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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笼罩房间片刻,兜耸耸肩收回笑容,眼镜反光闪过一丝凌厉。
“哎呀,那可冤枉我了,鼬大人。那天晚上我跟水华聊天聊得太晚了索性就睡在水槽旁边,水华跟看守他的武士都可以作证哦。”
果然水华举着牌子证明了兜的话。寒夜微微颦眉,这种事只要她一问其他武士就知道,不大可能作假。
“你可以用□术。”鼬再度紧逼。
“鼬大人,就算我会用□术,也不代表我一个小小的下忍能从您——宇智波家最强的您手中逃脱。再说了,天善大人对我如再生父母,是我的养父。我怎么会背叛天善大人呢。退一步讲,就算我是水之国派的奸细也不可能不自量力的挑战天善大人跟您啊。”
鼬没有回答,依然冷冷的盯着兜。不可否认兜说的的确有道理,当然不是那所谓的报恩论打动他,而是鼬想到敌人的目的。出现在天善大人面前,想必是想刺杀天善大人,或者是取得封锁水华的三个咒术铁片中的一个。正如兜所说在周围有众多忍者的时候去刺杀上忍是不智行为,所以多半是后者了。如果是兜的话,没必要故意变身成别人,一直跟在天善身边的兜有数不尽的机会偷取铁片。
不过鼬没有放弃对兜的怀疑。兜对水华过于热情了,虽然他的笑容很完美但是这并不妨碍鼬看穿他的心思深沉。
“我检查过,咒术铁没有丢失。”药师天善说,“我相信这跟兜没有关系。”
鼬一脱手,手里剑从兜的脸庞划过,兜似乎吓了一跳呆呆站着,任由脸庞的血液流下。
鼬皱眉,他清楚的看到刚才兜没有眨眼!面对攻击的时候,就算是瞎了也不能合上眼,否则等待你的是死亡。忍者学校可没有教过这些,这是只有久经百战的忍者才能养成的习惯。对于刚刚成为下忍的兜来说,实在很突兀!
行为,表情都能骗人。唯有习惯骗不了人。这白发少年有着与他表面不扎实的攻底不同的丰富作战经验!
不需要解释了,他是奸细!
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原则,鼬抽出苦无迅速近身,苦无逼向兜的喉咙!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他的苦无扎下去,令他惊讶的不是兜故作迟缓的躲闪,而是在他眼前伸出手掌切实抓住锋利苦无的药师天善!
“鼬,冷静点。他是我的养子!”
鼬看着天善手指间滴落的血珠,微微收力:“他隐藏了实力。他的反应可不像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新手。”
天善微微叹气:“他是我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为了活下去,他也有些别人不知道的技术。就算他对我们有所隐瞒,但是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
惊吓过后兜也开口了:“抱歉,我的行为令你们产生怀疑。掩盖自己的实力只是我的习惯,只有装作弱小才能在战场上得以生还。就算现在成为忍者,我也没办法一下半下改变习惯。”
“好了,都给我住手。”一直旁观的寒夜拍拍手,“敌人还没杀来自己人先内讧算什么事。鼬,如果你还是怀疑,那么就由天善指派个人监视这孩子好了。别忘记你们的任务是协助我们保护水离华人安全到达目的地,不要把你们忍者之间的争强好胜心带到任务里。”
鼬没有答话。他紧盯兜的眼睛,一瞬间兜瞳孔收缩,两秒后汗水淋漓的踉跄一下。
“兜!?”
天善惊讶,他压根没想到一向服从命令冷静沉着的鼬居然突然对兜出手。看样子兜是遭遇了幻术,不过貌似受到的损害不太严重。他伸手想去扶住兜的身躯,却被兜一把推开。
“……抱歉,天善大人。”
又过很久,粗喘气过后兜才艰涩的说。
“鼬,你做的太过了!”
鼬的确利用了写轮眼制造的幻术。他用写轮眼产生的幻觉来诱发出兜的记忆,这些记忆以幻觉方式在兜的意识空间展现。
这个术是在暗部时候探查敌人情报时候用的,虽然只能让对方潜意识深处最强烈的思念展现,却能得到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这个术,就是未来掌握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独有的术——月读的前身。月读要比它更进一步,除了能引发记忆外,还能主动制造幻觉形成幻觉空间。
鼬明知道月读是只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使用的术,依然对月读进行研究,于是掌握了这种远远不及月读却又非常有力的幻术。
与月读不同,宇智波鼬无法出现在兜的精神世界,仅仅是能‘看到’兜的精神世界罢了。兜的反应是因为记忆被引发的缘故。与其说是精神震荡造成的不适,倒不如说是‘回忆’带来的冲击。
“抱歉。”
鼬淡淡的回答,不知是对天善还是对兜。他没想到兜有那样的过去。虽然那些‘回忆’令兜变得更可疑,但是不可否认他第一次对于自己的鲁莽做法感到歉意。
挖出别人的伤疤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鼬大人,您客气了。”兜已经平静下来,勾一下唇,挤出一个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愤怒的表情。
说罢兜跌跌撞撞的出去,不再看屋里任何人一眼。
鼬沉默了一下,看向表情极为难看的天善。
“抱歉,我没想到你们是这种关系。”
啊?!晓是很酷的寒夜也变了下脸。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她惊讶又八卦的看向天善,那眼神似乎在谴责:你对自己的养子出手?!
天善脸黑了下:“不是你想的那样。”兜那孩子……是桔梗山之战中的敌方孤儿。他一意孤行的收养了兜,也的确暗中对兜进行监视。但绝对不是那个一脸夸张神情的女人所想的那样!
鼬继续道:“他一直因为那件事恨着你。”
天善一愣,随即苦笑:“果然啊……那孩子一直没有忘记。因为我们而失去的最重要的人。”
“天善大人,请由我来监视兜。我不会在核实真相前再对同伴出手了。”鼬微微低头,似乎在等待天善首肯,又似乎在反省。
“好,交给你了。”天善笑了。果然让兜与同龄人接触是对的。
“咣!”
大家随着砸水槽的声音扭过头,只见泡在水里的水华怒气冲冲的挥舞着牌子——
‘你们两个别含情脉脉了!还不把被你们欺负跑了的药找回来!万一他遇到危险,谁陪我说话!’
对,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其他敌人,单独行动的兜万一遇到危险就糟了。鼬立即闪身出去。
“原来,你喜欢小男生啊。”寒夜以有色目光看着药师天善。
“呃!这是误会!!”
鼬你这小子是故意抹黑我的吧!还有水华!你们……!!唉!带小孩真是件头疼的事!
鼬追上兜,发现这位比他小一岁的少年正站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焦距放在远方的什么上面。他没有挂上从前那副看似温和其实虚伪的笑容,而是一种沉默的,类似沧桑的神情。配上他那发灰白的头发,感觉上简直像个经历过很多垂暮的老人。
“我对于自己的行为表示抱歉。但我依然认为你形迹可疑。”
药师兜转过脸的时候已经恢复他以往的笑容:“那还真是遗憾呢,鼬大人。对于没有证据的事一口咬定。”
鼬抬眼,沉默的冷哼一声。只要紧盯你,迟早都会抓住你的小辫子。你个脸部肌肉坏死到只会笑的面瘫。
对此兜继续以微笑回应,就算我可疑又怎样?你找不到把柄的,你个偷窥他人隐私心理扭曲变态的腹黑!
作为画外音的我要说,请你们把骂对方的句子尤其是最后一个词重读一边,然后回家照照镜子。一对没有自知之明的笨蛋。
镜头转回旅馆。无聊在水槽中飘来飘去的水华忍不住举牌抱怨:‘他们两个怎么还不回来,顺势私奔了吗?太过分了,丢下我。呜呜呜好无聊啊,干脆来唱歌吧。’
本来拼命耗费唇舌在跟寒夜解释的药师天善脸色变了。
“啊!水华,你想不想吃东西?有寿司料理哦!”天善赶紧用食物叉开水华注意力。
“不要紧,有结界。”寒夜不在意的说道。
天善小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是非常强力的结界,但是……据说人鱼真正的歌声不是通过声音传播的。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以防万一总没错。”
虽然他也想听听水华的歌声,但是绝不是在可能有敌人袭击的时候。
于是天善被寒夜彻底鄙视了。被自己的属下(鼬)耍得团团转,还是个可疑的恋童癖(兜),现在居然连被封禁住的水离华人都怕,丫你是不是男人,比我还不带种。
不过寒夜不久以后就会改变她的看法了,在接下来敌人的第一轮袭击中。
番外1 兜的回忆
那一年,夏。
我失去了所有。
那时候的我几岁,不记得了。
还有许多事我不想再记得。
只有一个情景,一个片段,那影像深深的印在脑海,替代所有过去的回忆。
粘着血锈的条状金属掉落,当的一声,脆响。
有着柔软的浅栗色短发的少女背对着我,她柔软又娇小的身体,倒下。
“……!”
我伸出手,张开干裂的唇,试图喊出她的名字,刚才飞溅而来的血滴流入我的口中。
铁锈的味道。
我反手一甩,刚刚冲她发出攻击的敌人,瞪圆眼不可置信的翻身倒下。划过他脖子的苦无钉入岩石中。
我接住她的身躯。
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从没想过,到永远,她都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痛恨只懂得包扎与止血的我,面对她逐渐冰冷的躯体无能为力。
我抱着她,直到我的泪水流尽。
我听到周围的厮杀声越来越少,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我抱着她绕过那些厮杀声。在岩忍村找到一片松软的土地是件不可能的事。然而我不想让她留在战场上。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踩踏她,就像我踏过其他岩忍的尸体。我抱着她,走到山崖前。
我仔细看着她俏丽而苍白的脸,轻轻撩开她的发,拔下插入她额头中央的手里剑,然后,松开手。
她像展翅的鹰,滑翔而去。
我从没告诉她,其实我是预备忍,用不着她保护。我从没承认过,我受得是怎样的训练,过着怎样的生活。我从没让她知道,其实她不是我的姐姐,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一直都生活在谎言中。在我虚假的人生,只有你是唯一真实。
只有你。
“找到了,这里还有一个!”
我转过身,看向正在靠近我的忍者。我不知道自己带着是什么表情,他们站住了脚,只是看着我。
“只是个小孩。”
暖褐色头发的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类似悲哀的神情看着我。我知道他与刚赶过来的另外两个人不同,他一开始就在这附近,我不知道他看到多少。
“小朋友,不要害怕,战争……已经结束了。”有着浓密长发的柔美女性向前一步,朝我伸出手。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升起杀意!
开什么玩笑!一句结束就能够解决吗!
我知道一定是岩忍向木叶投降了,就在几分钟前。而他们多半是刚知道消息,或者来传递消息给战场中人的木叶忍者。
我失去世间唯一的真实,就在刚才。
你在开什么玩笑!
如果早几分钟……不!如果你们不踏上这片土地,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开口刚要说什么,白发的高挑精瘦忍者皱眉,握紧了刀的手正准备上提。褐发的男人阻止他,然后上前一步瞬身到我跟前用手刀敲向我的后颈。
我装作昏迷。
“战争已经结束了,白牙。”我听到褐发男人的声音,重复着女人说过的内容。
“药师!”白发男人凌厉的声音饱含尖锐的杀意。
“旗木,这个村庄——只剩下他一个人。就让这场战争的牺牲到此为止,好吗?”
然后,是许久的沉默。
“这样好了,这孩子需要休息,你们也需要治疗。”女人的声音回荡,“我来照顾这孩子,你们先去做收尾工作。”
停顿一下,冰冷的白发男人回答:“好吧,算我怕了你们。为了一个敌国小孩——希望别被冻僵后暖和过来的蛇咬死。”
“谢谢你,朔茂。”女人的声音柔和应道。
“哼,不用谢。你总比某个一生气就只称呼我姓氏来威胁我的人强。”
褐发男人苦笑:“对不起,朔茂。我只是——想起了我自己。”
我感觉到女人在为我治疗。我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决定下来。我记住了这个伪善者的名字。
药师天善。
他将是我未来要杀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img'fw1ddhy_2。jpg'/img'
药师兜-Kabuto(カブト)
性别:男
星座:双鱼座
血型 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