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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之未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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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的校牌。
  我把MP3里的声音调到最大,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声嘶力竭。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太吵闹的声音,可是现在它可以让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不分给眼睛一丝一毫。
  到达宿舍以后才发现,妈妈忙中出乱,夏天的T恤全落在家里了。我猛的发火了,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说。
  爸妈立刻表示出去买。我把东西重重地丢进我的柜子,怒气冲冲的往外面走。
  八月的Y市,热浪滚滚。因为不认识路加上方言不通,我们绕了好一阵才找到卖衣服的地方。爸爸跑去买饮料,我的是冰镇的绿茶,他们俩却只轮着喝一瓶普通的矿泉水,妈妈还说不如带白开水出来。我的心一下子酸酸的,刚才给我买衣服的时候,一向还价功夫了得的妈妈却听了报价就付钱了。
  回到宿舍理好东西,我跟爸妈去食堂吃饭。食堂里多是陪儿女来报到的家长,正叮嘱出门在外要小心照顾自己。
  我们要的是快餐,爸妈把他们的茄子全拨给了我,因为他们知道我爱吃。平心而论,食堂烧出的茄子猪吃了都会食物中毒,但我在此刻却觉得心里窝窝的。我很想对他们说些什么,但我最终只是默默地扒着饭粒。
  吃完饭,爸爸一面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舍得花钱,没钱打电话给他们。我不停的点头,然后爸爸说:“那就这样,我们该走了。”
  “啊——”我的脑子蒙了一下,然后眼泪就毫无征兆的下来了。我也没想到我会哭。
  妈妈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爸爸拉着她要她走。我哭着喊:“妈——妈——”我想跟他们说对不起,我想说我不该把无名的怒气撒到他们身上。可是我又能冲谁发泄,除了爱我的父母,又有谁会关心我的痛苦和伤悲。
  大学是场噩梦,至少我的第一感觉是如此。一幢教学楼一桩图书馆,最旧的是图书馆,最新的是行政楼。绕完全校平均耗时一分,想多出半分钟?可以,走一步,退三步。宿舍呢,诸位可曾看过《越狱》?我们宿舍看的时候,就瞅着那位帅到不行的型男主角住的狱室挺眼熟。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依照我们宿舍的格局为蓝本设计出来的吗。
  配套卫生间?休想!电风扇?你可以自带。热水器?天没黑,先别做梦。电视?用我们某个主管宿舍的主任的话,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旅行的。这种宿舍设施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几年住下来,我仿佛与世隔绝,胡锦涛主席和温家宝总理的面孔在我心目中常常犯混,瞅着有点眼熟,可到底是谁啊,不知道。
  但是领导们不这样想,他们会在迎新会上自豪的宣布,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就是标准的小康社会。
  幸好食堂的饭菜同样是矮子里面的侏儒,我胃里只装了一点开水供我吐。
  军训的教官是个WS男,恶心八叽地说着一些劣质的黄色笑话逗的一群傻不隆咚的母鹌鹑笑得跟嗓子抽筋一样。其中一只军训结束以后还跟WS男同居了,打完胎出了小诊所就撞上她的“答铃”(她一想在人前这样称呼那个老鼠眼色狼)跟另一个小姑娘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一受刺激,加上小诊所的医生都没有行医执照,也不知道是大学挂科太多没毕业还是出了医疗事故被吊销了行医执照,反正那个女生大出血,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很久才保住半条命。就在医院实习刚好碰上的学姐讲,就是人没事了,她以后也基本上没机会生小孩了。才二十岁不到,就已经刮了四回宫。
  我们宿舍听说了以后曾在一次卧谈会上讨论到深夜,得出的结论是,此男该断命根,此女活该。原谅我们的冷酷和同情心匮乏,没脑子又随便的女人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帕丽斯?希尔顿可以像换一次性餐具一样换男友,世人嘲笑却没有异议,因为人家玩得起。
  玩不起的我们还是好好学习吧。当初在招生广告上把医学院夸成一朵奇葩的院领导转脸就把它踩到了脚底下,大倒苦水说就业形势艰难,前景不容乐观。几个月前他可是截然的口吻。
  “上贼船了,开始提醒我们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了。”我们宿舍四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摇摇头,读书人一声长叹。
  别人的大学是怎样我不知道,我的大学生活是高中的延续。每天六点半之前起床,洗脸刷牙整理内务,东西放在哪里都有严格的规定。七点钟开始早读,课表几乎都是满的,没课的时候大家多半在自习教室里看书。一开始我以为是大一的小孩比较乖,稳稳左邻右舍才知道很多在看书的都是大二大三的学姐,顿时深刻领悟“学医即意味着吃苦”绝非虚言。
  我每天安静的上课下课,我对每一个人微笑,包括食堂里那位永远看上去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钱的打饭师傅。我告诉自己要过得很好,吃饱穿暖,每天听着音乐微笑。可是我的大学没有对我微笑。
  开学不到一个月,我丢了学校发的水瓶。我想,学校发的水瓶都一个样,我虽然在上面写了名字,但马虎的人也许没注意到。于是我去超市挑了一个大水瓶,上面用白色的修正液写了大大的“任书语”三个字,即使高度近视也该看的清楚。安然无恙了两个月,在某一天我上完课去食堂的水瓶存放处准备拎中午打好的水回去洗头,愕然发现水瓶已经不翼而飞。那天阳光普照,室内明亮如镜,我想给那位顺手牵羊者找天黑看花了眼的理由都觉得牵强。舍友安慰我,会还回来的,你的名字那么清楚,任谁看了都知道。可是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没有再看见我那只粉红浅蓝印有史努比图像的水瓶。我说我不生气,我只是惊讶他拿着那个水瓶有什么用,就不怕别人说你的水瓶上怎么会有别人的名字。事实证明,真有厚颜无耻到这地步的人。从此,我都是打完水以后直接回宿舍,哪怕是要往返的跑四楼。
  我不生气是因为还有更让我欲哭无泪的事在同时发生了。我的饭卡有一天不小心掉了,舍友立刻陪我去挂失,本来准备立刻补办一张的,可是想想也许是不小心掉到宿舍的某个角落了,更重要的是补卡要花十五块钱,就决定暂时不补卡。三天以后,我放弃了找到旧卡的念头,去办新卡的时候饭卡冲值点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卡上已经没钱了。
  “怎么可能?上面刚充了这个月三百块钱的饭费!”我惊的差点要冲到里面电脑前看。
  “你进来看啊,确实没有。”那个一直忙着打毛线的女的不耐烦的一伸手。
  我看到上面的金额交易显示,赫然是在这三天里刷光的。我惊惧,老师,前天我不是挂式冻结了这张卡了吗?
  你没有,你说不挂失了。
  我说是暂不补办新卡,挂失!
  我说你没有就是没有!
  舍友在旁边作证,是我陪她来挂失的,我可以证明。
  你们是同学,当然是帮着她讲话了。女人把毛线一放,眼皮子一撩,非得省这十五块钱,因小失大了吧。
  看她笑嘻嘻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个一天到晚忙着打毛线的女人害的我一个月的饭钱全没了。
  空口无凭,有学生战胜学校工作人员的先例没有?有!但不会发生在无权无势的我们身上。

  第 49 章

  只能是吃一堑长一智,花钱买教训。大学接下来的时光中,我饭卡上的钱从来没有超过三十块。
  我笑着对舍友说,他(她)真不嫌麻烦,饭卡每天在食堂的消费金额不得超过四十元,三天刷光三百块,肯定是去其它校区的教育超市刷的,(我们医学院独门独户,因为小,没有设教育超市,饭卡可以在教育超市里当钱使用。)你说其它校区里我们这么远,他(她)也真够勤劳的。
  越发不敢逛街,据说目前街上有很多外地来的扒手。我想说的是,贼在校园里就有。隔壁宿舍的女生在食堂排队订购火车票,回去就发现手机被人顺了。她收进兜里还没有捂热的诺基亚!我在阅览室上自习(整个校园除了老师办公室也就这里才有空调),按规定,从图书馆借出的书不可以带进去,因为前几届有人顺手牵过阅览室的N本杂志。我把刚从借书处借来的英语四级阅读和一本生物书放在外面储物架上,阅览室关门了,出去一看,四级书已经没了。不可能是拿错了,因为生物书还留在原处,而四级书我原本是放在生物书下面的。
  气到无语。
  图书馆里的英语参考书多到可以让你误以为这里是外语学院,每个人一次可以借五本出来。借书卡是一进校就集体办理的,偏生就有人手贱到这种地步。
  除了自认倒霉赔款了事我还能怎么办。借书处的工作人员眼睛不抬,照原价五倍赔偿。
  那本书的定价是33。
  我顿时默不作声,囊中羞涩,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一向花钱很有计划的我也手足无措。
  “这样吧。”女教师终于暂时把注意力从她的指甲上挪到了我身上,“我先帮你办个续借,也许四级考完了,他就会还回来呢。”
  我大喜,先过了这关再讲。
  事实证明,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把别人想得跟自己一样善良。我六级都考完了也没见梁上君子番然悔悟。
  冬天在宿舍看书太冷,我们早早在自习教室占好了位子。前后左右看书的都照面了蛮久,彼此在校园里撞见也会点头微笑。这是最紧张安逸的时候,书本很无聊,课业很枯燥,但医生要一生考试,习惯得从开始的时候就养成。
  一天早上我跟舍友去的时候发现坐我们前面的换成了两个男生。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先前两个女生的同学,暂时先坐着的。后来两个女生来了,见此情景很无可奈何站在旁边,说:“同学,这是我们的位子。”结果其中一个立刻火冒三丈地跳出来,吼道:“你的位子!你叫它它会答应你?”
  “我的东西都还放在这里呢。”女生很生气,因为以学生课业繁重要经常上自习的缘故,在通宵教室占座位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我人还在这里呆了三年呢!一个破书包,一袋饼干就想占座位?”他竟然把人家的书包跟饼干当面给扔了。
  女生气得浑身颤抖,但毕竟势单力薄,只好先暂时坐到其他位子上去了。坐我旁边的女生看不下去了,轻声跟他们商量道:“她们确实一直坐在这里,你们当学长的这样抢人家是不是太那个了点。”
  “关你屁事!”男生的声音震的全教室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没有你们这样蛮不讲理的啊,大家都是要看书学习的。”女生很生气,声音压得低低的,脸涨得通红。
  “同学,我们都要看书,你还能不能不要打扰我们呢?”吼得地动山摇的人自诩受害者怎么那么搞笑了。
  “明明是你在打扰别人好不好?”我啼笑皆非。
  一句话把战火引到我自己身上。
  “你少管闲事!别以为你自己脸大就了不起。”男生一拍桌子,力道之大让我不禁疑惑,这老胳膊老腿的坐支倘若散架了到底是谁赔。
  我也火起,猛的站起来,正色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打扰到我看书了。别以为个高就吓唬人。”搁我们高中篮球队也就一替补的海拔。
  然后我们身边的人就开始拉我们坐下。他嘀咕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只听到一句“我出去打你。”这句话喜剧效果强烈到让我都忘了生气。一大三的男生这样威胁大一的学妹,真验证了不如养头猪的老话。
  我冷哼,怕你!
  后面有学姐传纸条过来,上面写“别跟这帮锉男一般见识,唉,这种人真是丢我们大三人的脸。”我旁边的女生也写道:“我没生气,只是觉得悲哀,怎么他也是临床医学班的,想到以后与此人为伍,深以为耻。”
  我连悲哀都懒得悲哀。
  后来中午两个男生走以后,后面一直在复习《医学心理学》的学姐很严肃的告诫我们,据她们分析,这个男生符合“偏执型”人格特点。我颤颤巍巍的问,偏执型有什么特点。答曰:变态杀人狂多半是偏执型。我立刻决定以后出门一定要成群结队。
  后来偶然跟林风提到这件事,他怪叫着“靠”了一声,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居然威胁打你,拆他骨头去。
  我笑而不语,我的大学,我早已不是顺风顺水天宠人惯的任书语。
  Y的冬天很冷,地处南方,没有集体供暖一说。宿舍是八十年代的老楼,线路够戗,什么电热毯取暖器,YY就可以了。我们宿舍又北向,日过午一昏,常年见不到太阳。冬天更是阴冷的寒气入骨。学校在通知上说提供床上用品,所以来的时候也没准备被子。结果那些收了我们一百实际上搁市面上卖三十都没人看进眼的被子压根不保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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