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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似从四面发出,但却不知人在那里,宣武性燥,大声道:“谁这么大的口气?出全亮亮相。”整个后院里的人都感奇怪,大家的目光四处搜寻,竟不知到底是谁在出声。
宣武的话刚出口,天并中突然飞来一点黑影!紧接着“嚓”的一声,一面七色小旗竟插在石板上。
四周的观众显然有不少是江湖武林,大家一见,同时发出惊惧的大叫:“七绝煞星!”这面小旗一现,不惟惊住了宣武和高妙,就是“玉门隐叟”宗代和“云岭豪客”左群亦显出紧张之情。
鲍叔德伸手一带百里超,悄悄的离开二老头,轻声道:“这面旗子就是‘赤煞五魔’中的三魔‘七绝煞星’的标帜,他现在何处?”百里超道:“他在右面走廊的最后面,小旗打出时我也看到,他是先朝空中掷出,可是旗子能够自己转弯,再由空中笔直下落。”鲍叔德道:“这两个人都会被他杀死,除非有人出去拔掉他的小旗。”百里超道:“拔掉小旗他就不杀宣武和高妙了吗?”鲍叔德道:“他有个规矩,拔旗者就是出来打不平的人,他要先将拔旗人打败之后才能再找当事人。”百里超道:“谁敢去拔呢?”鲍叔德道:“你想不想救这两人?”百里超道:“我想救,但我不敢拔旗!”鲍叔德道:“你已打败过他的师兄‘八极阳魔’,难道不能再露一手吗?”百里超道:“那次乃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当时连自己都忘记啦,现在我还不敢想像当时的形势呢!这……”他的话还未尽,忽见小要饭的一步踏出,伸手就将那七色旗拔在手中,同时还大声道:“宣大哥,你与高老儿的事情你们去了,这种老气横秋的霸道行为我偏不信邪。”宣武见他竟敢冒险替自己抱不平,内心又惊又疑,闻言拱手道:“老弟,凭你的勇气,我宣武和高妙的梁子算是解决了!”高妙伸手向宣武一拉,点头道:“承让了。”宣武笑道:“包老弟恐怕还不知后果呢?我们等着罢。”高妙不理他的话,侧身又向小要饭的行近道:“老弟,你不会不知吧?”小要饭的笑道:“他不会再找你们了!”这时观众都不敢再看了,留下的就只有他们三人,宗代和左群竟也回到自己房中去了。鲍叔德此时正在房中对百里超嘀咕,连巴山也跟着进去了。
宣武人虽傲慢,但却非常重义,小要饭的口气他虽听出有异,但他怎么也不相信。高妙却不同,他知道小要饭的背后还有奇人。
小要饭的看看天色,笑对发怔的宣武道:“距三更还远,你如不放心,到时你不妨在暗中看。”“千手鬼王”高妙道:“小包,你选择什么地方?”小要饭的道:“当然在城外,二位先到西门郊外等着也可以。”宣武点头道:“五里外有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小要饭的回到房中,一眼看到百里超正在发呆,于是笑道:“老二,我又替你找麻烦了。”百里超抬头看看他,摇头道:“我也想救人,可是我还没有把握,到时候能不能动手还有问题。”鲍叔德接口道:“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我们走罢。”小要饭的道:“宗、左二老不在房中了?”巴山接道:“刚才从后门出去,大概是替我们找帮手去了。”小要饭的笑道:“他难道还不懂,‘七绝煞星’苍生飘的规矩?”鲍叔德道:“你的小旗还未毁去,只要有人再接过去,我们算是又有替身,现在你先交给老二,到时如仍没有接替之人,那就只好让老二代你了。”小要饭的顺手将小旗交与百里超道:“老二,沉着点,要成名就得多动手,字号不闯,不冒险就永远不会响亮,这次我是故意替你找麻烦。”百里超接下后道:“我看到那老魔身上背着一把古剑,到时他如果不用拳掌,岂不要糟。”小要饭的道:“我先告诉你一个办法,到时你将斧头拿在左手,右手握拳,见面不问三七二十一,首先就给他一拳,难道这还不简单?”百里超道:“我也想到这个办法,但对方又不是大树,他可以闪避呀?一拳不得手,第二下我就会慌啊。”巴山道:“这有办法,你先拿话套住他,使他不好意思闪开。”百里超道:“我怕到时候一紧张,连话也说不出来哩,但事已至此,不去也不行,我们走罢,等会要关城门了。”巴山道:“‘七绝煞星’苍生飘真的任由我们选择地点吗?”小要饭的道:“这是他故作姿态,也是他的自视太高,说是叫对方自择葬身之地,白天的时间是正午,晚上的时间是三更。”巴山道:“他要找高妙当然是为了灵龙杯,但他又要宣武的命是为了什么?”鲍叔德接道:“宣武盗到灵龙杯没有向‘赤煞五魔’孝敬,当然难逃一死。”四人收拾后,立即叫店家算账,声明不再回来了。
出城时快到二更,郊外已没有了行人。走了四里多路,确见前有河流,在东岸有座山岗,无怪宣武说该地山青水秀了。鲍叔德叫道:“这地方不错,我们就选择山下那片草地罢。”草地不大,一面临河,三面都有树林,他们刚到,忽见北面林中走出两人,原来就是“千手鬼王”高妙和“西天手”宣武。
小要饭的走近皱眉道:“二位为何要出来?”宣武道:“我和老高商量过了,准备与四位联手!”鲍叔德接口笑道:“二位怕我们不敌么?”高妙道:“我们不是这意思。”鲍叔德道:“那是为了什么?”宣武道:“老高已经将四位老弟的一切告诉了,认为四位年纪虽青,但却是在江湖上真正有道义、有正气的朋友,既然有这样的朋友替我们出来冒生命之险,我们还能在暗中观望吗?”
鲍叔德微微笑道:“二位可知我们四兄弟尚且要退出三个吗?实不相瞒,到时动手的只有我老二一个人!”高妙望望百里超道:“二侠的神功老朽虽曾亲身领教过,但今晚的对手却是武林中的特殊人物,四位绝对不可轻视。”小要饭的朗笑道:“二位放心,我老二已将‘七绝煞星’苍生飘的老二曾打得鼠窜而逃,今晚的打斗很简单,只要对方能接三招,我们就认输!”这句话真把宣武和高妙呼了一跳,他们怎么会相信呢!但在这时忽由对河飞来了四条黑影。
巴山眼快,急声道:“左、宗二老真请到帮手了!”鲍叔德和大家闻言注目,只见二老后面跟着一个尼姑和一个秃顶老人,可是他们竟没有一个能认得。
宗代先到,他急急向鲍叔德道:“我知你们会择定这个地方。幸好,还有半个时辰。”鲍叔德道:“前辈请来……”宗代不让他问,忙道:“不要问,快将七色旗交与那位师太!”说话之间,后面三人也到了,鲍叔德迎着拱手道:“晚辈如不问明白,七色旗决不交出,一方面不愿丢人,再者也怕拖累别人。”宗代闻言大急,郑重道:“时间不多,你先交出再讲。”鲍叔德道:“不是晚辈不知死活,硬要面子,而是今晚确有把握能将敌人打败,你老如果有把握,晚辈立即将旗奉上。”这句话立即使宗代哑口无言,逼出左群接口道:“小鲍,我们可不是瞧不起你!”鲍叔德道:“到最危机的关头,这些不务实际的话都是空谈,晚辈何尝不明二老是关心后生们的生命,但这种关心如对怕死之辈他就求之不得,我们如果在店中只是逞一时之勇而替宣、高两位接梁子的话,其结果宣、高二人仍旧难免一死地,那当时又算得什么呢?”
宗代急急接口道:“你四兄弟能替宣、高两位断绝后患么?”鲍叔德道:“这句话晚辈同样也可以问交出旗子的结果。”宗代点头道:“你可知道师太和这位前辈的来历么?”鲍叔德笑道:“你老也许是急慌了,竟将晚辈一开始的请示都忘了?”那尼姑未持宗代开口,念了一声佛号接道:“少施主,老尼‘心玄’,出家玄岳,这位老施主恐怕少施主更难相识,人称‘黄沙过客’,连令师也只见过一面。”鲍叔德不卑不亢的拱手道:“晚辈出师时短,见闻浅陋,确是不知二位前辈尊号,请问今晚之事如何解决?”秃顶老人呵呵笑道:“苍生飘的‘残神剑’,可说已到化境,能够胜地半筹的就只有‘皓皓子’齐古圣一人了,但要想完全取胜非五千招不可,此外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也不超出五人。”
鲍叔德道:“这样说,你老和师太今晚也不过能打个平手了,既然如此,我们四兄弟和宣、高二位所受的威胁仍在。”老尼姑念声佛号道:“贫尼和老施主意在将其‘七色令’带走,使他暂时不向诸位施主下手,如能侥幸拖过一月,他就会将此次过节作罢。”鲍叔德诧异道:“一月后他就不再找我了?”老尼道:“这是他施出‘七色令’的规矩。”鲍叔德道:“他来时怎会相信小旗不在我们手中呢?
秃顶老人笑接道:“小旗上伏有他的‘七绝香’,别人闻不到,他却有感应,老朽等只消一带走小旗,他就会追去,你们今晚绝对见不到他了。”鲍叔德立即向后面的百里超招手道:“老二,快点将小旗拿来。”百里超立将小旗双手递给秃顶老头,但却提出意见道:“老前辈,将旗带走,不如将旗毁去,这样他不就更查不出了?”秃顶老人摇头道,“将旗毁去不如将旗摔掉来得干脆,可是他的‘七绝香’就会永远留在该人身上而不去了,这是‘七绝煞星’的邪功,甲拿到旗交给乙,其香就不会在甲身上,乙再传给丙,其香就跑到了丙身上,如丙将旗不传了,其至将旗抛弃,其香就在丙身上不去了,假设一丢了事,他的‘七绝令’也就不算奇了,同时也不致使武林中人见旗丧胆啦,孩子,有很多事情往往是不可思议的。”
秃顶老人说完之后,立向老尼道:“师太,距三更不远了,苍生飘虽说不到三更不现身,但也得防他有异乎平常的举动,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上。”老尼忙向宗、左二老合十道:“二位施主仍和这几位少施主同行,大家在太白山会面罢。”宗代点点头,忙和大家拱手相送。
鲍叔德转身急对高妙和宣武道:“二位去不去太白山。”宣武急接道:“老高的对头不止是一个‘七绝煞星’,武林中还有很多人要找他,在下既然和他化敌为友,不若暗地隐藏一段时间再露面。”鲍叔德欣然道:“这才够朋友,那就请二位快点离开。”高妙慨然道:“我们也不会藏到什么地方不出来,总而言之一句话,少侠等走到那里,我们就在暗中跟到那里。”他话里的意思满含感激之情,宗代哈哈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一点不错,高兄今天变成两个人了!”鲍叔德正色道:“二位绝对不可如此行动,那是最不方便而且很危险的,宣大哥尚可,高老就困难了,不若择地隐居一时再出来为上。”宗代笑道:“他们下了的决心,鲍少侠就不必劝了,其实这样一明一暗,互相呼应,倒是个好办法。”鲍叔德一见时间无多,仅叹息一声,立即催二老动身。
于是六个明走,两个暗跟,大家急急脱离当地,忙向山西境内直奔。
第三天中午,他们到达一条大河的上游,宗代提议租条船,可是又怕出了事情连累船家,于是干脆就在河边买了一条小船。
船买成了,谁知六个人中竟只有百里超一个会划,其他的人竟都不谙水性。
左群犹豫不决,他怕百里超一个人划久了吃不消。
鲍叔德笑对百里超道:“阿超,你不怕累吗?”百里超笑道:“在路上太暴露,还是坐船好,我划一两天不成问题。”大家见他不畏难,于是在岸上买了不少吃的,一同上船开行。
百里超对船上的功夫真不错,他一桨在手,划动如飞,居然熟练无比。
他们吃在船上,住在船上,百里超竟是日夜不停,只两天就到了代县,那正是清早的时候。
大家上了岸,船是准备不要了,可是百里超却舍不得,立向鲍叔德道:“你们先进城,我带老四晚一点再来。”鲍叔德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好,我在客店门前留下标记,你来时不会找错。”当鲍叔德和小要饭的同二老走了之后,巴山问百里超道:“老二,留下干吗?”百里超道:“卖船!”巴山笑道:“你早又不说,卖不掉了。”百里超奇怪道:“为何卖不掉?”巴山道:“人家怕我们是偷来的。”百里超道:“那有这回事,我不信,便宜卖一定有人要。”巴山道:“你不信就试试看,北方各水路是属于‘黄河龙’所管,我知道他立下的规矩,凡不是水上人帮之人卖船,一概拒绝收买,甚至还要遇到麻烦。”百里超诧异道:“黄河龙?我听阿德说过,他是位大英雄。”巴山道:“确是位大英雄,是天下水路上两大英雄之一,另一位水上英雄就是‘长江龙’,他们分管南北水路,势力大得很。”百里超道:“这样说来,恐怕真卖不掉啦?”巴山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