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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天道:“小弟也不放心他,但除了信任他之外,似乎已别无选择。”
两个人抽出了腰刀,大家以为他们想突围逃走,都加紧了戒备,牛本初怒声喝道:“你们这两个混帐,还敢动手抵抗,莫非想罪上加罪吗?”
莫应龙惨笑一声道:“牛大哥,很抱歉,我们犯了错,只有一死以谢,但念在兄弟一场,我们也劝你一声,朝廷已经找上你们,回人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点基业反正是留不住了,让给洪大全算了。”
牛本初厉声道:“住口!你们这两个判徒,还敢妖言惑众,杀!”
李笑天和莫应龙两人举起了刀,却不是与人对搏,竟是双双对砍;莫应龙一刀砍掉了李笑天的脑袋,李笑天出刀虽慢,但锋刃由莫应龙的喉间划过,两个人同时倒地死去,这番举动将大家惊得呆了。
牛本初厉声道:“这两个叛徒以为一死可以逃过刑罚了,活罪虽了,死罪难逃,大小姐,属下请求分尸。”
他抽出刀来,上前就要执行,沐世光沉声道:“老牛,大小姐还没有答允你。”
牛本初一怔停住了,朝白素娟一躬身道:“大小姐,请恕属下冒昧,乞求赐准属下分尸之请。”
白素娟却惨然一叹道:“牛叔叔,同门相残是最悲痛的事,他们既然以死谢罪,似乎也够了。好好收拾他们吧!把遗体交给他们的家人,予以厚恤。”
牛本初道:“他们没有家人。”
白素娟微怔道:“没有家人,这怎么可能呢?”
牛本初道:“他们是在陶大哥手下被提拔起来的,做事很卖力,很得陶大哥的器重,所以一直提拔到副手的位子,但他们的确没有成家。”
白素娟道:“他们临死前的对话,似乎洪大全抓住了他们的弱点,很可能就是以他们的家人为胁,若是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这一死就太没道理了。”
沐世光道:“老牛,你交来的资料中,说有弟兄们密告他们帐目不清,侵吞了大笔的公款,若他们是一对老光棍,攒下银子又有什么用?”
陈大忠也道:“他们是负责采购货物的,每年有一半的时间要来往兰州和内地,很可能在内地悄悄地置了家小,所以才会侵吞公款。”
牛本初想了一下道:“大有可能,每次他们出去采购货物,总要耽误一下行期,在内地多留几天。到了内地之后,他们也总是推托要接洽事务,把随行的门下撇开,单独地行动几天……”
白素娟道:“牛叔叔,这种情形你不加干预吗?”
牛本初道:“边塞生活荒凉苦闷,弟兄们到了内地,挥霍排遣一下的情形很普遍,属下也体谅到他们的苦闷,所以有时装糊涂一下。”
白素娟深深一叹道:“牛叔叔,这是很危险的事,我这次出塞,也经过兰州,知道我们红灯会的弟兄在那儿生活得很奢侈,秦楼楚馆,犬马声色的场合,都把他们当豪客,尤其是最近几年来,兰州城中增多了十几家妓院,听说是专做咱们红灯会的生意……”
牛本初道:“这个属下也有所闻,但据知都是洪大全手下的人光顾的多,他们那边的事,属下也不便管。”
白素娟道:“色与赌两者,每为盗乱之源,以后我们对派往内地贩货的门人弟子,行为当加注意一点,我不要求他们做圣人,偶而逢场作戏,固不必苛求,但一旦沉迷其中,就易为奸人所用而堕落了。”
牛本初道:“是的,属下督导不周,自请处分。”
“牛叔叔,你说这话是存心拆我的台,事情发生了,我们大家都有责任,现在不是处分谁的问题,重要的是如何弥补缺失,度过难关。”
牛本初苦着脸道:“可是这两个混球杀死了小静,好像还毁了尸,我们后天要怎么办呢?”
白素娟却平静地道:“我们进去再商量办法吧!”
她只邀了沐世光、牛本初和陈大忠来到里面,刚好林忠文被人救醒了过来,见了他们,羞惭地道:“大小姐,沐大叔,小的警卫不力……”
白素娟一笑道:“忠文,你带人进去是我的指示,你做得很好,怎么会有过错呢?”
“可是他们杀死了表小姐,而且还毁了尸。”
白素娟道:“那已经不是你的错了,现在我们要在里面商量重要的事情,你再出来守好门,这次可不能再放任何人进来了。假如有什么紧急事故,你也不可以进来,可以用紧急暗号通知我们,你记得吗?”
林忠文道:“记得,敲锣,五响一通,以次递减。”
“对了,敲锣的事必须你自己执行,那面锣是特制的,声响很特别,这样就不会混淆了,锣带在身边吗?”
“带着,属下知道事关重大,随时都贴身带着。”
“好极了!这次可要特别慎重了,有变立刻报警,我们商谈的内容十分重要,绝不能泄之於外。”
林忠文凝重地答应了,等他出去后,白素娟栓死了门户,再重新回到那间地牢内,来到陶静静所关的那间牢房前,她取出钥匙开了门,又到床前揭开被窝,里面是一具新化的白骨残骸,牛本初又悲又怒地道:“想起那两个王八羔子就恨,小静的一条命白白地送在他们手上……”
说着已跪了下去,白素娟忙拉住道:“牛叔叔,这是干什么?她可当不起!”
“怎么当不起,那两个王八蛋是老牛的手下,小静的死,老牛也有责任。”
白素娟道:“责任该是我的,钱四和孙七早已被我们逮住了,洪大全的阴谋也问了出来,假如不能好好保护静表妹,是我的疏忽了。”
牛本初道:“怎么,你早就捉住钱四了?”
“不止是钱四,还有一个叫孙七的家伙。他们潜入汉城,跟莫应龙和李天笑悄悄连络,早就在我们的监视中,所以那两个人私闯石牢,早在预料之中。”
牛本初愕然道:“大小姐,既然你早知道他们要加害小静,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得手呢?”
沫世光忍不住道:“老牛,你能不能多用点脑筋,大小姐是何等智慧,已经知道了对方阴谋,还能叫他们得手?”
“啊!你是说小静没死?”
“当然没有死,否则咱们那有这么轻松。”
“那这具尸体是谁的?”
“是那个叫孙七的家伙。”
牛木初又愕了一阵,才哈哈大笑道:“大小姐,你真高明,安排下了这一手,事情发生后,老牛心中是有点埋怨你对小静的保护不够力,明知道洪大全必然会来这一手,说什么也该对小静严加保护的。”
白素娟一叹道:“所以我才要把表妹关起来,她始终不相信洪大全能暗算她,若是由着她的性子到处乱跑,这下子岂不是把命给送掉了,表妹,你可以出来了。”
床板被抬了起来,原来底下还有一个暗格;有石级通下去,下面居然是另一间石室,陶静静由底下走了出来,见了牛陈二人,弯腰作礼,低低地叫了一声。
牛本初兴奋地道:“小静,你没事就好,否则牛叔叔就要自己抹脖子了。真没想到那两个王八蛋有这么大的狗胆,丧尽天良,想当年陶老哥对他们是何等提拔……”
陶静静眼中垂着泪,低声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对我下手,小的时候他们还常抱我上街去玩……”
沐世光却道:“就是这种人最不可信。他们对陶大哥太巴结了,若说是兄弟的感情,他们对其他人又不是如此神气活现,一副小人嘴脸。”
牛本初低声叹道:“我也知道,但我接任时,他们已经是副分堂主了,而且在职分上表现还不错,我也不便撤换他们。
陶静静道:“我知道,我们陶家人一向就做不好事情。”
牛本初连忙道:“小静,我不是这个意思,陶老哥嫂为人是没话说。”
陶静静道:“为人还可以,做事就不行。我们知人不明,常用小人,意气用事。”
沐世光庄重地道:“小静,现在是谈论事情,你既然提出来,我就老实地说一句,在陶老哥手中,第八分堂的人事最糟,多亏老哥接下来整顿了一番,才像个样子,陶老哥的确不是独当一面的才具,你也是一样,你为了一时不忿,杀了哈都,惹下了多大的漏子,你还要使性子。”
陶静静怒道:“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沫世光道:“你担不了,人家不是冲着你一个人,是针对着整个红灯会,你的行为影响到几千人的生死。”
陶静静叫道:“了不起把我交出去五马分尸而已。”
沐世光沉声道:“先是你杀死哈都一个人,五马分尸是可以解决了,可是那天动手的不止你一个人,另外还有六个人被杀了,那是我红灯会下弟兄动手的,你是不是也要把那十几个弟兄交出去。”
白素娟皱眉道:“沐叔叔……”
沐世光道:“大小姐,我事后调查过了,那天固然是哈都不对,但小静却是故意生事;人家在包厢中,她坐在楼梯口,哈都派两个人来架她进去,以她的身手,人家绝对无法胁制她的,她是故意被人架进去生事的,如果罗爷不先来警告,倒还可以原谅她,她听见了罗爷的警告,还要如此,这分明是存心挑起战端。”
白素娟痛苦地道:“我知道。”
沐世光道:“大小姐既然知道,就不必替她辩解了。”
白素娟道:“我不是要为谁辩解,洪大全是存心唆使哈都来生事,不找上表妹,也会找上别人;这根本是敌人的一项阴谋,我们要针对的是问题的症结。
沐世光这才不响了,白素娟又道:“表妹是我带来的,对她的一切,我完全负责,各位叔叔若是尊重我的职权,就交给我来处置,否则就请你们把我跟表妹一起抓起来,随你们处置。”
沫世光大感意外地道:“大小姐这么一说,属下等就无地自容了。”
白素娟目中泪光闪烁,哽咽着道:“外有强敌。我们自己万万不可再闹内乱了!”
沐世光低下了头道:“属下冒昧,请大小姐原谅。”
白素娟摇摇头:“表妹来此的消息,请各位暂守秘密,这样至少在大会之前,对方不会再闹事了,一切等大会时再解决吧!”
沐世光等三个人默然无言退出,白素娟这才对陶静静道:“表妹,你从底下可以通到我的房间,如果你要离开,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机会。”
“我离开,跑到那儿去??南路是洪大全的天下,北路是七八两处分堂,人人都认得我。
”
“认得你未必会留难你,只要你小心一点,进了玉门之后,就没人再会注意你了。你在此地杀了人是事实,假如到了大会上,我不一定就能庇护你了。”
“我走了,你又怎么办?”
“不怎么办!实话实说,告诉他们你已经离开了,杀人虽是你的错,但你受欺负也是事实。在大漠上,欺凌妇女是死罪,我们可以据理力争,这几天我跟一些回部的王公接触过,他们对准噶尔部本就不太和,都表示了支持我们,所以这一仗可能打不起来。”
“既然他们都支持我们,那我就不必走了。”
“我只是说有此可能而已,却也没有十分把握,你也可以看得出,你在这儿,沐叔叔已经不太支持你了,到时候……”
陶静静冷笑道:“正因为他们不支持我,所以我才不走,要走也得把事情摆平了走,我不领这份情,更不能让人说我是闯了祸逃走的,陶家的女儿不做这种丢人的事。”
看她又闹上了别扭了,白素娟也只有叹口气道:“不走也好,反正有我一条命陪着你,要死大家一起死。”
“表姐。祸是我闯的,关你什么事?”
白素娟又叹了一口气道:“表妹!看来你真是不懂事,这不是你在家乡的时候,行动只於一身。你是红灯会的人,你的任何行动,我这红灯会主都有责壬。老实说,后天的大会上,你在不在都没关系,人家找的也不是你,而是我这个负责的人。”
“任何一个弟子闯了祸,会主都要负责。”
“是的,我都有责任。如果对方坚持要偿命的话,第一个要的就是我的命。”
“这太不公平了吧!”
“世上本没有公平的事,我在会中没有丝毫建树,却能膺任会主,就是因为我负起了爹所遗下的责任,你只羡慕我坐享其成,一到塞上就能发号施令,掌生杀之大权,却没有看到我所负责任的沉重。”
“这么说来,这个会主没什么干头。”
“那要看你如何去干了,如果你只想享受权利而不肯负责的话,会主是很有干头的。如果你要善尽其责,这副担子就沉重得很,只是我非干不可而已。”
陶静静也沉默了,她一直对这个表姐有点不服气,因为白秦娟处处压着她。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是掩尽了她的光芒,处处受到别人的尊敬。
本来,她以为白素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