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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虚也没做解释,将他让进了屋,只说了句,“在左边的卧室。”小五快速来到李白床边。一看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心都抽紧了。这才多少天没见,怎么会搞成这样?少爷竟会昏迷不醒。
“少爷。”他推了推李白的肩膀,见他没有反应,便惊慌地回头,对其他人问道,“少爷他怎么了?”
“他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但是很幸运,没有摔死。”跟在他后面的拓耶贝鲁不加思索地回答,说完就被亚曼达狠狠地踩了他的脚趾,痛得他“哎哟”一声惨叫。
“摔下来?”小五自然是无法想像这个很高到底有多高,但是看样子是相当严重,不然拓耶贝鲁也不会特地去长安找他了。
“少爷,少爷你醒醒……少爷……”他不停地推着李白的肩膀,唤了好几声,李白仍旧没有动静,担心得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怎么?还是不行吗?”崖虚也凑了上去,眨巴眨巴眼睛,一颗忐忑的心,正在开心和不开心间摇摆不定,就见李白的眼睛微微抽动了几下,之后缓缓睁开。
“啊!他醒了!”下一刻,全场惊呼。
“这次是真的假的?”拓耶贝鲁和亚曼达,也箭一般地凑上前去,像围观稀有动物似地,观察着正在苏醒的人,直将小五吓得眼泪都缩了回去,更对他们的话有一百万个不解。
什么叫真的假的?
这时,就连坐在客厅里打盹的长发老者,都被吵醒了过来。
李白缓慢地恢复着意识。刚才,他似乎听到很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很像是小五。
小五遇到困难了吗?需要帮助吗?小五在呼唤他……
可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在哪里?他又在做什么?他统统不知道。
当橙色柔光映红他双瞳的时候,似乎真的看见了小五。他就在他眼前,还有……拓耶贝鲁……师父……亚曼达……
他无法思考,却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看被叫醒的不是王吧……”
“他好像还是不认识我们……”
“连五小子都叫不醒他,我们就真的没辙了……”
“少爷,少爷你说话呀……”少爷?真的是小五在叫他。
这里是哪里?是神域吗?小五怎么会在神域呢?
“小五?”他突然坐起身,身体却一阵剧痛,差点让他再次昏死过去。但幸运的是,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
镇定神色,李白将周围吃惊的脸扫视了一遍,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小五身上,有点惊讶,又有点糊涂。
“小五?你怎么在这?”他记起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再次环视众人,又问道,“我这是在哪?在神域吗?还是……”他脑子里乱乱的,还没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头顶一个大影子向他飞扑而来。
“小白白,太好了,真的是你醒过来了,啊哈哈……”接着,他就被这浑厚声音的主人抱在怀里了,直压得他喘不过气。
小白白?这是在叫他吗?怎么好像在叫一只狗。
李白有点纳闷,但下一刻便全部想起来了,失声大叫,“亚曼达,你这家伙,快放开我,很痛!”
“啊,对不起,对不起。”亚曼达赶忙松了手,“我太开心了,都忘了你还有伤,哈哈……”他抱歉地笑道。
被这不知轻重的家伙一抱,李白全身每一个关节又重新作痛。这死大个子,连热情都没有分寸,他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耶,不是普通的跌伤。
“我到底在哪?天空城吗?为什么小五在这里?”他再次发问。
“你当然不在天空城,这里是天空城下面的森林。小五是我带来神域的,不然我们谁都叫不醒你。”拓耶贝鲁抢着答道。
“叫不醒我?”李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目光扫到崖虚身上,又惊奇道,“师父,你怎么也在神域?”
“啊?”崖虚本在小五给他带来的挫败感中黯然神伤,一听到自己被点了名,连忙兴奋地抬起头来。但一想他问他的问题,他就开始猛打哈哈,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我……我当然是来探访故友的……哈……哈……”他眼睛机伶伶地转了好几圈,脸皮却尴尬得快要僵掉了。
见徒儿一脸狐疑地瞪着自己,那犀利的目光逼得他不得不转身,老鼠似地迈起同手同脚的步子往客厅走,并说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跟故人聊天去了……”
“师父!”李白压低声音的一声“师父”,却叫得他全身发麻,立刻停止了他那机械般的动作,保持着抬起同手同脚的姿势,在卧室中央金鸡独立。又听李白对他说道,“师父,我怎么不知道你老人家,在神域也有朋友。”
“哎呀呀,乖徒弟……”崖虚放下手脚,准备找理由。
李白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抢先道,“师父,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作的行为,通常都是欲盖弥彰的表率?”
“表率?表……表什么率?啊?啊?”崖虚却在装糊涂。
而事实上,他是有点犯糊涂,搞不清楚自己这是在干嘛,好像做贼心虚似的。明明他是应该很容易找个理由,把自己为什么在神域的事情给糊弄过去的。可他偏偏又再明白不过,这徒弟精得很,一点也不好骗。
他早就心里有数,这小子一旦来了神域,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秘密。但他真的知道了吗?
崖虚回头看向李白,发现他正以一种十分严肃,并高深莫测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自己,于是不明白也变得明白了,立刻拔腿奔出门去,还在空气中留下一串声音道,“乖徒儿,我会朋友去了,我们改天聊!”李白哪肯就这么放过他,立刻下床去追,只是脚一踏地,骨节的疼痛就让他身子一软,差点退回床上。
“少爷,你要做什么?”小五紧张地将他扶住。
他却全没心情去管其他人,又立刻站了起来,大叫一声,“拓耶维德,你给我站住!”并追出门去。
屋内三人被这师徒俩晾在床边,集体被风一般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刮出七分之六偏分发型。
愣了半天,拓耶贝鲁才问道,“他在叫什么?他是在叫拓耶维德吗?”
“拓耶维德?那不是父亲的兄弟,我们的叔叔吗?”亚曼达也疑惑道。
“我们快去看看吧。”小五说着,已先一个向门外跑去,经过客厅时,才注意到那个刚刚被他忽略的长发老人。
他冲他抱歉一笑。
而此时,在森林里,李白眼见就要追上崖虚了。
“拓耶维德,你站住!”他在他身后大喊。
“我不站住,就不站住!”崖虚却如大祸临头似地加大马力,可他又不想真的将李白甩掉。
“师父,看来你承认你就是拓耶维德了。”
“啊?”崖虚大惊,这才惊觉上了套,大叫道,“谁?谁承认是拓耶维德了?拓耶维德是谁?”他却越描越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蠢。
前面的瀑布声越来越响,他便向着天涯水线的方向跑过去。
穿出幽暗的密林,当连接天际的银链,跃然他眼帘的时候,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这森林里,只有这片瀑布周围,满布月光。
清亮的一轮金月,就悬在水链边。
丝一般的月光穿透落天的水链,将挂在黑暗天幕中的水链,衬托得宛如水晶。
从水链周围散开的轻白水雾,飘洒在水潭上方,蔓延向四周的黑色树影和瀑布后的崖壁,将一石一叶,都遮蔽在水织的薄纱之后。
崖虚很想就此驻足,晒晒月光,只可惜,现在不是好时候,他快速跃过水潭,跑进另一边的树林,但身后追逐的脚步声,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回头去看,李白果然没有跟在他身后,心一紧,他忙停下脚步。
那小子不会伤没好,追不动了吧。
“白小子!”他叫了他一声,原路返回去找他。回到瀑布下的水潭边时,他果然看见他坐在潭边的碎石上,低头看着水面的流光。
“喂,白小子,你没事吧?”崖虚小心翼翼地走到李白身边,弯腰去看他。
李白却将脸侧向另一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在生他的气吗?他是怎么知道他的身分的呢?老头子心惶惶地搔了搔头,胡乱猜测一番。
虽然他早就料到,这小子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生他的气。这些天,他也为了这件事而想了很多对策,可是真到露馅的这一刻,他却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崖虚在李白身边蹲下,用肩膀撞了撞他,又指指瀑布道,“喂,白小子,你知道这瀑布从天空城落下来,为什么不会被风吹散吗?”听不到旁边的人有任何动静,他便进一步吊他胃口道,“因为这水里面含有特殊物质。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李白却仍旧不搭理他,也不回头看他。
啊!怎么办?他当真不理他了。崖虚大受打击,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向后坐倒。
就算他隐瞒了他什么,他也用不着视他为粪土啊,居然对他不屑一看?这么有趣的事也不屑一听?难道他的好奇心都被老鼠吃掉了?
他闪身蹲至李白另一边,将一张大特写凑至他面前,死皮赖脸的,非得让他看他这张老脸不可。
但下一刻,崖虚的脸却被吓缩了回来。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两下眼睛,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他怎么……在他脸上看到两道泪痕?
崖虚的心堵在嗓子眼,罢工了好一会,他才尴尬地笑道,“傻……傻小子,身体不舒服也用不着哭吧。师父心脏不好,第一次看你掉眼泪,会晕倒的。”李白却瞪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瞥开。是啊,他是怎么了?居然会为了这种事情,掉出眼泪来。
他一直都希望见到的那位老人,竟然就在他身边,虽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曾让他猜到过师父的身分,但是现在……
“我好像应该高兴得大笑才对,竟然有幸能见到一个骗子爷爷。”沉默了好一会,李白才略带讽刺地叹笑道。
“骗……骗子爷爷?”听他这样说,崖虚激动得跳了起来,不服气地指着他嚷道,“喂,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什么骗子爷爷,我这么品行端正的人,什么时候当过骗子了?虽……虽然……”崖虚嚷了一半,忽见李白回头盯住他,立刻明白了他要反驳他什么,瞬间失了底气,自觉改口道,“虽然我也明白,隐瞒等同欺骗……但是……我不透露身分,隐藏起来,也是为了你们好呀。”
“哪一点好了?”李白突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诶?”崖虚一怔,“哪一点……”他尴尬地抽了几下嘴角,“确实哪点也不好,全都被我搞砸了。明明从神域跑出去了,还经常回来,结果害得你们的行踪被发现。”
“你说什么?”李白被这老头的话弄糊涂了。他本不是想听他说这些的,可眼下,这老头的话却让他意外听出了某些端倪。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吗?”他严肃地起身问道。
崖虚见他似乎在审视自己,干脆继续检讨,低头道,“怎么说……我都是难辞其咎嘛,要不是我管不住自己,跑回神域……”他缓缓说着,偷偷抬眼去看李白,却发现他沉默得可怕,并一脸阴沉地盯着他。
下一刻,李白一把揪住崖虚的衣服,将他拉了过去,失控地对他喊道,“你这老头还真是不负责任啊!就因为你不负责任的行为,害得自己的亲人被抓。现在,你居然还想逃避?你就那么怕我知道你的身分吗,所以心虚到要逃跑?”
“那个……不,不是因为心虚才逃跑,是……是……”
“是什么?”李白提紧他的衣领,激动得无法自制。这老头居然是整件事情的祸首,怎叫他不生气?
“是……是因为……”崖虚回答得别别扭扭,“是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没向你透露过我的身分,突然一下被你知道了,不好意思嘛。”
“不好意思?呵,真是奇怪,你这老头的脸皮有这么薄吗?”李白放开了崖虚。
“明明当初被我整得那么惨,却还死皮赖脸的要做人家师父,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是铁打的呢。”
“喂,死小子!”崖虚不满地瞪着李白,“什么老头、老头的。我们爷孙好不容易相认,你也该叫我爷爷了吧。”
“不叫。”李白却斩钉截铁地拒绝,转开视线,懒得看他。
“为什么不叫?”崖虚倍受打击,跳进李白的视线范围,嚷道,“我可是你如假包换的亲爷爷耶,你不叫,谁叫?”
“不叫就是不叫,没有为什么。”李白再次拒绝了他,转身往回走,却被崖虚拽住了他的头发,痛得他大叫。
“喂,你放手啦,不要扯我的头发。”他拽住自己的头发,回头怒视崖虚。
却见那老头一副受伤的表情,开闸放水,开始喷洒他那不值钱的眼泪,嚎道,“我等了十几年,很想让你叫我一声爷爷,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你