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簿几个人看着岁数能给他们当儿子的顶头上司,一脸的……欲求不满外加满身煞气,纷纷就是一哆嗦。不是说胡县令的家眷到了吗,怎么还是这样?
“本官这些日子在周围转了一圈,有些想法,几位大人不妨一同参详参详。”没了提起拳头揍人的借口,不代表胡澈就没有别的理由折腾。这几位这些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不知道多少,账簿上的三个铜板管个什么用?他得让他们知道,想要保住小命的,不该吃进嘴里的,都得给他吐出来!
县丞等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面就是“咯噔”一声。老实说,北凉县那么一个小县城,所有的税收加起来,也没几个钱。把库房补足的这一点,对他们来说虽说不至于九牛一毛那么轻松,但也绝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现在这位胡大人是什么意思?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得有分寸。他就不怕他们真的没一个人听他的?
咦?好像人家还真的不怕。
这么一想,所有人都没了底气,唯唯诺诺地跟在胡澈身后。
胡县令说道:“冬日无事,趁着还有点时间,把县学修起来了。你我都是读书人,趁此也可开化一方。”
别说,这几个人里,县丞和主簿那当然是读过书的,在当地来讲,读得还不错。但是也仅止于此。当年所谓读书人的报复,早就已经不知道落在了哪个温柔乡里,现在听着胡澈这么一说,想这也就是修一间屋子的事情,费不了几个钱。学生什么的,这北凉县能收上来学生才怪!再说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县学的。
当下他们无一不应和:“胡大人说的是,这件事情下官立刻就去办。”
然后他们得到了一张县学图纸,显然是胡澈画的。他们仔细看过之后,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一来县学这样的建筑和县衙差不多,都是有规制的;二来北凉县虽然从来没有过县学这个东西,但是留着造县学的空地是现成的。胡澈增添的一些,无非是取暖的几张炕罢了,在北凉这个地方,也是应有之意。
胡澈又说道:“另外,通知城内的药铺,所有的坐堂大夫明日到县衙来一趟。”
其实说是这么说,县城内的药铺正经的就一家,门脸还没两个人宽。坐堂大夫姓曾,据说祖上曾经也是家财万贯,可惜历代都乐善好施,明明自己日子都苦得过不下去了,还给穷人免费抓药开方。
虽然不知道胡大人找曾大夫过来,究竟有何目的;但是他们不过是去请个人,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当下也应下了。
其后,胡澈又林林总总地交代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然后袖子一甩,回家。
林淡的羊肉饼刚刚出炉。成年男人一个半巴掌那么大的饼子,一指半厚,饼皮金黄,上面撒了细碎的香葱和芝麻。
胡澈也不打招呼,快步过来,就探头把林淡刚捞出锅的一个羊肉饼咬了一大口。没想到饼皮非常薄,里面还有丰厚的汤汁,烫得他捂着嘴巴跳脚,却不肯把嘴里面的肉给吐出来,愣是吃下去了才可怜兮兮道:“舌头烫麻了。”
“你着什么急?又没人抢你的。”林淡早就把手里夹的羊肉饼放到盘子上,擦了擦手,给他倒了一杯凉水,“先喝着。”
凉水真心冰凉,胡澈小口小口地喝,眼睛错也不错地看着林淡把刚出炉的羊肉饼分盘装好,让小厮给一个个人送去。
“应道长回来了?”应道长简直神出鬼没,要不是还要吃东西,简直就成仙了。
“嗯。好像也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厨房里很快就剩下他们两个,林淡干脆把门给关了,这样厨房里的那点热乎才不至于很快就被吹跑,“幸亏阿乐先来了,弄了个小厨房。”不然他做点东西还得去大厨房。倒不是他嫌弃别人,而是大厨房做着一大家子的伙食,本来就不省心,他再去占用点锅灶什么,纯粹添乱。
“阿乐是挺不错的,帮了我好多忙。”胡澈慢吞吞地把一杯凉水喝完,皱着眉头道,“舌头还麻着,帮我看看?”
“哪有这么快好。”话虽然这么说,林淡还是凑了过去,“给我看看。”
胡澈张开嘴巴,把舌头给林淡看了,还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胡扯(* ̄ω ̄):开始建立北方政权。
蛋蛋╮(╯_╰)╭:你就是个县令啊,搞什么?
胡扯(o゜▽゜)o☆:不,这是开启我人生新篇章,制霸天下的第一步!
蛋蛋(o_ _)?:别胡扯了!
胡扯o(*≧▽≦)ツ┏━┓:等我得到了天下,到时候你就是我的皇后,简称蛋黄。
第119章 暖房
小别胜新婚,第二天早上胡澈神清气爽,林淡卧床不起。
林淡做梦都盘算着让胡澈也卧床一次。可惜每次他只是在心里面想想,真要实施起来,他……不敢。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昏暗,胡澈不在,只能看到墙角一个毛团子,白毛的部分比较显眼,显然是暖手捂。
暖手捂到了一个新地方,家里面又到处在捯饬,这几天倒是很乖地团在屋子里,连个洞都没有打。
林淡拍了拍炕:“上来。”
暖手捂有些迟疑。炕床对它来说有些热。
林淡翻身趴好,对暖手捂招了招手:“上来给我踩背。”
他捉着暖手捂给胡澈玩过好几次踩背,暖手捂一听就明白了,往炕上一跳,勤勤恳恳地踩了起来。肥兔子的体重严重超标,用来踩背的力气倒是刚刚好。
胡澈中午从衙门回来一看,忍不住笑弯了腰。林淡已经在炕上睡着了,暖手捂踩得累极了,被胡澈抱到一边,立刻就蹬着腿躺平。
白天的炕烧得没有晚上那么热,胡澈摸了摸林淡的手脚,发现还暖烘烘的,放下心来。
林淡睡得很熟,对胡澈的气息又亲近,根本就不知道胡澈回来过。下午他倒是醒了醒,不过屋子里暗,略微推开窗看了看,外面也是一片昏黄,他还以为才开始天亮,见胡澈从外面进来,直觉说道:“早课完了啊?”
“睡糊涂了你,这都快晚膳了。”胡澈赶紧把门关好,“阿福说你一天都没起来,不饿吗?”
林淡还真没感觉到饿:“都这么晚了?”手脚还感觉有点酸软,想着反正都快晚膳了,他干脆就不想起来了,重新躺回被窝里,把脸往兔毛里一埋。
胡澈赶紧把他拉起来:“都躺了一天了,别睡了。乖乖自己穿衣服,我去把热水端进来。”
等林淡被胡澈戴上一顶斗笠带到余道长那儿,才知道所谓的快晚膳,其实不过是才刚过午时不久。
“这天怎么这样?”林淡皱了皱眉头,“每次起风都这样吗?”风几乎是横着贴着地吹过来,身板差一点身量轻一点的能吹得飞起来,斗笠上罩了一层纱,其实没什么用处,要不是胡澈拿手拉着,早就吹飞了。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上,一小会儿就一层薄薄的灰,天看上去和大晚上没差了。
“不是。”胡澈否认,“我今天看了一下县志,只有大旱过后才这样。”
应道长点头:“没错。此次北地不仅大旱,还蝗灾。草木全都枯死,被吃干净,泥土被大风一吹全都给带起来了。”
林淡一愣。北地大旱的事情,他都已经快给忘记了。老实说,他这一路走过来,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大旱的样子。树是没看见几颗,草也都已经多半枯黄,却也没什么砂砾遍地土石龟裂的样子。
看出他的疑问,胡澈说道:“北凉没怎么旱。旱情没到这一块。”否则当初蔡国公府就不会真的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北地的官员们也不敢更加不能封锁消息。
林淡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小爹找我要草籽,种别的也难。”兔草再怎么改良,那也只是草,比起什么蔬菜粮食要顽强得多,长起来也快,也不用怎么打理。
“我看这城里最好也种点什么。贫道看,外面的风沙可没城里那么大。”应道长的脸色不好看。他今天本来想出去转转,看看小县城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昨天林淡做的那个羊肉饼可好吃,他倒是打开了胃口。结果就是从房门走到院门的那么点路,他整个人都已经成了个泥人。
余道长劝慰:“想种什么也得等明年开春了。这会儿能种什么下去?我看厨房收了许多萝卜白菜,黄豆也不少,不然发个豆芽吃?”
“啊!”林淡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沉默了片刻后,用一种飘忽的语气说道,“这会儿……也不是不能种东西啊。”
余道长知道他就是靠着冬天卖菜发家的,但是:“北凉县可没温汤。别处倒是有,可北地不比京城,大雪一下,不是在城里,出个门都难。”更别说把别处的货物运送过来了。
“咦?北地有温汤?在哪儿?”胡澈好奇了。他对这个一直有执念,总想着和林淡一起泡池子。
“在魏王封地。”虽然大皇子不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那毕竟是亲生儿子,还是个没有时时刻刻想着把老子从皇位上弄下来的儿子。大皇子早些年被二皇子压制得死死的,不得不做出一番短视懦弱与世无争的态度来,但是在孝道方面却从来不落人后。
老皇帝对这个大儿子还是很喜欢的。虽说封地在北地,条件却能说的上得天独厚。
胡澈贼心瞬间就死,长叹了一口气:“唉……”别的不说,从魏王封地到北凉县,哪怕是骑马,也得走上十来天。再说魏王封地,皇帝还在位,他们做臣子的还是和这些皇子亲王的分清楚一点的好。
应道长把话题导回正轨:“大郎想到什么了?这天寒地冻的,还能种什么?”
“宫里不是有暖房么?”皇庄当然也是有温泉庄子的,不过宫中冬天的蔬菜主要还是靠着暖房的供应。在林淡看来,暖房的成本应该不高。
应道长一愣,随即一拍桌子:“还是大郎脑子转得快。老道在宫里住了那么久,也没想起来这个。果然,岁数大了,记性不行了。”
其余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好奇:应道长到底几岁了啊?然而一群怂包,没一个敢问出口,只能接着讨论起来,暖房该怎么造。
在座的里面,只有应道长是实际看过暖房的。不过当时他也没看仔细,只是大概画了样子,具体里面怎么弄的,他并不清楚。
林淡看过相关的典籍,还知道点理论。
剩下的余道长和白正清,哪怕什么都不知道,靠着脑子和见识也能大胆揣测,时不时还能补充一点。反倒是胡澈,差不多成了摆设,只能闷头吃点心。
“无需拘泥于前人,只要能把菜种出来就行了。”他们的人虽然少,可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难道还折腾不出一个暖房来?简直就是笑话!
虽然以往冬天的时候,他们也是以酱菜腌菜泡菜为主过去的,但是既然能种菜的希望就放在眼前,突然就有些不能忍。
胡澈不太理解他们的热情高涨。他家蛋蛋腌菜的花样能有几十种,足够翻着花吃到开春了。好不容易等他们讨论出来一个初步方案,他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我去找工匠来看看。”
白正清看见胡澈出去,喝了一口早就已经泡得寡淡的茶水,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伸手去摸点心盘子,一摸摸了个空:“嗯?我的蜜糖糕呢?”他家学生亲手做的,他家学生很少做甜食的,很好吃很珍贵的有木有!到底是谁吃掉的?!
几个点心盘子里干干净净,连一点糕饼的碎屑都没有。
林淡抽了抽嘴角:“先生莫急,明天我给您做一盘新鲜的。”蜂皇浆他倒是也不多,可是用来做糕点的葵花蜜,他多的是。只不过他自己不太爱吃甜的,才做得少。现在要不是先生提起来,他恐怕都想不到做。
在这儿,家里又没什么孩子,就连两个道童如今都长大了,还吃什么甜食……好吧,这话对着先生他不敢说。
林淡突然就有些想不开了。明明他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其实也确实挺厉害的,对吧?为什么在家里面人人都能压他一头呢?他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暖手捂。
林淡的心事当然是不可能瞒得过胡澈的。毕竟明明有着能够大赚一票买卖在跟前,还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林淡却整个人都蔫儿了样子,一天没吃饭,晚饭都没扒几口,实在是太反常。
胡澈稍微追问了一下,他就说了出来。胡澈感到很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淡懒洋洋地往被窝里一钻,轻轻“哼”了一声:“事实就是这样。那不然还能怎么想?”
老大哥觉得自家小孩儿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恃宠而骄了,竟然还敢哼哼起他了?
胡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头,吹熄了灯,跟着爬到床上:“你哪里有这么好欺负?”
林淡大怒,一个翻身就趴到胡澈身上:“你明明想什么时候欺负我就什么时候欺负我,想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我!”
胡澈把被子重新掖了掖:“胡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过?你看,你洗澡也是我帮你洗的,梳头也是我帮你梳的,出门我都没让你拎过一棵葱,在家还得哄你睡觉。明明是你欺负我比较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