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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离开后,奕宁一脸没事人,问曹澄他哪里还有钱。
“我这么强悍,怎么会没办法?对了,苏奕宁,你刚才打了我一巴掌,还没跟我道歉。”曹澄指着他依然疼痛的脸,突然笑了出声,低声喃喃着,“我居然又被女人打了。第二次了。”
奕宁抓起他的手,重重地往自己的脸上扇去。她的脸,数个指印叠加着,像是燃起了一片火烧云,一下子就肿的老高。
曹澄吓呆了,揉着发麻的手,问她发什么疯。
奕宁面无表情地解释着:“我打了你一巴掌,你也打了我一巴掌,现在我们两清了吧。曹先生,我可以不用道歉了吧。”
曹澄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心想,苏奕宁,你也太狠了吧。
*****
店里来了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和大小姐们,打着探望曹澄的名号,实则是来看他的笑话。
“伟庭,我让你一个人来就好了,你干吗还叫这么多人过来?”曹澄把咖啡端到他们面前,面露难色地说;“看完热闹就赶紧走。”
“澄少,你的小费还没收呢。”单伟庭拿出一张百元大钞,丢到地上,歪嘴笑道,“啊,我手滑,钱给掉到地上了。”
那群人学着单伟庭,纷纷拿出钱包。一时之间,空中下起了红色的金钱雨。
“看在我们一场朋友的份上,别闹了好不好?”曹澄当众被当成猴子耍,气得七窍生烟。
“澄少,你睡了郭董的情妇。郭董断绝和你们的合作,酒店损失惨重,也难怪曹伯父赶你出门。作孽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要不是我儿子,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单伟庭煞有介事地学着曹清浑厚的鼻音,又引来了众人阵阵爆笑。“你们说,我要不要把这咖啡屋买下,让澄少为我干活呢?”
众人起劲地鼓掌,笑到前俯后仰。曹澄只恨没个洞,把自己给埋了。他的额角因为愤怒而有细小的青筋微微突起,压低声音说:“够了,趁我还没发火前走吧。”
在又一阵奚落的笑声中,奕宁从里间走了出来,俯□,捡起地上的钱,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到单伟庭面前。“对不起,老板有规定,不能收客人的小费。所以,请拿走吧。”
单伟庭来来回回地看着奕宁和曹澄,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难怪澄少愿意在此,原来这里还藏了个美女。你们该不会一边磨咖啡,一边磨身体吧?”
奕宁冷冷回道:“只有头脑肮脏的龌龊小人才会这么想。这位先生,看你一表人才,你一定不会是那种小人吧。”
单伟庭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只好尴尬地摇头否认。
奕宁继续神色自若地说:“刚才你们给曹先生上的那堂课,不知道可不可以起名为‘虎落平阳被犬欺’呢?”
单伟庭头点得像捣蒜似的,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澄少他活该,就是那只病虎,而我们——”他再次说不出话来,脸上顿时无光。这下轮到曹澄哈哈地笑了出声。
众人自讨没趣,做鸟兽状散了。曹澄拿起桌上的那叠小费,跑出去,叫了单伟庭的名字,待他转身后,把钱甩到了他的脸上。
……
“为什么我会交到这种损友?”曹澄帮着奕宁收拾餐桌,心酸地叹道。
“物以类聚吧。”
曹澄顿时哑口无言。他笑笑,也没放在心上,重新审视了奕宁,不禁对她有点刮目相看。“我发现你唯一一个优点,就是很有义气。奕宁,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做个朋友。”
奕宁嘴角微微上翘,扭过头,又摆着一张扑克脸,问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不想说了,祝大家国庆快乐吧
正文 第37章 暴雪中心动
曹澄要来了史文浩的工资卡;提了五万块钱;给夏雪还赌债。他花天酒地一番后,又去商场买了件自认为没档次的衬衫;几条内裤;还有他一定要穿给奕宁看的CK睡衣。
史文浩欲哭无泪地看着账单;拉长脸道:“澄少,你刷光了我所有的钱。我不是说了很多遍吗?至少给我留一万块。”
曹澄理了理刚换上的粉红色衬衫;鼓着嘴说:“这么小气干吗?以后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史文浩叹了口气,一筹莫展:“我爷爷病了,现在还躺在医院。澄少,我知道那些钱对你来说不算钱;可那都是我爷爷的救命钱。”
曹澄懊恼地拍了下史文浩的脑袋;问他怎么不早说。他离开了下;回来时带了一大叠人民币,正正好,悉数归还史文浩的钱。
“澄少,你哪来的钱?”
“我把手表卖了。”
“那可是你最喜欢的表。而且,澄少,你不觉得你严重被人宰了吗?”史文浩腹诽,他的老板,对于钱的敏感度,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童。
大孩童曹澄想买点补品去看望史文浩的爷爷,打开钱包,全是无效卡。摸下裤袋,没半枚硬币。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奕宁,奕宁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衬衫。
“这么丢脸的事我做不出!除非我死!”
曹澄放不□段,死活拉着奕宁陪他到商场。他在专柜门口徘徊着,压根就没有勇力抬起脚进去。奕宁退好衬衫后,把十张百元大钞放到他手上。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曹澄提起,史文浩父母离婚后,都不肯抚养他,是他爷爷用收破烂的钱养大他的。曹澄又说,他一回国,史文浩就跟着他,比曹清还了解他的喜好。曹澄继续讲道,作为一名优秀的上司,自然要体恤下属,只是没想到几样补品花光了他仅有的一千块。“奕宁,你有没有在听?你可千万别再问‘你说什么’了。”
奕宁停下脚步,收起她上扬的嘴角,转过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曹澄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揪住她的耳朵,扯烂她的嘴,再撬开她的脑壳,看看她的大脑究竟是怎么长的。他可是曹澄啊,四少之首的曹澄,比狗屁周公子还有钱的曹澄,怎么可以被无视到这种程度?武力和琴琴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了,可她明明一早就知道啊。
曹澄要打的,奕宁要坐公交。他看了下全身,再也找不到可以卖的东西,只好捏着鼻子,跟着奕宁跳上了公交车。
车上那怪味熏得他差点晕眩。他跑到后排,打开车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前排的乘客说冷,让他关窗。曹澄不肯,与之僵持不下。奕宁二话不说,拍掉曹澄护在窗沿的手,关上了窗户。
曹澄不满极了,叫道:“苏奕宁,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
“你难道以为我喜欢你吗?”奕宁闭目养神,不再理会。
“……我够目中无人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过分。”
两人回到住处,曹澄见奕宁洗米下锅,让她多准备一份。
……
“我喝的粥,要香滑可口,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稠。火候也要控制好,太生的不吃,太老的也不吃。你看看你煮的是什么鬼样子!还有这蛋,糊了。我吃的煎蛋,蛋黄要不偏不倚,刚刚好在正中间。”曹澄百般挑剔后,放下了筷子。
奕宁收起了他面前的稀饭和煎蛋,倒在了垃圾桶里。
“喂,我又没说我不吃!”曹澄摸着空空的肚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来宣泄心中的怒气,发脾气离开了。
等他再次回来时,身边多了那位E杯美女。他得意地对着奕宁抬起了下巴,心想这下你总该听的到吧。
没多久,传出了美女和曹澄的尖叫声。曹澄打开门,惊慌失措地对着奕宁喊道:“不得了了,有蟑螂!快,快去把它赶走!”
奕宁拿着拖鞋,来到房内。那位倒霉的美女躲在被单里,花容失色地指着墙角处。奕宁拍死蟑螂,清理尸体时,曹澄催促她快点出去,别碍着他快活。
还没三分钟,又传来了两人的尖叫声。
……
“Vicky走了,说以后再也不会和我打一炮了。苏奕宁,你一定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一阵令曹澄尴尬的沉默后,他耷拉着脑袋,继续说,“蟑螂刚走,又来了老鼠,从床沿爬了过去。你说多扫兴。我都吃素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顿荤的。不行,我被她挑逗得浑身都在冒火。苏奕宁,今晚你一定要帮我降降火。”
“曹先生,你发过誓了。”
“那是以前的事。不行了,我真的要忍不住了。”曹澄说着说着,便向奕宁伸出了魔爪。
奕宁端起一旁的脸盆,泼了过去,问道:“现在降火了没有?”
曹澄冻得瑟缩成一团,气急败坏地嚷道:“信不信我用强收了你?”
“那你信不信我用剪刀把你的命根子剪掉?”奕宁气定神闲地威胁完后,拿起书桌上的铅笔,开始画鞋子。
曹澄还能怎么办,自个生着闷气,关上了门。
*****
这天,下起了据说是近十年来最大的雪。奕宁和曹澄没法去上班,只好窝在阁楼里。又因为昨晚的不愉快,都把对方当成空气。
半夜,奕宁觉得有人在推她。她警觉地开了灯,看到满头汗水脸色苍白的曹澄,问他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好疼。苏奕宁,有没有止痛药?”曹澄吃完药,还是腹痛如绞,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不停地呻|吟着。
奕宁见情况严重,拨打了急救电话。“你忍一忍。雪下得太大了,救护车可能要两个小时后才能到。”奕宁扶他躺在沙发上,给他盖好棉被。她很着急,但是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抚他。
二十分钟过去了,曹澄已经痛得哭了起来。他抓着奕宁的手,气若游丝地恳求着:“我要死了……奕宁……救救我……”
“起来。我送你去医院。”奕宁见不能再等了,给曹澄套上棉衣,搀扶他下楼。不用说出租车,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她只好咬咬牙,半蹲到他面前,说道:“我背你去吧。快上来。”
凛冽的寒风夹着暴雪,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一样疼。在鹅毛般的雪片中,奕宁艰难地挪动着双腿。经过又一个拐弯时,她脚下一滑,两人同时摔了出去。
“曹先生!”奕宁忙爬了过去,把曹澄从雪中挖了出来,拍掉他脸上的雪,担心地问道,“曹先生,你怎么样?”
曹澄已经说不出话来,全身哆哆嗦嗦,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手也因寒冷而发抖。他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白的都快与雪地融为一体。
奕宁看的出来,他在忍受着无法名状的痛苦。她咬紧牙关,强撑起摔伤的双腿,背着比她高了近一个头的曹澄,继续往前走。
“曹先生,再坚持一下。医院快到了。”狂风忽起,雪花像千万根银针般忽东忽西,从四方八面疾射而至,令她睁不开眼,脚步也踉踉跄跄。奕宁看着面前望不到尽头的厚厚积雪,在心里为自己打气:我很厉害,我绝对没问题。
她的鞋袜已被刺骨冰冷的雪水浸湿,双脚被冻得接近麻木,每走一步,如同针扎一样。寒风却更加肆无忌惮,一阵又一阵地呼啸而来,灌入她的衣袖内,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苍茫雪地上留下她深深的一串脚印。她使出吃奶力气,抬起右脚时,重心却没稳好,顺着陡峭的下坡路,滚了下去。
这一摔把两人都摔到遍体鳞伤。曹澄倒在二十多厘米厚的积雪上,动弹不得,哼哼唧唧地呻|吟着。他绝望地抬起眼皮,用蚊子般的声音说:“算了。别管我了。冻死总比痛死舒服些。”
奕宁费劲地爬了过去,抓起他的衣领,气愤地骂道:“曹澄,你这个孬种,你怎么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就你这毅力,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吗?别让我看不起你!上来!”
“对不起。”曹澄羞愧难当,爬到那弱小却坚强的背上,搂紧了她的脖子,内心泛起阵阵感动,还有那股从未有过的悸动。他含着热泪,真诚地道谢:“奕宁,谢谢你。”
*****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是阑尾炎发作,要立刻开刀。
“我不要在这个小医院动手术。医生又差,设备又烂,我要换医院。”病得奄奄一息的曹澄仍不忘挑三拣四。
奕宁赶紧捂住曹澄的嘴,指出他脑袋向来不清楚,让医生不要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第二天,曹澄醒来后,对着史文浩大发牢骚,“我怀疑那主刀医生故意和麻醉师联合起来整我,开刀那刻,简直是活剖。对了,我爸他有来看我吗?”
“来了。坐了一小会,知道你死不了,又走了。他知道是苏小姐连夜送你来的,给了她一张支票。可苏小姐说只是举手之劳,不肯收下。对了,我听说,你被推进手术室前,死死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