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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着急地要另取新娘了。
梁惜如此想着,又觉得不对,如果程颢真的想,这五年里,他早就可以再婚,没必要等到现在,而且是找了一个曾经他很讨厌的女人。
总感觉怪怪的,可是梁惜无法深想,因为,只要一想到他要结婚,呼吸就变得困难,大脑就变得混沌。
程颢冷眼看着她,看着她似乎摇摇欲坠,那两只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就要伸过去,扶住她的身体,五年不见,她怎么变得这般孱弱起来,难道,当时生完孩子,没有养好身体?
心里如是想,可嘴上却刻薄,“我怎样?当年是你要离婚在先的!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从头至尾就没有在一起过,可是我们呢,梁惜,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可有一点点对不起你?但是你呢,一次又一次地践踏我的感情!”
“那是误会,误会!”梁惜想要豁出去了,“真的是误会,是我爸爸找你签的离婚协议,我不知情!”
程颢听着,心里松动了,或许,这五年里他的心底深处一直有着这种奢望,奢望当年真的只是误会一场!
“那你去巴黎,又怎么解释?手机关机,人也联系不上,又怎么解释?”
梁惜有些头疼地按着太阳穴,“是爸爸……,不,他也是为我好,我不能说他什么,我被骗的,以为你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甩了我,我痛不欲生,才会出去散心……”
“我甩了你?”程颢怪笑,突然地冲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地抬起她的下巴,“梁惜,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可靠的人?你真的都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
梁惜想哭,可是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却又强忍着,不让它滚落下来。
“程……程颢,别提以前了可以么?真的是误会,可是后来我就知道了,我全知道了,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也知道我爸爸对你做了什么,都算是我的错,都算在我的头上!让我以后补偿,好不好?”
“补偿?”程颢冷笑,大手却抹去她眼角的泪,动作极尽轻柔,“我觉得,五年前的我很傻,当时在全校师生面前,因为你而颜面尽失,可是,即便那样,即便知道你是在玩弄我,可我还是无法把你从心里拔去,所以,我后来遭报应了,被你再一次地抛弃!有时想想,我都觉得这是活该!也是我的命里不该由你。——梁惜,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尤其是感情这东西,一次次地伤它,你觉得,还能残留多少?”
这一次,梁惜无法抑制,眼泪夺眶而出,“不是的,我没有忘了你,我的心里除了你,从没有进去别的男人!五年来我带着小澄,一直等着你,等着我们解释了所有的误会,再重新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不好么?”
程颢定定地看着她,“你说的真动听,我都被打动了!”
说着,他冷不防地低下头,吻住她沾染着泪珠的唇,用力吮吸,像是要把多年来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勾起她的舌尖,含入口中吸咬,疼得她连连蹙眉。
最后,他突然地咬了下她的舌尖,在她的惊呼声中,他推开了她的身体,咬牙切齿,“我除非是疯了,才会再次地想要相信你。——请明天准时递交贵公司的投标书,另外,我的婚礼之前,也会寄上喜帖给你,至于女儿……,我坚持共同抚养,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只能诉诸法律。”
梁惜捂住被咬痛的唇舌,她不恨他,知道这些年来,他受了多少苦,可是,她也不打算放弃他,就如同不放弃小澄。
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书房的门,发出了极轻地关掩的声音。
门口,两个小孩对视了一眼。
小澄压低了声音,挥舞着小拳头,不清不楚地咬牙道,“坏叔叔在咬我妈妈!”
小霖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坏叔叔!那是你爸爸!”
“我没有爸爸!”小澄不服气,脑子里还转悠着梁惜被强吻的场面。
“你怎么会没有爸爸?”小霖叉着腰,“当初,你爸爸就是我爸爸,后来发现,我有自己的爸爸,而我曾经的爸爸,却是你真正的爸爸。”
小澄小,绕不过这个弯,被小霖说得头晕转向的,“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同一个爸爸?”
小霖懒得理她了,“你真笨。”
小澄嘟起了嘴,“什么笨,是你自己说的嘛,反正那个人是坏人,他咬妈妈!”
小霖又翻白眼了,他真担心自己这样翻下去,眼睛会不会翻坏,“那不是咬,是亲亲,是亲人间的举动!呐,就像这样!”说着,他对着她那软软的小嘴亲了下去,“啵!”还挺响。
小澄懂了,“有首歌,叫‘爱我你就亲亲我’,那个坏人是爱我妈妈!”
小霖老气横秋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发顶,“不错,孺子可教!不过,那不是坏人,是你爸爸!是很好的爸爸!”
这时,程颢已打开了书房的门,和梁惜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小澄扑到了梁惜的面前,而梁惜也顺势抱起了她,“小澄,和哥哥在这里玩呢?”
小澄看着程颢,慢吞吞地答道,“嗯……,和哥哥在这玩偷听。”
“偷听?”
小霖瞪了这个最快的小丫头一眼。
小澄却只是看着程颢,“嗯,偷听,偷听坏人……爸爸亲妈妈。”
虽然这爸爸二字前面带着坏人这个头衔,可也足够程颢激动好一阵子了,他再次试图伸出双手,看看女儿要不要自己。
这时,小澄嘿嘿一笑,将头靠向梁惜的肩头,“妈妈,哥哥说,爸爸爱你。”
小霖一跨小脸,“我可什么都没说。”
童言无忌。
程颢和梁惜倒是尴尬了起来。
前者被说穿了心事,眼神躲闪。
后者则希望这是真的,怔忡着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程颢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僵持的氛围。
小霖趁势瞪了小澄一眼,“大嘴巴,以后什么都不能跟你说!”
梁惜没有注意孩子间的互动,她的注意都在程颢的那通电话上,心里猜测着,这么晚了,会是谁?程母,还是乔丽?
就听程颢似有回避地听着电话,“嗯,在家。……对,一会儿再回去。……再说吧。”
听他那冷淡而带着排斥的口气,绝不是程母,也不像是普通的男性朋友。
梁惜正胡思乱想着,程颢挂断了电话,“要回去了,是吗?”
梁惜点点头。
程颢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我送你吧。”
“我有车。”
程颢一顿,冷笑了声,“别误会,我只是想送送女儿。”
“我……”梁惜被他一呛,心里哀叹,“好吧。”
……
程颢是开着梁惜的车送这母女回去的,路上,他随口问了声,“住哪?”
其实,他心里想着,估计她们母女是住在梁父那里的,他也觉得,是时候和这个男人见见面,谈谈往昔。
可不想,梁惜咬了下唇,方道了一个地址。
程颢一怔,那个地方……不是五年前他给他们的新婚买的别墅吗?
因为逃避她,他对于过去的东西,都碰都不敢碰,回来后,他用着这些年打拼来的钱,为母亲保住了她住惯的那六十坪单室套,也将那个别墅的尾款还清,可是,却一直没有勇气进去,怕是触动过往的回忆。
想不到,她竟然一直住在那里,只是吃饭的时候,才在附近的梁父那里吗?
程颢心念一动,这么多年,这个女人还是很轻易地挑动了他的任何情绪。而且,面对她时,他也还是那么容易心软,这辈子,真的就要栽在她的手里了?
一冷容颜,程颢提高了车速,往着再熟悉不过的路径行去。
到了住处,时间已过晚上十点多,小澄已窝在母亲的怀里睡去。
程颢刚刚停了车子,梁惜正在犹豫,要不要请他进去喝杯东西,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程颢的眉头一皱,有些不耐地挂断了,还未及出车门,手机再次响起。
梁惜肯定,那是个女人了,她将脸别开,“你接吧,没什么不方便的。”
程颢本想挂断的,可听她这么一说,眉头皱得更厉害,带着几分怒气地接通电话,“喂。……还没,在外面。……今晚不了,累。……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惜听得清楚,电话那头,是个女人!
声音有点熟,却不是乔丽!
梁惜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她和他分别,已是另一个五年了,如果说前一个五年,他们都还只是少年往成年的过度,那么这五年,他们已是功成名就、有各种需求和渴望的成年人!
她是本着对他的爱,对他的愧疚,还有小澄这个心灵寄托,一直没有和任何男人有什么交集,哪怕是易辰那么坚持不懈地追求,她都不为心动。
可是,他不同!
他以为她背叛了他,他以为自己孑然一身,他以为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当然有权利在这五年里,恋爱、和喜欢的女人一起、接吻、甚至……上床。
梁惜不敢想了,虽然,她很想问问,那个女人是谁?是他除了乔丽这个未婚妻以外,另一个情人?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只是隐隐觉得,程颢变了,但也是因为她,才让他改变了爱情观的。
同样,程颢也沉默着,似乎等待什么,等着梁惜像五年前对付乔丽那样,甚至像十年前对付小学妹那样,一脸醋意地质问他吗?
可梁惜始终没有出声,最终,却是程颢沉不住气,口气不善地说,“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一个普通朋友。”话一出口,他很后悔,他有种越活越回去的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大不如前了。
梁惜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哦了声,而后打开车门,还是意思意思地问了声,“要进去坐坐吗?”
程颢选择打开车门,扬长而去,边走边说,“别忘了明天的投标。”
梁惜抱着熟睡的女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今晚,他又要打车了。
……
坐上了计程车后,当第三次接通了曾素的电话,程颢的口气就不是不善那么简单了。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一遍一遍地打电话给我?我以为,在巴黎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也不认为要对你负什么责任,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超了朋友的界限了?”
计程车司机从观后镜里,有些不屑地看了看程颢,一眼就看出这人一身名牌,而且说话又拽,估计就是个富二代,吊了人家姑娘又把人甩了。
这一次,那司机还真是猜错了。
程颢和曾素之间清清白白,如果非说有点什么,那便是五年前,他在酒后被曾素吻了脖子,却又在最后关头,把曾素一脚踢开。
真要说自己必须负责什么,那就是烂醉之下,把曾素当成了梁惜,看了人家一丝不挂的身子。
而之所以最后一脚把她踢开,则完全是因为看清了她的脸,程颢悲哀的发现,身下的女人除了梁惜,别人都不行,那会让他彻底不举。
这个事,曾素也觉得很悲哀。
她是去巴黎出差的,而程颢则是去巴黎五日游,当然,也可能有特别的说不出口的秘密,比如,找人。
总之,他们碰上了。
程颢正值被梁惜甩了、事业没了的最颓废期。
曾素看见他在酒吧里买醉,主动凑了过去,已有七八分醉的程颢,把事情也说了个大概。
第一时间,曾素看着他的俊脸,想到了一个成语:趁人之危。
她了解这个男人,知道他骨子里很古板,尤其是在男女情事方面,如果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曾素没忘和梁惜友谊破裂的原因,可想着反正她们也没有友谊可言了,再加上,梁惜居然又一次地伤害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一下,没有任何事能挡住她的决定,更何况,他们是男离婚,女未嫁。
程颢拥着她叫“惜惜”的时候,她觉得心酸,可是她希冀有那么一天,他会从嘴里叫出“素素”。
进了房、上了床,她脱下他们的衣服,在被他压下的那一刻,她想:上天也许是眷顾她的。
可是,下一秒,她就悲哀了。
程颢看清了她的脸后,神智是有一瞬的清明的,其实,在那样的情况下,在那样的遭遇下,他真的很想放任自己一次,来哀悼自己的爱情,可是,身体却不配合,或者说,他的心底不配合。
对着曾素的赤身果体,他竟然起不来,一怒之下,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