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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公没理他们,继续说:“你的陪绑和许波的赏放在一起,罚你暑假期间伺候许波。如果他出去旅游,你就是保镖;如果他要工作,你就帮他打工。但只有一个假期。”
乔锦许波一愣,历楠却听得笑出声,这不是天上掉下一个乔妹妹吗!
“许波,你有福气啊!”余歌也笑着调侃,“保镖兼佣人,话说乔锦,你愿意吗? ”
乔锦还没说话,叔公瞪眼,“她敢!这是曾爷爷的命令。”
“好可爱的曾爷爷!”历楠低声对余歌说。
乔锦早就红着脸低下了头,许波还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才问:“可是,假期她住哪里?”
叔公目露凶光,瞪着许波说:“小子,你不要想歪了。我们乔家在哪里都有家业。乔锦就算受罚,也仅限于你的人身安全,别的想都别想!”
帅老头突然变身老怪物,许波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
历楠和余歌在一边挤眉弄眼,偷偷地臊着乔锦。
“本来乔锦这事儿挺堵心的,想不到结局还不错。”坐在床上,历楠吃着香蕉,和余歌聊着天。
余歌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这两天像做梦一样。雪梅提前走了,乔锦回家领罚去了,许波突然有了个临时女佣。赵幽萍听说病得很重。其实骨子里,她和我们一样,都是个学生,也吓坏了吧。”
“哼,活该!”
“对了,雪梅走的事儿,唐劲没说什么吧?”
“没有。他好像挺吃惊走得这么早的。”
“你没说原因吗?”
历楠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我不想说。可能——他其实知道,只是不想对我讲吧?余歌,我是不是有点自私?也许我多说点,雪梅就不会走?”
“谁知道。”余歌说,“但我知道,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自私的。雪梅自己也明白,在她对唐劲动心的那一刹那,结局就注定了。好比你暗恋萧逸,萧逸却喜欢顾华之,结果怎样呢?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如果没有唐劲,我可能会变成破坏者吧?”历楠喃喃自语。
余歌翻了个身,看着历楠,笑得很灿烂,“怎么可能!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唐劲在等着她!只是出现的时间有早晚罢了!”
历楠看着余歌,笑了。
是啊,每个女孩子都会遇到一个让她伤心伤神的萧逸,也会有一个唐劲抚平她的伤口。
Chapter 37
419寝室只剩下两个人了,但日子还是流水一般地淌走。赵幽萍请了病假, 休多久不知道。说起赵幽萍对齐桓的报复,历楠认为很可能指的是选拔的那次失利。余歌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也默默地认可了历楠的说法。偶尔问起齐桓选拔失利的原因,齐桓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什么。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多,一场场小雨中雨大雨,接踵而至。躺在寝室里遥望远处的海平面,一直都压着黑黑的一道墨线。
唐劲的六级成绩下来,60分,及格不浪费,幸运得让人咬牙的成绩。相比之下,历楠的84。5更像是一个无奈的省略号。于是,历楠打算再考一次,宁可80,也要远离0。5的痛苦差距!
就在每天必行的新闻听力练习里,从VOA的标准英语新闻中,历楠忽然听到本市的名字!
虽然这里也算是全国知名的旅游城市,但能被“国际”关注,还是有点牵强。仔细听听,原来是连日暴雨,本市两条主要河流的入海口的堤坝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险情。因为这两条河横穿城市的繁华带,两岸要么是豪宅,要么是高级商务区,一旦溃坝,后果不堪设想。实际上,新闻里说,由于以前的干旱,河道变窄,许多高楼其实就建在老河道中。今年雨水多,如果上游开闸泄洪,老河道必成泽国,那些楼就不是防洪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立住的问题了!
“以前说什么水景豪宅,价格高得离谱。现在都哭了吧!”历楠幸灾乐祸地对余歌说。
余歌洗着脚慢慢地说:“听说部队早就开过去了,护堤抢险呢。”
“呃,齐桓他们是军校生,也去吗?”历楠明白余歌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问。
“我给他发短信,他说还在学校。可是,我总觉得不安。”
“那简单,约出来看看呗。”
“约了,他说现在忙,出不来。”
沉默了一会儿,余歌又说:“可能真的有事吧。唉!”不自觉的,余歌叹了口气o历楠愕然地看着她,想提醒又觉得很艰难。提醒什么呢?
—股不祥的感觉笼罩心头,谁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暑假很快到来。
许波很欢乐地颠去沧州。秦雪梅也顺利进入训练营。余歌办好了手续,准备去南非。历楠和唐劲蜜里调油难舍难分,想着留在学校打工,顺便躲开父母的监视。唐劲很理所当然地想出去租房,被历楠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你还需要评估!可信度评估,然后再管健康状况!”
唐劲捂脸,“能不能反过来啊?”
“不行!”
打工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虽然是旅游城市,但渴望工作的人同样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学生因为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刚刚学会就要回学校,用人单位非常不喜欢使用。唐劲是男生,还好找一些,历楠就困难了。好在历楠志不在此,每天钻进书店看书,偶尔帮老板收拾一下书架,也能自得其乐。
“楠楠,你的手机怎么不通?”
后来,历楠回忆大学时的情景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天空布满阴霾,空气又湿又重,好像一团啫喱塞在天地之间。书店没有空调,电扇呼啦啦地开着,发出刺耳的噪音。她手里拿着一本《哪一年让一生改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书店里只有老板娘和她两个人,老板娘打着蒲扇,脑袋一顿一顿地打盹儿。
就是这样一个沉闷而昏暗的午后,历楠听到了一个至今还以为是做梦的消息。有时候,她会一厢情愿地认定,因为自己没带手机,所以这个唐劲亲自带来的消息——是假的!
“齐桓,牺牲了!”
齐桓是被洪水卷走的。抗洪抢险,随时都可能有人牺牲,只是他赶上了。
历楠甚至没有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唐劲,然后笑着说:“这也能开玩笑吗?
你可太过分了。““真的!赵幽萍打电话告诉我的。”
“她就更没谱了。”
“我去齐桓他们学校问了。一个月前就牺牲了,家里人也来过了,手续都办完走了。赵幽萍去了一趟齐桓家里,从那里知道的。”
“她去齐桓家里干什么?”历楠有些恍惚,总问些有的没的。
唐劲不以为意,一一回答:“她说,她是想做些补偿。”
“即使没有被选拔上,齐桓毕业以后也是军官,照样能发展起来。”
“如果不是赶上抗洪抢险,他可能被退学。”
“什么?”
“赵幽萍怀孕了,说孩子是齐桓的。”
“她、她不是因为被乔锦打怕了,不敢来上学吗?”
“那只是借口。当初齐桓没被选拔上也是因为有人匿名吿状,说齐桓借军训引诱女学生,正好余歌去看他,所以更说不清了。只是没想到,齐桓反而将错就错,承认了自己对余歌的感情。后来,赵幽萍又找到学校,说怀了齐桓的孩子。”
“狗血!傻瓜都能看得出是栽赃!做亲子鉴定啊!”历楠吼出来。
唐劲摊开手,“有些人根本就听不得这种事,说什么无风不起浪,就算赵幽萍怀的不是齐桓的孩子,也跟齐桓有关系。”
“什么逻辑!强盗!”历楠拍桌子。
唐劲看着她,等了一会儿才说:“楠楠,那都不重要。现在,齐桓,不在了。”
历楠突然失声,看着唐劲,愣愣的,良久才说:“余歌,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历楠找不到国际长途,只好通知了许波。许波转给禁闭中的乔锦。乔锦立刻找到了秦雪梅,并在余歌落地的第一时间打通了余歌的电话。
开玩笑呢吧?
每一个419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冒出这句话,之后就是艰难的认证。唐劲的手机连着充电器,耐心地回答着或高亢或嘶哑或怒吼或嘲讽的问题,直到最后,所有提问的人都归于沉默。
无话可说。
年轻,以为生命就是魂斗罗里的金刚不坏,随便用,随便打,永远不会枯竭;冒险,就是电影电视小说里的主人公,永远可以遇难呈祥逢凶化吉,谁也没想到,其实我们本质上都是路人甲。当我们认为生存没意思的时候,许多人却在生死之间挣扎;当我们烦恼岁月悠长的时候,却不知活着是件多么可喜的事。
Chapter 38
站在崎岖的山路尽头,听说翻过眼前这座山,在那个山坳里,就是齐桓的家,余歌历楠乔锦秦雪梅都沉默了。
赵幽萍看都没看她们,只望着苍山翠岭间漂浮的烟岚,淡淡地说:。以前我觉得这里穷山恶水,现在才发现,其实能葬在这里也是一种福气。你们看,那些树,都是自然生长的呢!“余歌眼晴红红的,不时地咳嗽两声,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那是发烧的征兆。收到消息当天,她就办理了回程的手续。据说她的父母知道后什么都没说,只让她小心身体。饶是如此,推开寝室门见到大家的那一瞬间,余歌只说了句:“你们都在呢。〃就晕倒了。
对赵幽萍的感慨,没有人回应。许波和唐劲互相看看,如果不是太了解赵幽萍,这样的感慨会让人以为她对逝者有高天瀚海的感情。
“是不是很好笑,我居然会这样说!”赵幽萍不以为意,扭头看着余歌笑了笑。
乔锦抬步就要冲过去,被许波死死地拉住。
余歌正眯着眼睛看这片大山,听余歌这样说,微徼一笑,声音略带嘶哑地开口:“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你喜欢齐桓,却不想承担他的责任。可是放开手,你又不愿意他喜欢别人。”余歌摇摇头,“一点也不好笑,你很可悲。〃赵幽萍脸变了变,”是他招惹我的。更何况,你余歌才是罪魁祸首。没有你们在校门口对我的侮辱,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她长长地吸了~口气,”齐桓呢!那样一个男人,谁会不动心呢?!““走吧!”乔锦终于忍不住了,“看在你主动带路的份上,我不揍你。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爬着过去!”
赵幽萍轻蔑地看了一眼乔锦,转身走到前面。乔锦被这一眼激怒,再次张牙舞爪,许波早有准备,一把将她摁在队伍后面。唐劲从他们身边走过,低声笑侃:“力气见长啊!”
历楠和秦雪梅并肩走在余歌身后。
姜雪梅比余歌到得还晚,她为了拍摄最野生的状态,一头扎进大山里。直到历楠她们出发,秦雪梅才收到消息,匆匆赶来。
对赵幽萍带路这件事,她很费解。几次想问,都没有机会。正好山路崎岖,左右无事,秦雪梅低声和历楠聊着。
历楠说:“是她自己主动找来的。原因没讲,余歌就答应了。”
“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问过余歌,余歌说不管什么鬼主意,有一点可以肯定,赵幽萍心里还爱着齐桓。这次齐桓去世,对她也是一种打击。”
“你说——”秦雪梅迟疑了一下,“这个变态不会让咱们跟着陪葬吧?”
历楠瞪大眼,她只想着赵幽萍和余歌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秦雪梅看历楠的神色,压低声音又重复了~遍,未了问:“不会你们只顾着同情,都没想到吧?”
历楠遗憾地点点头,把秦雪梅无奈的神色尽收眼底。
“放心,我没那么大本事。”走在前面的赵幽萍忽然说话,依然没有回头,声音高高低低地飘过来,听起来有种飘忽的感觉,“去了,就知道了。”
赵幽萍说齐桓家里很穷,黄土泥巴垒的房子,露出草秆的筋骨。窗户棱子一根根的,挂着破烂的报纸。
历楠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一入村口,就被响亮的鞭炮声和呛人的硝烟镇住。赵幽萍也是一脸愕然,快步走向某~处。
到了近前,赵幽萍忽然放慢了脚步,迟疑起来。历楠仔细打量,鞭炮声正是从这里传来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说明里面正在办什么喜事,即使隔着一个院子,仍然能听到划拳吆喝和吵吵嚷嚷的笑闹声。
赵幽萍拽住~个路过的村民,问道:“请问,齐桓家在哪?”
村民一指新屋,“喏,就是那。办喜事那家!”
“他们—一办喜事?”
“对呀!房子上梁,正请客呢。‘’”可是,齐桓不是……“赵幽萍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了。在这些喜气洋洋的人们面前,齐桓就像从不曾存在过”甚至在一边的历楠,都有穿越时空的幻觉。
“你说的是他们家的小三吧?是阿,可惜喽!”村民很健谈,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