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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氏承建大厦二十七层。
会议刚刚结束,太子爷淮少带着新到三个月的俊俏副理萧衍冰进了他的办公室。
门关上了,百叶窗却没有放下,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办公桌两边,萧副理皱着眉头,身体微微前顷,不停的问着什么,淮少则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壁纵容的笑着。
“喂……你们猜,淮少和萧先生现在谈什么?”安淮的专署秘书Jolin一瞬不瞬的盯着玻璃窗里的两人,对身边的人小声发问。
“我猜……”另一个秘书接腔,“是谈刚才的会——淮少把萧助理的提议否定了,萧助理一定是在问原因吧……你看你看,萧助理的表情多严肃!”
“我猜也是。”Jolin附和道,“……看淮少平时对萧助理的态度不大一样,真没想到他会否了萧助理的提议,好没面子。”
“是啊是啊……”一片附和声,看来,几个八卦的秘书已然笃定,办公室里的两个人正在争执刚才的会议……而事实呢——
“不是!我是按照菜谱一步一步做的,但还是糊了!”衍冰不满道,“你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不外传的秘方你没说出来?”
“有什么秘方……”安淮忍俊不禁,“我对你还能有什么保留?糊了?让我想想……烧开之后,有没有调成小火慢慢煮?”
“……”衍冰一阵哑然,怔怔道,“我……我忘了有没有……”
安淮无奈,尽量不着痕迹的劝道:“其实天份这种事……嘿嘿……”话在看到衍冰的表情时自动消音,最后只是嘿嘿了两声了事。
衍冰不悦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天份?”
“也不是啦……不过一次两次三次,衍冰,面对现实吧。”
“哼……”
安淮绕过办公桌放下百叶窗,接着走到衍冰身边,搂住他半个肩膀:“能力有长有短,厨艺可能正是你的死穴,换个角度讲,工作上很不错啊——进付氏不过三个月,一切都上了轨道,还做成一单大Case,连我家老爷子都点名称赞你。”
衍冰的眼神动了动,犹豫半晌,问:“你爸爸知道我们的事吗?”
“……现在不知道,但我迟早会告诉他。”
衍冰仰头看着安淮,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丝兔子般的胆怯:“他不接受呢?”
安淮一时语塞——其实他早就察觉到,衍冰从放弃了激进的报复方式那一天开始,心底就产生了一种浓郁的不安,他很怕某些事情会发生,比如……刚才的问题。
到现在为止,安淮都记得最后上庭的前一晚,衍冰窝在他怀里,低声说的那句:“安安,我只有你了。”
他只有在最不安的时候,才会叫自己作安安。
衍冰似乎比离开萧家前坚强了很多,但是,他也比那时候不安了很多。
安淮怔怔的望着衍冰出神半晌,突然俯下头去,轻车熟路的吻在两片柔软的嘴唇——
一个又轻又浅,却足以令人安心的吻,安淮轻笑:“别担心那些了,一切有我——马上到下班时间了……今晚我要加班,你是一个人先走,还是等我一起?”
“等你吧。”
这一等,就直等到10点,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雨,整座付氏大厦似乎已经空无一人。
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着说着,安淮突然问:“你打算过自己买辆车吗?”
“买车?”衍冰一怔。
进付氏一个月以来,他都是和安淮一辆车来,一辆车走,有时候凑不到一起,他也都是叫记程车,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买一辆。
但事实上,并不是没这个经济能力,和萧衍华翻脸前,已经是一路小胜,更不用提自己还开了家股票经济行,一直由陈生打理,现在也经营的有模有样。
实际上,也是到了该买辆车代步的时候了。
衍冰沉吟不语,安淮得不到回应,解释道:“现在这样也不是不好,不过我在你这个年纪时,是非常想自己有一辆车的。”
衍冰似有似无的笑笑,回答:“我从来没想过,至少以前没想过——自己有辆车?我能坐上萧家给派的车,已经很不错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苦涩味道,安淮下意识握了握衍冰的手,试探着问:“那么……有没有生日Party?”
衍冰慢慢摇头:“没有。”
“毕业旅行呢?”
“没有。”
统统没有。
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车子前,安淮没有立刻去开车门,转身面对着衍冰,两个人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儿,安淮慢慢的把衍冰拉进怀里,搂紧了,嘴唇压在鬓边的发丝上,轻轻吻了几吻,低声道::“没关系,以上提到的,我陪你一一来过。”
突然眼前一闪,安淮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抬头望了望空空的停车场隧道,但是并不见半个人影。
衍冰背对着隧道,只感觉到安淮的身体僵了僵,问:“怎么了?”
安淮沉吟着摇了摇头,揣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灯光一闪,又看不出什么不对,也许是我眼花了——上车吧。”
车子一路驶回山塘道。
路过经常去的那家超级市场时,安淮故意减速,揶揄道:“要不要进去买材料,今晚再煮一次?”
衍冰修长的手指捏住下巴,一字一句道:“好——不过今晚你煮。”
“我?——还是不要这么麻烦吧,在外面吃好了。”
衍冰转过身,俊俏的脸对着安淮,无辜的睁大眼睛:“海鲜咖喱饭……”
安淮立刻投降,认命的靠边、停车、熄火,又叮嘱一句:“还在下雨,你在车上等吧。”
就是这样,安淮总是把他当成水晶玻璃一样保护起来。
衍冰心里泛起淡淡的暖意,乖乖点了点头。
安淮脱下外衣罩在头上,开门下车,冲进超级市场里。衍冰看着他的背影一路消失,突然意识到:今天他穿的也是Amani。
用Amani包小猪的屁股、穿Amani逛超级市场……怕也只有安淮会做这种事——衍冰一时忍俊不禁。
安淮进去不到两分种,电话响了——
“喂,是我——”是安淮,“有两个牌子的咖喱,你喜欢哪种?”
“你决定好了。”
“……嗯,就这样,你再多等一会儿,我很快。”
安淮收线了,可是不到一分钟他又打过来——
“买鲜贝好,还是小龙虾好?”
“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反正是你煮!”
“……嗯,就这样。”
衍冰连忙“喂喂”几声阻止他收线,好气又好笑的问:“你干什么?不到5分钟打来两个电话,怕我开走你的车?”
“呃……”安淮一时语塞,过了片刻,讪讪道,“……我怕你等得闷。”
话一入耳,立刻如一只温柔的手,暖暖的触动了衍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有个浅浅的笑容不自觉在脸上绽放开来,衍冰放软了声音,低声道:“……好了,知道了……你买好快点出来。”
“嗯,收线了。”
挂断了电话,却还呆呆的望着屏幕,直觉得安淮还会打过来,果然,不到半分钟,屏幕猛的又亮了,合弦叮叮咚咚的响起来,衍冰偷笑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愉悦:
“喂?你还玩?”
“……”对面一阵沉默,没人应声。
衍冰察觉出一丝异样的味道,犹豫半晌,又试探的“喂”了一声。
这次,对面有了反应,阴沉沉的声音,带着一个钻骨的寒意,缓缓刺入衍冰耳鼓里:
“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做过什么,我会一样一样赠还给你——萧衍冰,你是我的……”
衍冰猛的绷紧了身体。
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喀嚓”一声,电话已经挂断了。
衍冰怔怔的把电话举到眼前看着,一股凉意慢慢从心底升起,阴麻麻的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
车门突然被拉开了,安淮坐了进来:“买好了,回去吧。”
衍冰依然怔怔的不出声。
安淮奇怪的看他一眼,问:“干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没什么,有点冷。”
衍冰猜不透萧衍华的意图。
据那场官司结束已经有半年之久,和安淮争执之后的那个早晨,衍冰心有灵犀般的在维多利亚公园找到他,那天晚上,他和安淮真真正正的合而为一。
记得之前,衍冰第一次到山塘道的别墅时,他们有过一次不成功的经验,衍冰怕痛,最后以失败告终。这次呢,并不是不痛,但是似乎安淮每一次抽动,每一次让他刺痛,都在生动的告诉他——安淮就在他身边。
事实上,他已经一无所有。
这样的萧衍冰,不能再失去安淮。这也是他妥协的原因,他已经没有筹码可以赌。
事后两个人去淋浴,在花洒下,他搂住安淮的脖子,他们吻了很久。
可能是刚刚的报复失败,他很长一段时间打不起精神,也什么都不想做。安淮曾提议去度假,他却兴趣缺缺的说:“为什么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别人总建议他去度假?”
结果不了了之。
衍冰在家里闲闲的呆了三个月之后,才进付氏工作。这之间他突发奇想去参加了一个烹饪班,但只去了一次就再也不肯去了,至今,他都记得他告诉安淮“整个烹饪班都是未婚师奶,只有我一个男人”时,安淮暴笑的模样。
但是,安淮一直都没提起过要他进付氏的话,直到三个月前他自己提出,安淮才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在等你自己的决定。
这三个月中安淮的扶孤计划已经全面展开,进展得有声有色。反观崇业那一边,却一路霉运,萧衍华虽然未判有罪,但如此大的负面新闻,崇业不可能不受波及,接着又爆出与梁铮的同性丑闻更是雪上加霜,崇业股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振动不定。
衍冰记得雅然曾经说过:生意场上,付良是一代枭雄,做事决绝,从不给敌人留后路。
这段评论在这半年里得到深刻印证,付良借崇业低糜不振的机会,大刀阔斧的抢走几个大型发展计划,得意之情,日日溢于言表。
衍冰记得有一次跑马,萧衍华的马胜出,付良的马落败,比赛之后两人在马会的咖啡室碰见,萧衍华不落痕迹的奚落了几句,谁知付良不怒反笑,自信满满道:“跑马,最大的乐趣就在于结果的不可预测性——话说回来,做生意就没这么有趣,想当年我出山时,和你奶奶交手,和你爸爸交手,那种感觉就好像跑马,虽不知结果会怎样,却可以享受过程的畅快淋漓,但是如今……哼哼,一味的只是赢,太过无趣,看来富果真不过三代,崇业已有百年基业,但是否……也只有百年基业?”
话未说完,萧衍华已经脸色铁青。
转头背着人时,付良又对安淮说:“什么时候你有了我这股狠劲儿,我才能放心把付氏交给你,你是我的儿子,你身上留着和我相同的血,我相信你也有这个野心。”
安淮听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衍冰揣测安淮有打跨萧衍华的念头,但,还是那句话,正正当当的打法,不走歪路。
相比之下,萧衍华安生了很多,这半年里,他几乎消失在衍冰的生活里,但是为什么,突然的,他又来赤裸裸的宣战?
这个疑问在第二天有了答案,上午在付氏他的办公室里,衍冰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某报社的记者,开门见山的说:
“昨夜在付氏地下二层停车场,我拍到萧先生和付先生的照片。”
衍冰一个激灵,猛地想起当时安淮的话:
“只是觉得有灯光一闪,又看不出什么不对,也许是我眼花了——”
对方见衍冰不说话,又追问道:“萧先生,你没话好说吗?”
衍冰想着萧衍华昨夜说的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下意识问:“有人让你做的?”
“对!”记者直言不讳道,“只是我突然想到,萧先生你能付的价钱,也许比对方要多,最近崇业不景气,付氏平步青云,是明眼人都看得到。”
“你要多少?”
“100万!”
“这个价钱萧衍华也给得了你。”
对方轻笑了一声,加了两个字:“美金。”
好刁钻的价格,恰恰正是衍冰所有的身家数目,资金与资产的总和。
“你把东西给我,萧衍华那里你怎么交代?”
“我可以对他说照片暴了光。”
“……”衍冰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回答,“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对方痛快的答应,“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打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衍冰握着话筒,好一会儿没出声。
好拙劣的说法!几乎在记者说出数目的那一刻,衍冰就洞悉了萧衍华的居心——他从崇业拿走了四百万,又用这四百万赚到了四百万,八百万港币的身家,合一百万美金,萧衍华要逼他全部吐出来!
转念一想,可能还不止如此,萧衍华何曾这么简单过,他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
正出神,电话猛的又响了,这次是陈生:
“二少爷,”陈生还是习惯的叫他二少爷,“有两张单子要您签字,我现在派人送过去付氏给你?”
“好。”答应了陈生,才刚要挂电话,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你亲自送过来吧,把公司的帐目也拿过来,我要看看。”
“好的。”
陈生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衍冰看了他拿过来的帐目,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陈生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