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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云没起疑心,却想:“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
曹植见他脸上神情不定,岔开话题道:“你来就是为了让我参加诗赛?”
赵云点头道:“我既然在主公面前举荐了你,当然希望你能参加。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晚听你吟诗时的情景,如果你能助主公一臂之力,我是很感激你的。”
曹植听他说的恳切,不禁也想起在幽谷小屋外草地上仰望星空的时光,以及星空下赵云像画一般令他陶醉的侧脸,偏头看见赵云直挺的鼻梁上挂着粒汗珠,心中一动,道:“万一……我没能夺魁呢?”
赵云正色道:“你只要尽力,我就已经很感激,新野上下也一样会对你感激。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好吧。”曹植点点头,“我是你带回来的,也应该为你做点事。”
赵云没听出来“为你做点事”和“为刘备做点事”的区别,微微一笑道:“那我这就回去禀报主公。”
曹植一呆,这次他是真看见赵云对自己笑了,不由想:“我自然不会对这诗赛有兴趣,什么新野上下的感激我更不看在眼里。但只要是为你做点事,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赵云骑上“玉雪龙”,回头道:“主公说他还要亲自见你,穆枫,这次荆州大业能否实现就全靠你了。”
曹植点点头,大声道:“我尽力而为。”
“玉雪龙”有些依依不舍地冲着曹植低嘶了几声,载着赵云下山而去。曹植望着马上那个挺拔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样,我就能看见你对我笑了吗。”
前往襄阳参加诗赛的事宜已准备妥当,刘备召集众将聚集府衙,曹植也得破例一同参加。阿丽见到他笑道:“想不到你非但仪表不俗,还如此有才华。”
张飞戏谑道:“怎么,这会儿对他有好感了?”
阿丽瞪了他一眼:“三哥这张臭嘴,早晚好好整治你。”说着又靠到赵云身边。
曹植苦笑了一声,心里道:“你心里早有了他,又怎么会看上我。”他见阿丽紧紧挨着赵云站着,自己却只能立在最下首,竟有些羡慕起她来。
却听刘备道:“我准备今日就动身前往襄阳,军师有话和大家说。”
诸葛亮站出一步,说道:“刘二公子邀请主公赴宴,名未必实,为安全起见,我想派几位将军带兵马前往支援。”
关羽道:“他们邀请了大哥和刘大公子,还有荆襄九郡四十二州的大小官员,难道还敢摆什么鸿门宴,我们带兵马前往,不免对其他人有些不恭。”
诸葛亮笑道:“二将军所言极是,二公子把地点定在襄阳而不在荆州,就是为了避众人疑虑。但常言不可无提防之心,为了主公安全,我想让二将军带兵两百,驻扎在南门十里外;三将军带兵两百,驻扎在北门是例外;四将军带兵两百,驻扎在东门大路外十里。而赵将军带兵三百,随主公进城。”
阿丽道:“我们离得那么远,就算城里有事也来不及救呀。”
诸葛亮道:“如在襄阳附近驻军,诚如二将军所言,恐会引起其他官员的猜疑。你们只守在十里外,子龙随主公进城,可保主公城内安全。襄阳里尚有各路人马,相信二公子他们不敢公然造次,只恐出城后有所行动。你们若看见子龙发出讯号,说明出城有变,立即带兵来救。”
张飞道:“那守在东门大路外不就是了,何必还守南、北两门。”
诸葛亮说道:“东门大路,各路人马大部分都从此出入襄阳,二公子反而难有所行动,主公出城也必走此道。但兵者云‘实而虚之’,主公越是认为安全,他们越要在此布下埋伏。因此若主公发现有变,不可走东门大道,反要向别处行,西门外有檀溪阻路无法通行,南、北二门皆可。但襄阳是二公子势力范围,他在那里的兵马足以分调守东、南、北三门,因此三位将军,你们的任务其实是以疑兵之计转移他们的兵力,协助主公离开:走南门,则三将军、四将军先行,二将军后行,待三将军、四将军牵制住他们兵马,将南门兵力调离,二将军再上前接应主公,而三将军、四将军只虚张声势,不可与之交战,拖延时间让二将军护送主公离开。走北门道理亦相同。切记,你们三方只有密切配合,此计方能成功,若一方行错,必然耽误全盘,不可不小心在意。”
诸葛亮转身对赵云道:“赵将军带三百兵马随主公进城,这三百兵马只能充数,万不敌襄阳内二公子的大军,所以绝不能与之正面冲突,即使他们真有所造次,只做疑兵混淆视听,关键还是保护主公依计脱离。”他上前拍拍赵云肩头,“子龙,这次主公在城内的安全就托付予你,凡事需冷静,还要顾及其他官员的面子,不可在城中生事。众将军中属你最为沉稳,这也是我将之交付你的原因。”
赵云一抱拳:“军师放心,子龙就算性命不保,也要让主公毫发无伤。”
诸葛亮点点头,对余人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张飞道:“军师让俺们这般折腾,可有点小题大做了。”
阿丽也道:“只要子龙带主公出了城,还怕什么埋伏,我们看见信号冲出来便是,何必疑来疑去。”
诸葛亮正色道:“现在荆州局势尚不明朗,各路人马都是各怀心思,此刻决计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招来其他人马的猜忌,主公再争荆州无望。这次诗赛乃成败关键,不容有失,要保主公平安,你们依计行事才好。”
张飞还想争辩,刘备喝住他道:“军师深谋远虑,你们不可自乱阵脚,一切听从军师安排。”
张飞嘟囔几句,却也不敢顶撞刘备。诸葛亮走到曹植跟前,忽道:“另外,穆枫,你也是这次诗赛的关键人物,主公能否顺利取下荆州,全系于你。”
曹植一愣,他听诸葛亮调兵遣将,虽于兵法不甚了解,但个中道理却明了于心,也不禁佩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军师,心里还在想:“若爹爹见到他一定会很欣赏。”听到他如此诚恳地委予重任,不禁向赵云望了一眼:“我只想帮他的忙,刘备得不得荆州干我何事。”但见大家似乎把自己放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只好道:“军师放心,我尽力而为。”
诸葛亮调配妥当,便送刘备和赵云、曹植出城。刘备坐进马车,赵云骑着“玉雪龙”跟在一旁,曹植和三百护卫走在后头。他换上了为他准备的儒巾长袍,一脱军服,俨然重新回复了昔日曹三公子丰神俊雅的模样,一双眼睛却盯着赵云白袍端肩头闪亮的银铠。队伍缓缓向襄阳开进,直到新野县城已经消失在山那边。赵云原本策马贴着刘备的马车,可“玉雪龙”总放慢脚步,想要挨近后面的曹植,他一连催促了好几次都没用,索性回头对曹植道:“你和我同乘一匹马吧。”曹植一呆,赵云已把他拉上马背。靠在赵云胸前,曹植又想起当日和赵云同回新野时的情景,依稀那山高水长,全都淡在这一片几分如泣如诉的相思之苦中,慢慢模糊起来。
一进襄阳城,赵云便感到有些不大和谐。虽然处处张灯结彩,各路官员也纷纷到来,但街道上未免冷清了些,家家闭门,竟不见百姓。蔡瑁在馆舍外等候,见刘备前来,笑着迎上去,道:“玄德大人一路辛苦了。”
刘备下了马车,行礼道:“蔡将军亲自来接,如何敢当。不知大公子到了没有?”
蔡瑁道:“大公子派人送来书信,说临行前忽感不适,恐怕来不了了。”
刘备一愣:“大公子来不了了?”
蔡瑁见他神色有异,忙道:“大公子特意在书信中说,他在江夏住得惯了,本来就没有西来之意,只是念及兄弟旧友,借诗赛叙叙旧,可惜身子骨不争气,深感遗憾。其他各郡官员多数已经到了,请大人先在馆舍休息,诗赛定于举行。”
正说话间,那边江州太守走了过来,看见刘备亲热上前。刘备与他是旧识,两人攀谈起来,见大公子虽未至,但各州县官员已到,一时间疑惑也消去大半。
蔡瑁见状对赵云道:“久仰赵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虎将也。我在那边为将军和各位安排了住处,请先稍事歇息。”
赵云还了一礼,说道:“蔡将军客气了。赵某还是先留在此地,一会儿和主公一起回馆。”
蔡瑁见他并不卸甲,紧紧跟在刘备身后,心里暗道:“人言赵子龙忠心护主,果然不假。”他一转身看见曹植,一见儒装打扮便猜到是来参加诗赛的,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心中纳闷:“以前从来没见过这小子,怎么不见那位‘卧龙’先生前来。看这小子的气度,恐怕并非凡人呀。”他还担心这其他事,顾不上多待,辞别去了。曹植看见他那两撇小胡子,不知为何心生厌恶之感,赵云随着刘备,他也没什么事情,便四处去看风景。
“奇怪,这襄阳城这么大,怎么就没见百姓呢?”曹植望见远处府衙的广场前搭起一座方台,以花草装点,上方高悬“博雅”二字,心中暗笑道:“这个想来便是赛诗台了,以鲜花成草装点,倒也符合赛诗的雅趣,只是既用‘雅’何谓‘博’,用在这里不免有些不伦不类。”又见台前凿出一亩池塘,种着数茎荷花,正值盛放时节,他突然想起在许昌后花园同爹爹一起赏荷的情景,当日爹爹命自己和大哥分别赋诗,自己所作的还未交出恰逢使者报信,说东吴公主进京,因此耽误了下来。没想到数月过去,同样的荷花,却已人事全非,回首旧事,不由心中感慨。
刘备和江州太守说完了话,随赵云进了馆舍。赵云对他道:“主公,我看这里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大公子为何突然称病,事前也没有通知主公,多大的病竟要放弃这次机会。还有,来的各州郡官员都是先前投靠过二公子的,其余却未见前来。”
刘备道:“也不知是我们多虑还是应了军师的猜测。但既然来了,就先静观其变好了。诗赛一结束,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立即离开。”
赵云道:“是。让属下先在周围察看是否有情况。”
刘备脱下外甲,道:“对了,你把穆枫找来,我有话和他说。”
曹植只留在外厅,听见刘备传唤,走了进来。刘备看看他道:“穆枫,你来我这儿不过半月,你过去虽然是曹兵,但子龙将你带回,希望你这次能为新野立些功劳。”
曹植看了赵云一眼,不想他也正朝自己望来,避开他的眼睛道:“穆枫承蒙刘大人收留,自当竭尽所能。”
正说着,外头有官员来请刘备上诗台会见各位大人。刘备道:“你去准备一下吧,晚宴后就看你的了。”
曹植见赵云跟着刘备出馆,心想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便也跟了出来。诗台下夫人、刘琮正迎着到来的各路客人,见到刘备,顿时亲热地上来打招呼。夫人道:“老爷生前最信任的人就是玄德公你了,今日赛诗,无论谁胜谁败,只盼保住老爷这点心血。”
刘备忙道:“嫂子说得太见外了。景升兄待我就如同亲兄弟一般,哪有兄弟不为自家着想的。”
曹植听他们说的口是心非,甚感无趣,一瞥间,竟见程昱走了过来。他大惊之下忙偏过头去,却听夫人说道:“玄德公,我来为你引见,这位是程昱程太尉,他可是丞相器重之人呀。”
程昱笑道:“我和玄德大人早就认识了。”
夫人道:“程太尉是这次诗赛的公判人之一。他奉丞相之命来到荆州,正赶上这次诗赛。程太尉学富五车,担当公判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刘备一愣,道:“诗赛的事,丞相难道不知?”
程昱笑道:“丞相知道为荆州牧继承人之事大家有些分歧,派我来正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可我能力有限,又如何三言两语可以化解其中的是是非非。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说夫人和二公子决定举办这次诗赛,以‘才智服人’的方式决定由谁结掌牧印,思量再三,觉得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便擅作主张留下来看个热闹。”他看见刘备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便道:“不过请玄德大人放心,丞相已将处理荆州之事全权委托给了我,今天无论何人取胜,丞相自然承认这个结果。”
刘备松了口气,又想:“算算日子其实差不多是程昱离开新野到达荆州的时间,既然曹操的亲信都来参加,看来诗赛一事假不了了。”
傅巽、张允等招呼众人上了台,分席就座,刘琮等在一边,刘备在另一边,夫人居中主持,又有其他官员入席。台前池塘里的荷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众人不觉一醉。
夫人指着程昱和几位年纪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