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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发鸡皮的老妪被一名侍女扶下,拿着手里的拐杖顺手抽了赵连成一下,骂道:“小兔崽子,这回躲不过去了吧!”
“哪敢,哪敢。”赵连成苦笑着。一直磋磨赵连成的老头叫郭玉明,这老妪叫马传凤。活了多久,就算是赵连成的师傅也不知道。看这幅老糊涂的摸样,赵连成心中恶毒的揣测是不是这俩老不死的都忘了。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丝毫不敢有所表露。
赵连成十多年前刚到天枢院的时候,正值chūn风得意,有一次无意中到了六处,就是随口骂了几句,便被马传凤用阵法禁锢了七天七夜,差点没把老赵憋死。
从那以后赵连成看见两位老人,就像是老鼠看见猫一样。偏偏郭玉明和马传凤这次被刘大先生派到这里来破解小山上的禁制。
也不知道刘大先生有什么算盘,这小山数年前赵连成曾经赢到了一次,也没见刘大先生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一次可好,光是黑骑就派了多少?别说还有护送小师弟的那十二名黑卫。这次又来了几百人,要说里面没什么猫腻赵连成可不信。
难道说里面那株紫苏叶已经成熟了?赵连成一边想着,一边耐着xìng子扶住郭玉明,生怕郭玉明一不小心摔倒,自己不得被马传凤关到死啊。
“刘泽宇这厮也不是个东西。”马传凤在小侍女的服侍下一步步迈下马车台凳。“那山在哪?这么远,我都能闻到里面禁制的味道,不错不错,是个解闷的好东西。”
赵连成心里一动,心想小师弟那cāo蛋xìng子虽然这一阵子见好,可别和这两个老家伙冲突起来。要是真有冲突,被关上十天八天……赵连成忽然想起来沈旭之背后那把破旧的柴刀,和柴刀上隐隐散发出来的血煞之气。***,这要是打起来……想到这儿,赵连成忽然身上打了一个寒战。
“您二位一路舟车劳顿,辛苦辛苦。还是先回营寨,歇息歇息。”赵连成赶紧把话岔开,准备把两个老煞星安排回营寨,再让谢稚彤告诉沈旭之,最起码让小师弟别出什么纰漏。
马传凤瞥了赵连成一眼,本来行将就木的老太太眼神里忽然变得极其凌厉,像是一把刀子般划过赵连成雪山气海,刮得生疼。“你这个狗小子,有什么花心思?说出来给我老太太听听。”
“哪有哪有。”赵连成心里一阵叫苦,脸上却不敢表露,只是不住的在马传凤身边赔笑。“就是我一片孝心不是,您看看您这话说哪去了?”
“去去去!越老越活回去了。你这小崽子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是不是那面有什么麻烦?能让你这个小兔崽子赔笑脸的,倒也少见。我老人家去看看。”马传凤寒着脸说道。
郭玉明听说有稀罕事儿,像是一只老猴子般喜不自胜。马传凤横了郭玉明一眼,这老货才算老实了一点。
原来这家里老太太一言九鼎,年轻的时候马传凤丰姿绰约,上门提亲的人也不知凡几。郭玉明当时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门下小徒弟。不知为何,马传凤却偏偏喜欢上了郭玉明。马家是名门望族,又是修炼的一个小宗门,怎能看上郭玉明这等穷酸子弟。百般不许,而马传凤虽然是一介女子,xìng子却坚忍暴戾。最后为了反抗,割腕自尽。留下的白sè凌娟上只写了几个字:生不能为郭家人,死亦为郭家鬼。
鲜血染红了秀床,那一刀割的狠极,露出皑皑白骨,就连腕骨上也留了一道痕迹。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幸好家中和一处丹门关系极好,留有一枚保命的灵丹,家里对马传凤极为宠爱,化水服下后一条命是救回来了,但马传凤终rì郁郁寡欢,活死人一般。
那时郭玉明只是一个穷小子,对此也没有丝毫办法,只等马传凤死后,自己也死在马传凤坟前。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九泉之下做一对苦命鸳鸯罢了。还能有什么抗争的办法?有时候人生偏偏就如此无奈,能争得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马家对此束手无策,最后勉强召了郭玉明这么一个上门女婿。从成亲始,郭玉明便对马传凤宠溺异常,一直过了这么多年,两人相知相爱这么多年,从初境的小修士,选了阵师转型,一直修炼到九州的传奇阵师,郭玉明对马传凤从来没有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化,一直如此宠溺。
“小猴子,赶紧前头带路。我这把老骨头用不着你搀着。”郭玉明笑着用手指敲了一下赵连成的头,笑嘻嘻的说道。
赵连成像是吃了黄连一般,一脸苦涩,一嘴苦水。马传凤说了,这事儿就得办。还是祈求上苍千万别出什么纰漏……万一打起来,两个九州传奇阵师……唉,赵连成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赵叫过一名天枢院黑衣军士,耳语几句,却没成想被马传凤看见了。老太太嘿嘿一笑,手里的拐杖虚点赵连成,笑骂道:“你这狗小子,那面一定有什么事儿。我老太太偏偏要看看你这狗小子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谁都不准走,这就带我去。”
天枢院黑衣军士领命,哪里会去听别人的意思,虽然那是天枢院的老供奉,但今天自己受赵连成节制,那么除了刘大先生和杨先生的命令,赵连成的话就是天大。军令如山,这四个字在天枢院可不是说着玩的。
黑衣军士领命,转身就要走。马传凤冷哼一声,郭玉明勃然大怒,手中光芒一闪,吓得赵连成连忙拉住那名黑衣军士,道:“您看看,您老俩说啥是啥,我哪敢说个不字。这不得有个过程吗……停……停……”
郭玉明听赵连成服软,手中光芒才渐渐淡了下去。身子有些佝偻,道:“这帮子小崽子,被刘泽宇那厮练得哪像个人。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老人。”
赵连成连使眼sè,那名黑衣军士退到自己身后,这才松了口气。想想今儿这事儿,还是怨自己。明知道院子里派这两个人来,自己一心沉迷丹道,事到临头才想起来通知小师弟……唉,听天由命吧。
赵连成在前面带路,数百黑衣军士分列四周,隐隐是一个大阵。只不过赵连成一生沉迷丹道,对阵法并不擅长,只是猜测,也没多想。就算是求着老赵去学,老赵也不愿意。
小山不远,越是临近,马传凤和郭玉明就愈发古怪。看的赵连成心中惊骇,不知道这两个老怪物到底因为什么脸sè变得那般古怪。难道是因为小师弟在洞穴口布置下的禁止?
马传凤和郭玉明都没说话,看那样子在用神识探查,具体探查什么,赵连成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心中只在默默祈求,千万别出大事儿。
车队临近小山,郭玉明忽然道:“咱们下去走走吧。”马传凤微微点头,似心有所想。
荒凉的小山好像哪里有变化!赵连成有个把月没看见这小山了,下车一看,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至于具体哪里不对,赵连成这粗枝大叶的xìng子也说不出来。郭玉明道:“小赵啊,这里最近有什么变化没?”
赵连成说不出来,却也不傻赶紧叫过一名轮值的黑衣军士,问道。
“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这里草木生长的繁茂快速,比别的地儿要快了许多。甚至有一些枯树都打出新芽了。”在赵连成反复催促下,黑衣军士终于找到一丝不同之处,也不管对不对,先应付过去再说。
马传凤微微颔首,道:“果然如此,这里这本来没有这么旺盛的木系元气,周围也没有木系灵脉,那就是这禁制的问题了。”说完,快步走上山,也不用侍女搀着,看那步态宛如十**岁少女一般健朗。
第一百八十章强收弟子
第一百八十章强收弟子
“等……”赵连成还在犹豫,刚说出一个等字,立马觉得不妥,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郭玉明虽然老眼昏花,却依旧火爆xìng子,眼睛里不容沙子。听到赵连成一副yù言又止的说着什么,一把纠起赵连成的领子,眼睛几乎贴到赵连成脸上,问:“里面到底有什么?你现在说,还来得及。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小师弟在里面研究禁制,本来外面的禁制都已经被破除多少年了,不知道小师弟怎么又给捣鼓出来禁制了。”赵连成一连苦逼的实话实说,郭玉明都把话说得如此清楚,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自己难免受点皮肉之苦。真要是被圈禁个几天,憋也憋死了。再说,沈旭之在里面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说了也就说了,老赵毫无负担。
“扯臊!你们一门子炼丹的丹士,脑子里长没长脑仁都说不好,还说什么学习禁制?你混弄鬼呢?”郭玉明骂道,顺便把这么多年对丹门的鄙视全都骂了出来,老赵倒是想还嘴,哪敢啊,只能笑着应承。
“真的,真的。都这时候了,哪个还有心思跟你扯淡啊。”赵连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苦的不能再苦了。郭玉明见马传凤径直上山去,也不多和赵连成废话,道:“你等着你要是说假话的,我会让你知道说假话的孩子变成什么样。”说完,马上快步赶上马传凤。
半盏茶的功夫,前面阵阵香气扑鼻。郭玉明嗅了嗅,笑道:“天枢院的伙食真好啊,晚上还有这么好的吃的。”说完,脸sè牟然一变,骂道:“刘泽宇这***,原来根本没给我派好厨子!这些年欺负我们老眼昏花,净拿一些小家伙糊弄我们俩,要不是今rì出来,还不得被那***骗一辈子?!”
赵连成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小师弟的妹妹给我小师弟做的饭,不是天枢院的大厨。”
“按说这蘑菇啊,还是木系灵脉催逼下长出来的好。你闻闻,炖汤都这么香,根本不用放什么调料。像是一坛子老酒,勾兑出来的味道就差了许多,还得是原汁原味的。”郭玉明一副老小孩儿的脾气,喜怒无常,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忽然又是一怒,骂道:“还不是你这***,成天霸占了宛州城里最好的灵脉?我老人家好多年没吃过这么纯粹的东西了!娘的,回去就把你那二处给扒了,种上一院子的菜。”
赵连成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只是唉声叹气。早知道遭这罪,还不如当时带着小师弟早早赶回去。谢稚彤不在,估计是给沈旭之送饭去了。幸好不在,惹了小师弟没什么,这要是这个小丫头受了委屈,小师弟还不得把六处给拆了啊!
“我先去尝尝。”郭玉明飞奔到锅前,在纳戒里取出一个白玉做的大碗,一只手端起大锅,往碗里倒了一些蘑菇汤。虽然年岁大了,看着颤颤巍巍,风吹即到的模样,但一手趁着的汤锅,一手微微用力即碎的玉碗,鲜美的蘑菇汤却是涓滴未洒。
闻着纯美的汤味,一脸的陶醉。自己却不先喝,而是捧着白玉碗小心翼翼的来到马传凤身边,笑道:“尝一尝,很不错。”
“你个老没正经的!”马传凤笑着道,从纳戒里取出一个小汤匙,也不知这两个老不修纳戒里面装这么多零七八碎的东西做什么。马传凤舀起一勺汤,在嘴边吹温,送到郭玉明嘴里。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过如此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赵连成不敢打扰,站在一边静静等着。两个年过百岁的老人一人一口,一边喝,一边品咂着滋味。
和你一起变老……赵连成忽然想起信莲道来,心中也是一阵甜蜜。
忽然,马传凤手指一僵,有多哆嗦,汤匙掉到碗里。郭玉明觉得奇怪,赵连成心中叫苦,原来是毒蘑菇……这下子惨了。这两个弱不禁风的老家伙要是死在这里,不说坏了刘大先生的好事儿,就算是门人找上来,光解释的口水都不知要花多少。
郭玉明顺着马传凤的眼神转头看去,也一般愣住。手一松,白玉碗啪的一声掉到地上,碎成无数片。碗里的蘑菇汤溅在鞋袜上,映衬着天枢院黑衣,分外显眼。
“你……你……你是谁家的孩子?”马传凤颤声说道,赵连成见马传凤这般模样,心中好笑。幸好小师弟不在,分明一副痰迷心窍的鬼样子,怎么跟那天自己见小师弟龙吐珠一样?这要是被打几巴掌……嘿嘿。
“我?”谢稚彤拎着食盒,羊皮袍子在食盒上趴着,见两人正在喝汤,汤碗还掉到地上打碎,弓起身子,嘴里开始微微吼了起来。本来羊皮袍子终rì蜷在沈旭之身边,今天这蘑菇汤格外鲜美,小狐狸没喝够,变随着谢稚彤出来,准备大快朵颐。自己的东西被人偷走,又如何能不怒发冲冠?简直跟要了小狐狸的命一般。
“就是你,就是你!”郭玉明神识探查,大惊后继而大喜。这时候也从错愕中反应过来,转身几步来到谢稚彤身边。羊皮袍子刚窜出来,郭玉明看也没看,手里一道黄sè的光芒闪起,小白狐狸被困在黄sè的圈子里,不管怎么折腾,那圈子像是钢铁铸就一般,根本没办法逃出来。
谢稚彤见羊皮袍子被圈住,伸手到光圈里,把小狐狸抱了出来。这几天这种光芒小姑娘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只是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