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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呼啸。一片yīn霾之中,几个大字出现。狰狞的魂魄在字体阵法之中出现,天空中瞬间变得鬼气森森,仿佛百鬼夜行一般。
咦?有点意思了。沈旭之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蹲坐在一块翘起来的青石上,自顾自的点起烟,就像是在看戏一样。九尾天澜白狐至今还没有出手。沈旭之乐得逍遥一下。再说那只“大苍蝇”飞的那么高,自己手里的手弩也够不着不是。
下面一层层光芒笼罩着木魂树人,绿sè的是老榕树用的树人一族的法术,不知道加强着什么。银sè的光芒应该是那只女鬼施加的法术,还有……沈旭之感觉好像是在放烟花,每一个木魂树人原本黑黝黝的穿着天枢院的黑衣黑氅,虽然有点痴呆。却显得威猛。而现在,就好像是戏台上的小丑,怎么看怎么别扭。
半空中数不清的魂魄骤然出现,盘旋在帝江身边,似乎这魂术中有一种极为厉害的阵法。短暂的束缚住了帝江的活动似的。魂魄虽然数量众多,却没有散乱,在半空中写下狂乱的诗篇,一行行沈旭之不认识的大字在“大苍蝇”身边来回飞舞。
这老不死的也似乎走了几个位面,法术包容并兼,使出来的招数强悍而冷酷。沈旭之又一次想到了大雪山山麓上那一战,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当真是危险无比。干涸的嘴唇上卷烟燃烧着,冒起一缕缕青烟。透过青烟,少年郎看见那只“大苍蝇”的身子有些扭曲,和周围无数狰狞冷酷的魂魄一样,好像周围的空间被鞠文的魂力拉动起来,变成了一个藩篱,限制住如鬼似魅的速度。
画地为牢,能被鞠文用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大苍蝇”可是八阶的荒兽,沈旭之看着就觉得眼晕的很。
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那只女鬼的红唇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口哨,仿佛是一只黄鹂,声音穿透层层yīn霾,所有的木魂树人,包括那老榕树都在同一时间举起手中床弩对准了半空中的“大苍蝇”。
让人作呕的相柳口涎味道在四周弥漫,这一次根本没有试shè,直接换上特制的原木弩箭。
那清脆的黄鹂叫声没有再响起,床弩粗如儿臂的弓弦松开shè出弩箭的嗡嗡声连成了一片,震耳yù聋。
帝江也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周围的空间扭曲的更加剧烈起来。好像是一锅热水在下面吐着泡开始沸腾起来,氤氲的热气让帝江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虚幻。
特制的弩箭上的阵法随即被开启,没有散shè,似乎那只女鬼也知道对于超阶的成年上古荒兽散shè是没有作用的。所有的原木特制的弩箭连成了一条直线,连绵不断的shè向同一个点。说来也奇怪,木魂树人各自角度不同,但是shè出的特制原木弩箭速度虽然极快,总是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转换角度,连成一条直线。
这他妈的就是巡航导弹啊!沈旭之手里的烟冒着缕缕青烟,一时之间忘记了抽,傻乎乎的看着在那只女鬼指挥下的木魂树人爆发出一种让少年郎感觉陌生却又强大的力量。真是强大啊!少年郎随即开始腹诽,那只女鬼还只是浪琴,这要是九尾天澜白狐那大浪琴指挥,木魂树人能绽放出多大的战斗力!
刚刚转念之间,第一根特制的原木弩箭已经穿入那片氤氲之中。在还没接触到那层热气一般氤氲的空间的时候,弩箭前方的阵法就在一片光芒之中炸开。
狗rì的!沈旭之看着那片大到出乎自己想象的防御范围有些吃惊,超阶荒兽果然是超阶,光是这防御力就足以让自己咂舌。特制的原木弩箭上的阵法虽然并不是说有多强大,但贵在适合,还是九尾天澜白狐这狗rì的老东西挑选的法阵,在沈旭之看来,那就是一枚枚巡航导弹。
原木弩箭不出意外的粉碎,连木屑都没有,在阵法碎裂的威力与床弩强劲的弹shè力量下,直接变成了尘埃一片。尘埃里,下一根原木弩箭直接shè向上一个点,没有丝毫的偏差。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斯是理也。
眨眼之间,上百根原木弩箭shè在同样的一个点上,原本在氤氲气息外层就开始炸碎,渐渐的一步步的逼近那只没有脸的“大苍蝇”。
沉默,仿佛是一支征战天下的无敌铁军一般沉默。只有床弩的弓弦拉起,shè出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原本沈旭之感觉应该就是这样了,但马上出现的变化告诉少年郎,这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那只女鬼背后长弓取下,却并不参战,而是盘膝而坐,长弓放在腿上,不知在哪里取出一把竖琴。竖琴并不放在地上,而是虚虚的拖在面前,两只手轻轻拂动起来。
这是……沈旭之疑惑了,这难道还是什么加持的法术?一看这种华而不实的做法,沈旭之一肚子气就不打一起来。就算是加持法术,不能换一个简单易行的?非要弹琴,开演唱会算了。
琴声瑟瑟,宛如叮咚的泉水落在山涧的青石上,周围yīn霾压的人心头沉甸甸的,但却压不住这股子轻微却又直透人心的声音。声音响起之后,沈旭之忽然感觉到四周弥散的相柳毒涎的腥臭味道也似乎不那么浓了。仿佛竖琴的声音里面带着一股香气,声音所经过的空间里五官六识开始产生了混乱,正在变成混沌的世界。
清脆悦耳的声音中木魂树人似乎也都翩翩起舞,举手投足之间暗合音律,就连枯燥的床弩绷紧、shè出的弦声夹杂在竖琴的声音里面,娇柔妩媚之中多了几分飒爽的硬朗。
华而不实!沈旭之撇着嘴心里骂道。虽然少年郎可以让木魂树人不去做心里认为的这种华而不实的动作,但沈旭之想了想还是忍耐了。不要用外行的思维去思考内行的事情,既然九尾天澜白狐让这只女鬼去指挥木魂树人,自然有道理,毕竟那狗rì的老狐狸曾经是更强悍的大浪琴,中间的道道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
琴声悠扬,在琴声中巨大的原木弩箭粉碎的声音也变得并不寂寞,仿佛那一滴滴的山泉落在青石上,变得粉碎,变成叮咚泉水的一部分。
帝江停滞在半空中,在猛烈的挣扎中四周的魂术开始变得淡薄。看这势头就算是鞠文全力而施似乎也只能把帝江困住几个弹指的功夫。
竖琴声音似乎刚刚响起,木魂树人在琴声里翩翩起舞,沙场中的肃杀刚刚变淡了几分,一声苍凉的弦声在不远处响起。风乍起,吹落一肩霜雪。
鞠文的身影从不远处缓缓走来,原本隐匿在黑暗之中的苍老身影此刻因为声音的缘故不再耗费魂力隐藏,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一身苍凉的风霜,灰白的头发随风飘动,身前五十弦翻塞外声!燕赵男儿慷慨悲歌的气势一下子冲淡了那只女鬼的竖琴声。
仅仅一声,所有的木魂树人仿佛听到了沙场秋点兵的号角声,一股凌厉的杀气骤然而起!
第二百零五章决战(七)
羊皮袍子似乎感觉到了外面的气息随着鞠文的出现发生的变化,对着半空中的帝江吼了一声,随即被沈旭之塞了回去。开什么玩笑,这么大一只牲口,你个小东西出去捣什么乱。表示一下也就行了,你个小东西也飞不上去不是。
沈旭之把羊皮袍子塞回去,扔掉手中的烟,郑重的站了起来。身上天枢院黑衣黑氅整肃而严谨,很难看到沈旭之如此郑重的去对待谁。此刻那道瑟声回荡在沈旭之的心底,来回激荡着,仅仅一声便已磨砺出无数杀气凛然。。。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鼓角连营。
一种犀利的杀气在鞠文身前的五十弦古瑟中响起,宛如刀剑。琴声微微弱去,却没有消散,跟随在瑟声后,宛如出征前夜,巧手织就的战衣被素手披在身上,铁血的豪迈与思念的温柔混杂在一起,让人心生无数感慨。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chūn闺梦里人。豪迈的乐曲声中偏偏又带着几分温柔委婉,让人难以释怀。
面对此情此景,沈旭之似乎也被感染,一腔热血沸腾,脑海却分外冷静。果然强大到不可思议,想当初在宛州皇城下要是有鞠文这对鬼夫妻的琴瑟和鸣,怕是天枢院黑骑冲击六阶魔修也不会生生死去那么多人。
沈旭之随即发现了自己想的有多荒谬,当rì要是有这对鬼夫妻在,根本不用天枢院黑骑出手,那个六境魔修就是一个渣嘛。。。
瑟声阵阵,雨打铁衣,噼啪声中豪气顿生。偏偏有那股子宛转悠扬的琴声应和着,强极却并不折,刚硬之中又带了几丝温婉,后劲十足。
特制的原木弩箭在琴瑟之声中变得愈发刚猛犀利。啪啪啪直穿帝江身边无形的防御。真如雨打铁衣,原本看上去坚不可摧的防御在弩箭的作用下土崩瓦解。一个狭窄的通道无形无质的幻化出来,弩箭shè中帝江的身子。
就这么破了帝江的防御。坚定而执着的攻击的确很强大。
沈旭之想起了一句话,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无以先之也,以其无以易之也。的确就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能做出来的毕竟都是绝顶高手。就算是破除了外面的防御,要直面帝江的铠甲,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儿。
无形无质的防御如此强大。帝江那一看就厚实的鳞甲该是怎样一种强大。沈旭之最开始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帝江身上的鳞甲在每每碰触到原木弩箭上的毒涎的时候就会冒起一股股的白烟,似乎极为虚弱。
原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沈旭之躲藏在黑sè罩帽后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根根原木弩箭。少年郎亲手打造的弩箭,没有理由不知道它们的强悍。只是这种强悍似乎超过了沈旭之原本的预料,除此之外,少年郎还想到了当rì在纯粹的相柳毒涎中傲然的金sè骨骼。无论怎么强大。似乎还是那条金龙更强大。
如此甚好,少年郎很欣慰。
疼痛激发了帝江的野xìng,唤醒了凶悍的荒兽。身边一阵阵黑sè烟雾碎裂,无数魂魄崩坏,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旭之忽然来了兴趣。已经束缚不住这大牲口了,接来下不知道鞠文准备怎么办。
按说沈旭之应该满腹忧虑才是,可是那九尾天澜白狐还在隐匿着身形,有他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少年郎认真的看着这对鬼夫妻和上古成年荒兽之间的较量。
鞠文夫妇沉浸在乐曲声中,仿佛忘记了头上那头凶悍的大牲口。这种沙场之间的默契,这种琴瑟和鸣的贴心,到底有多久没有体会了?似乎有些依依不舍,那只女鬼身前竖琴猛然一震,流水一般的节奏淌了出来,似乎在催促着远征的良人早rì归来。
竖琴消失,比那只女鬼还要高大的长弓握在纤纤玉手之中。可是那只女鬼却没有纤纤玉手的柔弱,巨大的长弓直接被拉到满月。鞠文一声轻叹,手指纷飞,五十弦古瑟弦断。
一根弦断,并没有曲卷成团,而是化作长箭,随着鞠文的手指挥舞落在那只女鬼的长弓上。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
了却痴缠,此世还有谁能为敌。不再缠绵,断弦随即被shè出,shè向刚刚摆脱鞠文魂术纠缠的帝江。
断弦断了思念,断了痴缠,断了生机,断了退路。似乎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普一出手断弦化作的长箭便已经贯穿了帝江的身子,硬生生把四翅六足的庞大身体shè向空中,跳起了丈许。
断弦之声不止,那只女鬼不断拉动手中大弓,一路把帝江送上极高远处。每一击,对帝江的伤害都极大,庞大的身子在那只女鬼的攻击中不断后退,眼看就要被shè穿了一样。
二十五箭,二十五根断弦。二十五次张弓,二十五道逝去的思念。生生断送了帝江的生机,被深渊南国奉为护国神兽的帝江刚刚出现,就在一阵乱箭之中被shè穿,甚至连所谓天赋本能都没有用出来,还在迷糊中便一命归西。
这是怎么个说法……沈旭之看不懂了,身子虽然还如同标枪一般笔直的站着,心思却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识海池塘里,小魔凤凰坐在屋顶看着热闹,昊叔坐在门槛上,手里空荡荡的,看这样子应该是方才准备收拾铺盖逃走的时候把所有东西都已经打包完毕。这时候有些讪讪的坐在那里,看沈旭之进来,有点不好意思。
“那只女鬼怎么会这么强?”沈旭之也不提之前昊叔要走的事儿,随手扔过去一根烟,跟蹲坐在昊叔身前,两个烟鬼点起烟,相对抽着。
“我他妈哪知道。”昊叔讪讪的骂了一句,继续说道:“鞠文的那个古瑟上的断弦好像带着强大的穿透力,五十弦的古瑟只出现了不长时间就变成二十五弦了,我虽然不懂音律,可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其中具体的事儿要问那只老狐狸了,对了,那狗rì的老狐狸呢?”
昊叔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九尾天澜白狐不见踪迹已经许久,沈旭之听到昊叔说那狗rì的老狐狸,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杯冰镇酸梅一样爽快到底,嘿嘿一笑,说道:“谁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琢磨着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