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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什么时候和你打过哑谜?”
“男人和女人能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何止十种万种,世上的各行各业,都是人做的。
就以我来说吧!从小到大,天天都在做事,从来一天没闲过。”
“小妹相信有一件事,你虽然可能做过,但却没机会常做,尤其在塞外,又没成过亲,更是没机会了。”
“奇怪!那有这种事,我怎么想不起来?”
“别说得那么好听,像你这种年纪的男人,只怕天天在想,尤其是夜晚。”
陈大忠摇摇头道:
“那怎么可能,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一躺下来马上就呼呼大睡,那里还顾得想什么事情呢?”
“陈大哥,你就别老逗人家了,难道还非要逗着人家说出来不可吗?”
“当然要说出来,你洪大嫂老逼兄弟猜谜,像十么话?我的时间宝贵,眼你不一样。”
“难道小妹的时间就不宝贵?”
“你现在已是被囚禁的人,对时间只能消磨,却无法利用,时间对你来说,有什么可宝贵的?”
柳如花把身子向前挪了一挪道:“如果陈大哥要小妹陪你做那件事时,怎能说时间不宝贵呢?”
陈大忠紧蹙两道眉毛道:“嫂子,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不就结了。”
“我看你是在装傻?”
“什么话,人都想装得聪明些,那有想装成傻瓜的道理?”
“你就是一个聪明的傻瓜!”
“我看你洪大嫂脑筋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我那里有问题?”
“聪明就是聪明,傻瓜就是傻瓜,我从没听说过还有聪明的傻瓜。”
“你就是不折不扣的这种人!”
陈大忠模了摸脑袋道:
“他奶奶的!洪大嫂,你可千万别给我乱扣帽子,这事若传扬出去,我在弟兄面前还怎么做人?”
柳如花忽然一探身,便把陈大忠的脖子搂住,眼波流转的嗲声道:“陈大哥,别再假正经了,小妹现在情愿陪你做那件事。”
突听“拍”的一声脆响,柳加花刚探过来的身子,竟然仰翻过去。
陈大忠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的臭婊子,把老子看成是什么人,在老子面前来这一套,你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这一掌,还真把柳如花打楞了,捂着面颊龇牙咧嘴的道:“陈大忠,你简直不通人性,不肯就不肯,为什么还要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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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像你这种犯贱的女人,难道还不该打?”
“该打也犯不着你打!”
“老子是替洪大全教训你。”
“洪大全才不敢打我呢?”
“洪大全若知道你是这样一个贱货,岂止打你,只怕还要杀你!”
“你把我送到洪大全那里去,看他杀不杀我。”
“用不着急,总有一天,洪大全会来接你回去的。”
柳如花似乎来了一线希望,忽然语气软下来道:
“真的?”
陈大忠冷笑道:“这里是干干净净的地方,当然不会把你这贱货永远留下来。”
“陈大哥,你这话当真?”
“那个王八蛋才骗你。”
“还有,小妹那儿子云飞呢?”
“老子正想问你,那小子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当然是我儿子,这种事情还会有假?”
“老子不信!”
“凭什么不信?”
“他也许是你儿子,但却不一定是洪大全的儿子。”
“胡说!”
“老子一点也不胡说,像你这种女人,和任何男人都能生出儿子。如果刚才老子和你做出那种事,说不定你还会替老子生个儿子,这话冤枉不了你吧?”
柳如花一边面颊,本来已被陈大忠掴红,这时两边面颊,全胀得血红,顿了顿道:“陈大哥,你不能这样讲话!”
陈大忠冷笑了几声道:“我讲的有什么不对?”
“小妹不是那样的女人。”
“他奶奶的!刚才的事,就是秃子头上落苍蝇,明摆着,还狡辩什么?”
“刚才小妹是一时糊涂,而且也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话怎么讲呢?”
“小妹为了少吃一点苦,希望陈大哥能待我好一些,所以才临时起意,根本没想到陈大哥不是那种人。”
“去你的吧!你跟老子能来这一套,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可以来的,由这一点就可证明那小子绝不是洪大全的儿子。”
“那么陈大哥认为他是谁的儿子?”
“你跟那些男人勾搭过,老子怎么知道,不过老子可以断定一件事。”
“那件事?”
“他绝对不可能是老子的儿子。”
“陈大哥,你把小妹……”
“别说了!什么小妹大妹的,老子就是祖上烧过牛粪,也不会有你这种小妹。”
“可是你不该怀疑云飞不是我和大全生的。”
“老子岂止怀疑,根本就认定那小子是个杂种。”
“你有什么根据?”
“像你这种女人,三天没男人就受不了,你和洪大全聚少离多,一两年才见面一次,平常在家若说能过安份的日子,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陈大哥,咱们不谈这些好不好?”
“你想谈什么?”
“想谈的太多啦!说起来咱们早就是熟人了……”
“他奶奶的!没拿到锅里煮,那里来的熟人?”
“陈大哥真风趣,说着说着就开起玩笑来了。不过开开玩笑也好,像刚才那种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实在让人受不了。”
“你说咱们是熟人又怎么样?”
“小妹是说从前咱们每次见面,大家都客客气气,有说有笑,我口口声声叫你大哥,你口口声声称我大嫂,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要多好就有多好……”
陈大忠嘿嘿笑道:“他奶奶的!原来又要跟老子套交情,老子不会上当的。”
柳如花咽了一下唾沫道:
“陈大哥,小妹早知道你是一位英雄人物,但英雄人物也不该一点不讲感情的,古来有很多大英雄都……”
陈大忠两眼直眨道:“都怎么样?”
柳如花顿了顿道:“都也是很喜欢接近女人的,有句‘英雄爱美人’的话,陈大哥一定听说过吧?”
陈大忠点点头道:“不但这句话听说过,连‘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话也听说过。”
“既然如此,陈大哥为什么竟一点不喜欢小妹?”
“你是美人吗?”
“小妹不敢自夸,但别人却都这样说过。”
“说过什么?”
“都说小妹长得不难看。”
“你的确长得模样不赖,快四十岁了,看起来还像一枝花。”
“难道陈大哥不喜欢花儿?”
“我喜欢有香味的花,不喜欢有毒的花。”
“可是小妹身上并没毒。”
“你不但有毒,而且还是水性扬花,只有一个地方最适合你。”
“是那里?”
“大概只有窑子馆里适合你吧!”
“陈大哥为什么老不说正经话?”
“他奶奶的!跟不正经的人说话,当然没有正经的。柳如花,你好好休息吧!老子走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陈大忠再来到囚禁洪云飞的洞穴中。
和柳如花一样,洪云飞也是脚上系着一条铁链。
乍见有人进来,洪云飞只有冷冷望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他是见过陈大忠的,因为昨天双方曾经打斗过,只知道对方必是红灯会北路一名头目,却并不清楚此人是位堂主。
陈大忠冷哼一声道:“小子,过得还舒服吧?”
洪云飞咧了咧嘴道:“老兄,你要怎么样,就直接了当的说吧!何必来这一套?”
“好小子!这一套才是最客气的,若换了另外一套,你小子还想活命吗?”
“你们和家父结怨,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为什么却把帐算在家母和我头上?我和家母根本就不是红灯会的人。”
“奶奶的!一个是洪大全的老婆,一个是洪大全的儿子,怎说与红灯会无关,一个人犯了罪,甚至要祸灭九族,难道你是在洪大全的九族之外?”
“你说家父犯了什么罪?”
“好小子!居然还敢质问老子,你该心里有数?”
“家父既没犯国法,也没犯王法,连朝廷都没把他怎样,你们凭什么说他有罪?”
“很难得,洪大全居然能养出你这么一个儿子。”
“有罪的是你们!”
“老子有什么罪?”
“你们无缘无故把家母和我拘留在这里,根本就是无法无天。”
“好小子!老子不想跟你辩理,现在只要你从实回答我几句话。”
“你要问什么?”
“你们母子为什么要到塞外来?”
“家母探望家父,我来向家父请安,还要有别的理由吗?”
“你们母子到塞外来,洪大全知不知情?”
“你问得太多了,我如果不回答,是否也有罪呢?”
陈大忠嘿嘿笑了几声道:“好吧!不讲无所谓,老子也没时间跟你罗嗦。”
口口 口口 口口
一连四、五天过去,估计时间,洪大全派出的谈判代表,必定即将到达了。
白素娟召集了三位堂主,另请来罗奇,共同议事。
白素娟先行问道:“三位叔叔这几天可曾去看过柳如花和洪云飞?是否问过他们的话?”
牛本初和沐世光都摇摇头。
白素娟再问罗奇道:“罗大哥可曾去看过他们?”
罗奇道:“在场的人,谁都可以去看他们,就是我不可以。”
“为什么呢?”
“我和洪云飞相处两三天,一直没透露身份,如果现在去见他,自然是诸多不便。”
“如果洪大全的谈判代表来了以后,罗大哥要不要出面?”
“最好不必,让对方不知道我在这里,才是上策。”
“小妹希望罗大哥还是出面的好,这样才显得我们北路并不孤立。”
“不敢当!我和沙老五不过两个人,实在发生不了多大影响。”
“那是你客气,洪大全从来不敢小看你,尤其上次塔其布的出现,根本是洪大全作梦也没想到的事。有你在,他们必定以为塔其布在做后盾,等于替我们北路助了声势。”
罗奇淡淡一笑道:
“你既然有这种想法,就该听从我的劝告。”
白素娟茫然道:“你要我听从什么劝告?”
“我曾劝你把北路撤到伊犁去,除了休养生息,也可重新整顿,必要时也不妨接受塔其布的援助,但你却偏偏不肯。”
白素娟正色道:“罗大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太让小妹为难,红灯会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若接受了塔其布的援助,就等于投靠了满清,这让小妹如何对弟兄们交代,又如何对得住先父的在天之灵?”
罗奇不以为然,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你的弟兄被洪大全消灭,难道就对得住令尊的在天之灵?就以我来说,内心也是反清的,但我却和满清官吏,经常有所来往,唯有如此,我才能生存,也才能发挥力量,你能说不对吗?”
“罗大哥这种比方,小妹无法接受。”
“那里不对?”
“罗大哥一向是独来独往的,既没有团体,也没有组织。而小妹却是公然打着红灯会的旗号,怎能一概而论?”
罗奇见白素娟说得义正严词,当然也就不便再劝,因为也许是自己错了,若再劝下去,自己很可能就有汉好走狗的嫌疑,何苦呢?
另一方面,白素娟也觉出方才的话说得太重了些,只好歉然陪笑道:“大约就在这一两天,洪大全那边的人就要来了,该怎样应付他们,希望罗大哥能提供一点高见!”
“不敢当!我早就说过,姑娘应该多听取一下三位堂主的意见。”
“我和三位叔叔已经不止一次的讨论过这件事了。”
“其实我心里更急,希望洪大全派出的人能愈早来愈好。”
“莫非罗大哥?……”
“我不可能老留在这里,洪大全的人早一点来,我也好早一点走。”
白素娟颇为吃惊的道:“罗大哥有什么要紧的事?又要到那里去呢?”
罗奇道:
“事情说要紧也并不算要紧,但该办的事却又不能不办。就以琴娜天娜姊妹来说吧!我已亏欠她们太多了,总不能老把她们放在伊犁而不去照顾。”
白素娟低下了头。
她虽然不愿让罗奇离开,但却又不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总堂一名头目匆匆进来道:“禀会主,那位洪姑娘来了!”
白素娟讶然问道:“洪姑娘是谁?”
那头目道:“就是上次因行刺罗大侠,被押在咱们这里的那位姑娘。”
白素娟哦了一声道:“她怎么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