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豆瓣君
第1章
清晨六点。
“余味,起床了!”
六点五分。
“余味,起床候架了!”
六点十分。
“余味,再不起哀家可要恼啦!”
平均间隔五分钟的清脆叫声在清晨的卧室内响起,却被窗外滂沱的雨声掩盖了不少分贝,不过叫到最后一遍时床上的男人已经听在耳中,硬着头皮支起了身体,一边揉着酸胀的眼睛,一边朝那声音回道:“是,娘娘,小的这就起来,娘娘别生气!”
窗前架上的鹦鹉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开始低头衔弄自己漂亮的羽毛,不把床上那个尚有些混沌状态的男人放在眼里。
余味足足在床边坐了两分钟的时间,才感觉自己从半昏睡的状态中挣扎出来,窗外咆哮了一夜的雨声不仅没有减弱,相反有越来越猛的势头,他皱了皱眉毛,想起今天自己的车逢双限行,这样大的雨,出租车生意火得很,自己得抢出等车的时间才行。
刚站起身,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然是一卷卫生纸,还有几个乱七八糟的纸团,想起昨晚临睡时自己被邪魔入侵,千不该万不该地碰了电脑里的爱情动作小片片,到底破了功,否则也不至于现在困乏得让娘娘一连三道金牌宣自己起床。
没时间了,晚上再收拾吧。余味把纸团往边上踢了踢,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镜子里那个男人尽管顶着一头乱发、眨巴着两只熊猫眼,满脸的胡渣子,可是一副修长结实的身材,精致帅气的五官还是掩不住身为一个大帅哥的本质。
余味有些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和小腹,那里有他在健身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不容易得来的数块肌肉,他朝镜中的自己端详片刻,忍不住回头对架上的鹦鹉故作悲伤地说,“娘娘,小生也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才貌双全前突后翘,为啥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夜夜陪伴卫生纸的命呢?”
娘娘偏过头望天,余味只好收回哀怨的眼神,冲进浴间拾掇自己。
三分钟大小号完毕,三分钟冲了个澡,十分钟刷牙刮脸擦保养品,十分钟吹了个标致的发型,顾不上浴间里一片水湿狼籍,余味已经杀到大衣柜开始每天早晨最难的一段功课。
对于一个在北京金领云集、白领遍地的CBD开工的二十九岁的轻熟男,好吧,轻熟GAY来说,打理整齐时尚的发型、选出一身务必可以和模特相PK的装扮实在是余味每天早上最必不可少的功课。
目光在衣柜里无数件正式、半正式的衬衫西裤之间浏览、鉴别、挑选后,一件银灰色衬衫和烟灰色修身西裤上了余味的身。在穿上皮鞋之前,他在腕间和腋下轻轻喷上了一点男士香水,淡而清幽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架上的娘娘似乎知道这是他即将出门的最后程序,看了眼自己身前的食碗和水碗,大声的叫了出来“用膳!”
“娘娘息怒,我靠,我连自己都忘了喂,马上马上!”
余味手忙脚乱地给娘娘添上鸟粮和水,自己也顺手从冰箱中掏出一瓶酸奶和一块三文治,跑到门口换鞋。
娘娘喝了口水,似乎看了眼窗外的雨,忽然蹦出一句余味从前教过的诗句,“留得残荷听雨声!”余味本来已经跑到了门外,被它一句惊醒梦中人,连忙探身从门口的架子上拿过雨伞,“谢娘娘提点!”
萧铮看着睡在床上的男生皱紧了眉头。
男生睡得方向和昨晚入睡时比几乎像练了一夜的乾坤大挪移,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尖上,呼噜声简直可以赛过五级沙尘暴大风,半边身子被身下的凉席硌出一排花纹,两条结实的长腿好像穿了毛裤般毛发丛生。
萧铮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算了,随他去吧,饿死活该,反正也不可能饿死这个禽兽。
他今天已经定好了去应聘的公司面试,看这天气,出租不好打,得挤地铁去了。下了一夜扰人的雨,又把床让给了路虎,自己睡了不太舒服的地铺,早上的时候,萧铮还是在5点钟便准时起床了。
这是他雷打不动的晨运时间。
雨太大,出去跑步是不可能了,萧铮看了眼床上的路虎,先在锅里熬上粥,笼屉里热了一袋麦黄包,放上两个咸鸭蛋。简单活动下筋骨后,便开始对着悬挂在铁架子上的沙袋发力。
萧铮和路虎是大学一个宿舍的同学,也同时在上个月末在领毕业证的那天起便由在校生变成了失业者。
他们俩从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便迅速勾肩搭背,以其他人望尘莫及的速度变成了路虎口中的“铁子。”
也不奇怪,两个人都是来自东北沈阳,一样的人高马大、一样的直爽脾气、一样的各种球技傍身,在校园里也是一样等级的校草帅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人有这么多相似之处,又同班同寝,自然走得亲近。
不过有一点萧铮和路虎却是截然不同的,他是弯的,路虎却像是珠穆朗玛峰直出了天际。
所以大学四年间,路虎已经不知道向多少女孩送出了九十九朵红玫瑰,萧铮却有负于他外表给人又痞又酷的小浪子形象,从没有哪个女孩真正走进他的二亩三分自留地。
“你他妈是不是暗恋我啊?这么多追你的妞你不动,是不是在暗示你心里只有我啊?”路虎每次见萧铮拒绝掉一个校花级别的女孩后总会忍不住贫上两句,斯时,他喝着小啤酒,美滋滋地看着萧铮坐在宿舍的床上笨手笨脚钉衬衫的扣子,“别看路大爷又直又硬,为了你小萧萧,老子也是可以弯一回的!”
“去你妈的!老子就是真弯了,爷们儿都死绝了,也没你啥事儿!撩你的骚去得了。”萧铮一边把缝好的衬衫扔到床上,一边狠狠损了这个臭不要脸的一句。
他说的倒也是真的,虽然他弯得很彻底,但是对于路虎这个类型的男生,他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因为路虎在外在上就是另一个萧铮,他喜欢男人,并不代表自恋到喜欢上了自己。
那么自己究竟喜欢的是哪种类型的男人呢,萧铮感觉一时也说不上来,也许有一天遇到了,手心冒汗,心里面“呯呯”直跳的时候,就是那个人了吧?
打完沙袋,做了做伸展,萧铮在卫生间隔出的一小块地方冲了个澡。
路虎在他这混了三天,他已经憋了三天没打飞机了。地方太小,没有私密空间可言,唯一封闭的就是小洗手间,门还坏了,只拉了个布帘。想到路虎就在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一帘之隔,萧铮好几次伸向弟弟的手还是缩了回去。
以他现在的年纪和运动员一样强健的身体,三天没弄已经是萧铮从懂得这件事起最长的纪录了。热水刚一冲到身上,温热的触感便让肌肤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爽。一秒钟不到,他已经立起了旗杆。
他大爷的,趁这傻子睡得像头猪一样,赶快来一发吧,要不然再熬下去,真怕这死猪头在自己眼里都变成了美娇娥,那可就糟了大天了。
刚刚体会到自己右手神奇功效的萧铮还没来得急爽上一分钟,“快点洗啊,老子肚子疼得要爆炸啦!”
路虎捂着肚子从床上爬起来,一张帅气的脸扭曲得变了形。
“操你大爷的!”萧铮气急败坏地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句,无奈地松开了手,加快了冲洗速度,希望自己的旗帜赶紧降下来,他太了解路虎了,这小子没那么多讲究,憋不住了冲进来分分钟的事儿。
果然,帘子被“啪”地扯开了,路虎捂着肚子钻进来,一屁股坐到马桶上,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萧铮,露出了无耻的笑容,“小萧萧,我跟你这儿三天,你是不是没整上事儿啊,这看见老子你昨还有反应了呢,嘿嘿,用不用路大爷出手帮帮你啊!”
萧铮扯起的旗刚降了一半,见他冲进来忙转过身,到底还是让他瞄了去,“滚你丫的,蹲你的坑得了。”
他关了水龙头,扯了浴巾裹住身体,“你今儿个还去找房吗?这么大雨。”
“看看吧,雨要停了就出去,雨要不停就在家打打枪,你能憋着我可憋不了,我怕憋大了再把院里的母狗给办了。”路虎一边看着萧铮吹头发一边和他臭贫。
“美得你,好像人家那狗能看上你似的,我弄粥了,一会儿你也吃点,记得完事把碗刷了啊。”萧铮是短短的寸头,吹干就行,三两下就弄好了自己。
他盛出一碗熬好的粥,拣了几个麦黄包,就着咸鸭蛋和泡菜不急不慌地吃了起来。
余味是打车软件和真人都使足了力气,硬是半个小时没打上车。大雨似乎减到了中雨,可是风却神奇地不朝一个固定的方向刮,余味感觉自己的伞不管朝哪个方向遮挡,雨水保管从其他方向吹到伞下来,不一会儿,衬衫和西裤都浸上了雨雾,慢慢贴到皮肤上,说不出的粘湿。
他看了看手表,算了,还是挤地铁吧,否则必迟到无疑。
他所住的小区金晖嘉园位置在西直门金融街附近,是三环内比较高端的社区之一。从西直门到国贸要坐四号线再从西单转一号线,等余味杀进地铁站,才发现自己恐怕是遇到了北京工作日加大雨天有名的地铁早高峰。
好久没挤地铁了,余味感觉自己似乎丧失了少年时高超的钻空技巧,又或者是年纪渐长,矜持多了些,虽然挤在一堆形形色色的肉身中,被天南地北各种腔调冲击着自己的耳膜,看起来却也能做到处之泰然,安之若素。
只是,随着人越挤越多,余味感觉呼吸慢慢有些不畅起来,心口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憋闷。他自己知道这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这空气中各种各样的气味组合到一起,让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的,余味发现自己从少年时代的某一个日子起,似乎突然患上了一个奇怪的毛病,就是受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尤其那些味道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更是会要了他的命。
就像现在,身旁不知道哪位先生嘴里喷出的浓浓隔夜酒气、身后某位一分钟之内吃完三个韭菜馅包子的大姐打的饱嗝,又混进了不知道哪个地方慢慢飘来的一股腋下之风,几乎就要让他立即双手作揖,求各位大人让出一条血路,小的要滚下车去。
好在换乘的西单站终于到了,余味跌跌撞撞地从那股将自己彻底击败的味道中落荒而逃。
看看时间还好,他特意放空了一班车,在站台平缓了一下呼吸。下一班车来了,依然是万头攒动,蜂拥而入,余味被人流冲进了车厢中间,到国贸还有七站,希望这回老天爷眷顾一下自己吧。
他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拎着雨伞。方才挤了几站,身上的潮湿稍稍下去些,但修身的西裤基本还是伏贴地粘在腿上,显出了他修长的大腿轮廓和饱满的臀部线条。
于是萧铮在一个身穿短裙双手护胸的警惕少女和余味强健帅气的背影间犹豫了半秒钟不到,迅速选择将自己的身体整个贴向了余味的后身。
这选择不是他想对一个男人干什么而做出的,而是身后强大的人流爆发出的洪荒之力推动着他不得不向前挤。当然,这股洪荒之力同样从余味的身前袭来,让他没有任何办法的向后面挤去,直到他的后面与他的前面完美而严谨地契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可以移动的时候,两股力量终于汇合,密不透风的车厢里也保持了一瞬间的动态平衡。
萧铮发现自己的身体非常精准地把身前这个男人完整地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以自己188公分的身高来说,身前的男人至少也有185公分以上。从自己目光所在之处看去,能看到他乌黑有型的头发和光滑细致的脖颈,结实的身体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前胸,能够感觉得到成年男子特有的厚度和热度。
男人的脸偶尔微微偏一下,映进萧铮眼中的是一个有些模糊却能看出相当帅气的气质型脸庞。男人的身上被雨水淋得半湿,和自己贴得太近,竟然蒸腾出一丝淡淡的热气,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萧铮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呯呯”地跳个不住。
天安门西到了,没有几个下车的,竟然又挤上了不少外地游客样貌的乘客,人流又不由自主地涌动起来,萧铮发觉自己一下子懵住了。
身前的男人大概被人流向后挤了一下,整个身体几乎全部贴在了自己身上他浑圆饱满的臀部在自己的下身轻轻游移,又似乎在人流中不受控制地来回摩擦着,薄薄的布料被雨水打湿后几乎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男人肉体的热度与臀缝的尝试都被萧铮在一刹那便支起了帐篷。
这简直是他二十二岁的人生里最尴尬的事了。一瞬间,地铁色狼、地铁痴汉等常在热点新闻中见到的词汇“唰唰”地在他脑海中闪现。尤其可怕的是,让自己有反应的还是一个男人!要是这身前的男人忽然喊出一声“耍流氓啦!”那画面太美他根本不敢想象。
萧铮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开始往外冒汗,但是连续三天没有整事儿的那个地方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