个平面采访也改期,比较麻烦的是已经敲定的代言广告——」
「我问的是她,不是她的行程!」姚易辰失去冷静的低吼。
习惯了上司从容不迫的绅士风范,头一次被吼的男助理愣了好片刻。
「詹恩,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艾莉莎现在的情况如何?她清醒了吗?谁在医院照顾她?」
「她人还没清醒,目前是由她的贴身助理和公司安排的保镳陪同……「Boss,你身体不舒服吗?」詹恩小心翼翼的试探。
对,他不舒服,他整个人都快被焦灼的情绪搞疯!
她病倒了!那个倔强又喜欢伪装自己的小女生,居然病倒了!
脑中浮现她苍白病弱的神情,他胸口如被尖物刺穿,疼痛不已。
她为什么要这么拚命?为什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她到底想证明什么?
「Boss?!你还好吗?」詹恩不安地问。
姚易辰单手拧着眉头,低垂着俊颜,听着身旁如潮水般来去的人流,一向从容优雅的他,头一次如此无力的完全静止。
「帮我订回伦敦的机票。」
「可是巴黎那边……」
「立刻。」姚易辰语气冷硬的低吼。
原本他的行程应该是从慕尼黑飞往巴黎,有几个巴黎时尚圈的重量级人物约他餐叙。
「是的。」第二次被从不发怒的东方绅士劈头大吼,詹恩惊呆了,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不知跟谁生气似的,姚易辰用力按下结束通话键,将手机往咖啡桌上一扔。现在的他,极需要一杯酒让他冷静下来——不!等会儿就要上飞机了,这时候他喝酒做什么?
该死!他究竟在慌什么?只不过是疲劳过度晕倒,又不是生什么罕见重病,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逼疯似的,不断揣摩着她的状况,甚至是心情。
大手抓起手机,长指快速滑动着,找出了没有标示名称的某一组手机号码。
姚易辰凝望着那组号码良久,指尖却犹似定格,迟迟无法按下拨出键。
这不是他的作风。
说结束,就该是彻底的划清界线,收拾得干干净净。关心与问候,只会制造不必要的误会与期待。
两人的关系极不容易才导正,他不能让错误继续发生。
但……他心急如焚,满脑子只惦记着她,无论是思绪还是他的人,都一样动弹不得。
俊颜从手心之内抬起,望着机场里来去匆匆的旅客,窗外升起降落的飞机,姚易辰第一回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焦虑上。
他,真的陷进去了吗?
白。
接近死亡的那种苍白。她最讨厌的那一种白色,让人觉得了无生趣的那种白。
艾莉莎一睁开迷蒙的眼,入目所及便是满室的白,随即明白自己人在医院。难闻的消毒水气味,让她很想咳嗽,但是又乾又涩的喉咙,稍稍吞动便痛得她直蹙秀眉。
仿佛读透了她的需求,一只大手及时捧着一大杯温开水,贴心地递近她惨白的唇瓣边。
心口微微一颤,艾莉莎扬睫,迷茫的水眸氤氲着不切实际的期待。
「嘿,是我。」诺克抛了个媚眼,一头灿烂的金发异常刺眼。
振翅欲飞的一颗心,刹那跌落下来,碎了满地都是。
艾莉莎抬起乏力的纤手,接过温开水,咕噜噜地灌下一大口。
笨蛋,她真是个笨蛋!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难道那个人会为了她,特地丢下工作,浪费宝贵的时间来探望她?
艾莉莎,你够蠢的了!哈罗,醒一醒吧!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满足你所有美好幻想的奇幻世界。
「你刚才把我当成安格。姚了?」诺克上身斜靠在病床边,亲昵地靠着艾莉莎的肩,一手拨弄着耳上的宝石耳环。
「没有。」她白了诺克一眼,将见底的玻璃杯往前一举,示意他再斟满。
「真是没良心,我可是第一个赶来探望你的人,还帮你应付了一堆挤在医院门口的狗仔,你却摆出一张臭脸对待我,小甜心,你说你这样做对吗?」
诺克提起波妮准备好的瓷水壶,帮她将空杯装满,一手捏起她粉嫩的颊,俊美的脸上尽是挖苦。
「我由衷的感激你,打从心底的对你充满谢意,这样可以了吗?」她翻了个白眼,又灌下一大杯白开水,才心满意足的躺回病床。
诺克靠在病床边紧瞅着她,脸上扬着调侃的笑。「想用苦肉计,引安格。姚过来看你?」
「你觉得我有这么笨吗?这种招数对他才不管用。」她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你和他已经结束了,何不将他介绍给我,也许他喜欢我这种类型的。」诺克笑咪咪的托着下巴,一手在她脸颊上画圆。
「诺克,离他远一点,他是我的。」她恶狠狠的瞪了好友一眼。
「我只是说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诺克撇唇,使劲戳了戳她的眉心。
「我不是在说笑,安格。姚是我的,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宝贝,我明白你的决心,但问题是,那个人不要你,你要他又有什么用?」
说句良心话,诺克也不想淋她冷水,但是看着她这几个月来,不断将自己锁紧发条,逼迫自己做好每件事,创作词曲、录音、采访、杂志拍摄、广告代言……每一件都是极尽所能的榨干自己。
没有一个当红的天后会像她这样,持续埋头苦干,连一点点享受的时间也不留给自己,完全成了一尊只为工作而活的机械人。
「艾莉莎,没有人像你这样,为了让一个男人正视你的存在,拚了命的站上舞台证明自己,你这样逼迫自己,让自己过得不快乐,又有什么意义?」
艾莉莎怔住,四个月来积压的委屈与压力,在这一刻彻底溃堤,顺着泪水一起流出。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以为已经说服自己,她可以克服一切,可以在不快乐的环境中,努力找到让自己快乐的生存方式。
但其实,她一点也不快乐。她只是不断压抑、不断勉强、不断逼迫自己。
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眼中最顶尖的,最值得他投注心力的商品……她以为,哪怕只是短暂得到他,即使他的目光只是短暂停驻在她身上,她空洞的心就会满足。
但,人的心,是贪婪的无底洞。只要拥有一些,就还想要更多,更多。
短暂的拥有,却又再度失去,这比从一开始就没得到,来得更痛。
「诺克……我好痛苦。」鼻水哽住了呼吸,艾莉莎别开脸,抬起手背胡乱擦去汹涌而出的泪水。
「傻瓜,连我这个旁观者看了都觉得痛苦,更何况是你这个当事人。」诺克拉她起身,将她抱进怀里,大手轻拍她颤抖不止的背。
艾莉莎缩在诺克怀里,感受着友情回馈的温暖拥抱,还有免费的安慰与打气。
想当初她与父亲决裂,愤而离家出走,与诺克住在无法上锁的地下室里,两人可是一同经历过一段想哭又想笑的穷困日子。
熬呀熬,如今诺克已经是各大精品名牌争相钦点的年轻超模,而她也成了英伦小天后,两人也极少再提起那段共患难的短暂岁月。
除了波妮,没什么人知道他们曾经是一起同租地下室的难友,众人只以为他们是新一代登对的演艺圈情侣。
「还记得你被扒手揍了一拳,撝着脸回家找我哭的那一次吗?」诺克边拍着她的背边戏谑的说。
「呜……」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你这次哭得比那次还惨,毕竟扒手偷的是钱,安格。姚偷走的却是你的心,层级果然还是有差。」诺克好笑的说。
「臭诺克!我都快难过死了……呜……」她捶着他的胸口,随后又揪住他的衬衫衣襟,将哭得狼狈的苍白小脸埋回他胸膛。
「我只是想让你笑一个。」诺克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