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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蝉看得一呆,接着跺脚痛哭怒声道:“你现在就有了这等功力,一个月我怎么能赶
得上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不要和你在一起……”
卫擎宇见柳鸣蝉像小孩子打不过人家要赖,不由气得浑身微抖,发愣发呆!
正待怒声喝止,蓦见神情黯然的黄清芬,突然望着柳鸣蝉身后,脱口急声道:“金妪前
辈来得正好……”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柳鸣蝉急忙转身回头。
但是,怪石寂寂,风吹草动,崖上夜空,满天繁星,哪里有金妪的踪影?
卫擎宇首先惊觉受骗,待等回头,面前纤影一闪,飞身扑过来的黄清芬已戟指点了柳鸣
蝉的黑酣穴。
一看这情形,卫擎宇顿时大怒,再想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柳鸣蝉已嘤咛一声,两腿一软,娇躯就要栽倒就地。
卫擎宇怕柳鸣蝉跌倒受伤,嗔目喝了声:“你?”伸臂将柳鸣蝉抱住。
也就在柳鸣蝉被抱住的同时,黄清芬已急声催促道:“宇弟弟,快,快把蝉妹妹抱进屋
里去……”
卫擎宇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芬姊姊你……”
话刚开口,黄清芬已不高兴地嗔声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卫擎宇心中虽然迷惑不解,但根据黄清芬对柳鸣蝉的称呼,断定她绝无恶意,是以,应
了一声,抱起柳鸣蝉,迳向石屋门前走去。
就在这时,东南斜坡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少女的声音,急切地问:“帮主,可是发生了
事情?”
卫擎宇闻声回头,发现二十多名劲衣少女,各提宝剑,正纷纷施展身法向这边飞驰而来,
当前一名粉蓝劲衣少女,正是小家碧玉型的胡秋霞。
她是黄清芬的心腹,也曾在太湖扮演渔家村姑,划着小舟,把他送到麟凤岛上去。
健美的胡秋霞,一见石屋前的卫擎宇,神情也不由一愣,显然是大感意外。
但是,黄清芬却急忙吩咐道:“霞妹,快叫她们把这里清除干净,你回去将那袭蓝衫拿
来,不过,我没招呼你们,任何人不准到屋里来!”
胡秋霞应了声是,又对二十几名仗剑少女吩咐了几句,展开轻功,如飞驰去。
卫擎宇一见,不由惊喜地问:“芬姊姊,方才那袭蓝衫不是原来的呀?”
黄清芬似乎仍不愿给卫擎宇好脸色看。
只见她哼了一声,低声道:“谁像你那么傻!”
说罢,当先走进石屋内。
卫擎宇被说得俊面一红,一面急步跟在黄清芬身后,一面迷惑地道:“什么?你说我
傻?”
说话之间,黄清芬已将一双短剑放在进门不远的小桌上,紧接着“嚓”的一声打着了火
种,立即燃上了油烛。
烛光有一亮,室内景物了然!
石室三间相通,没有隔间,中央靠后一张精致雕花长几,几后同样地放着一个锦缎大蒲
团,几上放着一个小铜鼎,由于室内仍弥留着一丝檀香气息,显然小铜鼎内有时也燃过檀香。
左边的屋角放着一个衣橱,两边山墙下各设了一张单人床。
卫擎宇一看房内有两张床,不自觉地脱口问:“怎么?两张床?”
黄清芬听得心中一甜,因为她听出卫擎宇的话意中,不但惊异,也有些嫉妒,这可以得
到一个证明,那就是卫擎宇依然热爱着她。
但是,她却淡淡地道:“两个人嘛,当然要两张床!”
说罢,随即一指左山墙下的一张床,继续道:“快,快些把蝉妹妹放在我的床上。”
卫擎宇没有动,依然望着右山墙下的一张床,有些生气地问:“我问你,那张床给谁
睡?”
黄清芬觉得不能再卖关子,只得佯装生气地道:“除了霞妹妹还会有谁?喏,墙上不是
还挂着她的月白劲衣和红丝带!”
说罢,不自觉地深情含嗔,微绽嫣笑地睇了卫擎宇一眼。
卫擎宇双颊一热,很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看了黄清芬的深情含笑,知道她对他的以往过
失已经完全谅解了。
但是,黄清芬却再度催促道:“快把蝉妹放在床上!”
卫擎宇一面将柳鸣蝉放在床上,一面极关切道:“芬姊姊,你到底要怎样?”
黄清芬却伸手解开了柳鸣蝉胸前系剑的绳结,同时道:“我要为她打通任、督两脉,完
成她的夙愿……”
说话之间,已将柳鸣蝉背后的宝剑解下来。
卫擎宇一听,顿时大吃一惊,是以,未待黄清芬话完,已惶急地道:“不,不行,绝对
不可以……”
黄清芬立即正色问:“为什么不可以?”
卫擎宇焦急地道:“姊姊身体如此孱弱,哪能再如此损耗真元!”
黄清芬一听,眼圈立时红了,不由黯然道:“我如果不让她参加黄山的论剑大会,她会
真的恨我一辈子……”
卫擎宇立即正色道:“不会,蝉妹妹绝对不会,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女!”
黄清芬黯然摇摇头,叹了口气,流泪道:“你没有我看得清楚,我知道的比你多,如果
你还希望我们能在一起永远过着幸福的夫妻生活,你就不要阻止我……”
卫擎宇却焦急地道:“可是,如果当你打通她的任督两脉时,她将功成而你的真力突然
不济了,你会马上死去的呀?”
黄清芬却突然掩面哭声道:“我宁愿死去也不愿你再离开我了,你不知道,日日期待,
夜夜相思的滋味是多么苦,长夜是多么难熬!”
卫擎宇一听,心里一阵愧疚难过,热泪夺眶而出,不由激动地将黄清芬的娇躯紧紧搂住,
歉声道:“芬姊姊,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黄清芬偎在卫擎宇的怀里,急忙摇首道:“不,这不都完全怪你,也应该怪我的命苦。
现在,我唯一能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机会,只有蝉妹妹的任督两脉打通,增强她的功力,使她
如期在论剑大会上保持了凤宫仙子柳前辈的以往声誉,这样,也
许还可以得到兰梦君的谅解,容纳我一辈子伺候你……”
卫擎宇一面举袖为黄清芬拭泪,一面流着泪道:“这样太危险了呀!”
黄清芬却抽噎着道:“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迟早也是一死,还不如现在冒险一试!”
卫擎宇突然想到江湖上的传说,因而忧虑地道:“可是,我们的孩子……”
黄清芬听得一愣,急忙仰起泪痕斑斑的面庞,迷惑地望着卫擎宇,问:“什么孩子?”
卫擎宇被问得俊面一红,不由期期艾艾地道:“他们都说姊姊……”
黄清芬一听,不由地叹了口气,道:“果真有了孩子,你今天恐怕也见不到我了!”
卫擎宇听得大吃一惊,不由震惊地问:“为什么?姊姊!”
黄清芬流泪黯然道:“那时我会远走高飞,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悄悄地把孩子生下
来,从此,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永远不历尘寰……”
卫擎宇未待黄清芬话完,急忙将双臂紧了紧,同时惶声道:“姊姊,你那样做知道会有
什么后果?不但害了你自己,也害苦我一辈子,我们的孩子,你的血肉,更是无辜的!”
黄清芬黯然点点头,道:“正因为那样是错误的,所以老天爷才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
卫擎宇听了自然宽心不少,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地希望黄清芬不要怀孕,因而不自觉
地道:“这样最好!”
黄清芬听得神色一惊,不自觉地抬头惊异地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你生个儿子?”
把话说完,一张带雨梨花般的娇靥上,突然飞满了红霞,羞红直达耳后!
卫擎宇赶紧笑着道:“我当然喜欢,我是担心你大腹便便地上不了花堂……”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羞得急忙挣脱他的怀抱,含笑嗔声道:“谁要进你的花堂!”
卫擎宇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芬姊姊非但不怪罪他,依然像以前一样地喜欢他!
这时一见她挣出怀抱,哪肯松手,失声一笑,伸手就要再抱。
恰在这时,屋门口纤影一闪,转回大寨取蓝衫的胡秋霞已经回来了。
卫擎宇一见胡秋霞,俊面通红,急忙放手,赶紧向着急忙止步的胡秋霞,谦和颔首一笑
道:“胡……胡……胡姑娘你好!”
胡秋霞娇靥深沉,微撇着小嘴,哼了一声,垂下了眼皮,理也没理。
黄清芬却急忙道:“霞妹,你就守在屋外头,任何人不准进来!”
卫擎宇突然想起可能还有,企图抢夺剑籍的各地英豪前来,因而忧虑地道:
“据小弟所知,山下各村镇的客栈里,仍然住着不少涌到的各路英豪……”
话未说完,刚刚举步的胡秋霞,突然回身冷冷地道:“没有人像你那么傻,看了那些亡
命狂逃的人还会再来!”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低叱道:“霞妹,你就少说两句吧!”
卫擎宇毫不为忤,因为他知道胡秋霞和黄清芬的感情深逾姐妹,黄清芬这几个月来所受
的折磨,她是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对他卫擎宇当然不满,他也自觉理屈,只有忍了下去。
但是,黄清芬却望着他道:“宇弟,现在你必须帮我把蝉妹妹扶坐起来……”
卫擎宇一听,不由再度焦急地道:“她已经学成了绝伦剑法,并不一定非打通任督两脉
不可……”
黄清芬立即正色道:“如果不打通她的任督两脉,她无法将绝伦剑法发挥至最高境界,
如果她在论剑大会上败下阵来,她会当场横剑自绝!”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因为,他突然觉得,以他这些天来和柳鸣
蝉相处的经验,黄清芬没有说错。
当然,他对于黄清芬何以对柳鸣蝉的个性,揣摸得如此透彻,也大感惊异和意外。
但是,他的确担心黄清芬损耗真元过巨而虚脱昏迷,以致再也起不来。
是以,他一面将柳鸣蝉扶坐起来,一面望着黄清芬,郑重地提议道:“芬姊姊,还是由
小弟来为蝉妹妹……”
话刚开口,黄清芬已正色问:“你的刚阳之气,如何能和阴柔之劲相合?”
如此一问,卫擎宇顿时无话可答了。
但是,卫擎宇突然似有所悟地道:“这样好了,姊姊每要运功冲破蝉妹某一个穴道关节
时,便由小弟先及时拍开,这样姊姊便可很顺利地,把蝉妹的任督两脉打通,也可以节省许
多真力!”
黄清芬一听,也不禁兴奋地连连颔首赞好道:“这样当然太好了,可是,你记得四肢百
骸的次第顺序吗?”
卫擎宇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当然记得,先父当年为小弟打通任督两脉时,曾经事先为
小弟绘图讲解过。”
说此一顿,特地又提议道:“不过,为了你我配合准确,增强效果,当你攻到某道穴口
时,可微微点头……”
说此一顿,黄清芬业已兴奋地道:“就这么说,现在我们就开始吧!”
说罢,立即上床盘膝坐好,先出手如电,戟指点了柳鸣蝉的几处大穴,卫擎宇立即把柳
鸣蝉仰面放倒在床上。
黄清芬一俟卫擎宇将柳鸣蝉放在她的面前,也立即闭目运功,并将她的右掌平放在柳鸣
蝉的心口鸠尾穴上,左掌抚着柳鸣蝉的丹田。
卫擎宇则立在床前,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黄清芬脸上的暗示和表情,他的心里的确有些紧
张!
当然,他最担心的还是黄清芬近来形容憔悴,身体孱弱,万一真力不济,后果实在堪虑!
而他卫擎宇自己,任督两脉不但已通,而且将他父亲玉面神君已数十年苦修的浑厚功力,
也栘植在他的体内。
是以,他用不着预凝功力,内劲随心可以收发,已到了心念方动,功力已发的境地。
就在他心念间,闭目运功的黄清芬,已面色红润,头上已升起一丝薄薄雾气。
卫擎宇知道黄清芬的功力已聚,就要为柳鸣蝉打通启关了。
但是,黄清芬头上的蒙蒙雾气,却渐渐扩大,片刻工夫已笼罩了全身,就像已达沸点的
蒸笼。
卫擎宇看得心中一惊,他还真没想到,黄清芬的功力竟是如此深厚!
就在这时,蓦见黄清芬微微用鼻内吸了口气,接着蹙了蹙眉头。
这时,他早已默记好了穴道次序,只是不知道黄清芬的左手,何以要放在柳鸣蝉的丹田
穴上。
在他卫擎宇的记忆中,当年父亲玉面神君第一次为他打通任督两脉时,是双手不停地拍
打他的周身百穴,然后双掌分别抵在左右命门上。
第二次为他栘去全部功力时,却是令他闭目盘坐,而父亲却是把他的右掌抚按在他的天
灵穴上。
心念及此,他突然想到父亲曾经说过,移玉大法,各自不同,也有将功力直接注入丹田
之内者,但多属女子。
一想到这个问题,卫擎宇的面色大变,几乎忍不住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