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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去看这样的盛景啊,他替我去看了,他发给我了,他就是我的眼睛,哪怕我们离得很远很远了。
看了一次又一次,看得双眼有些热泪盈眶的,擦了擦泪出去,林夏如若往常地把饭给我装好了。
“吃饭吧千寻。”
“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一点。”
他过来拉住我,把我推到饭桌那儿去,装了小半碗的鸡汤:“何妈买的土鸡熬的。”
轻叹一口气,还是把那半碗鸡汤给喝下去了。
他淡淡地说:“千寻,不要再让他的任何事影响到你了,我不管你与纪之娴的相交,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原因,千寻,我并不想管你太多,你也该有你的自由,才会有你的美丽风采。”
美丽风采,我还有吗?不是早就给你们给抹杀了吗?
夹了点菜在碗里,他劝我:“吃点儿饭。”
整夜整夜都睡不着,心口那儿闷痛着,我怕手机忽然响,可是又期望着能早些响起。
从北京到瑞士要转机,那得多远呢?然后纪之娴会传来什么样的消息?可林夏也说得对啊,不管什么样的消息,与我也是没有什么相干的了。
我们都选择着彼此的解脱,我们不能再前一步,往前一步最终只怕连过去那点美好都会被抹杀。
为什么我想要爱一个人,我这么勇敢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最终都是这么难呢?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这一辈子,就不能爱一个我爱的人,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吗?
林夏固然是好,跟我之间也非清白的关系了,可是不爱就是不爱,这么的简单。
他睡在我的身边,我却觉得离他挺远的。
他猜测着我的种种心思,而我,却不想去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去研究他的种种喜好,不想讨他的欢心。
大半夜都不能睡着,背对着他,我知他也是不曾睡,呼吸的声音是那般的轻淡。
我叹口气,伸手摸到他的手:“睡吧林夏。”
黑暗里他轻声地说:“我担心你。”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睡吧睡吧,开盏床头灯,太黑了不好。”我没有一点的安全感。
“千寻,别背着我,别把你的世界埋起来只容你一个人,不要这样子,会让越发的孤独。”
我转过身平躺着:“真的有点困了,林夏。”
“以后我不会再碰你私人的东西,也不会自作主张地去把你的东西给删了,别生我气了,可好?”
“对不起,我现在不生气了。”
“渴不渴?”
“不渴。”
“饿不饿?”
“也不饿。”
他伸手来抱住我:“千寻,你说我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你呢,哪怕是你心不在我身上,我与你一起,就觉得很满足,每天的天空,都是带着甜味儿的,都是晴的,千寻,别生气了,我心疼。”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睡了好不好,我真的有点困了。”
“好。”
他按开了一个床头灯,淡淡的晕黄光华照得房里好是温暖,抱在一起,可是心,却还是离得远的。
你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我,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不喜欢你,如果我喜欢你,那我这一辈子是多么多么的幸福啊,在你的怀里永远没有阴天。
迷糊糊的倒是真的睡着了,九点钟林夏唤我起床,吃了早餐就送我到学校那儿去。
下午之娴在课间给我打电话,泣不成声地说:“千寻,搜救队找到了小北的行囊,但是下面的积雪全不能行走,不能再下去搜救,他们都说小北十有**……千寻,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啊。”
我如化石一般,怔怔地站着。
小北,活生生的小北,横行霸道的小北,就这么被压在下面,永远不能再站起来了吗?
小北,不可以这样的,我得去找你,我得去问你,你对我说过我不嫁你不娶,你背弃了,不行不行,你非得亲口告诉我一个答案才行,纪小北,我放不下你啊。
“陌千寻,你在呆站着什么呢?”陈景景在后面叫我:“马上就要上课了。”
我这会儿,却是无比的镇静:“请帮我请假。”
“啊,你又请假啊?”
“是的。”
“多久?”
“不知道。”我要找到小北为止,哪怕是……最后一面我都要见到他。
我曾经那么用心用命去爱的男人,我为你可以不顾一切,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小北,我不相信,那些人说你十之**埋在雪地上凶多吉少,可是我不信,除非让我看到你一动不动,我怎么唤你你也不睁开眼皮子,我泪水落在你的手心,你也不为我而动一下的时候,我就相信,我最爱的男人到天国去了。
泪水静静地滑着,迷糊了眼前的路,我一手抹了去,头痛得厉害,可是每一次,都不曾迟疑过。
纪小北你这讨厌鬼,我在哭你知不知道,你这讨厌鬼,你在北京就会要了你的命么,为什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为什么还要去冒险。
上去就赶紧的去找我的东西,没有行李袋就用背包随便塞了几件衣服,然后去翻我的护照,我的证件。
何妈看我提着东西,颇是惊讶:“陌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远行。”
“先生他知道吗?”
“不知道。”
第901章:我是如此爱你
不再多说,把鞋子换好就开门出去,电梯里一张脸,这么这么的狼狈。
匆匆地出了小区,在外面拦了出租车就去机场。
然后手机就开始叫嚣了起来,是林夏打的电话。他现在一定知道我提着东西走了,何妈会打电话给他的。
可是现在,我只想一心飞到瑞士那儿去,我得亲自去看看那混世魔王,他说要我的人还要我的心的,他怎么可以出事呢?
车子终究还是被拦了下来,在十字路口那儿交警就拦了我坐的这台出租车,林夏好本事啊,连我坐的车也这么快就打听到车牌号好了。
没车,也一样可以到的。
提着东西走在人行道上往机场而去,林夏,车你可以拦下,可我走,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双脚弄残,让我像是断了脚的小鸟一样,再也不能飞,不能行走了呢?车喇叭在响着,我听而不闻,细雨打在脸上,又湿又冷。
“千寻。”林夏大声地叫我。
我不想回去看,也不想应他。
他车子又往前开:“千寻,你要去哪儿?”
“瑞士。”
“千寻,你冷静一点。”
“我不想冷静,林夏,我要到瑞士去,就让我再任性这么一次。”
他把车子停了下来,我越过车子继续前行着。
他说:“千寻,你记得你对我许诺过的什么吗?你记得你自已说过什么话吗?”
我记得,怎能忘记呢。
“千寻,我允许你去,现在你给我回来。”
我提着东西,还是仍旧往前走了几步,悲哀地将行李一丢,蹲在地上抓着头发无声地哭着。
他在车里看着我,我知道他心痛,我在地上哭,我的痛,没有人比我现在更深刻。
为什么不让我去瑞士找小北,林夏,我真的好爱他。
我为他连命也可以舍去,何况是答应你这些事,可是林夏,小北他死了,以后我就真的没有他任何消息了。
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上车。”他叫我。
我却不听蹲在那里一直一直哭着,他下了车把我抱在怀里:“傻丫头,下雨了你不知道吗?你这身体一感冒多难受,你不知道吗?”
他抱着我上了车,到前面拐了个弯回去,放了一缸的热水把我泡着,我心如枯木,沉沉浮浮。
像是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清洗,擦拭着头发。
坐也坐不住软倒在地上,索性就滚进床底下去静静地流着泪。
我念想着,我们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去,我初初认识纪小北这个小霸王的时候。
小北说他在崆湖见过我,我真的不太记得这件事了,但是打游戏那事我却是骗他的,我会,我还打得很厉害。
小北还喜欢吃我做的鱼,还喜欢吃我做的酸辣土豆丝,小北还会拖地,听我念英文。
他的种种好,那样的刻骨铭心,如何能忘得了。
我们并没有解脱,而是把这些情,深深地掩埋起来。
“千寻,千寻。”
林夏出来没有看到我,着急地叫着,到处地找,然后发现我在床底下,一脸的心痛,坐着伸手进来轻轻地拍我:“千寻,不要这么伤心。”
你不是我,你焉懂得我的伤心。
他也躺着,伸手轻轻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
“我在路口看到你坐车出去,来不及叫你,就叫人帮个忙把你拦下,千寻,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你要去瑞士,你办签证了吗?你去了你就能走得了吗?千寻,不要哭了可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千寻,别哭了,我心里难受着,最怕看的就是你的眼泪。”
“林夏,纪小北他……。”
“我比你还早收到消息,千寻,你便是去了,你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人的命数,那是天注定的。”
他便真的离开了,连林夏也是这么说。
我合上双眼,酸痛着,胀得难受着。
头晕痛得厉害,可这些,万万抵不上我心里一分的痛疼。
林夏把我抱了出来放在床上,不停地亲吻着我的泪:“别哭了,千寻。”
“林夏,让我去瑞士看看,可好?”
他轻声地说:“他会回来的,他的姐姐们会把他带回来的。千寻,他家里人从来不把你当成什么?你去了,也没用。”
我与纪小北一起的进候,我爱他,那是与他家人无相干的事,爱他,就只爱他而已。
林夏又说:“那边现在很冷,千寻你的身体受不了那么重的寒,他都已经放过你,与别人订婚了,你还要再去,你算是什么身份?算是什么角度呢,我不要我的千寻让别人污辱半分。”
那夜的梦,破碎而又痛疼着。
我梦见小北从雪山上落下,被大片大片的雪给压在身上,他伸出手,可是我抓不住,看着他就这么被雪给掩埋了。
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已也被雪给藏住。
我拼命地挖着,我挖不出他,但是我可以挖个洞出来把我埋下去。
把雪覆在我身上,开始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千寻,千寻。”林夏急急地唤着我。
我睁开眼睛,映入的是林夏那焦急的脸。
喘着气看着他,他轻抚我的心口:“哪有人这么睡的,用被子把自已压得死死的,千寻,做恶梦了吧?”
我坐起身来,看看墙上的钟是五点,喘气地看着,浑身都是冷汗了。
“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
进去把门给扛好,把浴霸的大花洒给开了,水飘泼下来打在脸上头上,痛着,难受着。
我蹲在地上,无声地哭。
想到小北,眼泪总是止不住,我多想现在就到你最近的地方去,可以看到你。
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你也不会轻易地放弃我,我也不会轻易地放弃你的,找,没有找到你就不甘愿。
他们的语气里,都说你已经不在人间了,小北小北,我不相信啊,你这个混世魔王,你能手眼通天的。
“千寻,千寻。”林夏在外面叫了
我吸口气,再难过,我仍然没有我自已的空间。
然后他开门的声音,我把暗扛扛了,把水关掉:“我没事,一会就出来。”拜托林夏,给我歇口气的空间吧。
第902章:一念生与死
他没有再催我,我坐在马桶上看着镜中的自已,这么的傻,这么的迷惘,这么的单薄。
你们都说林夏宠我,爱我,护我,我跟他一起是我的福气,也觉得我会过得很好。
可是这样的我,总是开心不起来。
但若问我一句,后不后悔这样做,回到那时,我只怕还会这样选。
出去用毛巾擦着头发,林夏给我一杯温水:“喝点,需要点安眠药吗?”
“不用了,现在都快六点了,天一会就亮。”
不想在卧室里呆着,出了外面去,找出我藏好的烟到阳台那儿,把阳台的窗开了,呼呼的风一下就将我吹得往后退了一步。
点上根烟,让心肺间充上淡淡的烟草味,把烦燥都放在一边,居高临地看着下面。
五点多的北京,已经开始有了烟花的味道,太阳还没有出来,灰白灰白的一片,湿润润的带着无尽的寒意一样,那及眼的葱绿,现在黑绿一团。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也许就不会再为谁而哭,也不会为谁而伤心,不爱谁,不恨谁。
一个声音催促着我:跳下去,跳下去,陌千寻你现在这么痛苦,活着就是为了一直痛苦的吗?
另一个声音又说:真可笑,死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寻死的人才是懦弱,活着让人看不起,死后更是让人看不起。
我挥挥脑袋,让自已更清醒一点。
橙黄的灯火,照不开三月的湿冷。
风太大了,才吸了几口的烟就给吹得到了底,我静静地看着,烟蒂慢慢地烧了上来,指间的灼热越来越重,痛意也开始慢慢地染上知觉了。
能这么痛,真好。
林夏没睡,但是没有出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