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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夹杂使用的“迥身八华I”才能和对方硬打硬拼,也只有在每一记“迥身八掌”使出之时,才能挽回颓势,可以把对方逼退半步。
这是说他若是连续施展“迥身八掌’,定能反败为胜,击败对方,但这是师傅再三告诫,绝不能如此做的。因此范子云这一战,可说是相当艰苦!
但这山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这么一个武林顶尖高手,和他过手喂招,使他在艰苦的搏斗之中,吸取了不少对敌经验,和败中求平,平中求胜的技巧。
伏虎丐连三省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在这一阵拼搏之中,也已发现范子云指、爪功虽然不够,但对方真正的武功,却在几一招之间夹杂着使出来的一记怪异党法。
看他和自己动手,神情似是极为紧张,并非故意伪装,那么分明是他师长教他练武之时,故意把某一种神秘武功,夹杂在其他手法之中,传给他的了,他本人似乎并不知情!
这会是什么武功呢?以这娃儿年岁看来,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就算他一出娘胎,就修习上乘内功,也未必能修练到如此功力,可以和自己硬拼硬搏,由此推想,他能和自己打成平手,就全仗着这隐藏不露的怪异掌法了。
老化子一边动手,一边细心观察,但任你如何仔细察看,发觉范子云在使出一记怪异掌法之时,身子必然作极快的迥旋,迥旋之时,手掌就已递出。
换句话说,他发掌之时,必然以身子挡着你的视线,使你无法看清他出手时的手势和掌式的变化,也就是你看到他手掌,他掌势劲力已然像怒潮汹涌直逼卷来。
连三省看了一阵,依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心头也更是惊疑,细数当代武林,以掌力著称的名家,也从没有听人说过有这样一种迥身掌的手法!
一时对范子云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奇绝身手,心中又佩服,又惊疑,正待出声喝停,问问范子云的来历!
就在此时,突见一道人影,如飞而来,口中大声叫道:“连长老消快住手……”
连三省双学一收,向后跃退,口中叫道:“小哥住手!”
范子云听到他的喝声,也就依言收手。
只见来人是一个身穿青布衣衫的壮汉,年纪约二十四五岁,生得浓眉大眼,一张紫膛脸,身材扎实,称得上虎背熊腰,看去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他站定身于,就朝连三省恭敬的抱抱拳道:“连长老,师傅有书相商,请立即回金陵分舵去。”
连三省刚发现了一个年轻高手,岂肯失之交臂,一面点点头道:“老朽知道了,你先回去,老朽就来。”
那蓝布衣衫壮汉口中应了声“是”,朝连三省拱拱手道:“弟子那就先走了。”
回脸望了范子云、万飞琼二人一眼,立即回身奔行而去。
连三省脸上挂着笑容,说道:“他是敝帮帮主的唯一传人凌江涛!”
万飞琼道:“范相公,我们走!”
连三省陪笑道:“这位姑娘,大概还在生老化子的气吧?”
万飞琼冷冷的道:“我才不生气呢厂”
“不生气就好。”
连三省微微一笑,伸手拍拍范子云肩膀道:“小哥,你是老化子生平遇上的第一个年轻高手,咱们不打不相识,你小哥如不嫌弃,老化子很想和你做个忘年之交,不知你意下如何?”
万飞琼撇撇嘴道:“他不是你眼里的杀人凶嫌么?”
连三省笑了笑道:“老化子先前确是有些想法,但进入木屋之后,老化子已觉得范小哥说的不假,经过刚才一番拼斗,老化子已可确定杀害丐帮弟子的凶手,另有其人,不是范小哥所为的了。”
万飞琼问道:“为什么呢?”
连三省道:“老化子和范小哥动手,将近三十来招,范小哥的招式,奇而不邪,一个人的出手,就可看出他们心术正不正。那被杀的弟子,剑从背后刺入,名为“毒蛇入洞”,招式毒辣,可见出手之人,心机阴狠毒辣,决非范小哥所为。”
(“入洞穴”位于背部胛骨骨缝中,又名“凤凰入洞”,为背部要害。)
万飞琼撇撇嘴道:“总算你还有些眼光!”
连三省洪笑一声道:“老化子若是连这点眼光也没有,还配称伏虎丐吗?”
优虎丐,范子云依然没听人说过,所以不知他在江湖上名气有多大?但“伏虎丐”三字听到青凤万飞琼耳里,心头不禁猛然一怔,暗道:“自己听人说,伏虎丐称丐帮第三高手,铁掌无敌,范公子居然能和他打成平手!”一面惊奇的望着连三省,问道:“你就是丐帮右长老的伏虎丐?”
连三省呵呵一笑道:“姑娘听人说过老化子?”
万飞琼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我娘时常说,偌大江湖,只有前辈是个快肝义胆、嫉恶如仇的血性中人,小女子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不见怪才好。”
“不敢。”连三省得意的笑道:“至于说老化子嫉恶如仇,那可不假,那些江湖宵小,只要恶迹昭彰,老化子就不会放过他的……”忽然他举起衣袖,抹了下口角,问道:“姑娘令堂,是哪一位高人?”
万飞琼道:“我娘是黄山万家的老当家。”
“啊!呵呵……”连三省连忙抱拳笑道:“万老夫人,老化子如何不知道?这么说,姑娘就是人称青凤的万姑娘了?”
万飞琼粉脸微生红晕,说道:“小女子正是飞琼。”
“姑娘怎不早说?”
连三省望望范子云,问道:“这位范小哥呢?和万姑娘同行,想必也是哪一门派的名门高弟了。”
万飞琼秋波一溜范子云,嫣然笑道:“你老总听说过青衫客范大侠吧?范相公就是……”
“呵呵!”连三省不待万飞琼说完,又是一声大笑,说道:“范大侠,老化子自然知道,小哥原来是范大侠的哲嗣,这真是太好了,小哥一身所学,原来家学渊源,这就无怪老化子看来眼熟,却摸不准路数了。”
他说的原也没错,青衫客范大成一身武功,出自家传,(范大成的祖父,年轻时出身白鹤门)家传的武功,和某一门某一派的武功,差别很大。
因为某门、某派,历代相传,练的只是某一门派武功,但家传武功可不同,他祖父纵然出身某一门派,但一个人在江湖上阅历深了,他的武功也往往会因所见所闻之广,而吸收了其他门派的功夫,祖传父。父传子,代代都有增删,功夫也就驳杂了。因此武林世家的武功,很难看得出哪一门。哪一派来,也即所谓自成家数者是也。
范子云道:“在下所学,乃是跟家师练的。”
连三省注视着他,问道:“小哥尊师是谁?”
范子云道:“家师姓屈,讳一怪。”
连三省听得微微一怔,屈一怪三字,他从未听说过,江湖道上,还没有他没听说过的人物!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了,徒弟已有如此能耐,师傅的身手不用说了,口中依然呵呵一笑说道:“名师出高徒,无怪小哥身手不同凡响!”
范子云抱拳道:“老丈夸奖,晚辈微末之技,哪里敢当?”
连三省道:“好了,咱们不谈客套,老化子说要和小哥结个忘年之交,小哥意下如何?”
范子云道:“老丈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前辈高人,晚辈有幸,今日得识老丈,这结交二字,晚生如何……”
连三省不待他说下去,问道:“老化子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和老化子做朋友,小哥不用前辈、后辈的说上一大套,愿意就说愿意,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岂不干脆?”
万飞琼斜瞄着他,在旁道:“是嘛!范相公,我看你真有些婆婆妈妈的!”
范子云俊脸被说得一红,忙道:“老丈垂爱,晚辈自然就愿意了。”
连三省大喜道:“好极了,咱们哥儿俩既是忘年论交,小哥不许再称呼老丈、晚辈的了,你叫我一声老哥哥,我叫你一声老弟,岂不是好?”
范子云道:“这样称呼,晚辈怎么……”
万飞琼抿抿嘴道:“瞧你,又来了,连前辈既要和你忘年之交,兄弟相称,你再推辞,不是矫情了么?”
连三省大笑道:“还是万姑娘干脆,不过你也得改改口,称我一声老哥哥才是,不许再叫前辈了。”
万飞琼脸上一热,含着几分羞意,低低的道:“表哥哥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n”
范子云神色恭敬的朝连三省作了个长揖,说道:“小弟蒙老哥哥不弃,请老哥哥受小弟一拜。”
伏虎丐连三省高兴得双手握住范子云的手,连连摇撼,大笑道:“小兄弟,老哥哥太高兴了,老哥哥帮主见召,还有事去,你住在哪里,老哥哥会去看你的。”
范子云道:“小弟下榻盛记镖局,不过老哥哥来看小弟,小弟如何敢当,这样吧,明天早晨,小弟到贵帮分舵看老哥哥去,不知老哥哥意下如何?””
“好!”连三省点头道:“老哥哥那就在分舵等你,晤,万姑娘,你和小兄弟一同来吧?”
万飞琼看他把自己和范子云拉扯到一起,虽有羞意,却也喜在心里,低着头问道:“老哥哥欢迎我么?”
连三省笑道:“当然欢迎,你不是也叫我老哥哥吗?做哥哥的,哪有不欢迎弟妹的?”
老化子把弟妹连在一起,当真妙语双关!
万飞琼心思灵巧,自然听出来了,脸上一热,羞意更浓,心头也甜蜜蜜的!
连三省不待范子云出口,含笑道:“好了,老哥哥要走了。”说完,双脚一顿,匆匆奔行而去。”
范子云道:“万姑娘,咱们也该走了。”
“嗯!”万飞琼轻嗯一声,举步走去,一面回头道:“范相公,你比我大哥小几岁?”
范子云道:“万兄今年好像二十出头了。”
万飞琼点点头道:“我大哥今年二十一岁。”
范子云道:“我比万兄小了五岁。”
万飞琼目中闪过一丝亮光,偏着头道:“那你是十六岁,几月生的?”
范子云道:“正月。”
万飞琼欣喜道:“那你比我足足大了十一个月。”
范子云道:“姑娘也是十六岁?”
万飞琼红着脸,低低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几岁么?”
范子云道:“不知道。”
万飞琼道:“因为我一直叫你范相公,让人家听了,怪不好听的,所以……所以如果我比你大,就该叫你范兄弟……”
范子云得意的道:“现在证明我比你大了。”
“嗯!”她笑得很甜,笑得有点羞意!范子云看得不禁一呆,问道:“那我该怎么叫你呢?”
万飞琼看他两只眼睛盯着自己,脸上一红,说道:“我大哥叫我什么,你也叫我什么好了?”
说完,忽然低垂着头,往前跑去。
范子云只觉心头一荡,紧跟着她奔了上去。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会,万飞琼又转过身来,问道:“范大哥,我要问你一句话。”
范子云道:“你要问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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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依计行事
万飞琼道:“你今天一早,到文德桥做什么来的?”
范子云迟疑的道:“这个……我只是久闻夫子庙。秦淮河之名,想随便走走罢了!”
万飞琼眨眨眼睛,望着他道:“就在桥上遇上那个丐帮弟子?”
范子云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丐帮弟子?”
万飞琼笑了笑,偏头问道:“你不是等他来的吧?”
范子云心头一跳,说道:“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等他呢?”
万飞琼低笑一声道:“范大哥,你忘了我是跟着你身后来的,你先前一直站在桥这边,那人根本没和你说话是你跟踪着他下来的,对不?你还有何说?”
范子云听得不禁大感为难,暗想:“自己该不该和她说呢?”忽然心中一动,暗想:
“万选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索寒心下了‘迷迭散’,师傅交给自己一颗解药,自己正苦于无法让万兄服下,如果把内情告诉了她,由她暗中把解药让万兄服下,岂不比自己方便多了?”
万飞琼看他没有说话,问道:“范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范子云目光四顾,眼看附近没有别人,这才低低的道:“这中间有一个很大隐秘,而且还要你帮忙才行,只是此事关系极为重大.现在时间不多,我们该回去了,这样吧,老哥哥不是约我们到金陵分舵去么?明天在路上再告诉你吧!”
万飞琼不依道:“你现在说嘛,等到明天,不把人闷死才怪!”
范子云还未回答,瞥见远处正有一条人影,如飞而来,目光锐利,老远就看出来人正是盛振华,忙道:“万姑娘,盛兄来了。”
万飞琼道:“哪个盛兄?”
范子云道:“就是盛记镖局的盛振华老哥了。”
万飞琼道:“他来作甚?”
范子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