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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81-end-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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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火后方得。 

。。。。。。他又问经年还要多久,说他已经等了不少年了,师傅当时说天降流火之年,其实就是今年。唔,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没有。我说。忽然心里一动,何不借这个机会问问阳闻旭的下落呢? 

我把知道的大概一说,只略去了性别。没想到郝师兄听完却笑:你说的那个人是个男的吧? 

啊?我大吃一惊:你。。。。。。我刚没说啊,你,你怎么知道? 

两个虫字嘛,这个,他测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没说而已。郝师兄看着我微笑。 

我涨得满脸通红,眨巴着眼不知如何自处,太臊了,连手脚都没地方搁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呵呵,情关难破啊,看来是对谁都一样。 





郝师兄,难道你不觉得怪异吗?沉默了半天,我问。 

其实这是一个我一直压在心底深处连自己都不敢触摸的问题。自从心念萌动之后,无数次地欲拔不能,却只有越陷越深。我不是没想过这是有违常理的。只是一直也没敢存有希望,所以总觉得这是自己的秘密,不会被他人知晓。再加上后来知道的人又都是在这方面不会笑话我的人,说起来,还真没在任何一个外人面前交换过与此有关的想法。今天不知怎地,太多的情绪压得我即将崩溃,自制力到了极限。山静夜长,一灯如豆,在这个无比平和的另一方天地里,郝师兄冲淡的微笑似乎让人完全放下戒备,真的很想把压抑已久无法为外人所道的烦恼尽诉出来。 

这个呀,郝师兄想了想,散了盘,站起来,把灯关了。屋内登时一团漆黑。 

他笑:王炮,你现在看得见我吗? 

这黑灯瞎火的,我哪看得见啊。我说:不能。 

那你能看得见我是男还是女吗? 

啊?我愣了。 

郝师兄在黑暗中说:这就是了。以前有个黄龙禅师曾说过一个公案,恩,就是对话。意思是迷情中人,就好象呆在一个黑漆桶般的密室里一样,这桶里有什么人,是男是女,又怎么能看得见分得清呢?他是男是女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就叫非男女相。他开了灯,屋内又陡放光明。 

我们学佛,就是要让自己明心见性。你问我是否觉得怪异,呵呵,性别对我来说,就好象你刚才看不见我一样,我眼里也是看不见的。 

我抓抓脑袋,好象有点明白,但好象又挺糊涂。想了一会,想抓住点什么,但又抓不着。只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呢,譬如说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按大家的说法,这样是不对的。 

大家?大家是谁? 

呃。。。。。。我一怔:大家,大家就是他们啊。 

他们?他们又是谁? 

我看着直眨巴眼,过了会,手茫然地随便虚指:就。。。。。。就是他们啊。 

郝师兄直盯着我,看到我眼睛里去:那他们在哪?你指给我看。 

这下我真得愣了,张着嘴。 

呵呵,郝师兄笑:他们是谁?你又是谁? 

我。。。。。。我嗔目结舌,过了半天:我就是我啊。 

郝师兄忽然大吼了一声:喝!没有我又哪来的他们呢? 

我猛地一醒,就象一道闪掠过脑子。 

心里只翻来覆去地想着他这句话。是啊,没有我,又哪来的他们呢。 

没有我。。。。。。又哪来的他们呢? 

唯心净土,自性弥陀。这个心,就是你的阿赖耶识,也就是你除了眼耳鼻口身心意之外的第八识,你的真心。这个性,就是你自己,你的这个我。大千世界,众生平等,试问你会不会去在意一只蚂蚁对你的看法,又或者一只蜘蛛对你的评价呢?人同此理。事实上包括你的这个我在内,一切都是非男女相,男女只不过是业报的不同展现而已。你既然有了我,心里坦荡,随性而为,你自喜欢你的,也不光是喜欢,任何作为都是如此,那跟其他人又有什么相干?他们怎么说又与你有什么相干? 

嘶~~~~~~~~郝师兄一番话,说得我倒吸冷气,有如醍醐惯顶,震得我发蒙。 

这个。。。。。。,我想了想,明白了不少,但仔细一琢磨,觉得道理是这样,但做起来就。。。。。。 

我大摇其头,叹道:郝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这个。。。。。。很难做到。 

嘿嘿,是很难做到。他大笑了:但是做到了就不难了。 





郝师兄说,明我走的时候再告诉我他给陈向阳的建议,因为得问过师傅了才能做的数。我现在已经对他很拜服了,以此类推,对慧照大师就更是崇仰。想到自己,琢磨了半天,终于还是掏出随身带着的卡,从卡套里摸出那张纸条,递给他:郝师兄,您能帮我看看这什么意思吗? 

他接过来念了一遍,摇摇头,但笑不语。 

怎么拉?怎么拉?我见不得别人跟我打哑谜,猴急猴急地问。 

这个偈子,说还不太好懂。你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让自己领悟领悟。 



向我开炮! 109 



走在黑漆漆的山路上,跟着郝师兄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一处开阔地,溪水叮咚,空气里是清新的夜露气息。 

郝师兄指着山岩上的一个洞口说:那,你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啊?啊?我扒在洞旁探头探脑,可里面更黑,什么也看不到。 

进去吧。 

噢。我答应了,等着郝师兄,结果他半天都没动窝。 

我是说你一个人。 

我又啊了一声,看看郝师兄又看看洞,直眨巴眼。 

怕了?郝师兄笑了。 

我脑门一热,刚想伸出脚试探试探,又缩了回来:呃。。。。。。郝师兄,这里面有多深啊? 

不知道。 

你没进去过? 

进去过。郝师兄说:不过我忘了。 

得,我看出来了,他这是诚心不想告诉我。大晚上的,月隐入云,整个世界都寂静如死。这个洞看起来就更显得阴森可怕,连一点光都没有。把手窝在耳边,探进去侧耳倾听,依稀有呜咽之声。 

非进不可吗?我踌躇了。 

那当然不会。你要是不敢进,咱们就立刻回去。郝师兄一直说话很平和。可他干吗要用不敢这个词呢。我耳朵里就最听不得这两字。 

我一咬牙,手撑在石壁上,触处尽是湿淋淋滑腻腻的苔藓。就手就摸出了打火机,背风一嵌。被郝师兄喝住了,说洞里多圣迹,不见火烛。 

无奈之下,收起了火机,看样子就是得这么摸黑进去了。我下了半天决心,抬脚出去,竟然一脚踏空。吓了一大跳,幸好手还扶着石壁,生生地把去势给顿住了。饶是如此,出乎意料之外也陡然惊出一身冷汗来。我站稳了,侧身下脚,来回试探了一下,都没发现实地。原来这个洞不是一个横洞,却是个纵洞来着。这谁还敢进啊,尤其是我一怕高的人,立刻怯了。 

怕了?郝师兄又笑,虽然和刚才同样的话,但这次我却觉得大有讥讽之意。 

那咱们回去吧。郝师兄不再理我,径自走到前面,沿来路而回。我又挣扎了半天,才一溜小跑地跟上了。 

郝师兄,那我那条。。。。。。我忍不住问。 

那条你忘了吧。就当没看到过。他淡淡道。 

那怎么成?我心想,我总觉得我特想知道这个偈子里的玄机。为什么陈向阳打一开始一提这条就表情古怪。郝师兄再不答话,大步向前,三下两下,就顺着山势下到了一半。 

郝师兄。我跟在他身后喊。 

他住足不走,转身问我:你现在还怕不怕那个洞呢? 





要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 

重新回到洞口边,站在那就先做了套第八套广播体操,调纳吐息。其实是心里打鼓。 

应该没多深吧?我自言自语着,心想看郝师兄这样也不会害我,肯定死不了的。不就是看起来吓人点吗,克服克服。 

我跳了啊。我看着郝师兄又说了一遍。 

你跳吧,你再不跳天都要亮了。郝师兄打了个有点侮辱性质的哈欠。 

我一怒,闭着眼就踏进去了。 

心脏失重的感觉,整个人往下掉,我刚想啊的一声喊出来,就觉得身体撞上了一处很滑的石壁,然后以加速度顺着山体下滑。这洞简直象一个滑道,因为快,只听到耳朵边的风声,自己无意识地随着起伏还象声乐家吊嗓子一样地怪叫着,惊慌失措到了极点。直到最后滑出来甩在了半空中,咣一声掉在实地上。足足仰面躺了有五分钟,依然心跳剧烈,喘息难定。这才发现身在一个半圆穹顶的凹面里,好象躺在一个石头兜里,所以安然无恙。 

郝师兄的脸出现在头顶上,伸出一只手,笑道:怎么样? 

我惊魂未定,哪里说得出话来,拉着他的手一使劲,站起,定了定神:还行。 

这个洞叫佛母洞,又叫舍身洞,不大对外,是用来体修的。就看你能不能放得下这个臭皮囊。郝师兄边说边和我原路返回:你应该感觉出来了,洞壁光滑,其实不会伤人。寺鉴上说,此洞形如母体,敢钻此洞的人如二度托生,可去前业,涤妄心。不过我带你来这倒不是为了这个。修佛的人,山川大地皆如来。你身不在方外,体会不到。我只问你,假如你不跳下去,就这么回去了,是不是依然会怕这个洞? 

我想了想说:是。 

那现在呢? 

我又想了想说:也还好。 

恩,郝师兄点了点头:离于爱者,无忧无怖。我的理解啊。什么是爱?不是大家平常说的爱情,而是说的色界。红尘俗子莫不在色界中挣扎,执于相,困于障,攀于缘。一切皆因欲念。所以佛说,你得让你的心离开这个色界,才能求取到无忧无怖的平静。可象你这样不修行不定性的人又怎么能跳得出界外呢?也不光你,大部分人都如是。那怎么办呢? 

我看着郝师兄,心里开始恍然:奥,我明白了,你是说。。。。。。 

不错,让你心生挂碍的色界就好比刚才的那个洞。 

这一夜睡在淡淡的静香中,我竟然再无他想,心无杂念地沉沉睡去。直到晨钟敲响,做早课的颂经声传入耳中,才猛地醒了。虽然天还没大亮,也没睡几个小时,但不知怎地,浑身上下精神充沛,连心都好象宁定了许多。我活动着身骨,暗暗称奇。 





用过早膳,清粥馒头就小菜。天慢慢白了。郝师兄去打电话的当,我回屋里喝了口茶。然后想了想,出来到大殿上按照回忆中高力强的姿势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大头。 

跨栏而出,站在香炉前,小沙弥打扫着庭院。揣起手仰望直冲天际的盘龙柏,千年不倒,想到生命的脆弱,一场意外一个巴掌就可以倒地不起,从此阴阳两隔。 

郝师兄匆忙过来,拿着写有地址的纸递给我,又叮嘱了几句。我一一记下,十分感激。我什么也没付出,就凭空受了他这么多好意,要不是这年头不兴古礼,真该冲他作个大揖。握手抱拳都不合适,想不出别的,只能不住地点头,连说谢谢。 

郝师兄摆摆手,一路送我出去,笑:希望你这位朋友能逢凶化吉。至于那位陈先生嘛,他指着外院围墙边的石马:王炮,你看。 

我怔了一怔,刹那间上次和高力强在这的情形又重回眼前。忍不住走近前去,拍了拍马肚,心里一阵酸楚。 

郝师兄说:你骑上去。 

啊?我看着他,见他不象是开玩笑,眼神鼓励,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听话地在马背上一撑,翻身上马。 

你试试看,可能骑得动它?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条件反射地答,但不知怎地忽然童心大起,身子前伏后仰左晃右晃,虚拟骑马姿势。然后哈哈一笑,跳了下来。 

不错,一匹石马又怎么可能骑得动呢?郝师兄边说,边送我走到大门外:你跟陈向阳说,八个字,心如猿猴,身如石马,他就明白了。 

我应了,挥手告辞。跳上车的时候,阳光陡然自林中射出,一时间整个寺顶的琉璃瓦上金光万丈。我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一路向前,加大马力,但心情只有冲动再无烦躁。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高力强这么虔诚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点赶到,那么。。。。。。就可以给他希望和信念,还有勇气。 





按地址找过去,是普通的居民楼。上楼找门,这家过道里摆出来的鞋就把我吓了一跳,怕有几十双。赶忙自己也脱了鞋。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一条缝,探头张望。 

里面黑压压地坐着人,三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算太小。都静静地盘腿坐地上,男女老少都有。隐隐有经文之声。 

有人过来用气声说:您找谁啊? 

我也用气声说:我找,呃。。。。。。多嘉法王。 

噢,活佛在里屋做荟供呢。快结束了,你进来等会吧。她挺客气。 

我点点头,闪进来,没什么下脚的地方就贴门边站着。一边听着完全听不懂的颂经声,高低婉转,象在吟唱,煞是好听。一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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