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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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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这里,嘴皮微动,敢情是以“传音入密”和程老婆婆说话了。
  “晚辈遵命。”
  于化龙看在眼里,目中不禁神光闪动!
  笑面神丐一挥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程老婆婆应了声“是”,又朝大家一一作别,转身往外行去。
  “好了,好了。”笑面神丐双手一合,站起身道:“现在大家都来喝一杯了。”
  他拿起满坛泥巴的一个小酒坛,道:“这是我那个小老弟媳妇儿在土下埋了已有二十多年的好酒,天下第一奇酒,不喝可惜了,来,来,每个人拿个酒杯来,最多大概也只能分得一杯呢,挨个儿来,我老人家给你们斟酒。”
  商小雯道:“师公,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是我来给大家斟吧!”
  笑面神丐道:“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这小半坛酒,你知道多名贵,溅出一滴,有多可惜,还是我老人家来倒的好。”
  万老夫人问道:“老人家,这酒有那么贵重么。”
  笑面神丐又接道:“你总听盟主老弟说过吧?这就是昔年‘终南醉叟’酿制的‘功力酒’,功能大补真元,恢复功力,这里有许多人中了散功毒,纵有解药,但功力消散,没有两三天休养,休想复元,咱们明天就要和人家去全力相拼,功力打了折扣,还能和人家拼个屁?所以这酒就成了大家的救命菩萨。”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青色瓷瓶,又道:“这是太阴教‘七毒散’解药,现在挨个儿来,一人一粒,用这酒送下。”
  商紫雯早已取了几只茶盅来,放在桌上。笑面神丐一掌击碎酒坛上的泥盖,抓去封口,大家鼻中都可闻到一阵浓郁的异香!
  羊令公道:“果然好酒!”
  笑面神丐哼道:“你想多喝也不行。”说着,举起坛来,在几个杯中倒满了酒,催道:
  “来,于大侠,你先来。”
  一面把解药小瓷瓶递给了商紫雯,命她每人分给一粒。
  于化龙道:“于某那就有僭了。”
  走到桌前,商紫雯倾了一粒药丸,递给了他。
  于化龙伸手接过,就纳入口中,商小雯就递过一杯酒去。
  于化龙一饮而尽,笑面神丐突然伸手一掌,击在他后背“灵台穴”上。
  于化龙蓦然一惊,变色道:“游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
  笑面神丐朝他微微一笑道:“于大侠莫慌,你身中散功奇毒,我老人家这一掌,是给你震开全身经络,使药力,酒力,能迅速的散开,循经运行,你现在可以去坐下来运功调息了。”
  于化龙笑道:“原来如此,你老事前没有说一声,差点教于某大吃一惊。”
  笑面神丐嘻嘻一笑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快点去运功吧!”
  于化龙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才退后几步,席地坐下,心中兀自有些放心不下,偷眼看去,但见羊令公、凌江涛等人,都是用酒吞下药丸,笑面神丐也依样葫芦,在每人背后拍了一掌,这才放心。接着万老夫人、花真真等一干女将,也各人一杯,用酒吞下解药。
  笑面神丐又朝夏玉容、商紫雯姐妹道:“你们三个,服过老太婆三位雪莲子,每人再来喝一杯酒,功效更大,这是千年难得的好机会,莫要错过。”
  三人依言也喝了一杯。
  笑面神丐随手把酒坛封好,叫道:“万仲达。”
  万仲达连忙应道:“小的在。”
  笑面神丐道:“你过来。”
  万仲达应了声“是”,走到他面前。
  笑面神丐朝“功力酒”酒坛一指,说道:“这里还有小半坛酒,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抱着这个酒坛子。”
  万仲达道:“明天大家不是都要到老子山么?小的也要抱着坛子去么?”
  笑面神丐道:“我老人家不是说了么,从现在起,一直到大破太阴教,别的事你都不管,你的任务就是抱着这个坛子,但你可不准偷喝。”
  万仲达道:“小的遵命。”
  笑面神丐道:“好,你现在抱着它,去运气行功吧!”
  万仲达答应一声,抱起酒坛,退了下去。
  全厅的人,服下解药,都在地上坐下,运功调息、只有夏玉容和商紫雯姐妹,依然分别站在门口,替大家护法。
  笑面神丐捧起身边酒坛,喝了一口,叫道:“喂,你们三个丫头,刚才喝了一杯‘功力酒’,也该去坐息一会,这里有我老人家坐镇,诸邪不侵,保管没事,用不着你们戒备了。”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傍着老夫人等人,席地坐下,运起功来。
  偌大一座大厅,刹那之间,静得不闻一丝声音。
  不!声音是有,那是笑面神丐不时捧起酒坛喝酒,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咕咕”之声!
  渐渐,那“咕咕”之声,也听不到了!
  不!大厅上除了运功调息的人之外,方才还踞坐在木椅上喝酒的笑面神丐,已经不见踪影,连那个酒坛子也不见了!
  口口口现在已经四更天了,大概再过一会,天就快亮了!
  一个晚上,虽然都称之为黑夜,但一夜之间,真正最黑最暗的时候,却是在天色将要快亮前的一段时间——四更天。
  月色已坠,参星已横,大地一片黝黑,西高庙像一只黑熊,峙立在黑沉沉的夜雾之下,庙前,几乎对面看不清人影。
  这时突然像两只飞鸟一般,有两道黑影,从天空疾坠而下!
  那是两个黑袍人,但就在他们飞泻落地之时,突然右首那人脚下一绊,上身一个前冲,几乎倾跌下去,他赶忙右脚一点,身子往上拔起,再飘落地面。
  左首那人同样在落地之时,突觉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身子斜倾,几乎往左倾跌,他也同时左脚向左跨出,站住了桩。
  这原是两人飞身落地时,在一瞬之间发生的事。
  右首黑袍人身形一停,突然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炯炯神光,盯住着左首那人,嘿然道:
  “阎老哥,你是和兄弟争功?”
  左首黑袍人回过头来,冷冷的道:“龚兄这话什么意思?”
  右首黑袍人冷笑道:“这还用说,你老哥不是为了与兄弟争功,兄弟飞身落地之时,你老哥就不会用脚横勾过来了,兄弟栽个跟斗,你老哥就脸上有光。”
  左首黑袍人怒哼一声道:“你胡说,方才明明是你趁兄弟飞落之时,冷不防推了兄弟一把,兄弟还没问你老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右首黑袍人听得更气,大声喝道:“阎子奇,你才胡说,明明是你右脚横过来勾了我一下,我几时推过你了?”
  左首黑袍人怒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是你左手推我,我会无缘无故倾跌出去?”
  右首黑袍人道:“对了,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不勾我一脚,我会站立不稳?明明是你勾了我还想胡赖兄弟不成?”
  左首黑袍人道:“龚山民,告诉你,别人怕你‘横贯手’,阎子奇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右首黑袍人忽然发出一个尖厉的长笑,喝道:“你一管铁尺,唬唬江湖同道可以,也唬不倒我龚老三。”
  原来这二人,正是太阴教两个护法,左首黑袍人叫做阎子奇,陕西人,外号一尺惊天;右首黑袍人叫做龚山民,山西人,外号横贯手,原是黑道中极有名头的人。
  今晚扫花门主花双双铩羽回去,两人在教主面前争功,赶来西高庙。
  不想甫一飞身落地,就起了争执,这也没错,这时天色虽黑,但此地是一片空地,并没第三个人,龚山民落地之时,被人勾了一脚,阎子奇被人推了一把,这不是对方故意寻衅,还是什么?
  阎子奇闻言不由得怒火大炽,嘿然道:“今晚若不是公事在身,兄弟真想讨教讨教你老哥的‘横贯手’,到底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好,好!”龚山民听得更怒,尖厉的笑道:“谈到公事,这你老哥尽管放心,西高庙这些人,别说都中了毒,如今早就功力全失,剩了几个小丫头,没有中毒,凭咱们两个,还不手到擒来?咱们先不妨搁上一搁。”
  阎子奇冷然道:“你老哥的意思,是咱们先分个高下?”
  “没错!”龚山民道:“兄弟方才向教主讨令,你老哥就在教主面前,和兄弟争功,兄弟就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划比划,看看谁比谁强,再定行止。”
  阎子奇大怒道:“原来你果然存心和兄弟争功,无怪刚才出手向兄弟榆袭了,好,好,这么说兄弟若是不让你见识见识惊天尺,倒显得兄弟小气了。”
  右手从腰间一掏,取出他插在腰上的一支紫铜尺来,沉声道:“龚老三,兄弟让你先出手。”
  龚山民尖厉一笑说道:“一支铜尺,未必能胜得了兄弟一双肉手,阎老哥何须客气,有什么绝招,只管使出来,也好让兄弟瞧瞧,你阎老哥的尺,是否真能惊天?”
  “很好!”阎子奇越听越怒,突然大喝一声:“龚老三,那你就接着了!”
  右手挥动铜尺,“呼”的一声,朝龚山民拦腰扫去。
  他外号一尺惊天,这一尺光听声音,就可知道此入神力惊人,铜尺一挥之下,劲势奇大!
  龚山民和他相距不过二尺光景,待得对方一尺扫来,身子突然一个轻旋,右手一伸,在转身之际,反手顺势朝他尺上抓去。
  (他不是迎着铜尺抓去,而是反手顺着铜尺之势从后面抓去)
  阎子奇怒极,心想:“你竟这般小觑于我?”扫出的铜尺,突然回头,反向龚山民手掌击去。
  这一下他变招极快,正好击中龚山民的手掌。
  龚山民外号“横贯手”,他手上功夫,自然有他独到之处,趁对方反击过来,立即运功去抓。
  阎子奇但感铜尺犹如击在棉花堆上,柔若无物,心知不妙,急忙收尺,哪知龚山民五指一拢,已把铜尺抓在手里。
  阎子奇只觉他抓住尺头,往里拉夺,当即左手吐掌,朝他当胸击去。
  龚山民一下抓住铜尺,看他挥掌击来,口中忽然冷嘿一声,同样左掌如刀,朝前迎出。
  但听“蓬”然一声,两掌击实,竟然秋色平分,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两个身子,同时被震得往后退出一步,但两人右手紧抓铜尺,却谁也没放。
  就在此时,阎子奇突然感到颏下奇痛,自己拂胸长髯,竟然被对方在震退之时,硬生生拉断了几根。
  龚山民也在此时,耳中听到“呸”的一声,对方一口浓痰,吐在自己鼻子上,竟然隐隐生痛。
  这下两人自然火上加油,怒火可遏,身形又突然一凑而拢,右手死命不放,两只左手,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全施展了出来,狠狠的向对方要害大穴进攻。
  掌、指、爪、拳,只要能伤到对方的招术,无不尽情使出,恨不得把对方立时置之死地而后快。
  四更天,天色黝黑如墨,两个人这一交上手,两团人影,几乎纠缠在一起打得好不凌厉。
  可惜这时候没有星月,也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如果有旁观的人在场,而又有些星月亮光的话,就可以发现翻翻滚滚纠缠在一起的两团人影之外,还有一个瘦小人影,不知是在帮谁的忙,也拳脚交加,东闪西闪打得十分起劲!
  可惜两个当事人气怒之下,谁也没有发觉,只觉自己肩、背、肘、腹、腿、胫等处,不是被重重击上一拳,就是被重重蹋上一脚,有时肩头衣衫被对方撕破,有时背后衣衫被人手爪抓去。
  总之这一场激战,已经不是名家较手,有招有式,而是变成两个无赖汉的缠斗,打了你一拳之后,收回手去,决不是空手,把你衣服撕下一块也好,再不就是扯你头发,拉你胡须,无所不用其极!
  不消片刻功夫,两人身上黑袍,早已撕得稀烂,连内衣也都撕成一条条的,露出了上身,而且各使利爪,连身上皮肤,都被对方指甲抓得绽出一条条的血痕来。
  脸上更不用说了,两个人发髻披散,头发和长须,也被扯落了不知多少,脸上也打得鼻青眼肿,遍体鳞伤,就是没伤到要害!
  越是如此,两个人越是不甘心,右手抓着铜尺,越不肯放,左手也越发加紧,打得更是猛烈。
  从四更到天亮,时间可并不太长,不多一会,东方渐渐吐露鱼白。
  这时北首大路上,又有一道人影如飞而来!
  这是一个高仅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袭长仅及膝的黄色布袍,须眉稀疏,左右双颊满是红白斑点的老人。
  这老人奔行之际,双足几乎离地数寸,身子好像在悬空浮着一般。
  就在他快要奔进庙前之时,只见路旁慌慌张张钻出一个头戴毡帽,帽檐压得很低的小老头,双手抱着一个酒坛,一眼看到黄衣老者,赶忙迎着叫道:“龙老来得正好,快去劝劝吧,那边两个老头,快打出人命来啦!”
  黄衣老者一楞,问道:“在哪里?”
  戴毡帽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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