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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程颢看了看时间,合上书本,准备吃午饭,一抬头,就看见坐在他正对面的那个家伙,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权当她是个陌生人,程颢对其视若不见,依旧按着自己的步调,到了楼下花园边的凉亭里,打开已经凉掉的米饭。
当梁惜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盖上了饭盒。
“哎哎,你怎么吃饭也不叫我一声呢?”梁惜拦在他的面前,问得理所当然。
程颢只是瞅了她一眼,就要错身而过,他可没这个义务。
“程颢同学,你这就不对了,做人不可以这么不厚道!”
看她那么义正词严地批评自己,程颢到底年轻,一个没忍住,不由反问,“我怎么不厚道?”
“那个,你看,我们是同校同学吧。”
“是。”
“你去吃饭的时候,我是不是在睡觉?”
“是。”亏她好意思说。
“那作为男生,你眼看着自己的女性同学即将面对饿肚子的窘况,却不出言提醒,是不是不厚道?”
都说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果然不假,“饿极了,你自己会醒,就像现在这样。”
“我……”
程颢轻哼了声,口舌上的得逞,让他心情大好地从她身侧走过,突然觉得,或许有她这么个调剂,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当然,这种认定,仅仅维系一个下午,在图书馆要关门的时候,他才充分意识到,麻烦来了。
“你再拖着我的车后座不放,我……我可要叫保安了!”
程颢看着面前低头无措的女生,觉得有些头大。
这种表情,他见过,上次扎破他自行车胎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啊,我没带手机,也没钱打车,家里的人说好不来接我的。难道,你要我徒步走回家去?那么远,万一路上遇到坏人……”
“停,停!”程颢决定认倒霉,事实上,自从她对他公然表白后,他已经认了无数次的倒霉,“……你指路。”
015 迷路了
梁惜美美地坐上了那只有几根铁条的后座,虽然硌得她疼痛不已,姿势也不舒服,可是她甘之如饴。
程颢的车骑得很稳。
梁惜看着他笔挺的后背,好几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想要环住他的腰肢,可最后,她还是努努嘴,拍掉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需要拐弯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男生清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梁惜甚至能感到他的后背都因为说话而传来振动,她心不在焉地应着,眼里只有他的后脑勺,哪里还有半点路标。
而她这样魂不守舍的最后,就只落得一个结果。
二十分钟后,二人停在某个十字路口,程颢头疼地捏了下眉间,“想好了没有?”
梁惜同样头疼,“左?不对,右?哎呦,应该还没到吧,再往前走?”
程颢有些抓狂,“你自己的家,你不认得路?”
梁惜心虚,干笑了两声。
天知道,她这种不爱学习的人,哪里知道图书馆的位置?来的时候,光顾着兴奋,也没有看沿途都经过哪里。
所以,再次糗大了。
程颢看了眼路边的公用电话亭,“你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梁惜委屈兮兮地抬了抬眼眸,“之前我不就说了,我没带钱……”
“你……”她可是学校里有名的有钱人,会没带钱?
“没带就是没带嘛!今儿光想着给你带一份午餐,别的什么都忘了,谁知道,你还不领情……”
瞧瞧,她还有理起来。
程颢白了眼自己的克星,从衣兜里摸出两枚一元的硬币,“呐,去打电话,别告诉我,你连你家里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
梁惜看着他宽阔的大手,心里竟开始比较起大小:若是她的手放在其上,恐怕才刚好有他一半大吧。
“拿去!”看着她发呆,程颢有些不耐了。“怎么,不够?”两块钱足够说上四五分钟的话了,四五分钟还不足以说清事情?
说完,他作势又要套衣兜。
“够,够!”
梁惜忙得从他的掌中夺过了硬币,而且很故意地以指擦过他的掌心,触感很好,一点也不粗糙,然后,便匆匆跑向了电话亭,并没有注意到,男生因为她临走的“调戏”而僵了半响。
打电话之前,梁惜还反复心里想着,一定要省着用,用一枚,留一枚做纪念,这可是程颢第一次给她东西。
可毕竟就只有两枚硬币,梁惜随便地多说了两句废话,就尽数泡了汤。
见她无精打采地从电话亭里回来,程颢瞧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怎么,家里没人?”
梁惜欲哭无泪,“硬币……都用完了。”
“……”这是什么思维啊,就两块钱,她还指望能聊上几小时?再次无奈地捏捏眉间,“他们什么时候到,去哪等?”
梁惜指了指不远处的市政府,就在那门口吧。
程颢望了眼,那地方可够招摇,而且,绝对不怕遇到坏人……
不到五分钟,梁惜家的专车便到了,一辆黑款的奔驰。
程颢虽然穷,却也识货,面前的这辆车,再次将他和梁惜打入两个世界里。
所以,在梁惜和其司机热诚相邀他上车,说是顺路载他一程的时候,程颢拒绝。
他痛恨有钱人。
也在心里时刻告诉自己,要远离有钱人。
因为,他的骨子里,除了穷,也就剩这点傲气了。
可说真的,梁大小姐今天的出现,让他的学习效率大为下跌,相信任谁也不会在别人长时间的盯视下,还能保持心态若素。
更何况……更何况……
程颢甩甩头,抛开了多余的心思,想着明天一定要把今天未完成计划的任务补回来。
于是乎,第二天,当梁惜再次出现在图书馆里的时候,程颢头皮都麻了,憋着一股子气,却不好说什么。——图书馆不是他家的,他又有什么资格不让她来?
埋头佯装看书,最后,实在忍不住,他抬头,瞪着她笑颜如花的小脸,“今天,你有让家里人来接你不?”
梁惜笑了,回大地理直气壮,“没有,今天,我带了地图,绝对不会认错路。”
程颢彻底无语,心里想着,碰到梁惜这种执着的家伙,也是无可奈何,他只指望着她是三分钟热度,自己忍过去就好。
可是,他低估了她的坚持,以后的每个周末,不管刮风下雨,梁惜必到,而且,绝对不会叫车,搞到最后,程颢都记清了她家要怎么走。
程颢有时都会纳闷,很想问梁惜一句:她就真的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要做到这个份上的地步吗?
可惜,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出口,他就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过是为了一场赌注!
梁惜。
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了一个一块钱的赌局,竟做到如此地步?!
所以,哪怕最后程颢被耍了,被耍得惨不忍睹,在他有理智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对梁惜的坚持,真是心服口服。
……
此时,程颢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开着车,他甚至没有重新回包间里,只是在白冰打来电话询问的时候,简短地回了几句原因。
梁惜的手机,现被他丢在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之前从电话的听筒里,他听了男女一唱一和的对白,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而下一秒,他便去开了车,目标竟然是直奔梁惜的家的方向。
一切都是出自自然反应。
心里愤怒着,想要质问那个女人,质问她是不是曾经将追求别人当儿戏,如今又把婚姻当儿戏?质问她,感情在她的眼里,是不是一文不值?
不……
应该说,是不是他的感情,对她来说,才是真的一文不值!
当他赶到那个自己停了无数次的别墅门口时,车道上,已停了一辆车,看样子,似乎也是才熄火不久。
敞篷宝马,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
程颢眯起了眼睛,拿着手机走了过去。
而宝马上也一左一右地下来了两个人,显然他们没有看见他,正恣意地说笑着。
就听那白裙的女子仰天轻叹地说,“哥,你说,要是爸同意咱俩联姻该有多好。”
程颢闻言,心里一震,掌中的手机险些又要被他捏得四分五裂。
而男子走到女子的面前,拍拍她的脸颊,“行了,别在这自寻烦恼,回去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如果真的耗不下去,那时,我再委屈一下,接收了二手货的你。”
016 嫉妒
林厉确实宠梁惜,可是,也只是将她当妹妹一样地宠,因为林厉还有两个亲弟弟,唯独没有妹妹,他宠梁惜,是觉得她的气场里,有种和他一样的泼辣和霸气。
同样的,梁惜也明白,她和林厉之间,绝不可能有爱情,但是,对于向来对女人没有特别感觉的林厉来说,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强迫林厉娶她,或许,林厉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这是他们之间的共识。
可是,程颢却看不清这一点,对他来说,那彼此间好像插不进去任何缝隙的二人,实在是般配地很,也碍眼地很。
眼看着梁惜就要返回家去,程颢终于按耐不住,走上前去。
“怎么,有了新欢,连未婚夫都不要了?”
听到那清冷的声音,梁惜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回了头,就看见程颢正一步步走向她,俊脸衬着昏黄的路灯,看上去,竟有些落寞。
“你……你跟踪我们?”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程颢轻哼,心里觉得自己挺可悲,那曾经无数次地他载她回家,对她来说,大概已经像过眼云烟那般忘记了吧。
他没有辩解,倔着性子默认了梁惜的说辞,“给,你的手机。”
梁惜看了一眼,还未及去接,程颢又道,“就算你有钱,不稀罕,想丢掉,也请不要经过我的手!……大家都是熟人,应该知道,我是穷人出身,做浪费的事情,我会鄙视我自己。”
梁惜咬了下唇,从他的掌中拿过手机。
她很怕程颢说自己穷,虽然,他只说过一次。
穷和富两个字,曾将她和程颢之间的距离拉了很远,这五年里,她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如果她当初也是和白冰一样出身贫困人家的孩子,或许,她和程颢,已是另外一种结局。
可是,出身天注定,她没得选择……
而一直在一旁冷眼瞧着的林厉,一缓尴尬地伸出手,开口笑道,“程颢,好久不见。”
睨了一眼那只大手,程颢选择忽视。
他讨厌林厉,面前的这个男人,有钱、帅气、拳头硬、势力大……,似乎把所有的好处都占据了。
大家都生在一个世界里,凭什么对方能够不费吹灰地尽得一切,而他则饱受了多年的歧视,在最底层奋力地攀爬,到最后,唯一觉得他胜于对方的地方,也被彻底践踏。
他嫉妒,也不愿掩饰这种嫉妒。用淡漠的声音说了句,“我认识你么?”
程颢的敌视,林厉不以为意,作为一方黑社会老大未来的继承人,他总要有这一般人所没有的大度和魄力。收回了手,闲适地插入裤兜里,他对着梁惜努下嘴,“还是五年前我说的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丫头,你自己跟他解决吧,我毕竟是个外人。”
梁惜听了,木木地点点头,其实,从程颢一出现,她的所有冷静都尽数抛离,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不,比那种状态更为敏感,因为面前站着的,是她想爱却不敢爱的男人。
林厉潇洒地驾车离去。
看着那漂亮的尾灯弧线,程颢眯起了眼眸,“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但是,也请你注意和检点一点,毕竟你我已经订婚,现在说不定,随时有记者关注着你,别惹下什么不好的新闻。”
梁惜一怔,恍然明白,“原来,你追到这里,就是告诉我这些,就是怕我丢你的人?”
程颢没否认,只是抿紧了唇,用着再平静不过的声音道,“我的人,早就在五年前就被你丢尽了,梁惜,你在乎过么?”
程颢故作平静的时候,比他发作起来更让人心慌,并且心疼。
一句话,让一个晚上对程颢痛骂不已的梁惜,再次陷入她自己的后悔窝里,“程颢,我……”
程颢望向她的小脸,而后视线落在她胸口处的狼藉,声音越发低沉,“今晚的事,是我做的过了,我道歉,却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我追来,也只是要告诉你,你我订婚才是今天下午的事,别小看舆论的力量,不管怎样,请你多少忍耐几天,也请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