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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爵士的怒气猛然爆发出来,他冲前几步,一把抢过一个士兵手中的剑,当成铁棍子,狠狠地往队长身上猛抽。
一边抽,他一边怒吼道:“伏兵,伏兵!伏你个屁兵!你们这群婊子养的饭桶,给我滚回去继续搜!”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看着损失,他倒真会相信有伏兵,但现在,他从头到尾都在城墙上看着呢。
他的士兵,就在这么个屁大点的镇子里,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贱民打的落花流水,连对手都没摸到,就折了十三个人。
天下竟有这种荒唐事!
士兵们看着发飙的老镇长,一个个心中不满,却又没有办法,只能期期艾艾地回了小镇,继续搜查。
只不过,这一次搜查却是八十多个人聚拢着,一起在小镇中打转,转了半天,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
镇中,德文看了看天s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只要到了晚上,他就不用惧怕那些骑兵的威胁了。
到时,他就可以潜出小镇,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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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起,改为一天两更。
九真正的骑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渐渐地往西边偏去。
小镇里的士兵们依然在镇里瞎转着,和镇中的少年一起玩着捉迷藏。
有好几次,士兵们忘了恐惧,试图分兵搜寻,但在折损了十几位士兵后,再也没人敢于尝试了。
此时,不仅是镇中的士兵,连山坡上的老爵士也有些骑虎难下。
整个维托镇的镇民们都看着呢。对一个忤逆他威严的家伙,他要是无可奈何,那可真就名声扫地了。
此时是仲夏,天气炎热,老爵士老了,有些支持不住。
不远处的镇民们不时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声音虽小,但在老爵士听来,却十分刺耳。
在老爵士看来,对方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讨论他,每一句笑声,都是在嘲笑他。
他再无颜在山坡上呆下去,干脆返回了城堡,只让管家乔万尼在外面等待结果。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一直被拦着的镇民们终于等不住了,开始起哄起来,有嘲笑的,有谩骂的,有急着回家的,乱哄哄的一片。
这些镇民大都是壮汉,一个个孔武有力,xìng情比镇上的妇孺们要火爆地多,而城堡里的士兵大都派到了镇里,只在城墙上留了一些弓箭说,此时无法震慑住他们了。
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管家乔万尼不得不做些什么,不然这些镇民回了小镇,那更别想抓到德文了。
他首先看向诺兰大叔,因为人群中就数他最是活跃,苦口婆心地道:“诺兰,你这是何必?德文是大家伙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想他出事啊。可他做了大错事,要是包庇他,大家都要受牵连啊!”
老猎手高声骂道:“什么错事?你倒给我说说?大家都说说,难道就准那狗神甫乱来,不准德文自保吗?”
他这么一说,镇民们纷纷应和,大有群情激奋的势头。
乔万尼满脸苦涩,他怎么就碰到这破事了呢。
镇里面,这老猎手xìng情果决老辣,威望又高。刚才老爵士在,他硬是一声不吭,老爵士一走,他就兴风作浪,完完全全地把他给压制了。
谁都知道德文是他的得意弟子,一向被他视若子侄,这件事上,他绝不会妥协,肯定会一路护到底。
乔万尼想破了脑袋,最终才苦着脸道:“那这样,我再回去求求镇长老爷,你们先别急。现在这情况,镇上的士兵一时半会也抓不道德文呀?”
他这话一出,镇民们又是一阵哄笑声。
有人高喊道:“这哪是在抓人啊,那些外乡人明摆在游街呢,哈哈。”
诺兰哪里肯依,别看这管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家伙是个什么人,他还不知道?一肚子的坏水,yīn险着呢。
他吼了回去:“别说了,你尽管去求老爵士,但要先放我们回镇里。这么拦着算什么事?”
他这么一说,身边的镇民们纷纷应和,脸上都带上了愤慨之sè。
这城堡里的老家伙,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硬要动手抓人,就算他们是卑贱的平民,心中也是有火气的。
乔万尼怎么敢放这家伙回去了,老爵士追究起来,他怎么交代啊。
但此刻镇民们群情激奋,他又不愿惹恼了镇里的这帮大老爷们,一时间,他左右为难,张着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见他有服软的迹象,诺兰更是转身高喊道:“回去,我们回去。镇长老爷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也没必要给他脸面!”
他一边说着,第一个就向着小镇下走去,脸上毫无惧sè。
在他身后,一干镇民们被他煽动起来,都将老爵士的威胁之言放在了脑后,都跟着这位老猎手向镇里走去。
就在乔万尼眉头紧锁,无力阻止的时候,一个沉重的马蹄声从山坡下,小镇的方向传了过来。
这马蹄声极重,极震撼,每一声都如雷鸣一般,震得大地都有些颤动。
小镇的居民们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一时之间都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脸的惊疑不定。
管家先是惊讶,随后是疑惑,最后脸上竟现出了喜sè。他狂冲回城堡,一边跑,一边喊着:“老爷,老爷,骑士大人回来了!”
没想到他刚跑到城墙门口,就见到老爵士被仆人的搀扶着,已经走了出来。
这老家伙脸上满是得意,他对着镇民们大声嚷嚷着:“好,好啊!我儿子回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山坡下的街道口,一个骑士的身影出现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骑士,不是那些轻骑兵。
他的马极壮,肌肉纠结;极高,马头估计有三米高,肩高近两米,犹如巨兽。头,脖子,前胸都包裹着片状的钢铁铠甲,后半身则披着一张防御箭矢的厚皮,皮上印着一朵荆棘花纹章。
马上的骑士全身也包裹在钢铁铠甲之下,他手上还拿着一柄宽大的重剑。
只有真正的骑士,才能配备起这种昂贵的铠甲,并且有这能力带着这沉重的东西战斗。
骑士身后还跟着两个骑士侍从,他们身上穿戴着鲜艳的绶带,一人手上还举着一面方型旗帜,旗帜上印着一朵荆棘花。
这说明这骑士属于海默男爵的家族。
骑士一出现,老爵士就大声喊了起来:“果真是我的儿子布兰德,你们这帮贱民,敢来闹事,等着接受骑士的审判吧!”
听到他的话,镇民们都是面面相觑,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惊慌之sè,就连诺兰也有些惊疑不定。
骑士和普通士兵不一样,他们肯定是元素武士,因为普通人根本没法使用这通身的钢铁战甲,再加上强劲至极的战马,人马相合,就是一辆钢铁战车,十足的杀戮机器。
要是山坡下的骑士愿意,只要他一个人,就能将整个维托小镇屠戮一空。
钢铁骑士极快地奔上山坡,在一众镇民前面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满脸欣喜地父亲,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闹事的镇民。
他的目光虽然被铁面罩遮挡了,但却依然散发着犹若实质的威严,转到哪里,哪个镇民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
有冰冷的声音从铁质面罩后传了出来。
“镇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这群贱民,若不想死,就去把那个叫德文的家伙给我揪出来!”
随着他的话语,他手中的重剑也举了起来,剑上流淌出了水一般的白光。
迫人的威势散发开来,将镇民们的心气给强压了下去。
镇民们沉默着,不由自主地将眼睛望向了最前面的诺兰大叔,这可不是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而是男爵家的骑士,是真正的贵族,没人敢于对抗。
布兰德很快就发现了关键。
他冷哼了一声,胯下的战马后腿一蹬,猛然爆发,如箭般冲向了诺兰。
他手中的重剑顺这马势挥出,速度极快,带起了一道可怖的风声,还有一道匹练般的寒光,这光芒毫不留情地斩向了诺兰的脑袋。
这干镇民都以这人为首,杀了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掌控形势。
他可不管这老猎手在镇中的威望。
威望在高,一剑斩灭!
诺兰手无寸铁,面对这突然暴起的骑士,完全没办法抵挡,只能拼了命向一边闪避。
但他还是低估了战马爆发的速度,重剑划过了他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之斩了下来。
战马也因为惯xìng冲进了人群,顿时倒了一片人,有个倒霉的镇民被撞个正着,身体中立刻发出密集的骨骼碎裂声,飞出去四五米,掉落在地时,已经断了气。
这骑士的凶残和强大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呼。
诺兰看着地上的断臂,脸sè惨白如纸,但硬是咬紧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布兰德冷冷一笑:“还能避过我的剑,腿脚倒是利索。”
说着,他拉转马头,准备再来一次短距突刺。
不过,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心中的怜悯,而是小镇的街巷,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镇中的士兵们硬是没发现有人走出了小镇,依然在镇里打转。
少年背挽长弓,腰挂砍柴斧,一步步地向山坡走过来,正是德文。
他无法坐视诺兰大叔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杀害。就算是死,他也得死在老猎手的前面,才能心中无愧。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束手就缚,只能是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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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两更打底。
十狂野的砍柴人!
镇民们都望着走出镇口的少年,一时间都是静默无言。
老猎手诺兰怔了一会儿,随后就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臭小子,出来干什么,还不快跑!”
他刚喊出声,身边的一个士兵就举起了手中的剑,一剑向他砍过去。
但他没砍成,山下飞来一支硬木箭,正好撞在这士兵的手上。
士兵手上带着厚厚的牛皮护手,挡住了木箭,但却没挡住木箭上的劲力,他的手背被狠狠撞了一下,痛入骨髓,忍不住痛呼出声,手上的剑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布兰德不屑地道:“准头倒是不错。”
他的父亲老爵士应和着道:“这家伙的箭技厉害,杀了城堡里好多士兵了。”
布兰德冷冷一笑:“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贱民。这种破木箭,也就打打兔子!”
他一拉缰绳,纵马就向不远处的德文飞奔了过去。
借着倾斜山坡的势头,只跑了十几米,他的战马就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骑士的剑上,身上都泛起了白光,这光芒只比哑仆强些许,但若是加上战马的冲势,加上通身的jīng良装备,这骑士能够发挥出的战力是哑仆的好几倍。
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大地在震颤着,看着这一幕的人心中也在颤栗着。
这骑士冲锋的气势无比地狂野。
诺兰闭上了眼睛,他在德文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不忍看着他被杀死在自己眼前。
山下,德文将手中的长弓扔在了一边,对这一身护甲的骑士来说,弓箭已经彻底失去了威胁。
他拿出了腰间系着的那把用了十年的砍柴斧子,紧紧握住,眼睛注视着奔袭而来的骑士,一眨不眨。
德文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连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能挡住对方的雷霆一击。
不知不觉间,他的呼吸变的深沉起来,心脏的跳动再一次变得深沉起来。
身体中那股灼热气息再次涌动出来,这一次比追杀哑仆时还要强烈。
在他感觉中,自己体内似乎着了火,全身都火烫火烫地。
手中的斧子木柄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崩裂声,有些经不住他手中的力量。
在德文眼里,急速本来的骑士的动作似乎变慢了下来,每一个动作细节都十分地清晰。
当然,他没有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向自己冲锋,他开始横向奔跑起来。
纵马冲锋中的骑士也在第一时间调整着方向,他的冲锋轨迹成了弧线,速度有所下降。
不过布兰德毫不在意,在他心中,他就算不冲锋,也能轻而易举地将这小子斩于马下!
老爵士哈哈笑着:“看这可怜虫,他就要被碾死啦!”
这光景,就像是一头巨龙在追赶一只小小的兔子,这小子必死无疑,现在只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许多镇民或转过头,或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这悲惨的一幕。
双方的距离在快速地拉近。
很快,布兰德就到了德文身边,手中重剑挥起,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狂风,狠狠地向少年的脑袋斩了过去。
德文猛然站住,手中的斧子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
他没受过任何正规战士训练,他用的技巧和砍柴时一模一样。对方长剑巨剑挥过来,他就砍对方的剑。
指哪砍哪,从无失手,这是德文苦练十年的成就。
此时,他已经放下了生死,使出了自己身体中的所有力量!普普通通的砍柴斧头划过空气,发出了一声如撕破布匹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